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沐風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像極了忠告，刺耳的忠告，以至於到了第二天上午，喬諾躺在床上，腦海裏還不斷的迴想著這句話。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傳統，今天要麽就是去走親訪友，要麽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用各種辦法交流感情。
可是喬諾卻隻能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方紛繁複雜的圖樣發呆。
她無處可去。
不能去看母親，因為母親會懷疑，更不能去陸宅，因為陸雲錚和陸景禹不在，她去了也沒用。
所以她隻能在家裏待著，無所事事的想著昨天顧沐風跟她說的話。
她總覺得，顧沐風昨天看起來情況不對，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受了刺激。
但是就算他曾經幫過自己，就算他為了幫自己解圍而感到後悔，那樣的反應也未免大了一些。
還有，昨天在療養院的時候，她看到顧沐風跟醫生在交談，也就是說，他也有親人或者朋友在那家療養院裏？
喬諾越是想，越是覺得心裏不舒坦，所以起身出了門，去了療養院，喬諾跟裏麵的護士打聽了一下顧沐風的情況。
之前她聽顧沐風說過，他每年會來江城住一段時間，但是具體會住多久她並不知道，而且也不一定會每次都來這兒，所以喬諾原本以為要跟醫院的人打聽他會比較困難。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提到顧沐風的名字，小護士就一臉興奮的笑容問：“你說的是不是那個顧家的三公子？就是從京城來的那個帥哥？個子高高的，看起來也很斯文的一個年輕人？”
“……”喬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帥哥不管走到哪兒，都特別引人注意。
她為什麽會覺得打聽顧沐風會費事？明明就這麽方便。
看到喬諾的反應，小護士又笑了，“他每年這段時間都會來江城的，因為……”
話沒說完，她像是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看著喬諾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問：“你為什麽要問這個？你跟他之間……”
一邊說話，小護士的視線還一直在喬諾的身上掃來掃去。
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喬諾趕緊開始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他的朋友，他以前幫過我，我昨天在這兒碰見他，所以才過來問問他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聽喬諾這麽說，而且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小護士再次點了點頭，隻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不少，說話也不如剛才那麽有精神：“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件事，你恐怕幫不了他。”
“為什麽？”喬諾有些好奇。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蔫蔫的迴答：“他的媽媽這幾年一直住在我們療養院裏，是植物人，聽說已經這樣十幾年了，前兩年從京城轉到我們療養院的，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好轉，很可能就會永遠這樣，根本醒不過來。”
說話的時候，小護士的眼裏全是同情。
喬諾也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怪不得昨天他在跟醫生說話的時候心情看起來那麽差，原來是因為這樣……
那他一定是在為了母親的事擔心吧？
她的母親也在療養院裏，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能夠理解天下顧沐風的心情。
又跟小護士打聽了一下顧沐風母親的病房，她買了一束花，找了過去。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人還沒進去，就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顧沐風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做著按摩，麵上表情溫和，嘴唇一張一翕的，好像還在說著什麽話。
雖然病床上的女人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但是喬諾還是看得出來，她很漂亮，眉眼之間還和顧沐風有些相像，盡管她就是那麽躺著，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喬諾忍不住想，如果是十幾年前，她變成這樣之前，一定更加漂亮。
顧沐風很專心的給母親做著按摩，說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並沒有留意到病房外麵有個人影已經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敲門聲，他抬頭一看，才看到喬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半開的門口，手裏捧著一束顏色淡雅的花。
他記得，母親以前插花的時候，也喜歡這樣的配色。
要是把這束花放在床頭，如果母親哪天突然醒了，看到這麽漂亮的花，一定會很開心。
隻不過，想著那是喬諾送過來的話，他又立刻打消了那種念頭，也沒有再看她，而是把視線轉迴了母親的手上，一邊幫她捏著手掌，一邊問：“你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很冷，和昨天一樣冷。
這樣的他，跟喬諾第一次見的時候，差別真的很大，那個時候顧沐風就算有事，也能抽個幾分鍾出來看一場鬧劇，順便幫她解個圍，模樣看起來陽光又懶散，和現在這麽陰鬱的樣子完全不同。
不過，畢竟是至親在住院，所以喬諾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抱著花束進了門，喬諾道：“我過來看看……你媽媽……”
顧沐風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片刻又恢複了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媽在這兒？”
喬諾沒有立刻迴答。
怎麽說呢？說自己專門找療養院的護士打聽過了嗎？這是別人的私事，她要是這麽說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喬諾還在猶豫著，顧沐風已經起身走了過來，他冷沉著臉到了喬諾的麵前，拽著她的手腕往外麵一拉，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拉到了病房外麵，然後動作利索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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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就好像根本不希望喬諾在那裏多待一秒鍾一樣。
“對不起。”先跟顧沐風道了歉，喬諾這才開始解釋，“我知道自己來得比較冒昧，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昨天在這兒看見你，我猜到你有親人或者朋友住在這兒，你以前幫過我，我還沒有好好的謝過你，所以……”
“我不需要你謝。”顧沐風的話，冷得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而且我也說過了，如果早知道你的那些事，那我根本就不會幫你。”
喬諾抿了抿唇。
看來，顧沐風和唐家的關係不錯，所以他才會這麽介意自己和陸雲錚的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今天來真的沒有惡意，我隻是希望……”
“不需要。”顧沐風根本沒有讓喬諾把話說完的意思，別過臉去，連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我會當做不認識你，以後這兒你也不用再來了。”
喬諾把手裏的花束，握得緊了一些。
當做不認識，以後不要再來了。
看來，他還真的是討厭自己啊。
不過也對，知道自己和陸雲錚關係的人裏，又有幾個不討厭她的呢？這樣的事，她早就應該習慣了才對。
這麽一想，喬諾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心裏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
把花往顧沐風的手裏遞了遞，喬諾道：“這束花……”
“你帶走。”見喬諾沒有把話拿迴去的意思，顧沐風皺了皺眉，“或者，我扔掉。”
喬諾抬起眉來，看著麵前這張冷峻的麵孔。
真是冷得不像樣啊！
把花往顧沐風的手裏一塞，喬諾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看樣子是為了避免他把花還給自己。
“顧先生，我隻是想來探望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馬上就可以走。至於這束花，我既然已經買來了，就不會帶走，你要怎麽處置也隨便你。”
說罷，喬諾沒有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喬諾的背影，顧沐風的下頜緊緊的繃了起來。
他總覺得，喬諾不像是那種會給別人做情婦的人，那種感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存在，所以他才會幫她，才會救她。
可是誰知道，她昨天就在自己的麵前，承認了所有的事，承認了她和陸雲錚的關係，承認了她情婦的身份。
他本來還存在著一絲僥幸和奢望，在那一瞬間，全部被摧毀。
但是，剛剛她的那種眼神，分明就像是有著什麽難以言說的委屈一般。
苦笑著搖了搖頭，顧沐風覺得自己真是傻。
他怎麽會覺得喬諾有委屈？要是真有委屈的話，她為什麽不說？而且明明昨天她才承認那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他居然還想著為她辯白？
顧沐風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這束花。
很嬌豔，開得很好，而且喬諾很會挑選，有一大部分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應該還能保存好一段時間。
隻是，這是她送的花，哪怕開得再好，他也不會要。
一轉身，顧沐風把那束花扔到了垃圾桶裏，看到開得正好的花被砸得折斷了好幾枝，他眯了眯眼，沒有表現出任何憐惜和同情，而是馬上開門，迴了病房。
……
其實從顧沐風那兒離開以後，喬諾很想去看看母親的，反正都已經到這兒了，而且她要是突然出現的話，母親應該很高興吧？
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現在過去，母親肯定又會問長問短，問她今天怎麽沒跟莫少司在一起，怎麽沒陪何英蓮，到時候她反倒是不好解釋，要是一不留神說錯了什麽，或者被母親看出來什麽，那反而是麻煩。
於是，喬諾也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出了療養院的門。
大街上，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舉目望去，周圍都是和和睦睦，隻有她，孤家寡人一個。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而且大年初一就差點兒跟一個幫過她的人吵了一架。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喬諾想不通。
好在，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太陽很好。
江城臨海，整個城市都被陽光籠罩著，還有海風吹過來，有點兒涼颼颼的，但是卻不至於很冷。
喬諾抬頭，想感受一下這麽溫和的陽光，卻被刺得眯起了眼睛。
抬手擋在額頭上，喬諾睜開眼睛，視線裏立刻出現了一座摩天輪。
那是她和陸雲錚、陸景禹一起坐過的摩天輪。
她還在這兒，可是他們卻早就已經去了京城了，喬諾覺得有些感傷。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傳統，今天要麽就是去走親訪友，要麽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用各種辦法交流感情。
可是喬諾卻隻能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方紛繁複雜的圖樣發呆。
她無處可去。
不能去看母親，因為母親會懷疑，更不能去陸宅，因為陸雲錚和陸景禹不在，她去了也沒用。
所以她隻能在家裏待著，無所事事的想著昨天顧沐風跟她說的話。
她總覺得，顧沐風昨天看起來情況不對，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受了刺激。
但是就算他曾經幫過自己，就算他為了幫自己解圍而感到後悔，那樣的反應也未免大了一些。
還有，昨天在療養院的時候，她看到顧沐風跟醫生在交談，也就是說，他也有親人或者朋友在那家療養院裏？
喬諾越是想，越是覺得心裏不舒坦，所以起身出了門，去了療養院，喬諾跟裏麵的護士打聽了一下顧沐風的情況。
之前她聽顧沐風說過，他每年會來江城住一段時間，但是具體會住多久她並不知道，而且也不一定會每次都來這兒，所以喬諾原本以為要跟醫院的人打聽他會比較困難。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提到顧沐風的名字，小護士就一臉興奮的笑容問：“你說的是不是那個顧家的三公子？就是從京城來的那個帥哥？個子高高的，看起來也很斯文的一個年輕人？”
“……”喬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帥哥不管走到哪兒，都特別引人注意。
她為什麽會覺得打聽顧沐風會費事？明明就這麽方便。
看到喬諾的反應，小護士又笑了，“他每年這段時間都會來江城的，因為……”
話沒說完，她像是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看著喬諾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問：“你為什麽要問這個？你跟他之間……”
一邊說話，小護士的視線還一直在喬諾的身上掃來掃去。
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喬諾趕緊開始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他的朋友，他以前幫過我，我昨天在這兒碰見他，所以才過來問問他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聽喬諾這麽說，而且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小護士再次點了點頭，隻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不少，說話也不如剛才那麽有精神：“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件事，你恐怕幫不了他。”
“為什麽？”喬諾有些好奇。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蔫蔫的迴答：“他的媽媽這幾年一直住在我們療養院裏，是植物人，聽說已經這樣十幾年了，前兩年從京城轉到我們療養院的，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好轉，很可能就會永遠這樣，根本醒不過來。”
說話的時候，小護士的眼裏全是同情。
喬諾也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怪不得昨天他在跟醫生說話的時候心情看起來那麽差，原來是因為這樣……
那他一定是在為了母親的事擔心吧？
她的母親也在療養院裏，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能夠理解天下顧沐風的心情。
又跟小護士打聽了一下顧沐風母親的病房，她買了一束花，找了過去。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人還沒進去，就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顧沐風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做著按摩，麵上表情溫和，嘴唇一張一翕的，好像還在說著什麽話。
雖然病床上的女人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但是喬諾還是看得出來，她很漂亮，眉眼之間還和顧沐風有些相像，盡管她就是那麽躺著，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貌。
喬諾忍不住想，如果是十幾年前，她變成這樣之前，一定更加漂亮。
顧沐風很專心的給母親做著按摩，說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並沒有留意到病房外麵有個人影已經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敲門聲，他抬頭一看，才看到喬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半開的門口，手裏捧著一束顏色淡雅的花。
他記得，母親以前插花的時候，也喜歡這樣的配色。
要是把這束花放在床頭，如果母親哪天突然醒了，看到這麽漂亮的花，一定會很開心。
隻不過，想著那是喬諾送過來的話，他又立刻打消了那種念頭，也沒有再看她，而是把視線轉迴了母親的手上，一邊幫她捏著手掌，一邊問：“你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很冷，和昨天一樣冷。
這樣的他，跟喬諾第一次見的時候，差別真的很大，那個時候顧沐風就算有事，也能抽個幾分鍾出來看一場鬧劇，順便幫她解個圍，模樣看起來陽光又懶散，和現在這麽陰鬱的樣子完全不同。
不過，畢竟是至親在住院，所以喬諾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抱著花束進了門，喬諾道：“我過來看看……你媽媽……”
顧沐風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片刻又恢複了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媽在這兒？”
喬諾沒有立刻迴答。
怎麽說呢？說自己專門找療養院的護士打聽過了嗎？這是別人的私事，她要是這麽說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喬諾還在猶豫著，顧沐風已經起身走了過來，他冷沉著臉到了喬諾的麵前，拽著她的手腕往外麵一拉，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拉到了病房外麵，然後動作利索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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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先跟顧沐風道了歉，喬諾這才開始解釋，“我知道自己來得比較冒昧，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昨天在這兒看見你，我猜到你有親人或者朋友住在這兒，你以前幫過我，我還沒有好好的謝過你，所以……”
“我不需要你謝。”顧沐風的話，冷得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而且我也說過了，如果早知道你的那些事，那我根本就不會幫你。”
喬諾抿了抿唇。
看來，顧沐風和唐家的關係不錯，所以他才會這麽介意自己和陸雲錚的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今天來真的沒有惡意，我隻是希望……”
“不需要。”顧沐風根本沒有讓喬諾把話說完的意思，別過臉去，連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我會當做不認識你，以後這兒你也不用再來了。”
喬諾把手裏的花束，握得緊了一些。
當做不認識，以後不要再來了。
看來，他還真的是討厭自己啊。
不過也對，知道自己和陸雲錚關係的人裏，又有幾個不討厭她的呢？這樣的事，她早就應該習慣了才對。
這麽一想，喬諾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心裏也不覺得那麽難受了。
把花往顧沐風的手裏遞了遞，喬諾道：“這束花……”
“你帶走。”見喬諾沒有把話拿迴去的意思，顧沐風皺了皺眉，“或者，我扔掉。”
喬諾抬起眉來，看著麵前這張冷峻的麵孔。
真是冷得不像樣啊！
把花往顧沐風的手裏一塞，喬諾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看樣子是為了避免他把花還給自己。
“顧先生，我隻是想來探望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馬上就可以走。至於這束花，我既然已經買來了，就不會帶走，你要怎麽處置也隨便你。”
說罷，喬諾沒有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喬諾的背影，顧沐風的下頜緊緊的繃了起來。
他總覺得，喬諾不像是那種會給別人做情婦的人，那種感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存在，所以他才會幫她，才會救她。
可是誰知道，她昨天就在自己的麵前，承認了所有的事，承認了她和陸雲錚的關係，承認了她情婦的身份。
他本來還存在著一絲僥幸和奢望，在那一瞬間，全部被摧毀。
但是，剛剛她的那種眼神，分明就像是有著什麽難以言說的委屈一般。
苦笑著搖了搖頭，顧沐風覺得自己真是傻。
他怎麽會覺得喬諾有委屈？要是真有委屈的話，她為什麽不說？而且明明昨天她才承認那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他居然還想著為她辯白？
顧沐風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這束花。
很嬌豔，開得很好，而且喬諾很會挑選，有一大部分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應該還能保存好一段時間。
隻是，這是她送的花，哪怕開得再好，他也不會要。
一轉身，顧沐風把那束花扔到了垃圾桶裏，看到開得正好的花被砸得折斷了好幾枝，他眯了眯眼，沒有表現出任何憐惜和同情，而是馬上開門，迴了病房。
……
其實從顧沐風那兒離開以後，喬諾很想去看看母親的，反正都已經到這兒了，而且她要是突然出現的話，母親應該很高興吧？
可是一想到要是自己現在過去，母親肯定又會問長問短，問她今天怎麽沒跟莫少司在一起，怎麽沒陪何英蓮，到時候她反倒是不好解釋，要是一不留神說錯了什麽，或者被母親看出來什麽，那反而是麻煩。
於是，喬諾也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出了療養院的門。
大街上，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舉目望去，周圍都是和和睦睦，隻有她，孤家寡人一個。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而且大年初一就差點兒跟一個幫過她的人吵了一架。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喬諾想不通。
好在，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太陽很好。
江城臨海，整個城市都被陽光籠罩著，還有海風吹過來，有點兒涼颼颼的，但是卻不至於很冷。
喬諾抬頭，想感受一下這麽溫和的陽光，卻被刺得眯起了眼睛。
抬手擋在額頭上，喬諾睜開眼睛，視線裏立刻出現了一座摩天輪。
那是她和陸雲錚、陸景禹一起坐過的摩天輪。
她還在這兒，可是他們卻早就已經去了京城了，喬諾覺得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