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把我忘了吧?”江一川在一旁冷悠悠的說道。

    高重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江一川此時站在玄月的旁邊。

    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正是剛剛插人的那一把。

    鐵叉停止了,在距離柳楊的眼睛還剩三寸。

    三寸即是人間,三寸即是地獄。

    豆大的汗珠從頰間落下,鐵晃晃的針眼刺的他眼睛滴酸水,一陣晃眼。

    高重之轉過身,眼睛中的黑暗狂潮毫不需要掩飾。

    “我還想問,你是誰?”高重之問道,“我記得我們應該沒有見過麵才對吧。”

    柳楊的神經鬆弛下來,聽到他們兩個並不認識,隨即一愣。

    那為什麽江一川卻擺出一幅和他很熟的樣子,還要和他聯盟。

    這之間有什麽目的。

    “我們是不熟細,但是我姐姐你應該聽說過。”

    江一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他的心。

    “她叫江雪川。”

    果然,就在江一川說出這句話時,高重之的臉色變得詫異。

    “你是她的弟弟。”高重之的語氣變的凝重起來。

    仿佛是什麽大事,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我曾經記得,我姐在一次晚上說出一件事,她說她要去老一中,去找一件東西。”

    “而她就過了一個晚上,結果再也沒有出來。”

    江一川看著高重之,眼神冷酷的盯著他的眼神。

    “高重之,你知道她去找什麽東西嗎?”

    冷笑,在空中,不停傳出,靜寂,在這一天,格外的多。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替自己喜歡的男生找的。”

    “你知道這個男生又是誰嗎?”

    話說到這種地步,所有人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她可以為他喜歡的人,去找一件虛無縹緲的東西。”

    “而你也可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做出慘無人寰的事。”

    似乎帶著一種嘲笑,“她喜歡你,而你不喜歡她,而你喜歡玄月,她卻不知道你。”

    “你是為了給你姐報仇。”高重之眼睛緊緊盯著江一川手中的刀在玄月的脖子上劃來劃去。

    “不,我是想知道,你讓她去找了什麽東西?”

    “讓她可以不顧性命。”

    高重之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沉默,沉默的不想迴答,甚至想隱人黑暗中。

    但他不放心,他怕自己離開後,他愛的那個女孩,舉步難行。

    所以他要給她鋪路,讓所有人無路可走,哪怕是下這阿鼻!他也要翻滾這無盡的修羅。

    “這件事我不能和你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

    高重之第一次臉色變得如此凝重,仿佛看了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但是江一川並不買賬,冷笑不已。

    “我怕我不知道,我會後悔一輩子。”

    “既然我下了這黃泉,那我也無懼這閻羅。”江一川直視高重之的眼睛。

    就像是看著無盡的深淵,深深的陷進去。

    高重之左唇角微微上揚,“你當真如此。”

    江一川,這時候不知怎麽了。整個人變得如此的固執。

    “你覺得你可以選擇嗎?”

    高重之笑,笑的讓人可怕,笑的讓人寒心。

    “我本不想告訴你,是你逼我的,到時候,可別在我的墳前哭啊。”

    驕傲對腹黑。

    一把劍,一把刀,一對槍,一對棒。

    “那是死神的輪迴書,創世者的拋棄論。”

    高重之慢慢的說出,就像是在迴憶,也像是在記敘。

    高重之的臉上一麵充滿虔誠,另一麵充滿恐懼。

    “什麽意思?”江一川還想再問。

    可是卻被柳楊打斷了。

    原來江一川正在拖延時間,他正在給柳楊創造機會。

    正好柳楊趁著高重之剛剛在與江一川談論的時候,就輕輕的繞到他的身後。

    將那片黃紙貼到了他的眉間。

    當黃紙貼到高重之的眉間的時候,柳楊一臉忐忑的看著,黃紙在高重之的眉間上仿佛並沒有什麽作用。

    柳楊心裏一涼,該不會算命老頭是騙他的吧。

    這句話還沒想清楚,突然間,高重之的臉上顯現出黑色,頭頂上冒著絲絲黑氣。

    就像是被黑霧給籠罩一般。

    高重之的臉色也變得痛苦開來。皺著眉,想忍下那份痛苦。

    高重之笑道“嗬嗬,這符文挺厲害的呀,柳楊,看來你找到了一個很強硬的人物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熬過這一劫。”

    高重之帶著玩味,一臉審視著柳楊。

    “你這話什麽意思?”

    “為什麽總覺得你怪怪的?仿佛對以前的事都很了解。”

    柳楊皺眉,他不隻有這一次感覺,陳昔給過他這種感覺,還有劉睿奇,沈楓。

    現在高重之仿佛也對以前知道點什麽,隻有他還像一個傻子。

    “嗬嗬.....曾經啊,多麽惡心的詞語。”

    “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過好你的現在吧。”

    高重之眼神暗淡的說道。

    他看著玄月,那個可愛的女生,依然坐在座位上,什麽都不知道。

    縮著兩隻小手,就像個做錯的小女生。

    他慶幸,他沒有看見自己殺人的樣子,也沒有聽見惡心的聲音。

    黑霧越聚越多,就像一朵黑雲。

    柳楊注意到每張黑霧多了一片時,高重之的臉色便會慘淡一分。

    就在這時,江一川急忙拉著柳楊遠離高重之。

    就在他們離開的地方不到一秒的時間,地麵突然崩塌,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洞。

    柳楊臉色有點慘白。

    如果不是剛才江一川把他急忙拉走,恐怕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堆爛泥了。

    突然,那張貼在高重之眉間的黃紙,也變得黑暗起來。

    就像是被煊染了一樣,比黑暗還要黑。

    柳楊本以為這張符文已經沒什麽用,符文都變黑了,這還能說明什麽?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符文上麵的文字,金光大燦,澤澤生輝,用朱筆勾描出來的文字,浮現在空中。

    朱筆丹紅,赤爐清純。

    上麵大大的刻寫著一個字:誅!

    果然,當誅字,浮現出的那一刻,黑氣蕩然無存,猶如消散在天地之間。

    當黑霧消散那一刻,高重之到了下來,而他離玄月還有十米的距離。

    柳楊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就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主角放了一個大招,然後壞人被打跑了。

    可是當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怎麽也不相信。

    可是當他們自從進入群中的那一刻,就已經不一樣了。

    誰都有可能是主角,誰都有可能都是配角。

    劇本在他們的手上,而演員卻要自己來演。

    沒有台詞,就是沒有動作,有的隻是指令,和目標。

    他們是世界上最可憐的演員。因為,為了演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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