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俠裏麵竟然不是彼特!老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我馬上從車上跳下來。後麵還有人一邊吹口哨一邊喊:“蜘蛛俠跑啦!”

    “媽媽,我也要看蜘蛛俠。”

    “蜘蛛俠,給我簽個名吧!”

    “英雄,別走啊英雄!我們照個像吧英雄!別板著臉啊英雄!笑一個啊英雄!不笑沒關係我給你笑一個!”

    你們這是在圍觀英雄還是在調戲良家少男!

    我一邊跑一邊扭頭看,還有狂熱分子打算追上來,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這不添亂呢麽!

    就在這時,司機關上了車門:“別去別去,打擾人家拯救地球了怎麽辦!”他從車窗看向我,手上舉著從cosy服上扯下來的那塊布,“蜘蛛俠你安心的工作去吧,我會好好收藏這塊布的。”

    一個小孩把手圍成喇叭狀,對著我大聲喊:“加油!蜘蛛俠!”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地球啥時候變得這麽危險了。

    我頭都不迴的跑進小道。

    三娘已經等在那裏,笑的花枝亂顫:“呀,蜘蛛俠來啦。”

    “什麽蜘蛛俠蜘蛛精的。”我說,“你就別笑我了,你先說說你是怎麽讓那個司機一眨眼就把車開到這裏的。”

    三娘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給我看手腕上的表:“哪裏是一眨眼啊,我們是正常跟蹤雲美來到這裏的,不過我使用了幻術,讓司機跟著那出租車,然後又消除了全車的人坐車的記憶,所以你們覺得隻過了一瞬間。”

    怪不得我覺得天比剛才暗了很多。

    我問:“雲美呢。”

    雷迪嘎嘎指著前麵說:“雲美進到那裏麵去了。”

    前麵兩個小店,一個是婚介所,婚介所旁邊是家壽衣店,正是不久前我和雲美來過的地方。

    婚介所早就下班了,這會兒雷迪嘎嘎指的是那家壽衣店。

    都快天黑了,雲美來這裏幹什麽?

    壽衣店的門半掩著。

    我和三娘對視一眼,推開門進了壽衣店。

    店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這會兒夕陽光線已經不足以照亮櫃台,店內依然沒有開燈。我隻能靠著微弱光線勾勒出的物體大概的形狀前進。

    櫃台後的櫃子上犯罪感和骨灰盒,對麵堆積花圈挽聯,整個空間彌漫著壓抑沉悶的氣氛。

    我高聲問:“有人嗎?”

    沒人迴應,牆上的掛表發出秒針移動的聲音。

    聽到那噠噠噠的聲音我就覺得不妙,一般兇殺現場或者鬧鬼的屋子都會有這麽一個掛表渲染氣氛。

    不吉利啊。

    櫃台旁邊有個門,是通向裏屋的,這店看來是住宅商用一體的,第二層應該就是老板住的地方了。

    既然雲美不在這裏,十有八九就是進去了。

    我又叫道:“有人嗎?老板?我們進去了啊。”然後讓雷迪嘎嘎守在這裏放哨,就和三娘輕手輕腳的走進去了。

    按照專業的說法,我們這是私闖民宅,所以我倆走路都非常小心,跟職業殺手似的,沒發出一點聲響。

    二樓左邊有個小房間,正前方有個房間,右邊是廚房。

    房間很符合老人的風格,簡單古老沒有多餘裝飾。

    正前方的房間裏擺著彩紙鐵絲木頭蘆葦,還有沒做完的花圈紙人。紙人旁邊放著一遝時尚雜誌。

    不用說,這就是婚介所那男鬼造的孽了。

    我們走向左邊的門。

    那門虛掩著,隱隱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那些聲音像是故障的機械輸出的一般,非常生硬,斷斷續續的。

    “哈哈哈哈……終於找到了……”

    “就在……今晚……”

    “終於……嗬嗬嗬嗬嗬……”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傳來有規律的啪啪啪的聲音。

    這不是有人嗎?

    我敲門道:“老板在嗎?”

    門內的聲音馬上沉寂下來。

    我繼續敲門:“老板?”

    依然沒人迴應。我和三娘對視了一眼,推開了門。

    屋內黑的什麽都看不清,我伸手摸到電燈開關,摁開了。

    室內馬上被燈光照亮。

    這是店主的臥室,牆邊放著一張單人床。

    我打了個寒戰。

    這屋子不大,也沒什麽遮蔽物,一眼就能看全。

    可是這裏沒有一個活人。

    倒是牆邊擺著無數的軋紙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都有著粗糙的臉,扁平的五官,空洞而誇張的眼睛和單薄的身軀,紅黃綠白各色彩紙也抹不去他們身上的陰氣。

    就是這種和人類相差很多,但是又和人相似,介於人和非人之間的形態更顯得詭異十足。

    眾多紙人將這個屋子裝飾的如同一個大號的墓穴。

    既然沒有人,剛才說話的是誰?

    我轉頭向三娘確定:“剛才,你聽到什麽了沒有?”

    三娘點點頭:“這房子裏肯定有什麽。”

    我忽然察覺到身後有視線射來,我正被什麽人盯著!

    “誰?”我猛地轉頭,身後有幾個紙人,正對我的眼睛毫無感情。

    三娘走過去,剝開那些紙人,對我道:“小馬哥,你看這個。”

    紙人後麵有一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三個栩栩如生的瓷人,和紙人不同,這三個瓷人的五官描繪的栩栩如生。左邊那個矮胖,滿臉橫肉,光膀穿一件皮褂,露出將軍肚,右邊那個皮膚黝黑,中等身材,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到唇邊的長疤,看起來更顯猙獰。這兩人看起來像是山野莽夫,表情猥瑣,流裏流氣。中間一個卻和他們相差甚遠,眉目清秀,麵帶笑容,衣著得體。一副古代人氣偶像小白臉的模樣。

    我拿起小白臉觀察,連我等外行都能看出這瓷人工藝不錯,笑得眯起眼睛的表情細膩逼真,表麵光滑圓潤,一點瑕疵都沒有。

    “小馬哥,你小心點,”三娘道:“這瓷器至少有兩百年曆史了。”

    我笑著說:“你這不是唬我嗎,一看這就是新的。”

    “胚胎是古物,隻是上麵重上了顏色。”三娘笑道,“要不然他們就眼不能視,口不能言了。”

    一聽這東西這麽貴重,我手一抖,差點把瓷人掉下去。慌忙的接住了,檢查有沒問題時,卻發現這小白臉瓷人的表情由剛才的淡定微笑變成了驚慌失措。

    “這玩意兒是活的!”我驚得手一鬆,這迴瓷人是徹底掉下去了,眼看著就要掉在地上粉身碎骨,旁邊的紙人忽然倒了,瓷人掉在紙人上,毫發無傷。

    與此同時,白熾燈的燈管劇烈的閃爍起來,變壓器發出巨大的嗡嗡聲。

    雖然沒有風,房間裏卻發出紙條抖動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像是在表達憤怒的情緒一般。

    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個掉在紙人上的小白臉瓷人身上,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那裏爬著一個近於透明的男人,正扭過頭,狠狠的看向我。

    啪的一聲,白熾燈滅了。

    在燈滅的那一秒,我看到櫃子上的兩個瓷人飛起來,衝我們飛來。

    有髒東西附在瓷人上!

    我靠著最後看到瓷人的軌跡,使出天山無影手,胡亂抓了把竟然一手抓住了一個瓷人。

    我剛鬆了口氣,忽然覺得握著瓷人的兩手有一股寒氣襲遍全身。

    當道士這麽久,我對鬼神這些東西也大概有了一些概念,馬上明白這兩個附在瓷人身上的鬼想把陰氣渡到我身上。我馬上想扔掉這兩個瓷人,誰知道那兩個瓷人粘在手上竟然甩不掉。

    我的兩個胳膊馬上就要凍僵了,房間裏又響起紙張抖動,和木棍敲擊地麵的聲音。

    我擋在三娘麵前,說:“三娘你別怕,有我在。”

    雷迪嘎嘎躲到三娘身後,道:“三娘你別怕,有馬力術在。”

    我一邊甩手一邊,轉頭問雷迪嘎嘎:“你不是在下麵守門嗎?”

    雷迪嘎嘎理直氣壯的道:“天黑我害怕。”

    我還真沒見過比你膽大的,你不如直說你想上來湊熱鬧。我繼續甩著手問他:“你看到雲美沒?”

    “沒看見。”雷迪嘎嘎好奇的看著我抖動的手,“你手裏拿的什麽?我也要玩。”

    我早就對雷迪嘎嘎的驚人視力見怪不怪,這會兒手正被陰氣凍的渾身哆嗦,要不是畫皮的身體比人類強,這會兒早就死在當場了,聽他這麽說,沒好氣的說:“你不是能偷麽?你偷過去就給你玩。”

    話音未落,我手上一輕,雷迪嘎嘎站在我麵前,一手抓了一個瓷人,叫道:“哎呦,怎麽這麽冷!這是啥啊?”

    這家夥竟然真把瓷人偷過去了。

    雷迪嘎嘎想了一會兒,傻笑著說:“我知道了,涼的是冰淇淋!”然後伸著舌頭去舔了舔那兩個瓷人。

    瓷人上附著的兩個鬼魂當即被惡心的現了原形,瓷人上浮現出白色薄霧一般的鬼影。

    “不甜。”雷迪嘎嘎打了個哆嗦,苦著臉說,“冷……”

    我說:“那些鬼耍陰招,當然冷了。”

    雷迪嘎嘎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想到什麽一般叫道:“對了,跑一跑就熱了!”

    接著雷迪嘎嘎用手臂畫著圓圈,把手甩的跟風火輪一樣,嘴裏噢噢噢的叫著,在屋子裏瘋跑。

    就聽得那紙人被他撞倒,踩得吱嘎作響。

    他熱沒熱起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附在瓷人上的倆鬼肯定不好受。這強度就跟連著坐了幾十分鍾加快五倍的天翻地覆大轉輪一樣,沒人,不,沒鬼能受得了。

    “小馬哥。”三娘笑著問我,“你不製止他麽?”

    那倆鬼被甩的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快要被甩出去的魂魄像螢火蟲一樣圍繞在瓷人身邊。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歎了一口氣,雙手圍成一個喇叭朝雷迪嘎嘎喊,“但是他們已經死了,就不算生這個範疇了。嘎嘎,反正是他們先襲擊我們,別跟哥客氣,甩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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