翠萍如同被定住一般看著三娘,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三娘看著她,忽然嬌俏的歪了歪頭。

    “真是的,你聽到了啊?”三娘依然是滿臉笑意,語氣輕鬆的道,“那還不快跑?”

    “啊啊啊啊!”翠萍突然有了力氣,尖叫著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往外跑。

    樓下翠萍的丈夫和哥哥正站在門口,不知道在和什麽人說話。

    “有鬼啊,有鬼啊!”翠萍抓住丈夫的袖子,“有……有鬼!快逃,快逃!”

    “你說什麽瞎話?”翠萍的丈夫轉過身問。他的背後站著一個男人,穿著白色襯衣,淺灰的西裝,打著領帶,正在朝翠萍微笑。

    翠萍看見這個男人,心中又升起一股寒意。

    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那種好看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好像,不是畫報上的電影明星的漂亮,也不是前幾天看見的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那種溫和舒服的英俊,而是像三娘一般,蠱惑人心的好看。

    翠萍哥哥說:“這是三娘的弟弟七郎,來找三娘了。”

    七郎朝她笑了笑,他笑的時候的表情,和三娘一模一樣!

    這是另一隻狐狸精!

    “啊啊啊啊啊啊!”翠萍終於忍受不住,抱著頭跑了出去。

    沒救了,沒救了!

    這屋子裏全是妖魔鬼怪!再呆下去就沒有救了!

    外麵是瓢潑大雨,翠萍的衣服很快就淋的濕透。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裏,她隻是瘋狂的跑,跑到什麽地方都行!隻要離開那充滿妖魔鬼怪的地方,哪裏都無所謂!

    她肚中還有孩子!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開始翠萍還能聽到哥哥和丈夫追在後麵唿喚自己的聲音,後來那些聲音也消失了,連抹掉臉上的雨水的動作都變得麻木。

    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在經過一條河的時候,翠萍腳下一滑,狠狠的摔到了河裏!

    她在冰涼的河水裏掙紮著走向岸邊。河並不深,可過度的恐懼和之前的奔跑讓她精疲力竭。

    翠萍抓住了河邊的稻草,奮力向上爬,在她爬到一半,半個身子已經到了岸上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河水流動的聲音變得很奇怪,浸在河中的下半身本身是被清涼的河水衝刷,可是現在,流過的液體變得異常粘稠而溫熱,同時翠萍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明明已經爬了一半,剩下一點翠萍卻怎麽爬都爬不上去。

    河內有人在抓著自己的腿!不停地往下拉!

    水鬼!

    翠萍想起原來在家鄉聽過的水鬼抓替身的傳言。溺死在河裏的人隻有抓了替死鬼才能去投胎。

    不行!她現在還有孩子!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翠萍拚命的掙紮,此時天空響雷陣陣,閃電劃過天空,將周圍照的有如白晝。

    翠萍就在這個時候,迴頭看了一眼。

    身後的河,是紅色的,紅的像血,河麵上飄浮著人的斷肢。

    翠萍茫然的看著身後,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些都是真的嗎?這裏是地府嗎?

    抓著翠萍的那隻手,不!那東西不能稱之為手,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那並不是人類的手。那個東西刺入了她的身體,她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裏移動。

    當發現到那隻手想做什麽時,翠萍在雷聲轟鳴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不!!!”

    身體的一塊肉被拽了下來,那隻手拽出翠萍子宮中的孩子。那團紅色的肉飄浮在河麵,隨著水流越飄越遠。

    翠萍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費勁心思保護的,已經成型的孩子,然後她在那塊肉的附近,發現了河上飄浮的其他的斷肢。

    那隻手臂上的傷疤,和她丈夫的一模一樣。那條斷腿上的褲子,是娘親手做給她哥哥的。

    因為太過於熟悉,翠萍第一眼就看到了。

    最後她看到了兩顆人頭,緊閉雙眼,七竅流血。

    是她的丈夫和哥哥。

    翠萍終於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翠萍在半昏迷狀態中聽到有人在說話。

    “真可惜,她差一點就能逃出去了。”這是三娘的聲音。

    七郎的聲音說道:”要不是因為孩子幫她抵了命,她也無法保住性命。”

    三娘幽幽的歎了一聲,然後又對不存在的那個人說道:“你別弄錯了,佚名,我不是在同情人類,我隻是覺得累,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她頓了一下,道:“走吧。”

    這時忽然傳出了其他的聲音:“孽畜,別逃!”

    翠萍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河畔的草叢中,三娘和七郎正對背著她站著,對麵是兩個中年男人。

    其中一個道士打扮,黑發黑須,頭束蓮花冠,手拿拂塵,看起來仙風道骨。另一個男子濃眉大眼,嘴裏叼了根草,赤裸著上半身,膀大腰圓,手臂上的肌肉如同一座小山。

    道士樂道:“怎麽樣,馬兄,我這次沒算錯吧,真有妖物在這裏,你輸了。”

    姓馬的男人吐出嘴裏的草,罵道:“媽了個巴子的,最近倒了血黴了,這都能賭輸!你萬年算不對一次,怎麽這次就給你蒙對了!”他越說越氣,怒視三娘七郎:“你們三個在這幹嘛呢?害老子賭輸!老子收了你們!”

    三娘笑道:“哎呦,弟弟呀,他們想收了我們呢。”

    七郎笑道:“就憑二位,想收了我們,恐怕道行還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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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道:“你們在此地害死三條性命!天理不容!”他拍拍姓馬的肩膀,“我道友馬建民現在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們!”

    馬建民?聽到這裏!我不禁一愣,這不就是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平時我聽小二樓幾個鬼怪對他都是讚不絕口,一直以為他肯定是很仙俠的形象,沒想到竟然是個肌肉男。

    老太太繼續說道:“馬建民聽那道士這麽說,罵道:‘為啥又是我?’道士道:‘你不是賭輸了麽。’

    馬建民說:‘平時沒賭幹這事的也是我,今天這幾個收拾起來不容易,過了你得請我酒喝。’道士說:‘我戒酒了。’

    馬建民奇道:‘晚上我剛請你喝過酒,你又是什麽時候戒的酒?’道士笑嗬嗬的道:‘就在剛才,你說讓我請你喝酒的時候。’

    馬建民怒道:‘你爺爺個熊,你就是投了個人胎,你要是妖鬼魔,老子早把你收了!’道士拂塵一甩,指向三娘:‘要收也先收他們。’”

    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我想,看來這道士必定是李伯通無疑了。

    “七郎聽到這兩個人對他們如此輕視,非常不高興,臉上雖然在笑,可是聲音卻十分冰冷:‘好!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收拾誰!’說罷,屁股後麵蹭蹭蹭的冒出九條白色尾巴。”

    ‘九尾白狐!’馬建民咧嘴笑道,‘這次運氣好,竟然撞上了個稀罕物!’那道士也笑道:‘馬兄,你要是收了這東西給我煉丹,我就把我師兄的千年陳釀偷來敬你。’

    三娘笑道:‘七弟,他們說要拿你煉丹呢。’,七郎聽他們這麽說,本就生氣,聽到三娘激他更是怒不可遏,九條白色尾巴唰的衝向馬建民,馬建民一邊叫道:‘李伯通,你把好酒給我備好嘍!’一邊衝向七郎,他雖然身體粗壯,但是動作卻十分迅速靈活,逐一躲過七郎的尾巴,眨眼間已經來到七郎麵前,低聲笑道:‘老子早就想嚐嚐千年陳釀的味道了。’

    七郎冷哼道:‘就憑你?’馬建民這時才驚覺不對,剛才躲過去的九根尾巴已經從馬建民背後繞了迴來。藤條一般纏上馬建民的腿。馬建民的手向七郎脖子抓去,顯然是想先下手為強。”

    年輕的翠萍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可是那是她看都看不清的速度。

    馬建民出手迅猛,快如閃電。

    勝負就在雙方動作相差的0.1秒!

    就在馬建民要抓住七郎脖子的一瞬間,馬建民腿上的尾巴猛的將他扯走。馬建民的手抓了個空,被纏繞在自己腿上的九尾將甩上天空,九條白尾在半空中將馬建民纏成一個繭,隻剩頭部露在外麵。

    “我喜歡粗壯的男人。”三娘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腳在地麵一蹬,騰空飛起,手中多了一把扇子,向馬建民脖子劃去,“尤其像你這樣的,應該很好吃。”

    隻聽得“嘭”的一聲響,三娘的扇子被炸到遠處,李伯通跑去撿了揣迴懷裏。三娘從半空中落迴地上,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和七郎一起向後退了幾步,一片片白尾碎片雨一般落下,竟然是被裹在其中的馬建民切碎了!

    馬建民穩穩落地,手上變戲法似地多了一把長約一米七的大刀,那刀紫身黑柄,刀身上紫光流轉,密密麻麻的刻著一些咒文。

    一人多高的大刀在馬建民手中如同玩具,馬建民將那刀“嚓”的一聲插向地麵,竟然像切豆腐一樣將地麵切了開來。

    馬建民擦去脖子上一道細細的血痕,罵道:“畜生就是畜生,指甲留那麽長做什麽。”

    “除魔刀!”看著那那把刀,兩隻狐狸精都是一驚。

    馬建民聞言,哈哈大笑:“別看我這副模樣,老子怎麽說也算是個道士。”

    三娘盯著馬建民,笑著問自己的弟弟:“七弟,看來這道士比想象中厲害,竟然能召喚出傳說中的除魔刀,姐姐好害怕呀,怎麽辦呢?”

    七郎身後迅速長出九條尾巴,道:“姐姐莫怕,除魔刀沒有什麽了不起。”他仰起頭,緩緩說道,“任他道行再高,也不過是個人類,那除魔刀隻不過是張爛紙化的,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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