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我終於明白了,這鬼就是剛死的吳祥。

    苟富貴連忙對我喊:“雷鋒同誌,幫我攔著他!”

    兩個地府公務員缺乏鍛煉,那速度完全比不上脫韁的野耗子一樣向我們衝過來的吳祥,苟富貴衝我喊的時候,吳祥已經衝進了屋。

    攔著他還需要我親自動手?我從鼻尖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張嘴氣定神閑的吐出兩個字:“貔貅!”下一秒,貔貅嗖的一聲就從玉佩中竄了出去,一伸爪就將吳祥壓在身下製服了。

    “哎呀雷鋒同誌。”苟富貴氣喘籲籲的飄了進來,見此情景,露出敬佩的神色,“一陣不見,你變得很有領導風範了嘛!”

    那是,我手一背,踱著步子走到吳祥跟前。

    吳祥看見自己的肩膀上扛著我的門板,很是憤怒的叫道:“你們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我更憤怒的道:“你先去問問你的身體對我的門板做了什麽!”

    “馬先生,還好有你在。”勿相忘撿起拴著吳祥的鐵鏈道,“這鬼我們追了幾天了,還真難追。”

    吳祥被貔貅壓的死死的,嘴上還在嚷嚷道:“我不投胎!我不投胎!”

    “哎……”李伯通搖搖頭,走過來對吳祥說,“施主,你既然已經喪生,那麽紅塵之事與你再沒有任何瓜葛,就算你現在與家人情深意重,投胎轉世之後,再次見麵,你們也不過是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恩怨情仇都是一場空,你現在這麽執著又是為何呢?”

    雷迪嘎嘎看見李伯通,眼睛一亮,跟著跑了過去,伸手抓他胡子。李伯通麵色沉靜,任他怎麽抓,都穩如泰山。

    “對,對!”苟富貴走過來,對著吳祥道,“還是趕緊去辦戶口重要!”然後用敬仰的目光看著李伯通,低聲對我說,“這位道長看起來是個高人啊。”

    吳祥叫道:“我一輩子都是鄉下人,不知道你們這話什麽意思!我就知道我老婆兒子在家守著房子!我不能讓外人欺負他們!”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李伯通一甩拂塵,打掉雷迪嘎嘎抓自己胡子的手道,“因果報應自有天理循環,上天必有安排,你不用擔心,他們總有一死。”

    這不廢話麽,人哪有不死的,等人家好吃好喝活到八十歲死了,你說老天的報應來了,那鬼才信你。我邊想邊看向吳祥,這才發現我想錯了,鬼都不信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吳祥說,“反正我不能讓他欺負我的老婆孩子,不解決這事!我死不瞑目,就算……就算做……”吳祥估計是想說做孤魂野鬼也行,但是文化程度沒那麽高,想不到那個詞,看了苟富貴勿相忘一眼,狠狠道:“就算做沒有戶口的鬼我也認了!”

    苟富貴苦著臉,恭敬問李伯通:“道長你看,這要怎麽辦啊。”

    又是被李伯通外表蒙蔽了的。

    李伯通搖搖頭,道:“也罷也罷,這也算是害他那人的報應,我們應去阻止那人拆房子,了卻他的心願也算善事一件。”然後他轉身對身旁的雷迪嘎嘎說,“你再揪我胡子我就揍你!”

    勿相忘問:“領導,這事要怎麽辦?”

    苟富貴說:“既然道長都這麽說了,那也沒辦法了。”

    這還沒一會兒呢,他們就和李伯通熟成這樣了!

    “我們公務繁忙。”苟富貴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道,“雷鋒同誌,你就幫幫他吧。”

    我就知道這事缺不了我。

    我說:“那行唄。”

    苟富貴忽然咦了一聲,看向我身後道:“這個鬼娃我好像見過。”

    我一轉身,見萬年不出房門的小鬼,開了門,又從門縫裏往外看。

    這小鬼深居簡出,我印象中他還真沒和苟富貴見過,我奇怪的問道:“你見過?”

    “麵熟。”苟富貴摸著肚子,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孩,恍然大悟:“他是你的死兒子吧?”

    我險些一口血水噴出來,說:“這事可不能亂說,而且你們說話怎麽都那麽不中聽啊?”

    苟富貴說:“你們長得很像嘛,都是一個鼻子一個倆耳朵倆眉毛倆眼睛一嘴巴。頭發底下是眉毛眉毛下麵是眼睛鼻子在眼睛中間的下麵嘴巴在鼻子下麵。”

    你和李伯通是親戚是不是。

    “雷鋒同誌,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鬼不能隨便養,地府鬼口普查不好做,你趕快給他辦戶口吧,”苟富貴說,“看咱們這麽熟,我可以給你優惠嘛!這樣吧,辦戶口的手續費我給你打八折。”

    這也能打折?我說:“得了吧,之前有人改命改了那麽多次你們也沒發現,普查也沒用。”

    “雷鋒同誌,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要支持我們的工作嘛。”苟富貴又看著小鬼,摸著下巴道:“麵熟啊……麵熟……”

    我心裏忽然靈光一閃,難道苟富貴知道這小孩的事情?馬上問道:“你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苟富貴仔細端詳那小鬼,旁邊的勿相忘伸頭看了一眼,問道:“領導,前一陣子不是有個鬼在尋人嗎?拿了個畫像給我們看,就是這個小孩,不過畫像上他穿著古代的衣服發型也不同所以看起來不太一樣。”

    “對,對。”苟富貴連連點頭,道,“就是他!”

    “找他。”我問:“什麽樣的鬼在找他。”

    “很高的一個鬼,瘦的皮包骨頭。”勿相忘說,“穿著件破爛的褂子,眼睛凸起來,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聽了他的話,那小鬼臉色大變,瑟瑟發抖。

    “我們還跟蹤了那個人一段路。”苟富貴說,“他手裏玩著三個骰子,我們懷疑他聚眾賭博。雖然地府對賭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我們身為楊明村的鬼差,就要以身作則嚴格管理!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

    賭博!一聽到這話,我隱約察覺到他們說的那人和屋裏的小鬼有什麽關係了,那鬼就是當初養小鬼的那個賭徒!

    我連忙問:“那他到了哪裏?”

    “他進了城,市裏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勿相忘說,“我們就沒追了。”

    “看來那鬼是來找他的。”李伯通拂塵一甩,指著小鬼道,“難道是你的仇家?”

    那小鬼一反平常的冷靜,表情驚慌,蹲在地上抱著頭,張著嘴‘啊……啊……’的叫著,想來是想到了原來的事。

    雲美從樓上跑下來,抱著小鬼道:“不怕,不怕,有我們在,沒人能欺負你。”

    吊死鬼也道:“要素有倫欺負你,偶就拿舌頭抽他!”

    那賭徒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投胎,而且看樣子還一直在找這小鬼。

    “那人是壞人?”苟富貴走過去,拍著小鬼的腦袋道,“不要害怕,小朋友,我們警察叔叔可以保護你。”

    那小鬼啊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已經平靜下來了。

    “密斯特馬。”男人頭飄出來對我說:“歐德密斯特馬和我說過,之前那個賭徒也來這裏找過,但是小鬼待的屋被施了咒法,他找不到。”

    怪不得那小鬼一直不願意出來,原來是在躲那個賭徒。

    這幾百年都躲過了,這次應該也沒什麽大礙。

    “你們聊夠了沒,”貔貅不耐煩的道,“這個鬼到底該怎麽辦?”

    我這才想起貔貅爪子下還壓著吳祥,現在那鬼正在哭:“我死的好慘啊!老婆兒子我對不起你們啊!我死了也沒辦法保護你們!”

    得,還是先處理這邊吧。

    我說:“別哭了別哭了,明天我帶你進城,去找那個王剛說說理去。”

    雲美問:“你說要找王剛,可是你知道他住在哪裏麽?”

    我說:“這還不容易。”然後轉身問苟富貴,“你們能搞到那人的住址不?”

    “正好是辦公時間,我可以聯係管轄市裏的鬼差問問。”苟富貴嚴肅的看著我,“不過雷鋒同誌,地址給你了,你們不能惹出什麽事。”

    惹不惹事不是我說的算,得看天機造化。

    “呦,好熱鬧啊。”隨著嫵媚的聲音,三娘笑著走進來,“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大家都在這裏。”

    她雖然笑容滿麵,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現在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因為她手中握著李伯通做替身的那個小木人,攥的死緊。我連忙轉頭看,李伯通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這家夥逃跑的功力倒是練得出神入化。

    “這不是三娘嗎,這麽晚還出去啊。”勿相忘和三娘打招唿,苟富貴說,“這麽晚就不要出去了嘛,不安全。”

    三娘笑道:“不勞差哥掛心,我沒有事。”

    “我不是擔心你。”苟富貴說,“我是擔心村裏的鬼,那些都是些普通鬼,打不過你,你半夜出去他們很危險的嘛。”

    三娘不理會他們,走到我身邊問:“小馬哥,咱家剛才來客人了?”

    “那不是麽?”我明知道她問的是李伯通,卻故意指著吳祥說,“這混蛋把咱門給卸了。”

    雲美問:“三娘,你不高興?”

    三娘嫵媚一笑:“我高興的很。”攥著小木人的手一動,咯噔一聲,小木人的頭就斷了,在地上滾了幾咕嚕,停在我腳下。

    然後三娘笑意盈盈的說:“小馬哥,你們先聊,我累了,先迴去休息。”搖曳生姿的走迴屋裏。

    “what?”男人頭說:“threemother在生什麽氣。”

    “……”我說:“你還是使中文吧。”

    怪不得三娘生氣,李伯通收了她弟弟,還逃了好幾次,追半天發現追的是替身,是我我也想揍李伯通。

    臨到早上,苟富貴把王剛的地址送來了。

    考慮到對方是個見過大世麵的高官,我一個人肯定在氣勢上壓不住他,於是我就把小二樓裏除了我以外唯一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雷迪嘎嘎帶上了。

    正準備出門,雲美問:“咱們家的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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