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你可千萬不能把自己砸在手裏,堂堂x大的校花,竟然滯銷成了庫存積壓品,傳出去太丟x大的人。你不但要嫁,而且要嫁得風光,嫁得體麵,嫁得轟轟烈烈!班長慷慨陳詞。

    這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艱巨啊!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終身大事對x大竟然有著如此致命的意義。正色道,班長你要是再拿我尋開心,咱倆四年上下鋪的姐妹之情就到此結束!

    誰拿你尋開心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班長不理會我赤裸裸的危脅。

    我現在特討厭誰說我是校花。校花都是被眾星捧月,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而我,一而再地成為棄婦,有我這麽慘的校花嗎?再說,若論相貌,人家宋莉才正經是千裏挑一萬裏挑一的校花呢。

    切,她頂多算一個花瓶!提起宋莉,班長就會皺起眉頭發鼻後音。

    班長和宋莉打住進一個屋子裏開始,就彼此互相看不上。班長有點神經衰弱,晚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徹夜失眠。而宋莉每天晚上從豐富多彩的夜生活中歸來後,吱吱扭扭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簡直讓班長如臨地獄。

    宋莉跟宿舍裏每個人其實處得都挺冷漠,也不知是誰疏遠了誰。她總是跟人不大一樣,無論生活習慣還是興趣愛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天長日久,宿舍形成一對七的格局。最絕的是,宋莉畢業的時候連散夥飯都沒吃,跟誰也不打招唿提著皮箱就從眾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班長在s城逗留了一天,迴母校省完親後返迴。臨行前下達任務,明年我跟我們那口子來你這兒旅行結婚,到時候你至少得找個可以陪我那口子喝酒的人吧?

    哎,結婚又不是趕集,幹嘛要紮堆呢?

    常青同學,愛情是女人的宗教,婚姻是女人的事業,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你得抓緊時間了。

    班長這時不我待的緊迫感和危機感似乎來得有點早,我到年底才滿二十六歲,自己感覺還風華正茂呢。

    張宣卻不這樣認為,他問,常青,你咋還不談對象呢?

    沒人要我唄!

    都成大齡女青年了還不抓緊時間?

    倒,大齡女青年這稱號來得太突然,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怎麽抓緊啊,總不能當街攔個男人就戀愛結婚繁衍後代吧?

    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麽樣?

    再倒,原來張宣是想當媒婆。

    千萬別。我連連搖頭,咱還沒到這份兒上吧?

    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暢銷,根本沒打算采用媒人推介這種古老的營銷方式。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呢,真是!張宣一腔古道熱腸被女大不嫁的我不留情麵地拒絕,於是憤憤然地走了。

    接了個電話,卻又轉身迴來,眉帶喜色地問,常青,你的幸運數字是不是2?

    啥意思啊?問這個幹嘛?我一臉疑惑。

    你又得獎啦!

    得獎?

    是啊,市金融學會征文二等獎。一會兒去總行研發部領你的獎品去。

    這絕對是無心插柳,我覺得象作夢一樣。啊哈,又有獎金可拿了!對於月光族來說,這才是最激動人心的。

    從分理處到總行的路出奇的長,人還沒到我的心就已經到了。一路都在盤算著這筆意外之財怎麽支配,剛才出門的時候請客的唿聲很高。自那次請客後,我的人際關係指數一路攀升,從前那種格格不入、水土不服的不適感很少再來騷擾我。

    有時候,把姿態放低點,反而會贏得更多的尊重。

    這是我第二次到總行,上一次來是參加演講比賽之前接受工會主席的接見。

    進了總行的大門,一股深沉凝重的感覺補麵而來。總行和分理處最大的區別是,這裏遇到的不是糟老頭子就是半老徐娘,帥哥靚妹偶爾能見著一個也是底下來辦事的。

    在電梯上,一個糟老頭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半天,大大超出我的承受底線。盡管常青女士走在人群中接受芸芸眾生的注目禮早已習以為常,但是在電梯間這狹窄的方寸之地,這種注視讓人很不舒服,況且他的目光很特別,象手術刀一樣犀利,感覺象是要把人開膛破肚解剖出五髒六腑來一番檢驗。

    電梯停在十樓,門打開,我丟給他一個白眼,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他竟然也在十樓下,在我身後尾隨了一會兒,進了一間辦公室。

    找到研發部,我敲門進去,自報家門,您好我是常青,來拿征文比賽的獎品。

    一個三十歲出頭帶一副深度近視鏡的男人從電腦上抬起頭,眨著眼睛問,你就是常青?

    問得好奇怪啊,我心想,難道會有人冒充常青不成?

    他打開櫃子,取出一本紅色證書遞給我。我接過證書,等著他把裝獎金的信封也一並遞給我。

    他沒拿什麽信封,指著牆角一個大紙箱對我說,那是你的獎品。

    啊?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箱子上寫著,多功能早餐機。這真讓人掃興!我要這勞什子幹嘛啊?我媽就是我的早餐機,還是智能型的呢。這不是搞重複建設嗎?

    道了謝,不情願地搬起紙箱向外走。

    哎,等一下。深度近視男喊住了我。你先到1012陳總那去一趟。

    哪個陳總?

    陳嘉良。

    啊?我的心砰地狠狠撞擊了一下。我雖然沒見過陳嘉良,但這個名字早已如雷灌耳。

    陳嘉良,官拜董秘兼研究發展部總經理,董事長跟前的紅人,才華和能力在行裏有口皆碑。我看過他主筆起草的本行三年發展規劃,然後開始在心底仰視這個男人。

    請問陳總找我有什麽事啊?我問深度近視男。

    真是好挺納悶哦,盡管我早已在行裏的各種文件裏對陳嘉良這個人耳熟能詳,但是他應該不認識我的啊。找我所為何事?

    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什麽事了。深度近視男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讓我心裏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站在1012門口,我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連敲門都變得有些許矛盾和遲疑。

    請進!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低音在門內響起。

    我推開門,怯生生地說,陳總您好,我是常青。

    陳總正背對著門臨窗抽煙,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來。

    我不禁花容失色!電梯裏的那個糟老頭子用手術刀一樣的目光再一次開始解剖我。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如臨深淵。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到總行再也不敢隨便給人丟白眼,這裏隨便哪個辦公室走出一個人都不是等閑之輩,白眼很可能砸到某個領導,那還了得。

    別站著,坐吧。陳總給我倒了一杯水,命我坐下。

    張惶不安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禍到臨頭。

    你從哪個學校畢業的?

    x大。

    哦,還不錯。學什麽專業?

    金融投資。

    進行幾年了?

    三年。

    都幹過什麽工作?

    在分行辦公室幹過行政秘書,現在分理處做會計綜合。

    哦,陳總深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

    我象接受訊問的罪犯一樣,有問必答。答完這些問題,手心全是汗。

    你那篇征文我看了,有點問題,論證太全麵,過於麵麵俱道反而少了深度。

    我小雞啄米似地頻頻點頭,導師給我的評語也是這樣的,這篇是我的畢業論文,上學的時候對銀行隻有理論上的認識,所以寫得還很浮淺,請您多批評。

    嗬嗬,倒也沒那麽糟。陳總的眼睛裏浮出笑意。

    我繃緊的神經也開始稍稍鬆弛,演講比賽亞軍的口才小荷漸露尖尖角。

    陳總接著又問了一些分理處的工作,突然話鋒一轉,你願意來研發部工作嗎?

    什麽?我瞪大眼睛不置信地看著他。我沒聽錯吧?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難道我的伯樂橫空出世了?

    不願意嗎?見我沒反應陳總又問。

    不是,不是的,我慌忙搖頭,生怕到手的救命稻草又弄丟了。

    好,那你先迴去吧。

    讓我迴去?我有點失望,心有不甘地站起身,對這個地方戀戀不舍。

    陳總拍著我的肩膀笑容可掬,明天我得先去你們行裏找老譚說說這事。

    陳總把我送出門,還跟我握了手。他手掌好溫暖!

    命運要開始對我展露笑顏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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