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和雷迪嘎嘎就合力把門板安上去了。

    雷迪嘎嘎憂心忡忡:“這門都破了,再裝上會有小偷。”

    我說:“不用擔心,肯定不會!”

    吳祥屍體還直直的插門上呢,這比防盜門都管用。

    吳祥一路上哭哭啼啼:“我怎麽這麽倒黴,人死了,老婆孩子被人欺負,房子要被人搶,屍體還插在門上。”

    你想哭我還想哭呢,我好好一個門板被你搞成啥樣了!

    等到了市內,我找了個站點多的下車,去看公交牌,正比對苟富貴給我的地址,雷迪嘎嘎忽然用手指戳我,神秘的說:“看那邊!看!看!”

    旁邊是出租車站點,站著幾個人等著打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瘦的男人的側臉。這男人穿著打扮並沒有多古怪,可是我一看到他就覺得有點古怪。

    像是察覺到我在看他,那男人轉過頭,他的臉比較長,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睛有點往外凸,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兩個字——賭徒!

    我問:“能抓住他不?”

    “不用。”雷迪嘎嘎揮著手說:“他們肯定成功不了。”

    我說:“安全起見,還是想辦法抓住他。”

    “哦。”雷迪嘎嘎應了一聲,忽然指著那人大喊道:“有小偷!”

    我沒想到他忽然喊了這麽一句,轉頭去看,隻見那瘦高的人旁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手已經塞進了那個瘦高個的衣兜裏。

    旁邊的人紛紛向他們看去。

    我一下子明白雷迪嘎嘎剛才不是看到賭徒,而是看到有人偷錢才和我說。

    一般的鬼,普通人連看都看不見,更別提偷錢了。我們找的賭徒是鬼,那瘦高個卻有形體。

    外貌特征像,但是這家夥應該不是賭徒。

    瘦高個茫然的看向我們這邊,又看看那個小偷,嗬嗬嗬的笑了,說:“別摸了,我自己都摸不出來錢。”他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非常嘶啞。

    小偷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手一鬆想跑,被瘦高個一把抓住了。那小偷眼睛一轉,從懷裏掏出一把刀,用力的戳向瘦高個的腹部!

    瘦高個身體一僵,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卻依然沒有撒手。

    “啊!啊!”圍觀群眾驚慌的喊道:“小偷捅人啦!”

    “殺人啦!”

    不遠處正好開來一輛警車,警察下車走過來,問:“怎麽了?”

    “殺人啦!小偷殺人啦!”一個卷發的大姐手舞足蹈的叫道。

    警察馬上向瘦高個跑過去,問:“怎麽迴事?”

    “嗬嗬嗬嗬……”出乎所有人意料,瘦高個竟然再次發出了嘶啞的笑聲,抬起頭對警察說,“沒事。”然後拉著那小偷拿刀的手道,“他沒捅中我。”

    那刀泛著寒光,一絲血跡都沒有。

    “哦……”圍觀群眾皆鬆了口氣。雷迪嘎嘎對我說:“你看,我就說他們肯定成功不了。”

    被他抓著的小偷眼都看直了,奇怪的說:“我明明感覺捅中了……”

    警察同誌看看小偷,又看看瘦高個,很嚴肅的問:“他偷你東西是吧?”

    雷迪嘎嘎舉手喊:“是。”

    瘦高個看了我們一眼,又嗬嗬嗬嗬的笑起來:“不,我們是朋友。”他把兜翻起來,“你看,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他沒有什麽可以偷的。”他邊說邊伸手搭上小偷的肩膀,“我們在打賭,鬧著玩,對吧?”

    這瘦高個明顯是被偷的一方,這會兒倒反過來幫小偷說話,不要說我們這群圍觀的,連小偷都愣住了,張嘴長了半邊,然後才晃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

    旁邊幾個人看起來是小偷的同夥,也紛紛搭腔:“我們鬧著玩呢。”

    警察還在懷疑的看著他們。瘦高個略微抬高了聲音,對那小偷說:“我的賭局,你接受嗎?”

    一聽到他說到賭,我心裏咯噔一聲,怎麽看怎麽覺得瘦高個怎麽不對勁,他神態自然,不像是被逼著說這話的,現在輿論又站在他這裏,他沒理由幫小偷說話。

    而且他所說的‘賭局’……

    可看那瘦高個站在人群裏,周圍的人都能看到,怎麽也不像是個鬼。

    小偷現在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礙於警察在場,那瘦高個說啥他都得答應,連忙說道:“那當然,咱們是兄弟嘛。”

    警察現在肯定覺得這些人不對,可是當事都說沒問題自己也不能做啥,皺著眉問:“真沒事?”

    “嗬嗬嗬嗬。”瘦高個笑的很滿足,說,“沒事。”

    警察又看了看他們,這才迴去警車走了。

    “得,今天欠您一個人情,算我交個朋友,你夠義氣!”小偷見警察走了,衝瘦高個點點頭也想走,卻被瘦高個拉住:“哎?不是說好要賭了嗎?”

    “啊?”小偷問:“賭什麽?”

    瘦高個不說話,看向我和雷迪嘎嘎。旁邊那小偷馬上會意,兇道:“看什麽看,好看嗎?”

    我馬上和其他圍觀群眾一起轉過頭,雷迪嘎嘎還傻乎乎的說:“好看。”被我一把把他腦袋橫過來:“什麽審美觀,別看了別看了!看這邊,我比他好看多了。”說完自己拿眼角去瞟,隻見那瘦高個眼睛發光的正和小偷說什麽,說到一半,又看向我們這邊,像是知道我在看他。

    這人感覺還真敏銳。

    我馬上收迴目光。

    貔貅說:“你要小心那個人。”

    不用貔貅提醒,我也看出來那瘦高個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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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型特征和賭徒一模一樣,說話也一口一個賭字,唯一的不同是賭徒已經死了上百年,前一陣苟富貴他們見到的賭徒是個鬼,而麵前這人是活的。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沒人能看到站在我們身邊的吳祥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個瘦高個。

    就這一個不同點就能推翻前麵所有的相同點。

    瘦高個和小偷說完話,坐上出租車走了。

    這時候經過王剛家小區的公交車來了,車子一停,門正好在我前麵,我轉身招唿雷迪嘎嘎:“雷迪……”

    大家都知道,擠公車是我國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一種運動方式,所以在車停住,我轉身叫出前兩個字的那一刹那,我就看見後麵的人群洶湧而來。據吳祥所稱,我後麵那兩聲‘嘎……嘎……’喊的分外悠長,後麵有個老太太說:“作孽呦,看把人家小夥子擠成什麽樣了,叫得跟唐老鴨一樣。”

    我一步都沒挪,腳不著地就被人群給帶上車了,雷迪嘎嘎在人群後麵看著我著急,想往裏擠又被人推出來。

    都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現在才感覺到個人的力量在群眾擠車的力量中是多麽的渺小而不值一提。

    轉眼間我就被擠上車了,趕快找位置坐著透過車窗往外看,這雷迪嘎嘎腦子傻要是跟不上車那肯定就得走丟了。

    我正想著呢,就看見幾個人以雷霆之勢將雷迪嘎嘎推進了上車的人群之中,一邊推一邊擠。

    吳祥說:“這不是那幾個小偷麽?”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果然是那幾個小偷,幾個分作堆將雷迪嘎嘎擠住,左右兩個一邊往上擠一邊推雷迪嘎嘎胳膊,後麵那個就順著將手塞到雷迪嘎嘎兜裏,摸出一個紅布錢包。

    他們竟然偷雷迪嘎嘎東西!

    錢包到了手,那幾個人馬上從人群中撤退,雷迪嘎嘎被人群湧上了車,氣喘籲籲的到我身邊。

    小偷拿著錢包在下麵衝我們樂:“那男的還跟我們打賭我們偷不到這傻子的錢,這不是偷到了嘛。”

    另一個說:“他說贏了讓我們到哪裏去找他來著?”

    “朝陽小區。”

    看他們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就來氣,轉頭跟雷迪嘎嘎說:“你咋不小心點呢,裏麵有多少錢?”

    “那裏麵沒錢。”雷迪嘎嘎說:“錢不是全給你拿去給我積德做好事了麽。”

    說完,雷迪嘎嘎嘿嘿嘿一笑,一攤手,手裏竟然握著三個錢包,“他們拿一個,我拿三個,我比較劃算。”

    車窗外的三小偷看見錢包,變了臉色,連忙掏自己口袋,肯定是啥也沒掏出來。

    這是賊遇見賊祖宗,不知道誰偷誰,我一下子樂了,衝著車窗外喊:“還賭什麽呐,賭輸了!”

    為首的那個小偷馬上打開雷迪嘎嘎的錢包看,裏麵一毛錢都沒有。

    另外幾個小偷氣的要過來砸車門,司機哪能讓他們如願,馬上關門開車。

    我正在得意,貔貅忽然道:“那人情況不對!”

    我一愣,下意識去看像為首的小偷,隻見他睜大眼睛,渾身抽搐,‘嘭’的一聲倒下去。

    “啊!”人群中發出陣陣尖叫。

    小偷身上飄出一縷白煙,仔細一看,竟然是他的魂魄,那魂魄奮力往自己身體裏鑽。可是似乎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扯著小偷的魂魄,將他的魂魄硬生生的拉出來!

    我再想仔細看,公交車卻開遠了,隻能看見那魂魄聚成一個白點,向天空飛去。

    “人死都是這種狀況?”我問。

    “怎麽可能。”貔貅道,“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

    我心中一凜:“那個瘦高個兒?”我馬上問雷迪嘎嘎,“他們剛才說瘦高個去哪裏來著?”

    雷迪嘎嘎說:“朝陽小區。”

    “這不是咱們要去的地方嗎?”吳祥說,“王剛他們家就住在那裏。”

    那瘦高個的目的地也是王剛家?

    我喊道:“司機,開快點!”

    司機很淡定的說:“公交車沒有變速服務,同誌你還是去做出租車吧。”

    我掏了下兜,大票子都放在家,兜裏就二十塊錢,打車肯定不夠。

    公交車走走停停還為了站點繞圈子,肯定比不上他坐的出租。等我們到朝陽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了,我下了車就往小區跑。王剛家是一樓,我剛跑到樓門口,卻見裏麵慢悠悠的走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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