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無論這個危險來自何處,暫時也許還構不成對我們的生死威脅?


    我萬分緊張的思索著。


    李鈺彤好不容易才見著簡淵,如果我稍有警示她就不得不匆忙遁去。


    晉伯的企劃和簡淵的策應就會延遲,甚至前功盡棄。


    那樣,我們都將會置身更加兇險的境地。


    所以,我必須要不動聲色的清除掉那個隱藏在夜色裏偷窺的家夥。


    可等到我想戰鬥了,我才想起,自己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樣可以用來殺人的武器。


    我的那把看起來雷人用起來其實蠻順手的大斧。


    曾經嚇了我好大一跳,背在我背上的那把寶劍。


    還有我可親可愛的棗紅戰馬,統統不知被他們擄掠到哪裏去了。


    我甚至開始悲傷的想到,這些東西,恐怕今生今世都再也迴不到我的身邊了。


    忽然更加強烈的懊悔起來---


    那把被我隨隨便便就棄在王後寢宮浴室裏的匕首。


    一把小巧的匕首,沒人會搜查注意,我卻能防身攻擊,天經地義就該隨身攜帶。


    可我卻連想都沒想就棄之如履。


    甚至我都沒有好好看看那把匕首究竟是什麽樣的。


    依稀隻記得好像是有著銅綠色結實的護殼。


    老天饒恕我,我終究是不慣殺伐,沒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哪。


    一直以來,我隻是一個被隱秘幽禁的肉體凡胎。


    我千真萬確是做不到舉手之間就麵不改色的致人於死地。


    所以,我的下意識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排斥那些冷冰冰尖銳可怕的鐵器。


    真是扔的越遠越好。


    可是,小狸拚了性命吐納給我的心丹卻叫我跌到這個烽火亂世。


    我唯一的使命卻就像已經中了不可救藥的詛咒。


    那就是殺人,必須殺人,殺許許多多的人。


    這也是很久以後,我才徹底明白並為之絕望的事情。


    就像眼前,我裝作睡至半夜起床小解的模樣。


    一隻手故意摸向腰際,一隻手卻輕輕摘下草地上一株鮮花的蓓蕾。


    我思索了半晌,還是不想殺死那個危險的窺視者。


    隻想把他打跑就行了。


    這個危險的家夥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在窺視我們?


    說不定從我們被炎伏羅羈押的那天,就一直在暗中監視著我們。


    我更相信簡淵一定早就知道的。


    所以他才舉止如此的謹慎,甚至等閑連氈房的門口都不會邁出去一步。


    隻有我這個糊裏糊塗的人才無知無覺罷了。


    雖然從那天旁晚在雪山戈壁邊緣遇見炎伏羅,我也開始明了。


    我和簡淵皇子的一舉一動肯定是有人監視的。


    我很留心的看來看去,甚至還悄悄地跟蹤過哈木兒。


    卻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有其他人,或者是哈木兒在監視著我們。


    我的心裏,唯願此人是一直監視著簡淵的。


    而不是被李鈺彤引過來的。


    想到這裏,我暗暗加大了握緊花蕾的力道,向著我感應到似乎藏著人的地方,猝不及防的打去。


    這個花蕾擲出去的力道,是不足以致人於死命的。


    不過,如果這個午夜暗探隻是個三腳貓的角色,還是很夠他受一陣子的。


    然而,我隻聽到一種很輕的聲息。


    這種聲息讓我覺到了恐怖。


    那裏果然有人應聲而起,卻是明顯的避過了我的攻擊。


    這個被我識破的人仿佛有些惱羞成怒,避過我的一擊之後立刻索性現身。


    我看見霧瘴裏一個渾身黑衣,裹著黑色頭巾,男女分不的武士,手裏揮舞著一把奇怪的兵器直接向我招唿過來。


    瞬間,我暗叫一聲“糟糕!”


    我小覷了來者,輕易出招。


    還自作多情的患得患失,倒讓自己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這下我真的麻煩大了。


    本來我隻想打跑一隻狐狸,不料卻惹來了一隻惡狼。


    而我,此刻還要以空手赤拳來接那人看起來就嚇死人的兵器。


    一直以來,凡是我沒見過的兵器我都覺得可怕。


    我覺得不熟悉的,就是高深莫測。


    情急之中,我本著無師自通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在那個黑衣人手裏的兵器還未來得及招唿到我頭上之前,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腿就跑。


    準確的說是提著褲子拔腿就跑。


    因為我還有一隻故意摸向腰際的手竟完全還沒有來得及放下。


    果然,黑衣人被我帶著,追逐著我,很快就跑離了我們的氈房。


    夜色裏,我們向著草原深處越跑越遠。


    我在心裏嘿嘿直笑,當我真怕你?


    兜著你玩哩。


    有本事,你來抓住我呀!


    寬闊無邊的草原,眨眼間便被我們跑出不知道有多遠。


    黑衣人好像覺察到我的詭計,感覺這樣追逐下去確實不好玩了。


    於是,我便聽到後麵的腳步起伏的追趕猝然停下。


    迅即,腦後就響起暗器掠空細微的嗤嗤聲。


    不知拿了什麽細微的暗器衝我的腦後來了個天女散花?


    那些暗器還沒有到達我的耳邊之前,從挾帶的風聲裏我已經感受到了黑衣人力道的不足。


    這個人也許身手矯捷,內力卻是有些不夠。


    這大概也是他急於想和我結束追逐的原因吧。


    我暗自一笑,運力迴掌。


    黑暗之中,那些無法辨別的暗器力道瞬間就改變了軌跡。


    掉頭直奔它們的主人而去。


    “噯呀!”


    一聲女子的嬌斥清晰的傳到我的耳際。


    隨即便是她揮舞手中的兵器格落暗器清脆的叮鈴聲。


    原來竟是個女人。


    我楞了一下,我還真是小覷了這些個蠻夷女人。


    還以為她們隻會不聲不響畢恭畢敬的伺候可汗王後,部落首領,蓬頭垢麵的牧放牛羊呢。


    原來她們之中,也有會武功的暗探。


    從那聲清斥聲裏,我聽出,這個女人並不是緹鶴蘭。


    緹鶴蘭驕橫的哇哩哇啦嗓音我真是太熟悉了。


    我想她也不可能是伊麗芙王後。


    王後肯定是沒有武功的,否則也不會在千軍萬馬之中老老實實的任我挾持了。


    我和亞摩的交情也算是很深了。


    通過他嘮嘮叨叨,柔茹草原上那些有本事的主兒我差不多門兒清。


    眼前這個黑衣女子是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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