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的是熱騰騰的臊子麵,臊子堆的很足,味很重,麵條勁道有嚼頭,臊子放的辣,脆脆爽爽,還有股鮮味,相當的開胃好吃。還有一盤肉包子,小灰和小黑吃的就是肉包子。臊子麵味道太重,不敢給它們吃。


    “這麽大的雪,都直接封了山,榕哥能迴來麽?小榕不得吃大虧。”今天是二十五,沒幾天就要過年了。阮初秀有點憂心仲仲。今天外麵飄的是小雪,明明是大白天,山裏卻萬籟俱靜,難得有個聲響,想來鳥獸都老實的躲在窩裏。


    曲陽篤定的道。“會來的。”


    對兄弟他是很了解,既然說過,就肯定會過來。常榕也確實迴來了,就在當天,他先去了阮家,將買來的小狗送到大房,才騎著常小榕進山裏。阮永氏得知他要進山,忙收拾出滿竹簍的吃物讓他帶進來,還有給常榕做的新衣裳呢。


    阮永氏和閨女絮叨時,聽閨女說起,家裏的兩隻小狗常榕沒說多少錢,他們兄弟倆不分這些,她琢磨著,得送點心意才行,再者,常榕還幫著跑縣城賣胰子呢,雖說會分錢,可這點錢隻的在人家眼裏都不夠看,全是情分呢,這情分呢就得有來有往才行。


    人和人之間,各不相同,都各有一套想法和處世之道。


    常榕還是頭迴得到長輩親手做的衣裳,有點兒過度激動,到了兄弟家後,都顧不上拾掇常小榕,擱下竹簍翻出自己的新衣裳,雙腳打著飄的進了屋裏,利落的換上了新衣裳,跟個得了新衣裳的小孩似地,走到兄弟跟前顯擺。


    “丈母娘的手藝妥妥地!”曲陽握著兄弟的肩膀,五指握的有點緊,眼角有點微微的泛紅。


    常榕張開看看胳膊,又低頭扯扯衣裳,臉上一直帶著笑,黝黑的膚色有點暗紅,半響才道。“這衣服果然如嬸子說的,比在店裏買的暖和多了。”


    阮初秀正給常小榕清著身上的落雪呢,知道這兄弟倆正在情緒上,她也不打憂,就默默地看著,覺得異常的暖心。


    ☆、第43章


    阮初秀和曲陽並不知道,阮永氏給常榕做冬衣的事,衣服的尺寸自然是沒有。可常榕穿著阮永氏做的冬衣,卻很合身,相當的英俊,人都顯精神了些。琢磨著,大約是依著曲陽的尺寸估摸出來,兄弟倆的身量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


    阮永氏曾在山裏住過段日子,那會常榕也在,經常做針線活裁製衣裳,眼光總會比常人敏銳些。八成,那會她就隱約有些心思,把常榕的身量記在了眼裏,一些細節方麵等,做出來的衣裳才會這般適合暖和。


    “榕哥,去洗個澡罷。”阮初秀見鍋裏的熱水已燒好,笑著提醒了句。


    一人一馬依舊是頂著雪進了山裏。


    常小榕身上的雪已經清掃幹淨,還給它擦了擦毛發,它很歡喜,顛顛兒的進了自己的小屋裏,舒服的躺到了幹草上,床頭放著甜料豆,隻需微微抬頭就能吃到,別提有多享受。


    阮初秀照舊,趁著常榕洗澡時,曲陽給她燒火,想了想,做了盤油渣香蔥包,燒了碗冬筍香菇湯。


    常榕洗完澡,一身熱騰騰的走進廚房,蒸籠裏正好飄出香味,要吃還得等會兒,他擦了把頭發,進澡堂將髒衣裳搓幹淨,晾到了雜物間裏,做完這事油渣香蔥包和冬筍香菇湯已經擺到了堂屋裏,還擱了半壺果酒。


    屋裏放著炭盆,暖暖的氣息,夾著微微的炭木味,擺了飯菜後,推門進屋,熱氣裏夾著滿滿的香味兒,還有甜甜地果酒香。常榕喉結滾動了兩下,順手關緊屋門,坐到了桌邊,抓起個包子,張嘴咬一口,就咬掉了半個包子,嚼吧嚼吧,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久沒吃過油渣香蔥包,香!”兩三口嚼完個包子,常榕才開口說話。“弟妹這油渣煉的好,有嚼勁,又香。”本就愛大葷,包子越吃越香,越吃越有味,迴味無窮,再喝口冬筍香菇湯,鮮得都可以將舌頭吞掉。


    常榕愈發感覺到,兄弟娶了個媳婦就是好哇,自打有了弟妹,迴迴來兄弟這裏,都無比的享受舒坦。人呐,不能光看表麵,想當初弟妹多醜,又矮又瘦又黑,個頭小小的,完全不夠看,還沒滿一年整呢,完全就變了個模樣似地。兄弟這是撿到了寶啊。


    他邊吃著包子邊笑,替兄弟高興。他們這種人呐,看著灑脫逍遙自在,也是渴望溫暖渴望有個家,隻可惜,有時候往往身不由己。兄弟是抓準了時機,巧妙的脫了身,如今過著安穩的生活,雖普通卻也踏實。


    曲陽給他倒了杯果酒。“配著喝口,更香。前兩天才熬的豬油,這油渣子就隻剩下半碗,你若再晚迴來的晚些,就吃不上這美味。”


    “幸好我趕迴來了。”常榕端起果酒喝了口,感覺不錯,又喝了口。“來,再倒點。”咬了口包子,說道。“給阮家大房的小狗,剛滿一個月,很小,我琢磨了下,才挑了它,越小的狗越好養好,尤其是給小孩當伴,小點正好合適。”


    阮初秀有點擔憂的問。“這麽小,能養活麽?”


    “肯定能養活,走時我交待了幾句。”常榕把六個包子全部吃完,端起冬筍香菇湯,慢悠悠的喝著。


    二十八這日,老天總算舍得露個臉兒,冬日裏的陽光很亮,其實並不暖和。融雪時最冷,山裏積雪厚,少說也得晴好幾天才能完全將雪融化。可大年三十的下午,天空又飄起了小雪,雪雖小,卻落的密實,小會功夫又覆了層積雪。


    今個兒是大年三十,得好好的整治桌好飯好菜,家裏就三個人,大清早的就動作著,阮初秀分配著活兒,人是少了點,周邊也沒住人家,卻不見冷清。因著常小榕帶著小灰和黑在外麵玩,這三隻都是孩子性情,特能鬧騰,顯出點熱鬧勁來。


    院子裏的積雪,趁著天好時,曲陽和常榕閑著沒事,倆人都是練家子,權當是鍛煉,僅用了一個下午,就把屋前屋後都收拾了出來。


    大年三十的團圓飯,得有魚有肉,魚有新鮮魚,也有臘魚,肉有新鮮肉,也有臘肉,還有臘兔肉,還逮了條肥蛇,足有十六個菜,四道冷盤,十二道熱菜,兄弟倆喝著烈酒,阮初秀喝的是果酒。


    堂屋裏寬敞著呢,大過年的,也沒旁人,便讓常小榕也進了屋,它麵前擱著盆甜料豆,有點單調,在它的眼裏卻是什麽都比不上的美味。小灰和小黑的飯菜就豐盛多了,清淡的都拿了點給它們吃著,倆個小家夥吃得很歡實。


    窗戶開了條小縫,方便空氣流通,這樣的話,飯菜就容易涼,為了吃好這頓夜年飯,屋裏特別擱了兩個炭盆,一直吃到飯末,桌上的飯菜都還微微熱,三人吃的很撐,又喝了酒都有點醉熏熏,如上迴般,簡單的洗漱了下,先直接躺床上睡覺。


    守歲什麽的,自然也是沒守。


    次日,阮初秀被燦爛的陽光刺眼,往丈夫懷裏鑽了鑽,雖然出了太陽,隻怕時辰已經很晚,可她還是不想起來,被窩裏可真舒服。


    “阿陽哥,你餓麽?”阮初秀含含糊糊的問。餓的話,就起床張羅飯菜,不餓的話,嗯嗯繼續睡。


    曲陽早就醒了,見媳婦睡的香,他留戀著被窩裏的溫暖,想著也沒什麽事,便靜靜地看著媳婦,看著太陽慢慢的升起來,心坎裏湧出股從未有過的充實有滿足感,或許用幸福來形容更正確。


    “不餓,再睡會罷。”說著,他伸手輕輕地撫著媳婦的後背。


    昨晚吃的多,阮初秀也不餓,在丈夫懷裏蹭了兩下,在快要睡著時,她冷不丁的想起個事,頓時又精神了些。“還有榕哥呢。”抬頭看了眼丈夫,對上他溫柔的眼眸,心跳忽地加快,忍不住親了親他的下巴,甜甜地笑著。“阿陽哥。”


    “昨晚還剩了不少飯菜,榕哥餓了會自己熱。”曲陽親親媳婦的額頭。“頭疼不疼?”昨晚他有意看著,可媳婦還是喝了不少果酒。想著大過年的,她高興就好,便沒有太拘著她,不想掃她的興致。


    阮初秀愣了下,有點驚訝。“不疼呢,一點都不疼。”


    “還睡麽?”曲陽見她精神越來越好,眼睛亮晶晶的,特別有神采,他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上揚。


    “不睡,也不想起來。”阮初秀覺的被窩裏好舒服啊,雙腿大刺刺的搭到了丈夫的腰上,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冬天裏,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被窩裏,也覺得好幸福。當然,得阿陽哥也在。”


    曲陽聽著她的情話,顯得相當愉悅。“什麽時候餓,咱們再起來。”他也覺得,就這樣相擁的躺在被窩裏好愜意好舒服。


    常榕路過兄弟的屋子時,耳力夠好的他,能聽見屋裏的動靜,想了想,也沒有打憂,自己慢悠悠的收拾著堂屋,有過迴經驗,倒也不至於手忙手腳,就是沒什麽效率。


    收拾好堂屋,又清洗好碗筷,常榕洗了飯菜,順便把灶台也收拾了番,接著才漱口洗臉,去屋後看看常小榕。常小榕的小屋裏,小灰和小黑跟著睡在它的幹草上,三隻睡的還挺好,他看了眼,笑著迴了廚房。


    廚房裏飄出香味時,小灰和小黑扭著胖嘟嘟的身子,顛顛兒的湊了過來,竄在常榕的腳邊跟進跟去,時不時的伸出爪子撓兩下,或是叫兩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常榕逗著它倆,偏偏不低頭。


    常小榕站在屋簷下,伸長著脖子,腦袋往廚房裏看,也衝著主人叫著。常榕可舍不得餓他的兒子,趕緊拿了甜料豆喂給它時,可把小灰和小黑饞壞了,叫的越發厲害,連在屋裏的阮初秀和曲陽都聽見了。


    “榕哥在熱飯菜,起不起來?”曲陽笑著問媳婦。


    阮初秀聽著小灰小黑淒淒慘慘的叫,有點兒心疼。“起來罷,小灰和小黑餓著呢。”


    等著夫妻倆進廚房時,一人一馬兩隻狗狗在廚房裏吃得正香呢。


    “醒了,鍋裏還有飯菜。”常榕看了眼,打了聲招唿,繼續低頭吃著。


    阮初秀笑著道。“榕哥早。”


    “榕哥的家務活做的越來越溜了。”曲陽笑著打趣。


    常榕頭也沒抬的接。“我也是要成親娶媳婦的,自然得學著點。”


    初一,應該在村裏走家串門的說話才是,可山裏就住了一戶人家,想竄也沒地可竄。想了想,三人決定,趁著天好,進山裏轉轉。山裏還有積雪,阮初秀是姑娘家,就讓常小榕帶著她。小灰和小黑自然也跟著去。


    阮初秀以為山裏積雪深,應當捕不到什麽獵物才是,結果,一整天下來,收獲還不錯。現在天冷比較耐放,吃不完就收拾出來,夜裏放在雜物間凍著,能放好些天呢。


    後來一直到積雪融化,都沒有再打獵,實在是這趟野物滿滿,三人加三隻家畜也足夠吃。不能進山打獵,那幹什麽呢,總得打發時間才成。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做胰子,趁著現在清閑多做點出來。


    熟能生巧,做的次數多了,速度就快了起來。待山裏的積雪完全融化,已經做了近兩百塊,常榕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近段可能沒時間過來,我會和婧姐說,缺貨時讓她過來拿。”走時,常榕特意說了句。


    曲陽心裏有底,點點頭。“這個不著急。”


    “走了。迴見。”常榕坐在馬上,對著兄弟的肩膀捶了拳,大笑著拍了下常小榕。


    常小榕沒有急著走,它先蹭了蹭阮初秀,又蹭了蹭曲陽,低頭下,還舔了舔小灰和小黑的腦袋,然後,才仰著腦袋叫了兩聲,飛快的消失在山林深處。


    二月初,寒風瑟瑟,注意著枝頭樹梢,隱約可見春的氣息。


    阮初秀望著一人一馬離開的方向。“阿陽哥,榕哥不會出事罷?”


    “他經驗豐富,幹活時一般出不了事,放心罷。”曲陽把媳婦攬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


    想想這兄弟倆的身手,確實了得,阮初秀釋然的笑了笑,拉著丈夫的手往屋裏走。“咱們是不是該下山去趟阮家,商量著建新屋的事?”


    “就明天罷。”曲陽看了眼住了多年的木屋,略有點不舍,可想著總歸是要搬到山下住,倒也沒顯什麽情緒來。


    阮初秀喝了口水。“走時,得關好門窗,咱們時不時的得過來住幾天。住在山裏其實挺舒服。”


    “你想進山住咱們就進山住段,正好帶著小灰和小黑打獵,訓訓它們。”


    “也對。”阮初秀笑著放下杯子,把小灰和小黑招了過來。“瞅瞅,一個冬下來,都長了一圈。”


    小灰和小黑親昵的蹭著主人,圍在她的身邊嘻鬧玩耍著。


    阮初秀看了會,忽地問。“也不知小明誌的狗取了個什麽名,長成了什麽模樣。”


    “明天就知道了。”曲陽伸著腳,不輕不重的踢了下拿尾巴撓媳婦的小黑。


    小黑抬頭看了眼他,飛快的縮迴了尾巴。


    二月初,活呢,也有點兒,不多,還算清閑。正好陽光好,初春的陽光,正午時很暖和,窩了一個冬,都開始出門遛噠遛噠,說話的竄門的曬太陽的,整個村子相當的熱鬧。


    想著清早太冷,阮初秀和曲陽吃了午飯才收拾收拾往阮家去,準備在阮家過夜,還要去看看胡大夫呢,建親屋這事得跟他商量商量,畢竟夫妻倆已經打算好,住在村子裏後,就把胡大夫接過去住著,給他養老。


    阮永氏見今個日頭好,心想閨女和女婿該下山走動走罷,近兩個月沒見著麵,真是惦記著緊,一顆心沒個著落。可眼看都吃完午飯,還沒見人過來,她有點失落,今個怕是不來了,蔫蔫的靠在牆角根裏邊曬著太陽邊做著繡活。


    阮劉氏阮於氏婆媳倆也在做繡活,小明誌在院子裏和胖墩玩著,胖墩是他給小狗取的名字,剛看到它時,就相當的胖,肉嘟嘟的,特別可愛。小明誌看到它就喜歡上了它,抱著不願意撒手,還悄悄的把胖墩帶上了被窩裏睡。


    阮文善夫妻倆發現這事,並沒有罵兒子,倆人很認真的和兒子說著話,告訴他為什麽不可以把胖墩放被窩裏睡。道理說的很淺顯,話說的很直白。對倆人來說,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特費腦勁,可兒子是寶貝,他們也舍不得罵啊,又想讓他改正壞習慣,隻好緩緩地來。


    好在,小明誌天生乖巧懂事,聽著父母說了番話後,他深刻的認識到把胖墩放帶到床上睡,是多麽不好的一件事,他也就忍痛改掉啦。隻是,阮文善夫妻倆又發現,兒子睡覺前,總會趴在床邊跟胖墩說上好一番話,一人一狗倆小家夥那叫一個膩歪,唉!


    也不知這倆是怎麽交流的。阮文善夫妻倆還饒有興趣的觀看過兩迴,結果都一頭霧水。小孩子們的世界大人不懂啊。


    “要準備建新屋了罷?”阮劉氏小聲地問了句。


    阮永氏笑著點頭。“對啊,今個文豐和大哥出門,就是到村子裏看地基。”


    去年年尾,賣掉家裏的豬,又賣了幾隻雞,隻留了三隻母雞和一隻公雞,還有兩頭野山羊,家裏的糧食,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收成真不錯,換了近三兩銀子,加上做繡活換的錢,丈夫打短工,足有五兩呢,過年花了些,算上前頭分家得的,現在家裏共存了七兩有餘。


    “大房這兩近兩年,隻怕是沒法住新屋。”阮劉氏想想就有點惆悵。“想來,等業浩成親時,八成得借你們的東廂用著。”


    大房和三房是什麽情分。阮永氏想都沒想就說。“什麽叫借,等業浩成親時,就讓他直接搬到東廂來,東廂挺好住,光線也好。”說著,頓了下。“我看,業浩成親時,不如讓業興一家子住東廂,小明誌得有個自己的房間罷,總跟業興夫妻倆住著也不是個事兒。”


    “明誌他娘你怎麽看?”阮劉氏覺的妯娌說的好,她還沒想到這頭上來呢,便側頭問問兒媳。


    阮於氏自然是高興啊,兒子小的時候不顯,二歲的年紀,要說不懂事也懂一點,夫妻倆要做點親密些的事,都不太好意思。“噯。行。三嬸你們準備把新屋建在哪個位置上?”


    “還不知道呢。”阮永氏遲疑了下。“還想著問問阿陽的意思。”


    阮劉氏讚同的道。“自然得問,倆家人一塊商量商量著,選出個位置來。”


    “應該得寬敞些,聽初秀說,等阿陽的兄弟想成親時,就在他們旁邊建個新屋。過個兩三年,大嫂你們也要住過去,就得選塊寬敞些的是吧。”阮永氏眉角眼梢都帶著笑。幾人住的近,親親熱熱的處著,相互幫襯著,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阮於氏想起年前過來送狗的男子。“他年歲不小了罷?”


    “比阿陽大些,具體大多少我就不清楚。”阮永氏應著,唏噓著道。“在外麵跑的,跟咱們不一樣,成親總會晚點,晚點也無事,阿榕也是個好漢子呢,不愁沒姑娘嫁給他,等到時候咱們幫著尋摸尋摸。”


    “這倒是真的,阿榕要身量有身量,樣貌也長的好,氣勢也足,是個男子漢,掙錢養家也是不在話下,年歲大點沒事,真想成親了也不難。”阮劉氏對常榕印象不錯,她家的乖孫孫可喜歡胖墩了,本來就愛笑,有了小胖墩整天都樂嗬嗬的,光瞅著他的笑容,就打心眼裏歡喜著。


    三個女人一台勸,嘮家東家嘮西家,瑣瑣碎碎的,嘴裏話不停,也不耽擱手上的繡活,曬著暖暖地陽光,難得的愜意。


    阮初秀和曲陽才到院門口,在院子裏和胖墩玩耍的小明誌眼尖的看見,咧著嘴笑,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姑姑,姑夫。”


    胖墩見著同伴,也顛顛兒的湊了過來,對著小灰和小黑左嗅嗅右嗅嗅,三隻狗狗嘻鬧成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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