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個男人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喬諾出了聲：“顧先生，你好。”
正準備離開的顧沐風聽見有人叫自己，站住了腳步，扭過頭來一看，結果就看到了正往自己走過來的喬諾。
他的表情有些陰鬱，看見喬諾以後，臉上也沒有以往的那種笑容，隻是驚訝了一下，淡淡的應了一聲：“喬小姐？”
“是我。”喬諾笑了笑，想起上次的事，有些抱歉，“顧先生，上次你幫了我，還把我送到醫院，我本來應該好好感謝你的，可是後來……”
“沒關係。”顧沐風聲音有些冷，打斷了喬諾的話。
想起剛才顧沐風跟醫生說話時候的模樣，喬諾以為他是因為和醫生的交談，所以才不開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剛才的話問：“顧先生，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吃頓飯……當然，今天是除夕，肯定不合適，所以，我們不如留個聯係方式，你方便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你覺得怎麽樣？”
顧沐風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側過頭來，看了喬諾一眼。
雖然喬諾和顧沐風之間並不熟悉，但是她也感覺得到，顧沐風這個眼神很複雜，跟以往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隻是因為剛才醫生的話，那他不應該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才對，以她對顧沐風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把那種事的情緒，加在自己身上才對。
盡管如此，但是喬諾還是問了一句：“顧先生，你是心情不好嗎？對了，我忘了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的？”
顧沐風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冷。
也許是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麽說，顧沐風微微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才重新看向了喬諾，“喬小姐，今天在這兒遇見你，也正好，我正好有事情想問你。”
喬諾有些意外。
她總覺得，今天顧沐風有些反常，而且她也沒有想到，顧沐風居然也有要問自己的事情，而且從他現在的表情來看，他要問她的事，或許還不是小事。
點了點頭，喬諾答道：“什麽事？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告訴你。”
不為別的，隻為了顧沐風曾經幫過她兩次。
在根本不認識的情況下，顧沐風一次在商場裏為了自己挺身而出，一次在路上冒雨把自己送到了醫院，這個人，不僅是個好人，而且說得重一點，還是她的恩人。
顧沐風盯著喬諾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她剛才做出的承諾是不是可信。
又過了好幾秒鍾，他才問：“我到江城以後，聽說了一些傳言……”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重新開口，“是關於你和陸雲錚的傳言。”
後麵的話，即使顧沐風什麽都不說，但是喬諾的心裏也明白了。
看來，顧沐風是聽到了什麽，所以才會……
“我跟陸雲錚之間……”喬諾有些遲疑，但是卻又不想騙顧沐風，所以還是說出了真話，“我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了些什麽，但是我和陸雲錚……我們之間……確實有些私人關係。”
顧沐風一直抄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握得緊了一些。
他第一次見喬諾，是在京城的商場裏，當時唐心怡故意為難喬諾，還說了很難聽的話。
他那個時候覺得，喬諾不像是那樣一個不自重的女人，而且唐心怡又一向性格刁蠻，說不定又是兩人之間積累了什麽恩怨，所以唐心怡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說那樣的話，讓她難堪。
所以，他才會挺身而出，幫喬諾解圍。
但是他一直都不相信，唐心怡說的都是真的，甚至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直到這次他到了江城，聽到了關於陸雲錚和喬諾的傳言，剛開始，他甚至願意相信那隻是重名而已，可是後來，看到別人給他的照片，他這才知道，這個叫喬諾的女人，居然真的和陸雲錚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而這次，他意外的在這裏遇見喬諾，之所以跟她問起這件事，也並不是為了傷害她的自尊心，而單純的想知道真相，他原本以為，他會聽到喬諾的澄清，會聽到她說，那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別人對她的惡意抹黑。
可是沒有想到，喬諾居然就這麽承認了，而且承認得這麽坦然。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打擊，顧沐風接下來說話的語氣，變得比剛才更差：“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陸雲錚和唐詩怡有婚約，你不知道？他們這兩年就有可能結婚，你不知道？”
喬諾抿了抿唇，沒有再看顧沐風。
她不想讓顧沐風看到自己眼神中的受傷，也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的無助。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呢？她雖然什麽都知道，但是卻沒有辦法避開，因為……
哪怕她想避開陸雲錚，但是她總不能避開自己的親生兒子……
至於唐詩怡……她承認，剛開始的時候，她很難接受情婦這個身份，也不想成為別人感情裏的第三者，可是陸景禹就在陸雲錚的身邊，如果不答應陸雲錚的條件，她就見不到陸景禹，甚至還會被賣到會所去……
種種壓力之下，她能怎麽辦？她根本就無從選擇！
看到喬諾的指尖都在顫抖，又垂著頭不肯迴答自己的問題，顧沐風蹙了蹙眉心，語氣突然緩和了一些，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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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諾的心，微微的顫了顫。
苦衷……這還是這麽久以來，第一個這麽問她的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總不能把自己的傷疤全都狠狠的撕開，一一攤在這個幫過自己兩次的男人麵前，讓他憐憫吧？
搖了搖頭，喬諾迴答：“我沒有苦衷，我隻是……”
“沒有苦衷？所以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顧沐風的聲音有些不穩，喬諾聽得出來，他很生氣，很氣憤。
但是她卻不知道，顧沐風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和氣憤。
是因為他幫錯了人？是因為他和唐詩怡認識？是因為他們家和陸家有什麽交情？還是單純的因為，他就討厭她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
喬諾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也不知道該作何迴答。
因為她留在陸雲錚的身邊，連她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心甘情願。
顧沐風等了好一會兒，足足有半分鍾，他希望喬諾能夠給他一個解釋，一個能夠讓他接受的解釋。
但是過了那麽久，喬諾卻還是沒有開口。
他側過頭，看著旁邊在寒冬中隨著寒風搖擺的綠植，說話的聲音，滿滿的都是失望：“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是我看錯了人，我居然……居然還會幫你！”
說罷，他還冷笑了兩聲，喬諾聽得出來，那笑聲裏分明有著自嘲和失望。
也許是在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失望，也許，是因為他幫錯了人而失望。
喬諾的心，就像是被一顆大石頭給壓住了似的，幾乎快要窒息。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對於她來說，顧沐風就像是她的朋友，雖然他們隻見過兩次，但是她還是把他劃到了自己朋友的範圍之內。
以前還是喬家大小姐的時候，她的朋友很多，可是喬家破產以後，她的朋友一隻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所以對於顧沐風，她很珍惜，今天在這兒看見他的時候，她覺得這就像是陰霾了許久的天空，終於出現了一縷暖陽。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根本就不是暖陽，而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她又能說什麽呢？顧沐風沒有錯，他跟所有人一樣，痛恨情婦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也痛恨身為別人情婦的她。
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和顧沐風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隨後，喬諾才重新開口：“對不起……”
她的嗓音有些啞，說話的時候，還朝著顧沐風淺淺的鞠了一躬。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顧沐風道歉，不過她想，可能是因為，她讓顧沐風失望了吧。
讓一個信任自己的人失望，那種滋味兒真是不好受。
半晌，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之前你幫過我兩次，謝謝你。”
說著，喬諾又要鞠躬。
可是這次她的腰都還沒有彎下來，顧沐風就立刻側過了身，沒有再麵對著她，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冷：“你不用跟我道謝，如果我知道你是那樣的人，那我根本就不會幫你。”
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還不夠刺痛人心，所以兩秒鍾以後，顧沐風再一次開了口：“一次也不會。”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這淩冽的寒風一樣，刮在喬諾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她知道，顧沐風不想看見她，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人。
之前顧沐風幫過她，她也好好的跟顧沐風道了謝，現在既然顧沐風已經不想看見她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待在這兒了。
想著，喬諾道：“顧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看著喬諾轉身，顧沐風遲疑了一下，還是再一次開了口：“等等！”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就好像害怕喬諾下一秒就消失似的。
喬諾按照他說的，站定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轉身。
她知道顧沐風不想看見她，既然這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但是，她聽見了顧沐風的腳步聲，他好像是在猶豫，走得很慢，不過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所以沒一會兒，顧沐風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就那麽看著她。
喬諾側頭，迎上顧沐風的目光。
那雙眼睛裏，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不，也許不止一種，而是有很多種，他好像很受傷，好像很……懼怕？
喬諾無法判斷，便決定跟顧沐風問清楚，但是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見了顧沐風的聲音：“陸雲錚和唐詩怡有婚約，你還是趁早離開陸雲錚的身邊。否則的話，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喬諾抿唇，將要出口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陸家是什麽樣的家庭你知道，既然他們已經定了唐家，那你就沒有機會。”略微停頓了一下，顧沐風又道：“別再癡心妄想，做那些攀龍附鳳的白日夢。陸雲錚不是傻子，唐詩怡也不是。”
正準備離開的顧沐風聽見有人叫自己，站住了腳步，扭過頭來一看，結果就看到了正往自己走過來的喬諾。
他的表情有些陰鬱，看見喬諾以後，臉上也沒有以往的那種笑容，隻是驚訝了一下，淡淡的應了一聲：“喬小姐？”
“是我。”喬諾笑了笑，想起上次的事，有些抱歉，“顧先生，上次你幫了我，還把我送到醫院，我本來應該好好感謝你的，可是後來……”
“沒關係。”顧沐風聲音有些冷，打斷了喬諾的話。
想起剛才顧沐風跟醫生說話時候的模樣，喬諾以為他是因為和醫生的交談，所以才不開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剛才的話問：“顧先生，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吃頓飯……當然，今天是除夕，肯定不合適，所以，我們不如留個聯係方式，你方便的時候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你覺得怎麽樣？”
顧沐風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側過頭來，看了喬諾一眼。
雖然喬諾和顧沐風之間並不熟悉，但是她也感覺得到，顧沐風這個眼神很複雜，跟以往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隻是因為剛才醫生的話，那他不應該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才對，以她對顧沐風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把那種事的情緒，加在自己身上才對。
盡管如此，但是喬諾還是問了一句：“顧先生，你是心情不好嗎？對了，我忘了問你，你怎麽會在這兒的？”
顧沐風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冷。
也許是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麽說，顧沐風微微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才重新看向了喬諾，“喬小姐，今天在這兒遇見你，也正好，我正好有事情想問你。”
喬諾有些意外。
她總覺得，今天顧沐風有些反常，而且她也沒有想到，顧沐風居然也有要問自己的事情，而且從他現在的表情來看，他要問她的事，或許還不是小事。
點了點頭，喬諾答道：“什麽事？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告訴你。”
不為別的，隻為了顧沐風曾經幫過她兩次。
在根本不認識的情況下，顧沐風一次在商場裏為了自己挺身而出，一次在路上冒雨把自己送到了醫院，這個人，不僅是個好人，而且說得重一點，還是她的恩人。
顧沐風盯著喬諾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她剛才做出的承諾是不是可信。
又過了好幾秒鍾，他才問：“我到江城以後，聽說了一些傳言……”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重新開口，“是關於你和陸雲錚的傳言。”
後麵的話，即使顧沐風什麽都不說，但是喬諾的心裏也明白了。
看來，顧沐風是聽到了什麽，所以才會……
“我跟陸雲錚之間……”喬諾有些遲疑，但是卻又不想騙顧沐風，所以還是說出了真話，“我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了些什麽，但是我和陸雲錚……我們之間……確實有些私人關係。”
顧沐風一直抄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握得緊了一些。
他第一次見喬諾，是在京城的商場裏，當時唐心怡故意為難喬諾，還說了很難聽的話。
他那個時候覺得，喬諾不像是那樣一個不自重的女人，而且唐心怡又一向性格刁蠻，說不定又是兩人之間積累了什麽恩怨，所以唐心怡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說那樣的話，讓她難堪。
所以，他才會挺身而出，幫喬諾解圍。
但是他一直都不相信，唐心怡說的都是真的，甚至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直到這次他到了江城，聽到了關於陸雲錚和喬諾的傳言，剛開始，他甚至願意相信那隻是重名而已，可是後來，看到別人給他的照片，他這才知道，這個叫喬諾的女人，居然真的和陸雲錚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而這次，他意外的在這裏遇見喬諾，之所以跟她問起這件事，也並不是為了傷害她的自尊心，而單純的想知道真相，他原本以為，他會聽到喬諾的澄清，會聽到她說，那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別人對她的惡意抹黑。
可是沒有想到，喬諾居然就這麽承認了，而且承認得這麽坦然。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打擊，顧沐風接下來說話的語氣，變得比剛才更差：“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陸雲錚和唐詩怡有婚約，你不知道？他們這兩年就有可能結婚，你不知道？”
喬諾抿了抿唇，沒有再看顧沐風。
她不想讓顧沐風看到自己眼神中的受傷，也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的無助。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呢？她雖然什麽都知道，但是卻沒有辦法避開，因為……
哪怕她想避開陸雲錚，但是她總不能避開自己的親生兒子……
至於唐詩怡……她承認，剛開始的時候，她很難接受情婦這個身份，也不想成為別人感情裏的第三者，可是陸景禹就在陸雲錚的身邊，如果不答應陸雲錚的條件，她就見不到陸景禹，甚至還會被賣到會所去……
種種壓力之下，她能怎麽辦？她根本就無從選擇！
看到喬諾的指尖都在顫抖，又垂著頭不肯迴答自己的問題，顧沐風蹙了蹙眉心，語氣突然緩和了一些，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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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諾的心，微微的顫了顫。
苦衷……這還是這麽久以來，第一個這麽問她的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總不能把自己的傷疤全都狠狠的撕開，一一攤在這個幫過自己兩次的男人麵前，讓他憐憫吧？
搖了搖頭，喬諾迴答：“我沒有苦衷，我隻是……”
“沒有苦衷？所以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顧沐風的聲音有些不穩，喬諾聽得出來，他很生氣，很氣憤。
但是她卻不知道，顧沐風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和氣憤。
是因為他幫錯了人？是因為他和唐詩怡認識？是因為他們家和陸家有什麽交情？還是單純的因為，他就討厭她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
喬諾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也不知道該作何迴答。
因為她留在陸雲錚的身邊，連她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心甘情願。
顧沐風等了好一會兒，足足有半分鍾，他希望喬諾能夠給他一個解釋，一個能夠讓他接受的解釋。
但是過了那麽久，喬諾卻還是沒有開口。
他側過頭，看著旁邊在寒冬中隨著寒風搖擺的綠植，說話的聲音，滿滿的都是失望：“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是我看錯了人，我居然……居然還會幫你！”
說罷，他還冷笑了兩聲，喬諾聽得出來，那笑聲裏分明有著自嘲和失望。
也許是在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失望，也許，是因為他幫錯了人而失望。
喬諾的心，就像是被一顆大石頭給壓住了似的，幾乎快要窒息。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對於她來說，顧沐風就像是她的朋友，雖然他們隻見過兩次，但是她還是把他劃到了自己朋友的範圍之內。
以前還是喬家大小姐的時候，她的朋友很多，可是喬家破產以後，她的朋友一隻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所以對於顧沐風，她很珍惜，今天在這兒看見他的時候，她覺得這就像是陰霾了許久的天空，終於出現了一縷暖陽。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根本就不是暖陽，而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她又能說什麽呢？顧沐風沒有錯，他跟所有人一樣，痛恨情婦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也痛恨身為別人情婦的她。
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和顧沐風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隨後，喬諾才重新開口：“對不起……”
她的嗓音有些啞，說話的時候，還朝著顧沐風淺淺的鞠了一躬。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顧沐風道歉，不過她想，可能是因為，她讓顧沐風失望了吧。
讓一個信任自己的人失望，那種滋味兒真是不好受。
半晌，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之前你幫過我兩次，謝謝你。”
說著，喬諾又要鞠躬。
可是這次她的腰都還沒有彎下來，顧沐風就立刻側過了身，沒有再麵對著她，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冷：“你不用跟我道謝，如果我知道你是那樣的人，那我根本就不會幫你。”
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還不夠刺痛人心，所以兩秒鍾以後，顧沐風再一次開了口：“一次也不會。”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這淩冽的寒風一樣，刮在喬諾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她知道，顧沐風不想看見她，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人。
之前顧沐風幫過她，她也好好的跟顧沐風道了謝，現在既然顧沐風已經不想看見她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待在這兒了。
想著，喬諾道：“顧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看著喬諾轉身，顧沐風遲疑了一下，還是再一次開了口：“等等！”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就好像害怕喬諾下一秒就消失似的。
喬諾按照他說的，站定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轉身。
她知道顧沐風不想看見她，既然這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但是，她聽見了顧沐風的腳步聲，他好像是在猶豫，走得很慢，不過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所以沒一會兒，顧沐風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就那麽看著她。
喬諾側頭，迎上顧沐風的目光。
那雙眼睛裏，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不，也許不止一種，而是有很多種，他好像很受傷，好像很……懼怕？
喬諾無法判斷，便決定跟顧沐風問清楚，但是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見了顧沐風的聲音：“陸雲錚和唐詩怡有婚約，你還是趁早離開陸雲錚的身邊。否則的話，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喬諾抿唇，將要出口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陸家是什麽樣的家庭你知道，既然他們已經定了唐家，那你就沒有機會。”略微停頓了一下，顧沐風又道：“別再癡心妄想，做那些攀龍附鳳的白日夢。陸雲錚不是傻子，唐詩怡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