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馬追的好幾個文最近都沒有更新,心塞。


    長佩的斷更了好久了,心塞塞。


    唉。


    你們真的不收藏專欄嗎?作者想要爬爬榜啦_(:3ゝ∠)_收藏一個嘛收藏一個嘛。


    還有作者九月份會開的hp文,好久之前的腦洞梗被作者自己翻出來了,一看之下停不住手


    我重新在附近買了個同款手機,自己折騰著一鍵還原了備份。


    新學期倒計時最後一天,寢室裏隻到了我一個人,整棟樓隻到了十幾個人,總結:無事可幹。


    不用想也知道,整個新學期都會是這個狀態。


    還真是有點淡淡的傷悲。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幹啥不好啊,戶籍特別好糊弄,官府特別不走心,我在青樓彈過琴,在梨園學過藝,在街邊賣過唱,當過官府小吏,也假扮過落魄書生,有時候隨便路邊兒上擺個攤就開始做生意了,做什麽都是次要的,又不靠那些賺錢過活,關鍵是好玩兒。


    在現代就麻煩了,走哪兒都要身份證,打個工都要簽合同……誒不對啊,我可以去打工的啊,簽個合同也完全沒問題啊。


    算了,不想去。這年頭的工作和我以前的工作不一樣,浮誇太多了,雖說另一個世界也有勾心鬥角,職場裏明槍暗箭隻多不少,最少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有真本事的人總不會被埋沒。


    人們對才華心懷敬畏,大抵還是因為修真的緣故——技近乎道,技進乎道,前者還在凡人的範疇之內,後者卻已經可以被稱之為修士了。另一個世界有詩仙、畫仙、匠仙,他們起於微末,數十年來鑽研一門技巧,多在臨終前能以一技而入道,而後平步青雲,各個成就斐然。


    我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世界關於他們的傳聞總是“止步於某某境界”、“終不得大道”。這些依托於某種手藝某個特長踏上仙途的人都超級恐怖好嗎?戰鬥力不一定特別強,可是個頂個的難纏是真的啊!怎麽打都打不死、越打越來勁,一個後招接著一個後招,手段層出不窮,而且他們都是自成一套修真體係!每一個技能隻有一個能最終踏上仙途!等於說每一個都是開宗大師!每一個都是泰鬥人物!根本不能用單純的金丹期、渡劫期來判斷他們的修為!


    最恐怖的是他們沒有心魔,渡劫一般天道也就意思意思就放他們過了。


    很久之前,越國的皇帝還活著的時候,我在那裏學過不少樂器。


    宋宰相教的我。皇帝不肯教,嫌我不能聽他彈一遍就學會,嫌我要把樂譜改成他不認識的數字(這一點我懷疑是因為他怎麽也學不會阿拉伯數字,他這人也就音樂能拿得出手,別的幹什麽砸什麽),更嫌棄我零基礎要從頭教起。


    我和宋宰相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我們相互嫌棄的時候,我想學,皇帝勉強指導了我一下指法就開始嘲笑我,但他嘴仗打不過我不說,還被我嘲諷一百以內的加減法都算不好,氣得半死之下把我掃地出門,召來宋宰相把我領迴家。


    不得不說說另一個世界的皇宮。和本世界古時候那種封閉式的、進出入管理嚴苛的皇城不同,在那裏根本沒什麽嚴密的戒嚴,就是守衛多一點,平民百姓不能出入,但是官員幾乎都是想進就可以進想走就可以走的,絕大多數國家甚至根本不設軍隊——說不上是幾萬年沒有打過仗了,就我所知,有史以來還沒有相關戰爭的記載,打架鬥毆就是一個國家最常見的刑事案件。


    所以我這麽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出現在皇宮內部也不奇怪,皇帝帶我進去的時候雖然沒有特意通知,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大家都當我是皇帝的情人。宋宰相進來之後很鎮定,跪下來的動作才做到一半呢,皇帝禦口一開,叫我“跟著宰相滾”,我發誓當時宰相跪都忘記了,半蹲著,表情空白了有一兩秒,。


    修□□,皇帝的地位也就那樣,不高不低、不上不下、不尷不尬,但總也是個皇帝。現在皇帝叫他的情人(誤)去宰相家,這個,怎麽想都……不太對是吧。


    不過顯然皇帝正在氣頭上呢,很不耐煩地手一揮就自顧自出了門,剩下我和宰相幹瞪眼。禦書房裏的宮女太監眼觀鼻鼻觀心,個個假裝自己是個假人,恨不得連唿吸都能沒有,還是我先說了話:“那什麽,你好啊,大人……咱們走?”


    我就這麽跟著他迴了宰相府,宰相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答應教導我,然後我就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補課生涯。


    宋宰相他比教導主任還苛刻!吹毛求疵!


    說好了學音樂,第一步要我抄寫樂譜。好的,這個我沒意見,抄就抄,抄完了之後宰相他來檢查,每一張都認認真真看完了,最後告訴我說姑娘你要先練書法才行,他完全看不懂我寫的是什麽。我一個現代人鋼筆字都寫不好你要我練毛筆字?!這玩笑不好笑好嗎?!


    好的,我先學練毛筆字。


    先練拿筆的姿勢,手指持筆手背虛握狀,從早到晚保持好幾個時辰;終於握筆的姿勢讓他滿意了,開始每天站在書桌前,照著他給的摹本寫兩百張大字。少一張都不行,晚上他要檢查的,每一次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哪一個筆劃寫得讓他不滿意了就再推倒重寫,每天寫的字堆在一起,隔三天就把以前不滿意的選出來要我重寫,然後把寫得還不錯的全部燒掉。


    一言不合就要我全部推倒重寫。


    期間皇帝過來圍觀了一次,然後大度地和我重歸於好,隻是我就不用住迴後宮了,我住在後宮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如住在宰相家裏好好學習。我真是謝謝他了,不過我也挺樂意待在宰相家裏,宰相的藏書遠遠比皇宮豐富,因為皇帝就喜歡樂譜,宰相卻有很多遊記、誌怪小說,閑來沒事我就在他的藏書閣轉來轉去,像尋找寶藏一樣尋找我感興趣的書籍。


    光是練字就練了三年,然後宰相覺得“這些大字不會太丟人”了之後,在我每日練字的間隙加上了練琴的時間。


    和教我練字比起來敷衍了不是一點半點,什麽都不告訴我,就是每天早晨給我彈一曲,然後要我自己寫出譜子、自己按照他的彈法練習——以及每天慣例的兩百張大字,一張都不能少。


    我不服!我要出去玩!


    但不知為什麽我還是乖乖按照他的安排做了。


    這輩子就隻有在宋宰相手裏那些年努力了一把,學了點東西,讀了不少我自己絕對不會去讀的書,老老實實地練字、練琴,後來宰相還陸陸續續教了我不少別的,比方說長笛、二胡、古箏之類的常見樂器。


    再後來就是皇帝重病垂危,我為他彈琴唱歌陪著他走完人生,為他祭天,儒修新選的皇帝不喜歡音樂,要整改全國,我就殺了他,和儒修打了幾天幾夜,再然後自己繼位為皇帝,宋宰相致仕修行,永常出山輔佐,越國迎來了風雨飄搖、政令一天三變、科技高速發展的六十年,六十年完了,我獨自離去。


    再怎麽跌宕起伏的人生,好像也就一句話三個字可以概括:她活過。


    是怎麽暴露的自己呢?我不知道,好像忽然有一天他們就看穿了我的身份,消息泄露,想殺我的人蜂擁而至,臨走前我沒有看到永常,他不肯見我;但我最後見了一麵宋宰相,他已經修煉到了築基期巔峰,玉冠博帶、白衣翩翩,在禦花園裏撫琴。


    那是我從未學過的離歌。


    他為我彈了很多首曲子,但從來沒有過離歌,一首也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絕妙的鋪墊,也許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含著某種深意,但他們藏得太深了,我看不明白。


    我站在他背後,默默聽他彈完所有流傳已久的離歌。我是那麽平靜,既不驚奇,也不難過,因為他的琴聲裏既沒有驚奇,也沒有難過。


    人不該和比自己太深的人做朋友。尤其是你們還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


    其實每一個人心裏都潛伏著陰暗麵,隻是有些人格外能夠控製。他們把自己的惡毒和冷酷儲存起來,等到合適的時機,才對合適的對象釋放。


    我沒有學乖,我總是學不乖。海明教會我好人才傷人最深,但我好了傷疤就忘了痛。在我的意識裏好像我還一直是個小孩子,我是說,我當然知道我不再是了,但我總是下意識地還這麽以為,還覺得世界對我溫柔以待。


    但是壞人就要有壞人的覺悟。壞人不能期盼和好人做朋友。


    很少有人會相信壞人的真心,或者說相信了之後還是選擇犧牲壞人。


    ……沒什麽不對的。


    到最後我仍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宋宰相,我也不知道皇帝的名字。我從來沒有詢問過他們,他們也從來沒有詢問過我,好像大家都齊心協力地把這件事忘記了,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何況代號那麽多那麽多……皇帝稱宰相愛卿,我叫皇帝為陛下,他們都喚我姑娘。


    最後一曲彈盡了,琴弦崩斷,宰相顫抖著停了手,原地靜坐片刻,甩袖而去。


    袖口有什麽東西衝我飛來……他甩給我一支毛筆,筆身濕漉漉的。


    “你出師了。”他沒有迴頭,隻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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