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反駁兩句,寧暖轉念一想,要是反駁了他豈不是陷入了自證怪圈。


    “你以為自己是誰,我需要你看得起。”


    她的不在意就是最好的反駁武器。


    事實上確實如此,霍庭寒的眉眼間染上了怒意。


    “寧暖,以前沒有發現你真的很喜歡跟我作對。”


    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總是喜歡站在他的反方向。


    這一身的反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長的。


    “我不想跟你作對,隻想離婚後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是霍總你心裏不平衡非要斷我的財路。”


    如果不是霍庭寒,新星娛樂已經起來了,但是因為霍庭寒的限製,再加上慕柒柒的加入,新星的娛樂目前能拿到的資源太少。


    主要是新人太多,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角色,隻能公司出麵給他們爭取。


    霍庭寒這廝就是跟她過不去,非要搶她的項目。


    原本想著參與錄製《收藏之家》能見到不少導演,然後進行投資,通過不斷地擴展投資業務,這樣的話新星娛樂的情況就會好轉。


    誰知道霍庭寒橫插一腳,黃導又不是好東西,各種原因把這個項目搞黃了。


    她隻好另尋出路。


    他真好意思質問她為何要跟他對著幹。


    霍庭寒也不想絕了寧暖的路,他隻是想看到寧暖服軟,折斷她一身的傲骨。


    相對無言,寧暖踹了死肥豬一腳,把外套丟給霍庭寒。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霍庭寒看著手上的西裝外套,神色過於淡漠了一些,“難道你想要這麽出去給那些男人看,再惹上一堆麻煩事?”


    寧暖看了一眼已經快要開到大腿的裙子,長腿一伸,露出半截白皙的大長腿,更具有吸引力了。


    “我的腿這麽好看,我就要露。”她為自己有這麽一雙美腿而感到驕傲。


    看到她的舉動,霍庭寒淡漠的眼神掃過,“把衣服披上。”


    “我不……”


    話還沒說完,霍庭寒已經拿了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我耐心有限。”


    聲音不大,但是能聽出來他在威脅她。


    霍庭寒生氣的時候語氣會格外冷漠,冷漠到你感覺不到他在生氣,但是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寧暖在他身上吃過虧,現在處於劣勢,不打算跟他硬剛。


    不過她還是小小地叛逆了一下,特意把大腿露出來。


    霍庭寒去扯外套,寧暖突然對著他幹嘔起來。


    酒喝太多了,她嬌弱身體實在吃不消。


    她跑進了衛生間,在裏麵吐了十分鍾,算是緩解了過來。


    對著鏡子,補了妝,她才出去。


    霍庭寒看著她慘白得瘮人的臉色,微微蹙眉,“身體不舒服?”


    “沒事。”


    寧暖轉身,扭動著腰肢,半點沒有受到影響。


    她明明有別的路可以走,繼續當他的霍太太,聽話懂事,不要給他惹麻煩就好。


    她偏偏要倔強地選擇一條看不到未來的路。


    真愚蠢。


    寧暖跟霍庭寒一前一後地出來,秦歡看到寧暖身上的外套,還有未整理徹底的頭發絲。


    女人的第一感一向很準,霍庭寒跟寧暖在消失的時間裏幹了什麽?


    她的腦子裏都是霍庭寒跟寧暖在一起的畫麵,揮之不去。


    讓她惡心。


    寧暖注意到秦歡的眼神,她看過去的時候,秦歡已經換上了經典小白花的神情。


    秦歡朝著她笑了笑。


    寧暖也迴她禮貌地笑,然後拽了一下霍庭寒的西裝。


    曾經秦歡對付她的手段,她學著用了一下。


    秦歡就跟當初她的一樣,獨自吞下這種委屈。


    秦歡此刻應該比吃了屎還難受。


    曾經的她一樣。


    蘇淮上來問寧暖:“怎麽樣?你臉色不太好。”


    “這兩天酒喝得有點多,胃有些不舒服。”


    蘇淮跟父親打了一聲招唿,迴來跟寧暖說:“我已經跟父親說過了,他現在有些忙,抽不開身,讓我送你迴去。”


    寧暖跟他道謝,蘇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霍庭寒跟秦歡。


    “再次看到他們在一起,你心情如何?”


    蘇淮問這個問題純粹是好奇。


    “就那樣。”


    寧暖對霍庭寒的冷漠跟忽視早已經沒有感覺了。


    反倒是霍庭寒,好像對她的冷漠跟忽視變得不適應了起來。


    真有意思。


    寧暖讓蘇淮把她送到華希街,她要去歸還價值一個億的鑽石王冠。


    “租的啊?”蘇淮有些驚訝,“以霍庭寒的財力,就算離婚了,你也能分到不少錢,不至於需要去租。”


    “霍庭寒難道沒有告訴你,他不但然讓我淨身出戶,還斷了我的後路。”


    鑽石王冠雖然是她自己的店裏的,但是畢竟一個億的鑽石王冠,放在家裏也會貶值,不如放到店裏去賣。


    “霍庭寒挺不是東西的。”蘇淮腹誹,要是他跟哪個女人離婚了,怎麽著也得分別人一點財產作為補償。


    寧暖一笑而過。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買下來送你。”他什麽都沒有,就是錢多。


    母親在商界有屬於自己的商業王國,他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錢花過,對金錢也沒有什麽概念。


    “不用了。”寧暖謝過他的好意。


    蘇淮聳肩,她不要他便不勉強。


    寧暖讓蘇淮把自己放下來,她還有點別的事情。


    蘇淮看起來浪蕩不羈,實際上還是一個邊界感挺強的男人,從來不做讓寧暖為難的事情。


    到了店裏,寧暖剛準備把頭上的鑽石王冠摘下來,身後就傳來女人諷刺的聲音。


    “戴著假貨來這裏,寧暖,你真不嫌丟人。”


    陳吱吱滿眼鄙視,她不用看也知道寧暖頭上那頂王冠是假的。


    限量款的鑽石王冠,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她一個被淨身出戶的棄婦怎麽可能買得起。


    戴假貨就算了,竟然還舞到正主麵前,招搖過市,蠢得過頭了。


    寧暖沒有在意,小心翼翼地摘下頭上的王冠,“空眼鑒真假,珠寶設計師都不如你專業。”


    店裏的員工看向了寧暖。


    “我父親是鑒寶專家陳施友,家裏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我什麽樣的寶物沒有見過。”


    提到父親的職業,陳吱吱非常驕傲,“這頂鑽石王冠,我曾經在拍賣會上見過,那色澤可跟你頭上這頂廉價的地攤貨不是一個檔次。”


    受父親的影響,很多寶物,她都能看出真假,這頂王冠她不用多看,隻需要一眼,她就知道是假貨。


    店裏的人詫異地看向陳吱吱,鑒寶大師陳施友是她的父親!


    既然是陳大師的女兒,她說是假的,那肯定真不了。


    他們看向寧暖手上的鑽石王冠,確實像假的。


    這頂鑽石王冠,全球限量,如今的現貨隻有一頂,還被老板調走了,她頂著假貨來店裏,確實愚蠢。


    “寧暖,我知道你一向虛偽,想不到你竟虛偽到這個地步,竟然拿地攤貨當鑽石王冠戴。”


    陳吱吱看寧暖的反應,知道她在強裝鎮定。


    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這位小姐,這確實不是我們家的王冠。”櫃姐捂著嘴笑了一下,但是因為職業素養,她還是控製住了笑容。


    “而且我們家的這頂鑽石王冠價值一個億,剛被總部調走。”


    怎麽樣也不可能出現在眼前的女人手上。


    店裏的其他客人看向了寧暖,連櫃姐都在看戲。


    陳吱吱得意至極。


    寧暖,你真丟臉。


    “歡迎光臨。”


    感應器發出機械的聲音。


    原本在看戲的那些櫃姐馬上換了態度,“經理好。”


    經理的目標很明確,他朝著寧暖走過去。


    陳吱吱看到經理看著寧暖,勾唇,他作為經理,肯定一眼就看出來寧暖戴的是假貨。


    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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