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著明黃雪白淡紅淺綠的菊花,二人悠然的在景區內漫步,看著來往遊人臉上輕鬆恬淡的笑容,二大爺想起了這北海公園到了七一年硬是被江某人強行關閉,當作了自己和少數高官玩樂的“官園”。就是不知道這次看過了示警信上那些有關十年動.亂的內容後,這批人未來會走上何種道路了。


    思緒飄到天外去的二大爺沒有發現,和自己越走越近的謝青磊,嚴肅的俊臉上,漸漸有了一絲極淺的紅暈。原來剛才和一群人擠在一起看花時,二大爺拉了她一把,可後來非常純潔的高同誌就考慮國家大事去了,這抓著的手自然就一直沒放開了。


    這年頭公然牽小手的還是很少見的,更罕見的是……牽手的還是倆大老爺們?!沒多久,四周注視的目光就多了起來。


    剛開始謝青磊還有些羞澀,可到了後來,聽清楚周遭的嘀咕聲後,她那像兩把唐刀的雙眼微微一眯,四下一通掃射。然而,周遭的嘀咕聲稍稍一停,竟然吵得更猛了些。


    “喂,那是兩個男的吧?”


    “不會吧,他們可牽著手呢!”


    “我估計那個長得醜的是女的。”


    “老天爺啊,這可是醜女嫁了個俊小夥呀。”


    “你們瞎了嗎,明顯那個俊的是女的,那長的像個傻老鷹的哥們要是個女的我就把這湖裏水喝光!”


    “唉,那這就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哇。”


    ……


    迴過神來的二大爺自然也聽到了野豬拱白菜的事情,他挑著眉毛歪頭看了看謝青磊,說道:“秋白菜據說很甜啊。”謝青磊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等了片刻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仿佛是被調戲了。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二大爺,大半天後,才習慣性的想伸手打他一下,可一晃肩膀,左邊袖子從口袋裏掉了出來,空蕩蕩的晃了幾下就沒動靜了。


    謝青磊原本輕快的麵容,瞬間黯淡了一下。二大爺心中難受,牽著謝青磊走到了無人的地方。兩人坐在一個長椅上,二大爺想了想說道:“感覺委屈嗎?”謝青磊搖了搖頭。二大爺說:“那就是這手斷的值得了?”謝青磊歪頭看了眼二大爺,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看來是套不出謝青磊斷手的具體原因了,二大爺隻好說道:“等我這次走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出門玩玩吧。迴頭到我村裏玩幾天,帶你去看看我的窯洞,再帶你好好吃幾頓野味,給你養點肉出來,怎麽樣?”


    就在二大爺說野味的時候,謝青磊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鐵打的英雄也架不住饞肉香啊。


    於是二人約好,兩天後出發。


    離開公園後,謝青磊倒是老老實實迴家收拾行裝去了,二大爺則想著心思,在馬路上慢悠悠的走了許久。


    迴到橋隊長家,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想起隊長的父親似乎有些來曆,於是晚上就旁敲側擊地問起了十年動.亂中臭名昭著的那幾位,如今都是個什麽情況。


    橋隊長有些詫異的看著二大爺,沒看出來這位農民出身的哥們,政治嗅覺很敏感啊。把能說的告訴了二大爺一些後,兩人就聊起了別的。


    這一晚,通過閑聊,二大爺得知了林某從中央轉到了革命老區搞軍隊改革,江某正忙著搞中西醫推廣研究,而且從六一年開始,中央陸續有一批本來仕途正好的官員開始以各種原因漸漸退出了權利的核心範圍。


    這個夜晚,安下心來的二大爺睡的格外香甜。


    兩天後,二大爺帶著謝青磊離開了首都,坐了三天的火車後,他們到達了西安。這天是周三,他們中午到時,鄭家正在吃飯。


    在聽說謝青磊是首都的同誌時,孫麗真吃了一驚,在反複打量了幾次了,終於鬆了口氣,媽呀,還好,真是女的。


    當高大峰開口喊謝叔叔的時候,孫麗真連忙開口道:“別瞎喊,大峰記住了,以後要喊謝阿姨,也不知道你爹怎麽教的,這種事也好隨著孩子瞎說的嘛。”父子倆對著做了個鬼臉,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鄭家溫暖的氛圍感染了謝青磊,她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麵容也變的溫和了起來。小孩子有時候說話是很直接的,幾個好奇的家夥沒一會就開口問道:“謝阿姨,你的手是怎麽沒的啊?一定很疼吧?你哭了嗎?”謝青磊對著孩子很有耐心,她摸了摸鄭秀的腦袋說:“阿姨是在部隊裏,和敵人作戰時把手弄斷了。”幾個小家夥顯然還想再問,可聞聲趕來的二大爺和孫麗真把他們都趕去上學了。


    在西安住了一晚,第二天謝青磊和二大爺就到了高家坳。剛開始,村民以為謝青磊是像雲鴻雁那樣的公安同誌,可等二大爺介紹後,才知道人家是首都的軍人,因為作戰受傷現在複員退伍了。


    村長高大忠對部隊一直都有很深的感情,一聽說是軍人,而且還是因為作戰受傷才退伍的,立刻就感覺見到了自家人。等後來知道謝青磊是位女軍人後,雖然也發了一會愣,但是轉頭就後悔自己兒子生的太晚了,不然怎樣也要和二大爺搶上一搶。


    無語的送走了像八輩子沒說過話似的囉嗦村長後,二大爺把屋子收拾了下,謝青磊就把行李放到了裏間。因為出任務時,長期是和男戰友一起吃住,所以謝青磊對住到二大爺家中並沒太大反應。可這在得知了她是女人的村裏人看來,那含義就很不一樣了。這如果不是鐵定的兩口子,誰敢這麽大喇喇的就住一個屋子。


    農村生活畢竟沒有首都方便,費了很大勁才適應了獨臂在城市裏生活的謝青磊,在出發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再挑戰一次新難題。


    然而當她真的住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似乎想得有點多。家裏三個半人高的大水缸,每天都是滿滿的;灶房總是堆著整齊的柴火垛子,隨用隨拿;廁所裏還有個簡陋的水箱,用完記得添水就夠了;連廁紙都是和她在首都時用的差不多……


    一個人對你用不用心,別聽他說些什麽,看他做了什麽就對了。


    謝青磊不是個矯情的人,她大大方方的跟著二大爺在村裏下地種田,上山打獵,幹起活來,不懂就問,學得還快,很快贏得村裏人的一致好評。當二大爺吃到謝青磊做的油潑辣子麵,穿著她在肘部打好補丁的衣服時,村長笑嗬嗬的點頭說“趕緊娶了吧,這麽好的女人難找了。”


    周末,他們二人帶著做好的野味去看高大峰時,謝青磊拿出自己親手打的、親手熏的野豬肉送給了鄭家。當孩子們得知這位謝阿姨就算變成獨臂了,還能打野豬抓野兔時,本來在他們心中一直排在牛人榜榜首的二叔瞬間就下滑了一位,他的寶座讓給了一位新晉的獨臂女俠——謝青磊。


    半個月過後,二大爺這天找到村長說道:“忠叔,我要蓋房子。”忠叔樂嗬嗬的說:“你小子想起來了啊,我還準備看你怎麽把新娘子接到你那個土窩窩裏去呢,哈哈哈!”


    原來二大爺這半個月相處下來,越看謝青磊越喜歡,眉眼俊秀、身材修長,平時話不多,但要聊天的話,又總能說到你心裏去,最最關鍵的是她一點也不矯情,同樣的軍人背景,讓她的一舉一動幹淨利落,別提多順眼了。


    既然確定了心意,那咱不能活的還不如黑賤那廝,它都知道先修個鳥窩再找個小黑老婆,咱也得蓋個像樣點的房子,不然謝青磊她媽估計不能讓她女兒跟著自己住窯洞啊。


    第二天村長就召集了大家,說了幫二大爺蓋房子的事情。反正秋收也結束了,正是閑時。吃了這好幾年人家挖的井水,如今出把力實在應該。大家紛紛點頭應了,還幫著出謀劃策該怎樣修才好。


    謝青磊聽二大爺說要修房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二大爺才不在乎什麽臉麵呢,嘿嘿笑著,走到人家麵前說道:“謝青磊同誌,你願意以後和高全興同誌一起為了建設祖國而努力奮鬥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是高家坳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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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裏的日子既新鮮又平靜,隔三差五的兩人也會進山去開開葷。獨臂的謝青磊在練習了一陣後,很快就掌握了吹箭和投矛的竅門,抓起獵物來,一點都不比二大爺差。再加上還有個偷摸著就做弊的二大爺,因此兩人在山裏的收獲非常豐厚。


    就這樣,謝青磊在高家坳裏住了下來。每天早上聽著村中的雞鳴聲醒來,就著酸爽的醃豆角和辣兔丁大口大口喝著包穀麵糊糊,中午則是剁饃配肉湯,晚上割把小蔥切顆白菜再放點葷油,煮一鍋香甜的疙瘩湯,日子過的踏實又寧靜。這有些單調的日子恰像一劑對症的溫補良藥,悄無聲息的讓謝青磊無時無刻不在作痛的左肩和深埋內心的傷口緩緩愈合了。


    眼看著謝青磊越來越輕鬆有活力,二大爺在替她高興的同時,也為自己慶幸,摸著有些紮手的頭發茬,二大爺樂的冒泡,“大爺的頭發又長出來了!”


    ☆、第59章


    話說二大爺本來想體驗下這個年代的特色求婚是個什麽感覺,誰知道謝青磊跟著二大爺這些天,竟然臉皮見長,笑著問道:“要一起奮鬥建設祖國當然沒問題,可是很多人都和我一起奮鬥的啊,你也和他們一樣嗎?”


    二大爺一臉嚴肅的說:“那當然不一樣,我們要更深入的,合二為一的,融為一體的,水乳……”


    “閉嘴,沒羞沒臊的家夥!”謝青磊紅著臉跑進廚房了。


    這人啊,談沒談戀愛非常明顯,至少看二大爺就很清楚。他頭頂本來有點稀疏的毛發不知不覺已經恢複了濃密,而眼看就要退潮的發際線也再一次堅守住了陣地。最關鍵的是,他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幾乎還沒怎麽用力,房子就蓋得差不多了。


    這房子蓋的很實用,也不講究什麽幾進幾出、廂房正房的。直直一排六間屋,四大兩小,客廳在中間,左邊挨著廚房衛生間兩個小點的屋子,然後是他們兩口子以後住的屋子。客廳右邊的兩間,都是自帶小衛生間的屋子,以後留給孩子和親戚們住。


    村裏人對於修這麽多個茅房有些不理解,二大爺笑著說:“以後我家人多著呢,我最怕憋著了,多修幾個,免得以後上茅房還要打搶。”大家哈哈大笑。


    房子地基和牆壁修好後,也到了謝青磊迴家的日子。這四十多天的相處下來,兩人都覺得以後的日子能多一個這樣的人陪著,挺好。她們因為各自的性情和經曆而失去了激情澎湃的能力,但好在細水長流的相伴中也有令人微醺的溫柔。


    因此,當微醺的二大爺送謝青磊上車,最後竟然送到了人家大門口時,這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朱芸蘭打開門,開心的把兩人迎進屋後,二大爺直接牽住謝青磊的手對朱芸蘭說道:“媽,我要和小磊結婚。”


    雖然盼著女兒早點結婚,可剛一開門就猛聽到這麽一句,對朱芸蘭刺激還是有點大。犯了會暈後,丈母娘這才正式上崗。


    三個人坐下來,把以後的事情好好談了談。聽了兩人對未來的打算後,朱芸蘭眼裏含著淚光,摸了摸謝青磊的頭,又拍了拍二大爺的手,朝二人點點頭後,一個人進臥室去了。當聽到房間裏傳來隱隱的哭聲後,二大爺輕輕摟住了謝青磊的肩膀,讓她緩緩靠在了自己身上。


    兩個大齡青年的婚事沒有發生什麽狗血悔婚搶親的戲碼,就連結婚證也辦的極快。至於婚禮,二大爺把首都這邊能來的都請了一遍,橋山苗、橋豆豆、雲鴻雁、樂湖阮澈麗夫妻並阮美知小妹妹,還有張小胖師徒並他表姐唐簇瑜,鞠自觀已經去了部隊,就算了。謝青磊則請了幾位父親的老戰友,她自己的戰友還在某地執行任務。


    大家聚在二大爺租下的四合院裏,開心又熱鬧的舉行了一個婚禮。這年月結婚沒那麽多花樣,二大爺和謝青磊穿著幹淨整潔的新衣服,胸前戴著大紅花,被推到屋子中間,介紹了彼此認識的過程。又由橋隊長和部隊老首長分別說了祝詞,大家哈哈笑過,敬一圈酒,就落座開吃了。


    這租來的四合院離軍區大院很近,走個十來分鍾就到了。因為有些倉促,能找到這裏住上一陣,也算不錯了。


    晚上,二大爺捧著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邊看還邊嘿嘿傻笑,他對正在鋪床的謝青磊說:“誒,你看這像不像個大獎狀,我覺得咱該給它弄個鏡框,然後掛到正廳裏……”


    謝青磊劈手搶過來結婚證,三兩下塞到箱子裏,說道:“也不嫌丟人,好像全天下就你結婚了似的,一個結婚證還要掛牆上得瑟。我隻聽說掛結婚照的,還沒見誰家把結婚證掛大廳裏的,我怕到時候我沒臉讓人進門。”


    至於洞房這事情,二大爺早沒什麽心理障礙了。這要歸功於幾年前,二大爺一個清早發現自己的被子突起得有點不正常,然後……他就開啟了世界的新大門。次數多了後,他就覺得這事也沒啥啊,很普通嘛,就是手有點累。


    從那以後,二大爺就很少再想起上輩子做女人的那些感受,如今洞房之夜,他不但一點障礙沒有,竟然還很有些雀躍激動,所以說粗神經有粗的好……


    這個夜晚,兩口子過得非常愉快。二大爺比普通男人更溫柔有耐性,而謝青磊則充分體現了柔韌有力這四個字。夫妻二人除了第一次略有些生澀,後麵兩次就玉硬水潤,淋漓盡致了。


    第二天,兩人都睡了個懶覺。靈肉和諧的夫妻生活,讓他們平淡的日子也泛著甜味。吃了中飯,小夫妻幹脆收拾收拾,去大院看朱芸蘭了。


    操了整晚的心,根本就沒睡好的朱芸蘭,一看女兒女婿提著東西上門來,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在拉著謝青磊小聲嘀咕了一陣後,朱芸蘭的臉上露出了徹底輕鬆下來的笑容。一家人說說笑笑的,眨眼就到了晚飯時間。


    關於以後的生活問題,三人也商量好了,他們打算搬迴村裏去住,雖然首都很好,可小兩口一個退伍,一個是編製外的“公安”,在首都都沒有正兒八經謀生的工作。村裏那邊,一個是高大峰還在西安念書,一個是二大爺戶口是高家坳的,至少在那裏吃穿都能名正言順地弄來。


    謝青磊自打在高家坳住了一陣後,很喜歡那簡單溫暖的日子,對經曆了太多的生死殺戮的她而言,在那裏她的心感到安寧。本來二大爺是做好了兩邊跑的準備的,這對他而言實在很簡單。但沒想到謝青磊先開口說了要跟他迴村住,那自然更好,他就提出接朱芸蘭一起住,大家一起過日子,開開心心的多好。


    朱芸蘭沒想到二大爺會提出接她一起生活,這是她從來沒敢想的,可如今看著女兒女婿期盼的眼神,她擦了擦眼淚,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去了。


    搬家是個大事情,何況是從首都搬到西安。二大爺和謝青磊約好,他先迴去,把房子修完再準備好基本的生活用品,一個月後,來接她們母女。這邊的房子,先托人照看著,如果到了那裏大家住的不習慣,再迴來或者換地方也好,對外就說朱芸蘭跟著女兒去住段時間,也不說搬家的話。


    於是新婚一周後,二大爺迴了高家坳。當村裏人知道這小子已經在首都結了婚,都嚷嚷著要在村裏再辦一次,二大爺笑嗬嗬的點頭應了,到時候還要把自己大哥小弟魏巴超他們都請來,一起樂嗬樂嗬。


    因為聽二大爺說了要等房子修好了才去接人,全村有一個算一個的,都跑來幫忙,連六歲的二狗子都顛顛的跑來要幫忙,他爹正忙著搬瓦,差點被絆個狗啃屎,一巴掌打他屁股上,趕迴家呆著去了。


    眾人拾柴火力旺,二十天不到,房子齊活了。


    二大爺搞來白石灰,裏外裏一通猛刷,刷完後,稍稍晾幹,就開始搬家具。


    窯洞裏這些年陸陸續續攢了些家當,本來看著還不少,可往新房裏一放,就覺著空蕩蕩的,心裏有些著急的二大爺幹脆做了個弊。


    第二天他和村長說要出去找人買家具,到了傍晚,就開了輛卡車出現在村口。喲謔,這可了不得了,村裏一下就炸了窩。


    二大爺把車開到老宅新家門口,熄了火,下了鑰匙,就隨他們看稀奇去了。


    村裏人很快都知道,二大爺這是讓城裏的朋友幫忙借了輛車,又買了些好家具迴來,真是有本事啊。


    這一車東西,除了家具還有些被褥用品,二大爺說這些不是買的,城裏自然也沒地方買這些,是朋友在幾個地方幫他收來,算是新婚賀禮,村裏人聽了也就熄了托他再去買些什麽的念頭。


    就這樣,二大爺的新窩修好了。而窯洞那邊,他自打要修新房後,就分幾次,把那地道徹底封死了,反正他要去,直接傳送就行了,有沒有入口對他而言完全沒影響。


    托村長幫忙照看下新家,二大爺先轉去西安看看兒子。修房子時高大峰就迴去看過幾次,現在聽說房子好了自然高興地拍手,再聽說他爹要去首都接謝阿姨來家,他想了下後,問道:“爹,我能迴家和你們一起住嗎?”


    二大爺聽了摸摸他的頭說:“想家了?”高大峰點點頭,二大爺一琢磨,說:“你還有半年就讀完小學了,等讀完了,咱們就去你陳三叔家那兒讀初中,那兒離家近,可以每天迴來,怎麽樣,再堅持半年,要不然迴家了肯定是沒法再念書了哦。”高大峰老實說也舍不得幾個小夥伴,又想著很快就放寒假了,到時候就能迴家了,於是聽話地點點頭,送他爹出門了。


    之所以先到西安告訴高大峰要去接人的事情,是二大爺不想讓兒子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什麽事都不和他商量,最後才告訴他,這對幼時不幸的高大峰而言傷害是非常大的。因此,就多跑幾步路,多說幾句話的事情,為什麽不做呢?


    三天後,二大爺和謝青磊母女收拾好行李,一起上了陝西的火車,送站的是謝家對門的老程。老小子非常不滿意二大爺把朱芸蘭接走,可這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插嘴的權利。拉長個臭臉的程浩江反複確認了幾次二大爺的地址,最後不情不願的送走了三人。


    他們到西安的那天正好周末,於是高大峰跟著他們一起迴了村子。臨走前,他告訴鄭大哥,等下個周末他會在村裏再辦一次禮,到時候接他們全家都來。


    當四人迴到高家坳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村長高大忠熱情的忙前跑後幫著張羅。大家一起出力,把東西都歸置好後,胡亂吃了幾口晚飯,洗漱一番,就倒床睡著了。


    第二天,二大爺先送高大峰迴了西安,剩下的時間就是繼續整理新家。


    因為之前趕時間,房子修好後,並沒有請客,此時幹脆把兩件喜事放在一起,挨家挨戶上門請大家七天以後來高家老宅熱鬧熱鬧。


    隨後幾天裏,謝青磊帶著她母親熟悉環境,中間還和二大爺一起上山抗了頭野豬下來。這一下子讓二大爺成了高家坳裏最讓人羨慕的新郎官。而謝青磊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成了村中小夥子擇偶的標準。當然,誰都沒有想到,這導致了後世有好事者造謠說中國在六十年代裏有一個同性戀村,全村都是同誌,而且都超帥的……


    到了周末,大家都來了,高家坳生產隊的大屋被整理出來辦喜事。而謝青磊和二大爺提前三天就弄來了一頭野豬十三隻野雞外加一窩兔子,村裏人還去河裏撈了不少魚送來。秋天的野雞味道非常棒,湯鮮肉美,吃的人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幹涸的池塘再一次注滿了清水般,心滿意足。由於吃的太好,導致大家後來再想起這場婚禮時,隻記住了那痛快飽足的心情。


    分批送走了大哥、小弟和魏巴超一家後,夫妻倆並朱芸蘭三人終於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然而謝青磊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夜晚,自己的世界觀即將被新婚愛人徹底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小天使問開車的事情(至於什麽是開車,等你成為老司機的時候就知道了。),我想說,我這算不算開了個自行車?


    下麵是小劇場時間!六十年代高家坳說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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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謝青磊嫁進了高家,幹活比壯勞力強,家務也做得很漂亮,說話好聽又不愛講閑話,能下地種田還能上山打獵。


    她到了高家坳頗有些放虎歸山的感覺,三天兩頭的帶著野味迴家改善夥食,才一個月不到,高家四口人都眼看著長胖了些。


    這些實打實的好處,很快就讓高家坳村民的審美觀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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