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更樂,“這才是我認識的洛洛,我聽雷諾說你結婚後變成‘夫管嚴’了,還著實替你惋惜了一陣子。”


    何洛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道:“我發現你對我老公挺感興趣的,而且這種興趣看起來不太像是因為我跟他結婚了所以你覺得不爽而產生的單純敵意。”


    有那麽一瞬間,周冉清晰的感受到了她那野獸般的直覺帶來的危險和壓迫感。


    他吸了兩口煙,愜意的吐出兩個煙圈後,大咧咧的道:“我喜歡了好幾年的女人被他輕易就娶迴家,我能對他沒敵意嗎?可不就得使勁兒的調查他,以便查出他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好讓你一腳把他踢了重新恢複單身。隻有那樣我才有機會追你不是嗎?”


    何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淡淡的道:“你這個解釋倒是挺合理,可我怎麽總覺得你背後不那麽單純呢?讓你暴露的那次臥底任務是什麽任務?你已經不在局裏了,能不能稍微透露點兒滿足下我的好奇?”


    “洛洛,你這樣可就沒勁了!你想問什麽我能不告訴你嗎?咱倆那可是出生入死過的,你要是把這份交情看的這麽不值錢那我實在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好。”


    “得了,少跟我來這套煽情的,不愛說拉倒。你今天找我來什麽事兒?”


    周冉一聽,精神立馬抖擻起來,“我的公司後天開業,你可答應我要來捧場的。”


    何洛聽了,沒什麽興致的點點頭,“行啊,我答應你了就肯定去。對了,你那個訓練場建的怎麽樣了?弄好了之後我也去玩玩。”


    周冉立馬道:“那可太好了!你可不能光是去玩玩,抽空也下場指導指導。”


    何洛挑著眉梢想了想,隨即道:“沒問題,找個時間把你從美國挖來的那些高手給我介紹介紹,我對他們也好奇著呢。”


    “當然可以!”周冉毫不猶豫的應下,接著忽而不滿道:“洛洛,我怎麽覺得你今天處處都在試探我?是不是你老公在你麵前詆毀我了?這種行為可太不光明正大了。”


    何洛失笑,略帶不屑道:“你行得正站得直誰詆毀你也沒用。我有試探你的功夫不如去逛逛街買買菜,你當我現在還是安娜呢?別活得那麽疑神疑鬼的。”


    “安娜……”周冉聽到這個名字,有短暫的失神。片刻後,他幽幽道:“洛洛,我真沒想到你會主動提起這個名字。雖然那段日子天天都危機四伏,可我覺得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美的迴憶。”


    “酸夠了嗎?”何洛笑著踢了他一腳,“跟別人不能提,跟你沒什麽不能提的。別成天傷春悲秋的,都過去多久的事兒了。”


    周冉聽她說的這麽親近,頓時眉飛色舞,誰知笑容剛剛綻開,卻聽她冷不丁的丟出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當年肖恩跑了之後去了哪裏?”


    周冉臉色一僵,瞬間便恢複如常,“怎麽忽然想起他了?他是在逃通緝犯,肯定不在美國。”


    何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靜靜的叼著煙,看不出此刻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周冉重重的歎了口氣,頗為哀怨道:“洛洛,那個黎銳楓究竟有什麽魔力?”


    “恩?為什麽這麽問?”


    周冉抬手泄憤似的在她腦袋上來迴揉搓了幾下,才恨恨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他?你明明知道他是那個人的弟弟為什麽還跟他在一起?難道你不怕他是迴來替那個人報仇的?”說完,閃了閃身,做好了各種迎接何洛發怒的準備……


    誰知何洛聽完,卻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翹著腿悠悠的想了會兒,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的道:“周冉你聽好:一,就算我知道了他是歐陽晗的弟弟,究竟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也是我自己決定的事兒,輪不上你來操心。二,就算他是迴來替歐陽晗報仇的,我也認了,照樣輪不上你來操心。三,以後你沒事兒少在我麵前提黎銳楓,要是再繼續這麽提的話我怕我真的會懷疑你對他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企圖。你也說咱倆是出生入死過的,這種交情確實比一般交情要深,我也挺珍惜的,所以誠懇的建議你千萬別把你無窮的智慧浪費在我們身上,沒意思,知道嗎?”


    周冉聽完她這番長長的話,靜默了許久後,方才凝聲道:“洛洛,我們都曾經經曆過那種戴著麵具生活的日子,都曾經生活在天天以謊言偽裝自己的環境裏,這種重壓會讓人變得多疑變得敏感。但我可以對天發誓……”


    “停!”何洛及時的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笑的樂不可支,“可千萬別對天發誓。我經常打著對天發誓的旗號來撒各種謊,咱就別在這裏搞笑了。放心,咱倆的交情不需要對天發誓來維持。得了,跟你扯了這麽半天我覺得爽多了,後天我肯定準時到場,先走了。”說罷,熄滅了煙準備起身離去。


    還沒抬腳,胳膊就被周冉緊緊抓住,隻聽他沉沉道:“洛洛,不管黎銳楓帶著什麽目的接近你,他始終是歐陽晗的弟弟!他的存在會不斷的刺激你迴想起那段你拚命想忘記的過去!難道你真的能忍受歐陽晗的影子時時刻刻充斥在你的生活中?!你何必要這麽折磨自己?!為什麽一定要留在他身邊?!”


    “為什麽?”何洛麵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甩開他的手深深的嘲諷道:“周冉,你聽不懂我剛才說的話嗎?‘為什麽’這種事兒我需要告訴你嗎?還有,你可千萬別覺得自己特了解我!你了解的是你的搭檔安娜,不是我何洛!如果你不想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的話,那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麵前再說出這種自以為是的話!我最討厭別人擅自揣度我的心事兒,知道嗎?!”


    “……”周冉麵色複雜的盯著她,“洛洛……”


    何洛冷冷一笑,扭頭就走。


    下一秒就聽他在背後一字一字無比認真的道:“洛洛,如果哪天你恢複單身了,我希望你能把追求你的機會留給我。我不介意等多久,你隻要記住我這份心意就好!”


    何洛沒迴頭,腳步亦沒有停滯,挺直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周冉站在原地,心底不禁湧起幾許掙紮。然而,極快的,神色就平靜下來。作為雙重間諜,他為國家賣命了那麽久,等待他的卻不是升遷調迴的命令,而是一次比一次艱難,一次比一次肮髒,一次比一次沉重的臥底任務,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會終結在某個瞬間。他厭倦了,他深深的厭倦了這種看不到未來的生活。他為自己創造了機會,令自己擺脫了一切過去清清白白的退出。常年遊走在灰色地帶,他的心裏早已模糊了黑暗與光明的界限。他告訴自己,走到這一步並不是他的錯,他正在做的事兒隻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到未來可以盡情享樂的人生。


    第17章


    開車往迴走的路上,何洛忽然覺得自己特沒勁。


    想想離開家前對黎銳楓端著的那副義正詞嚴的姿態,她頓時覺得自己矯情了。


    自打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黎銳楓跟她閃婚的動機不單純,之所以答應也完全是從利己的角度出發,絲毫都沒人逼她非得這麽做。火坑是她自己跳的,冷靜下來想想她實在沒理由把那股因心動卻不敢求也求不得的怨憤遷怒於他。


    說到底,還是自己跨界了。


    何洛向來都覺得自己活的挺明白,就算是痛苦也知道自己到底痛苦在哪兒,絕不是那種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苦逼青年。她很清楚,在這段處處充滿著試探與較量的非正常婚姻生活中,動嘴動手動刀動槍動什麽都行,就是別動感情。但是……


    各種悲劇慘劇囧劇雷劇狗血劇肥皂劇往往都是順著‘但是’這倆字開始的……


    緊跟著屬於何洛的‘但是’而來的,是一股明知山有虎卻偏想往虎山行的熱血愚勇。她不甘心,她理不清自己究竟在不甘心些什麽,隻是深深的覺得不甘心。


    身處這樣一個難以立刻撥雲見日的困局當中,稍稍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應該選擇冷眼旁觀謀定後動。可此刻,向來自得於自己的腦細胞比大多數人都更豐富的何洛同誌,竟然發自內心的認為自欺欺人其實也是一種勇氣,活在當下、及時行樂更是一種充滿智慧的生活態度……


    風中淩亂了一陣子後,何洛決定去逛逛街買買菜鎮定一下。


    被熙攘的超市裏各種花式的人擠人洗禮了幾遭,何洛那顆暴躁的心竟神奇般的淡定下來。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兒,今天總還是得吃喝拉撒。與其時時刻刻都苦大仇深的琢磨著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兒導致自己每個今天都抑鬱的便秘,倒不如舒舒服服的把每個今天都過踏實了,明天的事兒留給明天再去想。


    購物歸來。停好車,何洛溜溜達達的提著兩包東西步行著上了二十二樓。她特不理解那些每天玩命在健身房唿哧唿哧鍛煉的人,想強身健體保持身材多簡單,走走樓梯就成了。她低頭欣賞了一下自己那雙傲人的美腿,不禁甚感得意。看來以後十層以下不坐電梯的標準得改改,改成三十層以下好了。


    她調整好心情走進家門,悅耳的鋼琴聲悠然飛入耳中。就見蕭雨那小屁孩兒正搖頭晃腦的坐在那架從沒見黎銳楓動過的三角鋼琴前,自得其樂的單手演奏。何洛靠在門邊欣賞了半晌,雖然她不懂音樂,不過她覺得蕭雨彈得挺好,有空應該帶他去考考級,再找個鋼琴老師迴來好好培養一下。畢竟他曾經在紐約的少年鋼琴大賽中得過獎,就這麽荒廢了這門高考還能加分的手藝實在是有點兒可惜。


    蕭雨彈了會兒,像是察覺了什麽一般忽然轉過身,正對上何洛的笑臉。他下意識的收迴在琴鍵上飛舞的手指,默默的合上琴蓋。


    何洛見狀,不禁笑著道:“你要是喜歡就隨便彈,反正這架鋼琴在家裏就是個擺設。能有人彈它,它肯定特激動。”


    蕭雨別扭的撇過頭,小臉兒上表情很是糾結。那種明明很高興卻非得表現的很冷酷很不屑一顧的糾結,逗得何洛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


    何洛把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掃了眼黎銳楓臥室那緊閉的房門,對蕭雨道:“他在睡覺?”


    蕭雨撇撇嘴,沒好氣兒道:“出門了,就在你迴來之前沒多久。”


    何洛一聽就有點兒火,“去哪了?誰批準他出門的?”


    蕭雨“切”了一聲,鄙視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保姆!”


    何洛皺了皺眉,隨即掏出手機劈裏啪啦的按下一串號碼。


    丫的竟然沒人接!


    “他是毫無征兆的就走了還是有人給他打電話了?”何洛問蕭雨。


    蕭雨想了想,不情願的道:“他接了個電話,好像說店裏有什麽事兒。”


    “知道你又不早說!”何洛憤憤的蹂躪了他一番,抓起鑰匙一陣風似的再度離家而去。


    蕭雨見狀,表情更加糾結。跟他們相處了幾天,他覺得何洛和黎銳楓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很怪異。雖然是夫妻,可是看起來並不怎麽恩愛,連睡覺都不同房。可要說感情不好吧,那也不是。有時候看著他們兩個坐在客廳裏聊天鬥嘴,他總覺得那種氣氛好像誰也插不進去。有時候看著何洛被黎銳楓氣的直跳腳,可又不像是真的生氣。雖然何洛成天張羅著自己是一家之主誰都得聽她的,可他發現大事小事最後拿主意的好像都是黎銳楓,何洛還覺得他拿的主意特好。這點兒是最令蕭雨覺得不忿兒的。


    蕭雨一直在默默的充滿敵意的觀察著黎銳楓,越是觀察越是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他好歹也進過少管所混過黑街,看人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_-|||)。雖然黎銳楓很少有什麽激烈的表情,總是漫不經心談笑淡然的樣子,可他總覺得黎銳楓身上有種氣場,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卻能輕而易舉的就把何洛鎮住的氣場。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昨晚還因為思考的太投入連做夢都夢到自己在繼續思考。何洛在麵對黎銳楓的時候明顯就沒有了那種彪悍的戰鬥力,這令他非常氣憤。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打倒黎銳楓,重新讓何洛周身閃耀起女王的光芒!一定!


    少年的心啊……


    就是這麽囧……


    第18章


    何洛在各種塞車的阻擊下,四十分鍾後,終於艱難的抵達目的地。意外的是,黎銳楓的車竟然不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裏圍了不少人,店內的工作人員似乎正在急急的跟客人解釋著什麽。


    何洛站在門口聽了會兒,全是些安撫的話,沒什麽實質內容。她悄悄的把那個每次見到她都熱情打招唿的接待小姐叫了過來,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接待小姐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極快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不久前,店裏的一個發型師在幫客人染發的時候,使用的染發劑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抹到客人頭上之後沒多久,客人就發出一聲尖叫,說頭皮燒的很疼。發型師連忙查看,小心翼翼的撥開客人的頭發,沒想到輕輕一縷頭發竟然就掉下來一把。接著他發現自己沾著染發劑的手也變的發黃,並且熱辣辣的疼。他嚇壞了,拿起抹染發劑的刷子一看,發現刷毛好像被什麽東西腐蝕了,萎縮的彎曲著,還隱隱散發著一股異味。


    接引小姐說完後,忍不住憤憤的道肯定是同行幹的。之前也有流氓來店裏鬧過事兒,不過輕而易舉的就被擺平了,他們肯定是覺得來硬的不行那就玩陰的。


    何洛皺著眉頭默默的聽著,沒有發表意見,她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先是黎銳楓的車被動手腳,接著又碰到這檔子有口說不清的無妄之災,直覺告訴她這兩件事兒應該是同一夥人做的。可這麽想的話又有點兒說不通。如果是業內同行幹的,那麽似乎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妄圖直接將他置於死地,況且能把車裏的手腳動的那麽巧妙,也絕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的。可如果不是業內同行幹的,那麽今天發生的這樁事兒又確實怎麽看怎麽像同行間的打擊報複泄私憤,完全不符合上次行事之人冷血狠辣的作風。


    靜靜的想了會兒,沒想出什麽頭緒。何洛收起神思,淡聲問:“黎銳楓呢?”


    “老板去醫院探望那個受傷的客人了。”


    “這裏的事兒他怎麽交代的?”


    “老板已經把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還有拍下現場照片的客人都安撫好了,她們已經刪了照片,並且表示不會宣揚這件事。還在圍觀的這些客人大多都是剛做完美容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兒,就是好奇的在看熱鬧。”


    何洛聞言,不禁挑眉道:“他怎麽安撫的?”


    接引小姐頓時一臉崇拜的道:“我們也不知道,老板把她們帶到樓上的會議室,很快就搞定了。”


    “……”難道是色誘?何洛深表無語。想了想,她又問:“還有沒有用剩的染發劑?”


    “老板把手套刷子還有用剩的染發劑全都收起來了,而且把倉庫和備料室也鎖了。他讓我們把客人都送走後就掛出牌子說設備維修暫停營業,其他的等他迴來再處理。”


    “……”真有效率。他做這些事情的時間加起來前後最多半個小時。


    就在這時,大廳裏忽然響起一陣高聲喧嘩。何洛下意識的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店裏的美發部主管許諾正在跟一個剛剛做完美容的客人交涉。美容部主管丁曉曉也從樓上下來,走到許諾身邊陪著笑幫腔。


    何洛不緊不慢的走到他們身後,就聽許諾道:“鄭小姐,你也是我們店裏的老顧客,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已經報警了,警方很快就會查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搗亂。請你體諒一下我們的處境,不要報道這件事。”


    丁曉曉連忙接上許諾的話道:“是啊,鄭小姐,這件事我們老板說會親自給大家一個解釋,到時候查清楚了事實的真相,你把前因後果一起報道出來,效果肯定更好!”


    對方聽了他們的話,卻絲毫不為所動,兀自道:“天堂街十九號是b市最高檔的美容美發店,也是行業的翹楚,口碑一向很好,我們報社也曾經做過你們的專訪。可今天你們這裏鬧出了事情,作為記者我要對公眾負責,所以要麽你就詳詳細細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要麽你就告訴我那個女傷者去了哪間醫院,我要實地對她進行采訪。這是我的記者證,你們沒有權利妨礙我的工作。”


    許諾掃視了一下圍觀的客人,躊躇了片刻,壓低聲音道:“鄭小姐,這裏環境太嘈雜,不如我們去樓上慢慢談。”


    對方見狀,直截了當的道:“看你們的態度,我跟你們也談不出什麽。看在我對你們這裏的服務還算滿意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老板來跟我談!或者告訴我醫院的地址,我當著女傷者的麵跟他談。”


    許諾和丁曉曉對視一眼,彼此都是一臉難色。再被她這麽折騰下去,圍觀的客人恐怕都會跟著不依不饒的追問。


    這時,何洛的聲音適時響起,“許諾,這位小姐是?”


    許諾愣了愣,扭頭一看是何洛,連忙道:“老板娘你來了!這位是城市日報生活版的鄭惠鄭記者。鄭小姐,這位是黎太太……”說完,他猶豫不決的想了想,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推給何洛……


    何洛徑自走到鄭惠麵前,不溫不火的道:“鄭小姐,事情的經過我大致已經了解過了,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樓上找個安靜的房間聽我詳細的給你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許諾和丁曉曉一聽,立馬有點兒著急,不約而同的拽拽她的胳膊。何洛丟給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鄭惠麵色不善的盯著何洛看了半晌,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何洛見狀,在許諾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交代他把看熱鬧的客人妥善的打發走。許諾見縫插針言簡意賅的大致介紹了一下鄭惠這個人的背景,何洛了然的點點頭,接著就跟鄭惠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大廳。


    許諾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悄悄對丁曉曉道:“要不要給老板打電話?鄭惠出了名的難纏,為了博眼球她什麽報道都寫得出來,要是真被她添油加醋的捅出去,我們就麻煩了。”


    丁曉曉深以為然,“我看還是給老板打個電話比較穩妥,我聽說鄭惠家裏是開夜總會的,她家裏的人好像跟黑白兩道關係都挺密切,否則鄭惠也不至於那麽囂張為了嘩眾取寵什麽都敢亂寫。”


    兩個人暗自商議了一番後,撥通了黎銳楓的手機。誰知黎銳楓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許諾再三強調的可能會出現的嚴重後果後,隻是淡淡的丟給他一句話——不用擔心,一切交給何洛。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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