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要是打敗了她的徒弟,那就是惹到她了。”


    “她的心中,不惟她自己是普天之下,最色藝無雙的。”


    “就是她教出的三腳貓徒弟,也定然是天下第一的。”


    “徒弟兒你想想,你揍了她徒弟,挫了她的顏麵。”


    “她會放過你嗎?嘎嘎嘎……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梟姥一字一頓,聲嘶力竭,嘎嘎怪笑。


    話語之中,全是對藍冰雪魔的譏誚揶揄。


    我一想,梟姥說的也是。


    藍冰雪魔一副藍衣飄飄,超凡脫俗的樣子,自視甚高。


    要不是護短,肯定不會買任何人的賬。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


    梟姥明明是我師傅,要幫著我去對付藍冰雪魔的。


    可她話語之中充溢的嫉恨惡毒,叫人聽著,卻無端有些不舒服。


    反倒令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她的話。


    我心裏也更加相信,這個梟姥和藍冰雪魔之間。


    肯定有著什麽積年的怨恨,解不開的恩仇。


    我和李闊海之間方才的交談,被梟姥生生打斷,李闊海隻得暫且閉嘴。


    站在一旁,聽著梟姥專門的對著我說了藍冰雪魔這麽一大篇冷嘲熱諷的話。


    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我和李闊海正在默然之間,萬幸賀蘭又縱馬過來了。


    他策馬近前,方才翻身下馬。


    對著李闊海單膝跪下,以手觸地,大聲匯報道:


    “啟稟元帥,繳獲的馬匹器械查點完畢,所有俘虜,也全部收攏進城內軍營看押。”


    原來,剛才那個百夫長是過來請求李闊海派人前去查點繳獲的武器馬匹的。


    李闊海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賀蘭卻繼續說道:“元帥,請恕末將多言,庭宇迴來了,燕陰口是不是不能放棄了?”


    “我們必須盡快修築好城防,他們很快就會卷土重來的。”


    他這一語,不但立刻提醒了李闊海。


    也令心神漸明的我,頓時感到冷汗潸然。


    直到此刻, 我的心裏,才真正的明白了。


    為何,先頭我迫不及待的請求增援淩風關。


    不僅僅是李闊海,連賀蘭都對我這個請求,都裝聾作啞,不予理睬。


    原來,並不是他們另有什麽想法。


    而是在他們眼裏,我這種莫名其妙語言。


    不過是一種乍然歸來,暫時迷失心智的表現。


    尤其是賀蘭,更是一直認為我的腦瓜子有些毛病。


    別說淩風關現在尚無戰鬥,無需疾馳增援。


    就是有,李闊海身為燕陰口主帥。


    在燕陰口尚未失守,沒有得到簡淵詔令的情況下。


    也是不可以擅離關隘,妄自馳援淩風關的。


    他和賀蘭等燕陰口守將要做好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固守好自己駐紮的關隘。


    而我,卻因為太過關切簡淵,竟喪失了一個大將最起碼的理智。


    不問青紅皂白的,一心直想奔淩風關而去。


    我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念頭。


    在他們心裏,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瞎胡鬧。


    不但幼稚荒唐,而且本末倒置。


    便是眼前一派兵荒馬亂情勢,緹弗王大軍又動向未明。


    即便淩風關兵危,我們這些燕陰口守將,也是不可以輕舉妄動的。


    反正現在的西秦邊塞防線,已經到了一榮俱榮,一枯俱枯的地步。


    也並不單單隻是因為,在我突然消失的短短三天三夜時間裏。


    邊塞的戰事,便到了一觸即潰的地步。


    實在是,無論哪個城池關隘,各種物資早都已經極度匱乏。


    嚴寒即將來臨,在朝廷不聞不問的情況下。


    糧食,衣服,甚至兵器,都已告罄。


    隨著每一次慘烈戰鬥的進行,防守的兵源更是急速減退。


    所以到了如今,活著的眾人,都已經做好了各安其職,城破身亡的打算。


    這些城池之間,根本就無所謂增援不增援。


    不過是每人拚完一條命,流盡最後一滴血。


    以身殉國,也就得了。


    緹弗王正是了解了這些情況,所以才不疾不徐的展開攻擊。


    想用可以最大保存實力的作戰方式,取得最輕鬆的勝利。


    現在,已經不是柔如王庭耗不起了。


    而是整個西秦邊塞的防線,在不服輸的二皇子殿下的指揮下,逐漸的坐以待斃了。


    我知道邊塞的戰事已經很危急了,卻不知道,已經危急到了這個地步。


    我一時糊塗,李闊海和賀蘭卻是清醒的。


    他們很明了,現在,隻有拚死守住了燕陰口,淩風關就是安然無恙的。


    二皇子殿下,乃至整個西秦,都還是暫且無事的。


    但他們的心裏,又不願意拂逆刺激了死而複返,神情近乎狂躁的我。


    更兼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形如鬼魅的梟姥。


    我的心智和行為,似乎都操控在這個雞皮鶴發古怪老婦人手裏。


    雖然暫且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麽不利,並且還解救了燕陰口,抓住了柔如大將阿雅。


    可我是好的,肯定是向著他們的。


    誰又能知道,操控我的老婦人心裏打得是什麽算盤?


    所以,他們當著梟姥的麵,不敢明說什麽。


    隻能不約而同的選擇避重就輕,不理睬我無腦的請求,隻說些可以說的事情。


    想著待我神智稍微清明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利害。


    況且,因為這次意外的轉危為安。


    原本準備玉石俱焚的李闊海,確實很是激動難抑。


    便一改往日的沉穩嚴謹,失去了一貫的把持。


    他又急著想知道,我是如何死裏逃生的?


    心裏也想著要長話短說,可不覺之間,就滔滔不絕起來。


    但我們說了半晌,還是我迫不及待,向他詢問的多。


    李闊海卻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向我詢問什麽。


    竟也忘記了,方才死裏逃生的大獲全勝,隻是暫時的僥幸。


    那些逃迴去的阿雅部下,說不定馬上就會引著緹弗王駐紮在摩雲洞的大批軍隊。


    卷土重來,再次血洗燕陰口。


    又想到被抓囚禁的阿雅和那些未被斬殺的俘虜,李闊海頓時心急如焚起來。


    慌忙對梟姥抱拳道:“賀蘭將軍所言極是,師尊,請恕在下防務在身,暫且少陪。”


    然後,他又對我吩咐道:“庭宇,你趕緊請你師傅到城裏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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