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獨立完成。”岡崎雄也嚼著鮮嫩的鰻魚刺身,又喝了碗砂鍋中的三文魚清湯,滿意地點點腦袋,順口說道,“因為你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多少年來,在保守的日國財閥中,極少有女性當家的事情出現。所以,你得擁有比男性繼承者雙倍的成就和手腕才能服眾,這是你的性別劣勢。”

    “長老會的那群糟老頭子還是歧視女性?”

    櫻千舞咬唇,露出一絲孑然怒火。

    “沒辦法啊,長老會一直都是頑固派,他們的心理始終很保守。”岡崎雄也將大太刀擱在膝蓋上,眼眸中閃爍著嗜血的瘋狂,“當然,我也可以將他們全部宰掉,將你親手推到族長寶座上。但是,這種血腥的招數,隻能作為最後的手段。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嚐試一些懷柔策略的。畢竟,那些長老們至少都是內勁十重的古武者,幹掉他們的話,會削減我們岡崎家族的力量。”

    岡崎櫻千舞頓時有些擔心地瞥向父親,欲言又止。

    她清晰看到岡崎雄也的眼眸有一瞬間化為熾烈的猩紅!

    血眸,那是入魔的象征!

    而且,岡崎櫻千舞意識到父親做事愈來愈偏激,他的想法也動輒就是一勞永逸的肉體消滅,宛如魔鬼。

    “你怕我入魔?”岡崎雄也歪著腦袋,詭秘輕笑,仿佛懂得讀心術一般,看向自己的女兒,“嗬,岡崎家族的劍道,本就是劍鬼之道!如鬼如魔,如癡如狂,如瘋如癲!不入魔的話,又豈能修煉好給天魔準備的霸神斬?”

    他將自己的佩刀“戰鬼”擱在桌子上,溫柔擦拭著它的刀刃:“這一柄入魔之刀,便是岡崎家族的象征。它叫戰鬼,本就是劍鬼禦用之刀,我之所以能夠在先天武者中稱雄,成為佼佼者,正是靠它的詭異力量。所以,哪怕是飲鴆止渴,我也必須發揮出它的魔性。”

    “但……長久被魔道力量影響,您恐怕真的會走火入魔。”岡崎櫻千舞憂心忡忡道,“我們的很多先祖,晚年都變得癲狂,失去理智,淪為瘋子,我怕您也重蹈覆轍。”

    “為了岡崎家族的利益,就算入魔,那也是必要的犧牲。”岡崎雄也喟然一歎,“所以,我更該盡早培養你成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萬一某天我……你也能夠扛起岡崎家族的大旗。”

    “父親,待解決完徐家的事之後,您該盡量歸隱田園,修身養性才是。”櫻千舞苦苦勸誡,“您倘若入魔,岡崎家族喪失一尊大劍豪的庇護,怕是又會被其餘豪門欺辱。”

    岡崎雄也則是冷冷地道:“我如果無法遏製體內的魔血,最終入魔的話,我將剖腹自盡。你得謹記,務必在24小時內,用我遺留的那個陰陽師卷軸,將我的三魂七魄煉製成劍鬼,將我的肉身煉製成傀儡。那樣的話,我死後依舊可以護衛岡崎家族20年之久!你無需對外公布我的死訊,隻需說我在閉關清修即可。如果有宵小之輩來試探,你就操縱我將他們無情斬殺。到時候,他們就會以為我仍然活著。”

    櫻千舞頓時熱淚盈眶:“父親,您何苦做到這種程度呢?”

    “我身為岡崎家族的男兒,自當犧牲所有,為它保駕護航!你也得謹記,岡崎家族之人,可以為它流盡最後一滴血,其餘的所有東西都可以舍棄!”岡崎雄也淡漠地道。

    “……是。”

    “準備好一個計劃,在周強將天魔霸神斬的內容拿出來後,就將他幹掉,確保秘籍不會泄露。”

    ……

    ……

    東洋武道交流館。

    周強背著小提琴包,穿著一身頗有文藝範兒的國風寬袖襯衫,徑直走入武館中。

    “先生,請出示您的通行證。”很快,一名腰間插著木劍的日國青年上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禮貌地鞠躬。

    “喏,有人邀請我來赴約。”周強直接將出示邀請函。

    青年一怔:“您就是館主先生請來的貴賓?請隨我來,我奉命在此等候您的大駕光臨!”

    周強淡然地緊隨其後,並不擔心岡崎家族會謀害自己。畢竟,他們還得指望自己幫他們找迴《天魔霸神斬》呢,就算是想殺人滅口,起碼也得等到後續內容搞到手之後。

    2分鍾後,日國青年將周強帶到武館內部的核心演武場中。

    一名麻衣劍師已是盤坐在演武場中間,等待他的到來。

    “那就是我們武道交流館的岸本宗秀大師。”青年帶著尊崇的敬意說道,“他是一名真正的劍道大師,地位尊崇,他本來每年隻有在暑假時,才會從北海道坐飛機來燕京指導學員的。所以,每年的暑假,我們武館的學生便會暴漲。”

    周強笑笑,並不迴答他的話。

    很顯然,岸本宗秀是岡崎家族的下屬。岡崎家族在燕京市布署一個武館,目的自然是將其作為一個據點,滲透一些像岸本宗秀這樣的人過來,為今天的岡崎雄也西渡華夏找徐家尋仇做準備。

    也就是說,岸本宗秀是岡崎家族的一招暗棋,他就是一個間諜罷了。

    “哦,歡迎周桑,您的到來令我們的小武館蓬蓽生輝啊。”隔著很遠,岸本宗秀就看到了周強,立刻露出熱情的微笑,主動快步走過來,極為禮貌地主動握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禮數周道,周強自然也是微笑以對,同樣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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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圍攏在武館附近的一群學生,卻全都怒目瞪視過來。

    一個蓄著小胡子,穿著頗為華麗的絲綢外套的日國男子忍不住站起來,冷冷地道:“就是他來踢館的?”

    “瞧著似乎也沒啥特殊的,而且如此年輕,說不準是《精武門》之流的電影看多了,以為來踢日國人的武館很時髦,所以中二病發作,跑來裝大尾巴狼呢。”一個盤膝坐在地上的華夏青年,也是厭惡地掃向周強。

    周強一怔,立刻懂了他們為何對自己充滿敵意。

    看來,自己與岸本宗秀的決鬥,被岡崎家族安排成了一場“踢館”。

    “這也是為了隱瞞家族對你的考驗,畢竟,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開始戰鬥。而你,也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出現在我的武館。如果將來徐家查到這裏,這個借口可以避免他們起疑。”岸本宗秀壓低嗓音如此說道,驗證了周強的想法。

    “ok。”

    周強懶得囉嗦,徑直走到演武場的中心,淡淡道:“我很忙的,岸本大師,請開始吧。”

    “你也太囂張了吧!”先前說話的日國青年惱怒地瞪著他,“無緣無故地跑來踢館,如果你得逞的話,就可以踩著我師父的金字招牌,一戰成名,從此耀武揚威。但是你輸了呢?你該不會是想就此揭過,就當是無事發生過吧?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你是誰?”

    周強瞥向他,漠然地問。

    “我叫本田鬆崗,岸本宗秀大師的首席弟子!”日國青年冷冷道。

    “既然你憑空矮一輩,那就該清楚,我在跟你師父說話,輪不到你插嘴的份兒。”周強嗤之以鼻道。

    本田鬆崗頓時勃然大怒,“混蛋!你是哪裏來的野狗,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本田君,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在全球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多得是,您無需動怒。”先前那個表示不屑的華夏青年站了起來,搖搖腦袋,瞥向周強,“但本田君說得對。既然是要踢館,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你輸了,怎麽說?”

    “你又是誰?”周強蹙眉。

    “我叫裴偉,來自港島市。”華夏青年平靜地說,“我也追隨岸本宗秀大師習武三年了,對這個武館感情深厚,正因如此,我也不樂意看到你這種來蹭熱度的踢館狂徒。”

    周強有些頭疼。本來,這隻是一場考驗罷了,而且自己帶了那柄ak,是準備全力以赴,拿出壓箱底的本事對付這個岸本宗秀的。可是現在,居然有一群圍觀者,而且,還有人打抱不平。

    自己倒是淪為一個跑來蹭熱度的踢館者,這可真是無緣無故惹了一身騷啊!

    像踢館這種小屁孩才幹的破事兒,周強一輩子都從來沒做過。

    因為對於一個殺手而言,踢館這種太吸引仇恨,特別得罪人,卻根本就沒啥利益可言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去做。

    所以,周強惱火地瞥向岸本宗秀,低低地詢問:“怎麽迴事兒?為何要安排觀眾?你應該已經從櫻千舞那裏得到消息,知道我的古武很蹩腳,我真正的本事在於其他方麵,而那些東西,卻是絕不能在公眾麵前展示的。”

    岸本宗秀則是坦然道:“岡崎櫻千舞小姐說,你得在所有學員麵前輸給我,輸得十分徹底才行。因為這是下一步行動的關鍵,對於你與岡崎家族的合作至關緊要。”

    “哦?”周強略帶不爽地看向他,“讓我輸,也可以,但是我不能免費丟人。”

    岸本宗秀微微一笑:“櫻千舞小姐已經讓我給您準備了人形何首烏50克,嬰參300克,抹香鯨心髒10千克,豹胎1.5千克,虎骨20千克,作為給你的報酬。”

    “……”周強沉默半晌,最終一口同意,“ok,這筆生意倒是不錯。”

    因為岡崎櫻千舞提供的材料,全都是修煉蛇吞鯨的必需藥物!其中至關緊要的一味,便是鯨魚心髒。

    周強想搞到這東西的話,實在是難得很,因為根本就沒有渠道可言。畢竟,國內已經禁止捕鯨,隻有日國的捕鯨事業依舊如火如荼。所以,基本上想搞到鯨魚心髒的話,就得走日國的渠道。

    蛇吞鯨,顧名思義,是需要一些鯨魚這種地球上最為龐大的哺乳動物的血肉來提供力量的。而心髒,正是鯨魚全身血氣最旺盛的地方。

    “隻是,為何就一定非要讓我輸呢?”周強蹙眉,“櫻千舞有什麽計劃?為何不肯告知我呢?”

    “稍安勿躁,請您先將這場戲演好。”岸本宗秀輕笑著道。

    300 丟臉

    周強心中存疑,但卻沒有過多爭辯。

    實際上,也不存在演戲。

    因為岸本宗秀身上散發著無比強勁的內勁,那意味著,他必然是一名內勁五重以上的強者!

    如此彪悍的人物,在禁止周強使用槍械的情況下,完全能夠將他碾壓至渣,雙方的實力差距根本就沒有懸念可言。

    在周強點頭同意之後,岸本宗秀也就滿意地對他的學生們擺擺手,淡淡道:“我與周先生的這場切磋,本就是我占了便宜。畢竟,我今年55歲,虛長他30餘載。古武一道,我已經打磨得爐火純青,而周強先生卻是新手上路。所以,縱然他輸了也實屬尋常,沒必要付出別的代價。”

    “老師,您就是太心善,才會被這種雜碎欺上門來。”本田鬆崗氣惱地歎了口氣,就此闔上嘴巴。既然岸本宗秀都沒說啥,那他也就沒必要再囉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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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大師氣度,跟你這種跳梁小醜截然不同,你懂了嗎?”裴偉則是崇敬地對岸本宗秀一鞠躬,重新坐下,靜靜地等候雙方開打。

    其餘的東洋武道館的學生們,也是紛紛鼓噪,聲援岸本宗秀:

    “師父加油!虐翻那個來蹭我們武館熱度的傻蛋!”

    “讓他知曉我們櫻花劍道的厲害,把他打出東洋武道館!”

    “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打瘸一條腿,給他點永遠的教訓!”

    人群在狂熱怒吼,都將周強視為罪不容赦的大敵。

    周強神情淡漠,隻是警惕地瞥向他們,分析著他們的特點。要知道,既然在真正的考驗開始前,岡崎家族特意安排一場敗仗表演給他們看,那就意味著觀眾中必然存在著一些有用的人,他們會將這場戲的結果傳達給某些人。

    岡崎家族想傳達什麽呢???

    周強有些搞不懂緣由,但為了接近岡崎家族,他也就接受了櫻千舞的要求。

    無非就是打一場敗仗,丟點人罷了,能有啥?

    所以,1分鍾後,周強和岸本宗秀便站在了擂台上。

    岸本宗秀淡淡一笑,將一柄緬國鐵木切割成的厚實木劍攥在掌心,然後看向他:“你有趁手的武器嗎?沒有的話,就暫時用這玩意吧。別看它是木劍,但卻相當的沉重,一般人很難駕馭。所以你最好用自己慣用的武器。”

    周強皺了皺眉,搖搖腦袋:“ok,就用它吧。”

    他的小提琴盒子中,也裝著無名古劍,但那是周強的殺手鐧之一,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曝光在人多眼雜的武館中。

    “請。”岸本宗秀極有宗師氣度地一擺手,瞧上去頗為儒雅,但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變得嗜血如狂,仿佛是原形畢露的妖怪一般,猝然猛攻上來。

    “師父全力以赴了!”他的弟子裴偉激動地攥緊右拳,目光炯炯,“這是不準備給這個小子活路啊!一上來便是他最強的武技——《虓虎亂舞》!”

    本田鬆崗亦是瞪圓雙眸,露出悠然神往之色:“這可是他的壓箱底絕學。上一迴,我親眼見證他用這招將一群登門惹事的痞子撂翻在地,以一敵十也絕不在話下。當時,他隻是輕描淡寫地施展了一招‘國士無雙’,遠遠不像現在這般鄭重其事。”

    “看來,師父表麵上不動聲色,骨子裏同樣對這個周強格外惱火啊,所以才一出手便是殺招。”裴偉哈哈一笑,“這我就放心了,待會,我們可得好好地辦一桌慶功宴,為師父慶祝他捍衛了武道館的榮譽。”

    其餘弟子無不麵露激動,目光炯炯。

    周強深吸一口氣,內勁在丹田中奔湧,他也是將《蛇吞鯨》運轉起來,然後便是殺鯨劍中的起手式——“魚龍三變”!

    木劍破空刺出,帶著淩厲的撕裂空氣的唿嘯,宛如驚雷。

    古武之威,不容小覷!

    武館的弟子們也是微微色變,全都心中凜然,深深看向周強。

    顯然,在他們心中從未想到眼前跟他們一般年齡,而且麵容平庸,瞧上去平淡無奇的周強,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彪悍的劍招。

    但下一刻,岸本宗秀的木劍則是瘋狂震顫起來,嗡嗡嗡的噪音直接壓倒了周強的劍招。

    內勁在他的血管中咆哮!!!

    “斬!”

    岸本宗秀冷冷地低吼。

    他的木劍便是以快得不可思議的狂暴姿態,直接與周強的木劍硬碰硬。

    哢嚓!

    周強之劍直接被腰斬,毫無還手之力的徹底斷裂,他也是感受到了劍招的餘威,踉踉蹌蹌地倒退三步。

    咻!咻!咻!

    周強的上衣陡然出現三道裂痕,而他的皮膚也出現了三道傷口。

    “嗬嗬,勝負已分,這小子果然是不堪一擊。”裴偉拊掌,露出與有榮焉的輕蔑微笑。

    “他根本就不是老師的一合之敵,卻跑到武館來自取其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明天,全燕京市的武館都會流傳這個周強的糗事,到時候,我看他還有何麵目呆在燕京!”本田鬆崗輕蔑嗤笑,“我要讓他在這座城市沒有立錐之地,這便是無事生非,閑著蛋疼試圖來砸我們武館招牌的代價!”

    然而,周強卻並未罷手。

    對縱橫全球的殺手之王q而言,他從來就不懂武者們的勝負。因為隻要他的唿吸尚未終止,他就依舊可以發動第二次刺殺,一直持續到性命終結。

    所以,周強直接將手中的那截斷裂的木劍棄掉,近身靠上去,用手刀為劍,繼續施展《殺鯨劍》的第二招——“搏浪沙”!

    這一招的精髓,取自海邊砂礫與巨浪搏鬥的戰意,所以視死如歸,是兩敗俱傷的殺招。

    因此周強孤注一擲地撲到岸本宗秀身旁,左手若爪牙,右手如重錘,同時攻向他的上三路和下三路,完全忽略了本身的防禦。

    如此兇險的一招,哪怕是外行也能感受到周強那必殺的恐怖氣勢,因此武館的學生們頓時全都駭然失色,一個個紛紛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唯恐師父在這一招中受傷。

    “無恥之尤!”本田鬆崗破口大罵,“明明勝負已分,居然還要死纏爛打!”

    “比武切磋,講究點到為止,卻擺出這種以命搏命的街頭鬥毆痞樣,實在是不像話!”裴偉也是格外惱火。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強,而岸本宗秀卻是很快就展現出了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武館主人所擁有的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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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本宗秀直接將木劍橫起,在劍身中注入內勁,精準地用劍的尖端擋住周強的左手,而劍柄部位則是攔住周強右手的去路。

    周強勃然色變,他知道自己這招的弱點。

    既然是以命搏命以傷換傷的瘋狂打法,就意味著徹底放棄防禦,後續也很難變招,所以一旦被破解,自己就會露出致命破綻。

    果然!

    一個經驗嫻熟的古武者,又豈會錯過完美的進攻契機?

    岸本宗秀劍刃狂舞,快得無法形容,哪怕是周強的裸眼都沒法看清。

    他隻感覺到木劍仿佛穿花蝴蝶般地在自己胸前留下密密麻麻的傷疤。

    周強能做的,隻是用內勁護住胸口,但是,那隻能避免被木劍一劍穿心,卻沒法防得住外傷。

    “帥呆了!”本田鬆崗狂笑著站起身體來,不斷地拍掌,“現在勝負已經徹底分了出來,周強你居然不自量力地去跟施展了《虓虎亂舞》的師父貼身肉搏,真是不知死活!”

    裴偉也是滿意地摸摸鼻子:“沒錯。這種劍技最擅長的便是貼身短打,它跟詠春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師父以長治短,輕易解決了這個挑釁的狂徒,真是大快人心啊。”

    當周強勉強地恢複一些力量,然後右腿猛蹬地板,往後滑步退出的時候,岸本宗秀的狂暴攻勢才宣告停止。

    他臉上的瘋狂仿佛是夢幻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絲巾,輕輕擦拭掉木劍上的猩紅血跡,歉然地笑道:“抱歉,周桑。我在跟人切磋的時候,會陷入狂熱的戰意中,與現在判若兩人。那就仿佛是我的第二人格一般,如果我傷害到了你,請接收我的歉意和賠償。”

    此時此刻。

    周強的胸口密密麻麻布滿傷口,全都是被木劍刺入皮肉兩毫米的傑作。

    “108劍。”周強無視胸口血淋淋的皮肉翻卷,淡漠地衝著岸本宗秀拱拱手,“不得不說,閣下的確有真材實料,令人佩服。”

    岸本宗秀淡淡一笑:“您謬讚了。您年紀輕輕,就能接我兩招,可見前途無量。”

    “嘁,師父,您太抬舉他了。倘若您手勁稍微用一點力,他就不止是胸口的皮開肉綻了。您的劍鋒,完全可以撕肝裂肺剖腹剜心!”本田鬆崗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

    裴偉也道:“留他一條狗命已經很抬舉了。不過,我已經將剛才的精彩視頻錄製下來,待會就分享給所有學員,讓他們知道我們武道交流館臥虎藏龍,師父您更是人中之龍!”

    岸本宗秀笑笑,並未阻止。

    裴偉說罷,輕蔑地瞥向“敗犬”周強:“我如果是你的話,不如幹脆跪下請求拜岸本宗秀大師為師尊,有他指點,將來你或許能夠收斂一下狂妄,在武道上獲得一丁點成就。”

    “哈哈,就這水準還來踢館呢?我看你迴家踢小區幼兒園去吧!”

    “真是隻不堪一擊的弱雞,師父一出馬,便將他揍得鼻青臉腫。”

    “跳梁小醜罷了。''

    “他自以為是精武門的主角陳真,卻殊不知,自己根本是個東亞病夫,嘖嘖。”

    周強神情冷漠,接受著武館學生們的冷嘲熱諷,似乎已經心灰意冷。

    岸本宗秀滿意地拍拍手,授意所有學生們離開:“諸位,今天出了這碼事,授課暫時中止,你們可以迴去自己練習。這位周強先生胸口鮮血淋漓,我必須得幫他包紮一下,所以,再見。”

    他標準地給予一個90度的鞠躬。

    “再見,大師。”學生們紛紛肅然地站起來,向岸本宗秀鞠躬,然後散去。

    隻有本田鬆崗依舊陪伴在岸本宗秀身旁,看向周強的眼神格外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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