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她先動手的……


    牡丹瞧著她這五顏六色的小臉,立即安慰道:“若是讓老太太瞧見,心疼都來不及呢,哪裏會生七姑娘的氣呢。”


    紀寶璟剛剛問了半天的原因,紀清晨就是沒說,所以立即叮囑道:“若是祖母問起緣由,你不許不說。”


    她雖不知事情經過,可是總覺得如今妹妹已經懂事,不會無緣無故打架,就偏心地覺得肯定是寶菲先動手的。


    紀清晨低頭嗯了一聲,她不想說,是因為不想讓紀寶璟傷心。之前她一直覺得像清晨和寶璟這樣的孩子,肯定什麽都不缺,日後舅舅又是垂拱天下之人。可是卻不知,其實她們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酸楚。


    喪母便是她們心底最大的傷痛,已失去了母親的疼愛,還要忍受外人的非議,就連婚事上都要比別人艱難。


    所以紀清晨才不想告訴她,紀寶菲說的那些混帳話。


    隻是等到了老太太跟前,紀清晨也沒要別人說,自個就要跪下去,還是老太太瞧著她,立即問道:“誰讓你跪下的?”


    紀清晨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祖母,她都把人打了,還不跪下嗎?


    “你覺得自個錯了?”老太太瞧著她一臉迷惑的小模樣,柔聲問。


    她當然沒覺得錯,要不然也不會動手,可是打姐姐總歸是不對的。


    “起來,跟祖母過去說清楚。若是你錯了,祖母不會護著你。可若是你沒錯,祖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這話一說,紀清晨也不知怎麽的,原本還準備梗著脖子硬到底,眼眶就一下濕了。


    難怪紀家的七姑娘是個小魔星啊,因為真的有人把她捧在手心裏寵著。


    第14章 告黑狀了


    第十四章


    此時楚二太太也帶著紀寶菲,在大太夫人麵前哭訴,“哪有這樣的姐妹,這不就是活祖宗。你瞧瞧,把菲姐兒這臉撓的,要是日後留了疤,媳婦也不活了。”


    楚二太太哭得真情實意,旁邊的紀寶菲也跟著一塊要哭,還是喬氏忙給她擦眼睛,說道:“菲姐兒可不能哭,這眼淚衝散了藥膏,就不好了。”


    誰知這麽一說,楚氏哭的聲音就更大了。


    太夫人皺眉瞧了孫女的臉兒,雖然擦了藥,可是臉上兩道血痕確實是明顯。不過到底涉及紀清晨,太夫人隻能問緣由,“菲姐兒,你與祖母說說,你和沅沅到底為何打架。”


    “娘,這哪裏是打架,分明是咱們菲姐兒被打了啊,您瞧瞧這臉撓的。哪有女孩兒打架這樣下狠手的,這心可真是太狠了,”楚氏一邊抹眼睛,一邊拉著紀寶菲的手,讓她靠過來,好讓太夫人看清她臉上的傷痕。


    “弟妹,小孩子打架沒輕沒重的,你又何必這麽說,”喬氏皺了下眉,輕聲說道。


    總不能為了兩個孩子的事情,鬧得兩府生了嫌隙吧。


    不過喬氏剛說完,就聽丫鬟進來稟告,說是西府老太太領著紀清晨來了。


    “人來了正好,也好當麵對峙一番,她騎在咱們菲姐兒身上打,那可是所有人都瞧見的,”楚氏心頭恨喬氏拉偏架,不就是那小丫頭有個好外家,就合該所有人都捧著她不成。這都打到自家頭上了,大嫂還幫著外人,卻不幫自個的親侄女。


    待老太太領著紀寶璟和紀清晨進來,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紀清晨瞧了過去,隻見她臉頰上也塗了厚厚的膏藥,而且連脖子上都塗了,瞧著那傷勢竟是比紀寶菲還要嚴重。


    老太太瞧了這滿屋子的人,倒是輕笑了一聲,說道:“大家都來了啊。”


    太夫人趕緊請老太太過去坐著,待她坐下後,才笑著說道:“就是孩子們之間的小矛盾,倒是把咱們兩個老東西都驚動了。”


    此時太夫人也朝紀清晨招了招手,喊道:“沅沅,到伯祖母跟前來,讓伯祖母瞧瞧,這都傷著哪兒了。”


    待紀清晨走到她身邊,太夫人心底都一顫,這孩子傷地可真夠狠的,這麽玉雪可愛的一張小臉兒,這會東一塊西一塊抹著綠色的膏藥,連她瞧了都覺得心疼。


    “說來這事也不小,畢竟兩人當著那麽多外頭姑娘打架,這要是傳出去,隻怕咱們紀家的姑娘的名聲都得受損,”老太太板著臉,淡淡地說道。


    楚氏原先還哭天搶地呢,可是老太太來了,她反倒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還是跟著老太太一塊來的韓氏,輕聲道:“不過是兩個孩子玩鬧,倒也不至於。我看不如讓她們兩個都給對方道歉,日後還是自家姐妹。”


    紀清晨低垂著眼瞼,對韓氏的話卻嗤之以鼻,合著這位大伯母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讓她給紀寶菲道歉。


    還真是慷他人之慨,博自個的名聲啊。


    老太太朝韓氏看了一眼,這才開口說道:“這般強按頭讓她們道歉,隻怕兩個心裏頭都不服氣。倒不如讓她們自個說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打架總有打架的理由,都說出來讓咱們聽聽。”


    楚氏之前問過了丫鬟,那可是紀清晨先動手的,而且還騎在她的菲姐兒身上打,這可真是太沒教養了。所以她也不怕問,拉了拉紀寶菲的手臂,說道:“菲姐兒,既然叔祖母願意給你做主,你便告訴大家,是誰先動手的。”


    “是她先打我的,”紀寶菲指著紀清晨,滿心憤恨,她可從來沒吃過這樣大的虧。


    紀寶璟皺眉,轉頭見妹妹安安靜靜地也不反駁,剛要開口說話,就見紀清晨已抬起頭,迴看著紀寶菲,問道:“那菲姐姐你告訴伯祖母和我祖母,你自個說了什麽?”


    紀清晨說完,又垂下頭,還帶著一聲輕輕地抽泣聲音。


    紀寶菲雖然告狀是一把能手,可是這會被紀清晨簡簡單單的一句反問,居然啞口無言了。


    “菲姐兒,你是姐姐,你來說說你和沅沅究竟因何打架?”太夫人一見紀寶菲不說話,也是沉下來,有些生氣地問道。


    誰知被這麽問了,紀寶菲倒是說不出話來了,畢竟她說的那些話,要是讓祖母知道的話,肯定是要被責罵的。此時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人,隻垂著頭不說。


    可偏偏楚氏還嫌不夠一般,伸手抵了抵她的後背,著急道:“菲姐兒,祖母問你話呢,你別害怕,如實說了,祖母定會為你做主的。”


    “菲姐兒既是不記得了,那就讓伺候她的丫鬟來說,我想丫鬟們總該記得,兩個姑娘究竟為什麽吵架的,”老太太蹙眉說道。


    此時一直站在楚氏身後的丫鬟,身子明顯顫抖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可怕什麽來什麽,就聽楚氏喊道:“環兒。”


    這個叫環兒的丫鬟,被叫了名字,立即站了出來,跪在房中的地毯上,雖然竭力克製,卻整個人都在發抖。


    太夫人心底歎了一口氣,罵了一句蠢貨,卻還是輕聲問道:“你來說說,兩位姑娘當時究竟為何打架?”


    環兒是紀寶菲的貼身丫鬟,兩人打架那會,她就站在旁邊,誰說的哪句話,誰先動了手,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隻是她若是如實說了,隻怕迴了二房,二太太不會放過她。可是她若是說了謊話,那麽多人都瞧著呢。


    於是她在顫顫巍巍間,開口道:“當時小姐正在花園裏,領著一幫姑娘捉蝴蝶,就碰到七姑娘過來,兩人剛說了幾句話,卻不想七姑娘就突然動手打人。她一下把姑娘推倒在地上,還騎在姑娘的身上。奴婢見狀,趕緊和其他人一塊上去,把兩位小姐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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