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北側有一片千年雪山,雪山之上積雪終年不化,時不時刮起白毛風和大雪暴,所以無人敢靠近。在雪山往北有一座高聳挺立的大山,那大山上麵十分峻峭,經常看到一塊塊有如鏡麵一般的大石矗立當中。


    所以這山名叫劍山,這劍山之上卻是世外桃源,終年綠色如高山之上的綠色海洋。在劍山頂端有一個門派,門派之大可容納五百多人,在門派的中央立著一把十分巨大的巨劍,那巨劍高三萬三,寬一萬二。而且巨劍之上用手臂粗細的鐵鏈緊緊地鎖在地上,要是不仔細看感覺這把劍漂浮在半空之中。此門派就是十分著名的君子劍派。


    然而從君子劍派進出就有一個入口,那入口是用著三千個台階鋪建而成,所以來往君子劍派的人修為都不俗,可此時就有兩個人在不斷地爬著台階。


    那兩人,一個五十多歲左右,一身稻草做的蓑衣,帽子也是稻草做的長簷帽,就連他嘴中也叼著稻草,此人正是君淵。和他在一起,身穿黑衣,背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破劍,爬台階十分吃力的二十多歲小夥子,此人正是君淵的徒弟白歿。


    君淵獨自一人爬台階絲毫不費力,而且速度飛快。他一連爬了幾十個台階,竟然沒喘一口大氣。


    而白歿身為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爬台階就氣喘如牛,累得滿頭大汗,邊爬邊不斷對前麵的師父叫嚷:“師父!等等我!等等我!這也太難爬了,累死我了!”


    君淵迴頭微微一笑道:“你這懶惰的徒兒,二十多歲的身體還不如我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呢!”


    其實君淵心中非常理解白歿的辛苦。早年他為了學道,獨自一人爬這些台階,爬到最後,雙手雙腿腫得竟然都抬不起來了,一連休養了好幾個月才恢複過來。可如今自己的徒兒吃這些苦,他又哪裏不知?


    隻可惜,當時身邊的人現在都沒了,有的變了,有的死了,一個個都失去聯係了,現在君淵想起,心中莫名地感傷。


    於是君淵迴過頭,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可他的眼角處還是緩緩掉下一滴眼淚,落在潔白的台階之上。


    兩個時辰過去了,師徒二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台階頂端,忽然一縷陽光照得師徒二人睜不開眼,漸漸陽光散去,這才看到君子劍派的全貌。


    君子劍派在中原頗有名氣,號稱做人與做劍一般剛正不阿,風度翩翩稱為君子。所以君子劍派的弟子每一個人都十分地驕傲,身穿白衣長衫,頭上發髻筆直且長,讓人感覺高不可攀。不但掌門人如此,就連站在門外的弟子也皆是如此。


    這不,師徒二人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白色青石拱門,拱門上方用著楷書寫著四個紅色大字“君子劍派。”在拱門的兩旁分別站著兩名弟子,這兩名弟子身穿白色長衫,昂首挺胸,目視前方。最明顯的是頭上的發髻筆直像一把劍,那發髻十分沉重,少說有五斤,但弟子們覺得是一份驕傲,一點也沒感覺到疲累。


    這兩名弟子看到師徒二人到來,十分蔑視地看了他們一眼,哼道:“君淵師叔最近怎麽樣?身體還康健麽?”


    君淵是何人,換做是掌門人這樣詢問是關心,可這麽一個看門的弟子來詢問,明擺的就是瞧不起他,於是頓時不懷好意地說道:“這次我見你們掌門人,要是耽誤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切!”那名弟子瞥了君淵一眼,隨即把眼光鎖向君淵身後的白歿,他打量白歿一眼,雖然他身穿黑衣,但是聞到他身上十分濃厚的汗臭味,不禁嘲笑道:“師叔,這個乞丐是誰啊?你當君子劍派是什麽地方?什麽人都往這帶?”


    君淵聽到這話,雙眉一蹙,用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剛才的弟子就是連打了兩個巴掌,哼道:“我帶來的人什麽時候由你來說三道四?今天我就代掌門人教訓教訓你!還有下一次,你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君淵拽著白歿的手就往裏走。


    隻留下捂著嘴巴的弟子,惡狠狠地盯著君淵。


    就在此時,從裏麵走來一位弟子,那弟子同樣身穿白衣長衫,也有筆直的發髻,但是他與平常弟子不同的是,他的氣質與別的弟子稍有不同。此人兩步走到君淵麵前,拜禮道:“君淵師叔,弟子令狐寒並未遠迎,還請師叔恕罪。”


    君淵原本一肚子氣,但是看到此人到來,並沒有發火,而是譏諷道:“世人都聞君子劍派做人如做劍,以君子為準。可門下弟子仗勢欺人,看來君子劍派也不過如此麽!”


    令狐寒聽到君淵如此這麽一說,不但不生氣,反而賠罪道:“師叔所言極是,那名弟子在下一定多加管教,省得再丟我們君子劍派的臉。”


    “我們?”君淵一下子就聽到令狐寒話中的意思,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對身後的白歿說道:“徒兒,我們走!省的讓那莊嚴老人家等得急!”


    就在君淵的話音剛落,他剛走兩步之時,又傳來一個聲音:“聽聲音就知道我這個師弟來了!”


    隨著聲音走來是一個看似五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依舊身穿白色長衫,但是他的長衫與別的弟子略有不同,隱隱能看到他的長衫之上有一道白龍盤旋。而且身後背著一把劍,他步伐輕盈,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修為極其高深,當然以白歿看來那就是一個神人。


    此人快步走到君淵麵前,一把握住君淵的手,開心地說道:“師弟,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聽說剛迴家就被人欺負了,那些不長眼的愣頭青,迴頭我好好教訓他們。”


    君淵突然看到此人還沒等他說一句話,那人就突突突地說了一大堆,頓時讓君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於是就被那人生拉硬拽地拽進了正門大廳內,白歿也跟著身後默默地進去了。


    一進去果真不一般,那是一個會議室,這跟天淫教的會議室大不相同,這間會議室不大,但是也有五十多平方,會議室的大門正對麵是一個祭桌,上麵供的是一把劍,象征做人如做劍,剛正不阿,行君子道。在祭桌的前麵放著兩個椅子,其中一個椅子上坐著正是君子劍派掌門人莊嚴,此時這個椅子正空著。因為莊嚴此刻就在君淵身旁。另一個椅子上坐著一位老人,那老人身穿白衣粗布衣服,胡須頭發已然全白,而且每一根都看得十分清楚,感覺特別幹淨。


    此時這位老人雙目緊閉,盤膝而坐。


    在這兩把椅子之下,分有兩排,一排各有三把椅子,此時早已經坐滿了人。其中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熙熙攘攘地好像在等著什麽。


    可就在會議室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然而首座的老人依舊緊閉雙眼。君淵望了一眼首座之上的老人家,首先對老人家拜禮道:“君子劍派不肖子孫君淵拜見長輩。”


    那老人家聽到君淵說話聲,依舊緊閉雙眼,十分沉穩地說道:“你還知道迴來啊?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迴來了?”


    君淵聽到老人家如此質問,剛要迴答:“我……”


    突然就被老人家搶話道:“我知道,我們虧欠於你,但是家畢竟是家,你難道還跟家人生氣麽?好了,這次迴來,你就別走了!”


    “是!”君淵無法隻能默默地站在旁邊。白歿看到自己的師父在這裏都這樣低聲下氣,知道這位老人家更是了不起,於是偷偷躲在君淵身後,觀察會議室的事態變化。


    就在白歿躲在君淵身後之時,莊嚴也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人都到齊了,莊嚴這才緩緩說話了:“今日把大家叫來,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件事關係重大。最近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有一股邪惡的勢力突然出現我們修行界。他們來路不明,但是手下能人眾多。做事心狠手辣。洪城的三裏屯事件和宛城的大輪寺屠殺也全自處於這些人之手,不過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這股邪惡勢力到底是誰率領的,有什麽目的?可以肯定的是那股勢力不隻針對我們君子劍派,還危及每一個人的生命。所以今天開的大會就是讓大家商量商量接下來我們君子劍派該如何行事?”


    莊嚴這麽一問,底下頓時炸開了鍋。每一個人都頓時慌了神,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這時白歿腦中一直有一個問題,礙於這麽多人的場合下,不敢多問,但是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偷偷問了站在他前麵的君淵:“師父,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您,洪城三裏屯事件是什麽意思?大輪寺屠殺又是怎麽迴事啊?”


    君淵忽然聽到自己的徒兒問自己,他知道他一個小輩,在這裏也是天大的福分,怎麽敢多言,於是對白歿喝道:“閉嘴!”


    這一幕卻被主位之上的老者聽得一清二楚,他微微睜開雙眼,兩道寒光頓時從他的雙眼迸發而出,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在場所有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這時老者微微張開口,十分嚴厲地說道:“堂堂一個君子劍派,居然被幾個跳梁小醜嚇得雞飛狗跳,你們還真給君子劍派長臉!”


    這一聲喝令,在場的人頓時麵紅耳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於是老者接著說道:“剛才我偶然聽到一個小輩弟子問起洪城三裏屯和大輪寺屠殺事件,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誰能給我講講?”


    莊嚴身為掌門人,這時當然首當其衝,他站起身微微對老者拜禮道:“既然前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其實這件事我也知道個大概,現在以我知道的慢慢講起吧!”


    “首先我該從兩年前說起。兩年前,我早就聽說魔教無故消失,本就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忽然聽說又出現魔教餘孽,覺得事有蹊蹺,於是我就派顏冰彤去探查……”


    在場的人聽說顏冰彤頓時雙眼發亮,顏冰彤是何人,那是十分著名的冬美人,聽說她劍術高超,修為也深不可測。美貌更是傾國傾城,要不是因為她,表情冰冷,追她的男人都能圍繞大陸十圈,即使這樣,也有不少人為了見她一麵,茶飯不思。


    可就在莊嚴說到顏冰彤去探查之際,從莊嚴的身旁走來一位身穿白衣道袍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相貌十分美麗,雙眉長如兩道彎月,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鼻子和嘴巴可是那般端正,感覺一切都是那般正好,多一分不好,少一分又差些。但是她唯一不同的是,表情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那女子正是號稱冬美人的顏冰彤。


    顏冰彤款款走到會議廳中央,微微對莊嚴及老者拜禮道:“當年之事我久久不能忘懷,我記得那是在洪城。這個城市在場的人或許有所了解,但是大部分人還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先介紹這座城市……”


    顏冰彤剛說到這裏,忽然坐下有一人罵道:“你在墨跡什麽?還不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主位之上的老者看到那人突然打斷,心中大為不快,喝道:“閉嘴!你懂什麽?你要是再說話,別怪我不客氣!”隨即表情緩和下來,對顏冰彤接著說道:“小丫頭,你接著講!”


    “是!”顏冰彤應了一聲,接著往下講去:“洪城地處偏僻,是一座擁有二百萬人的小城市,這裏農民居多,百姓多數要靠天吃飯。可兩年前,正趕上天氣總是多雨,我便到達了這座小城。”


    “我到達之時已是夜晚,百姓們早已經早早睡下,晚上街道更是空無一人。我便想尋到一處客棧,度過一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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