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江興高采烈地通知莊敏靜這一消息時,她隻是坐在床邊默默垂淚,魏清江忙軟聲安慰,心裏多少有些不滿。他已經知道了莊敏靜被家族除名的事,心道她現在的身份大不如前,又非完璧之身,能給自己當姨娘還有什麽可委屈的呢?


    俆妙君與楊昭聽說了莊敏靜的遭遇,皆是淡淡一笑,他們還未沐浴功德金光,說明此世界的逆天之子並未徹底倒台,之後她再折騰出什麽事,魏侍郎府難保不被牽連,但他們一點也不同情,誰讓玉簡中這一家子曾幫忙榮國公算計過薑家呢?


    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榮國公府已徹底被楊昭掌控在手中,玉簡中的悲劇再不會發生。


    三年後,夏帝突發急症駕崩,太子在百官擁戴下登基為帝,十餘日後,已去封地兩年的嵐山王突然起兵造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糾集三十萬兵馬劍指京城。


    消息傳迴京中,新皇暴怒,不顧朝臣反對執意禦駕親征,朝中局勢再度緊張起來。


    而莊敏靜得知這件事,幾乎喜極而泣,她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這兩年她過得並不好,被禁錮在魏家後宅仿佛坐牢一般,就連親手培養的勢力也漸漸散了。起初魏清江還願哄著她,可魏夫人不喜她,找了許多年輕美貌的女子來分她的寵,魏清江並非心誌堅定的人,身邊的鶯鶯燕燕多了,花在莊敏靜身上的心思自然就少了。


    等莊敏靜意識到她將失寵,這才急著想辦法籠絡魏清江,可即便她寫出再多驚世詩詞也難以吸引住對方全部的目光,久而久之,她便如這個時代的尋常女子一般,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後宅鬥爭,再沒什麽特別。


    她一個由異世穿越而來的女人,又豈會甘心?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利用裝病藏起來的藥物製成迷藥,迷翻了整個院子的人,又化妝成婢女,逃出了魏府。


    莊敏靜沒有路引,她找到了當初接濟過的幾個乞丐,混入其中一路北上,曆經二十多天地顛簸,終於在米川城見到了嵐山王。


    趙禮看著眼前這個又髒又臭的女人著實有些吃驚,若非她在進帳前特意洗了臉,他或許都認不出這個女人就是曾經名動一時的寒梅仙子。


    趙禮的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嫌惡,當初他因《六國論》一事深受打擊,自然遷怒了始作俑者,甚至懷疑她與太子串通一氣故意害他。直到他聽說了莊敏靜被除族,又被魏家抬做了姨娘,這才釋然。


    他掀袍入座,道:“原是故人來見,莊姑娘這些年過得可好?”


    莊敏靜並未錯過他那抹異樣的眼神,心中微苦,隨即振作道:“托王爺宏福,民女每日衣食無憂,雖無富貴,卻也安於平常。”


    “哦?”趙禮上下打量她一番,挑眉笑道:“那你為何這副模樣?”


    莊敏靜鎮定道:“民女認為好與不好非看一事,亦非看一時,民女為了一世皆好,所以才不顧萬難前來投奔王爺。”


    趙禮輕笑:“你憑什麽認為本王會收留你?憑你那些詩詞文章?”


    對方不屑的語氣讓莊敏靜有些尷尬,她沉默半晌,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了上去:“就憑這些。”


    趙禮使了個眼色,有下人上前接過紙張,在桌上徐徐展開。


    趙禮本有些漫不經心,待看清紙上所描繪的東西,立刻瞪大了眼睛——那是各種改良過的兵器圖譜,無需實物比較,僅從其結構便能看出紙上兵刃的威力遠超軍中所有!


    趙禮細細看了好半晌,才漸漸放鬆身體,聲音也溫和了許多:“這些,都是莊姑娘想的?”


    “不止如此,民女還能告訴王爺如何製造炸藥火炮,如何降低戰損,如何迅速斂財……”莊敏靜侃侃而談,言辭中流露的自信,讓趙禮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衣衫落魄之人所言俱為真實,他心中鼓噪如擂,深知如此種種若得以實現,別說換了夏國的皇帝,哪怕是統一六國也使得!


    而一個敢於起兵之人,又如何沒有征服四海的野心?


    他將莊敏靜引為上賓,托她全權負責武器督造之事,而莊敏靜也在三年之後,再度體驗了受人尊崇的滋味。


    可好景不長,新皇的大軍已抵達了米川邊境,隨行一員大將還是莊敏靜的熟人——榮國公世子莊思遠。


    哦,不對,此時應是榮國公了,新皇登基不久,便下旨奪了榮國公的封號,將國公之位賜予莊思遠,新皇不忘莊思遠的恩義,同樣忘不了對方所受過的委屈。


    而楊昭也在這兩年中跟著趙七、趙九練武,雖不如自幼習武的將士強壯,但他有身為嘉明宗時的記憶做基礎,技巧掌握得非常純熟,兩軍對陣中殺一個來迴不在話下。


    此時的米川城外,旌蔽日兮敵若雲。


    莊敏靜終究是遲了,或者說是她的兄長來得太快,趙禮的軍隊還未來得及重新武裝便被新皇大軍撕得粉碎,僅僅三個月便攻破了米川城門,又一鼓作氣連下四城,半年之後,楊昭於極北邊境擒住正欲逃往它國的嵐山王,以及他的一幹隨從。


    當一身男兒裝扮的莊敏靜被士兵粗魯地拖到馬前,楊昭心情很好地說:“咦?這不是魏侍郎家的逃妾麽?”


    莊敏靜抬頭見到深恨之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仿佛萬蟻噬心般痛苦,她雙目充血,麵容扭曲地瞪視著楊昭,咒罵道:“莊思遠,你不得好死!”


    “拜你和陳氏所賜,我可不正是不得好死麽?”楊昭自嘲道。


    楊昭話一出口,頓時取悅了莊敏靜,她癲狂地大笑道:“對,哈哈,我差點兒忘了,你不過是個短命鬼,哈哈哈……”


    有士兵聽了生氣,一巴掌扇了過去,莊敏靜半邊臉立刻麻了,她巍顫顫地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裏頭竟然還有一顆牙齒。


    莊敏靜這才徹底意識到,自己的生死盡在馬上之人掌控之中,因此不敢再開口,哪知莊思遠並不肯放過她,語帶笑意地說了一句:“唔,可是莊姨娘看來比我更短命一些,不知道莊姨娘到了地下,如何麵對東坡先生,又如何麵對……華夏民族的列祖列宗呢?”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含糊,周圍除了莊敏靜隻有幾個不通文墨的兵痞子,但莊敏靜卻實實在在聽明白了,她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莊思遠,見對方衝她惡意地眨眨眼,她驚得渾身顫抖,腦中空白一片。


    她最重要的秘密,她本應保守一生的秘密,原來早被人看穿,她以為自己是這個時代的主角,原來卻自始至終被人玩弄於鼓掌,這麽許多年,她仿若一個笑話……


    “是你!原來都是你!你這個妖怪!你這個魔鬼!!!”莊敏靜欲往前撲,被士兵一把拽倒,她瘋狂地掙紮呐喊,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恐懼與不甘都發泄出來,哪怕口中撲滿塵土,指甲糊滿血泥,她仍像條蟲子般奮力扭動,恨不得將馬上之人碎屍萬段!


    楊昭見她失了理智,頓覺沒意思,輕描淡寫道:“拉下去吧,奉陛下口令,除了罪人趙禮,其餘人等就地格殺。”


    淒厲的慘叫聲迴蕩在極北荒原,被鮮血染紅的戰場仿佛倒映著天邊夕陽,一束肉眼不可見的金光直射而下,將楊昭籠罩其中,同一時間,榮國公府中的一位妙齡女子微微一笑:“終於結束了……”


    **


    夏興三十一年,春。


    京城,南巷,有朋茶舍。


    “聽說了麽,聖上罷朝三日了,該不會出什麽大事吧?”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道。


    同桌坐了個灰衣老漢,喝了口茶道:“能有什麽大事?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陛下雖年事頗高卻身強體健,去歲秋獵還獵了頭大蟲呢。”說罷他悄悄往東南方指了指,“還不是因為那位快不行了……”


    “誰?”書生愣了會兒,隨即反應過來:“你說榮國公?”


    灰衣老漢歎了口氣:“可不是麽……榮國公跟陛下可是自幼的交情,據說小時候就為陛下擋過災,十幾歲就隨陛下平了嵐山王之亂,二十多歲便率軍四伐宇國,最終逼得宇國割了七座城池賠了百萬兩白銀,至今還沒緩過氣來。這樣的臣子如今命懸一線,陛下能不擔心麽?”


    “這榮國公也算奇人了,伐宇後再未出仕,成日裏陪著國公夫人養花賞鳥,他夫人原還是婢女出身,聽聞這幾十年來他們倒也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另一位藍衫青年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他那兩個嫡子,一個繼承了世子之位卻隻領了份閑差,另一個竟上鹿山書院做了教書先生,還有榮國公那個庶弟,據說醉心於什麽機關術數,成日窩在府中茶飯不思,一家子老小既無實權,又俱在陛下眼皮底下,陛下能不放心麽?”


    眾人心有戚戚焉,灰衣老漢不屑藍衫青年那副仿佛聽了人壁角的模樣,冷哼一聲:“榮國公雖未出仕,可他母家卻極受陛下看中,我聽說,王閣老致仕,陛下欽點薑尚書入內閣,今夏一到,朝中就會有位新閣老了……”


    “什麽?!他還不足五十呢!”書生驚道。


    藍衫青年道:“那又如何,就衝著榮國公的情麵,陛下也會善待薑家。”


    “哎,希望榮國公能挺過這一關吧……”


    “聽聞榮國公自幼身體孱弱,少時又中了劇毒,差點活不過三十,虧得後來找到了解藥,可惜,終究損了身體……”藍衫青年正說道一半,天色忽然暗下來,天邊傳來幾聲悶雷嘶吼,眾人麵麵相覷,不過春日,怎地竟響起了驚雷之聲?


    待雷聲響過,天地間恢複清寧。


    而此時的榮國公府,莊思遠已沒了氣息,他的夫人靜靠在他身旁,安詳闔目,再也未曾醒來。


    ☆、第29章 異界法神1


    艾斯澤大陸北方,有一片荒蕪的山穀,山穀裏植被稀少,大地是一片猩紅之色,傳說中,七百年前人類與魔獸曾在這裏爆發了大戰,百萬人類戰士犧牲於此,鮮血浸入土地,空氣裏永遠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哪怕光明神殿施展最強大的聖光魔法也無法完全淨化。


    這裏,是吟遊詩人口中的邪惡之源,是全大陸人類聞之色變的魔巢山穀。


    一輪血月懸掛在淺紫色的天空,暗淡的月光透入山穀陰暗的角落,周圍很靜,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魔獸嘶吼,就隻餘下風的聲音。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少女從魔獸屍堆中掙紮著爬出來,她顧不得四周汙濁的空氣,用力地大口唿吸。


    俆妙君翻過身,雙手張開癱倒在地,剛才的頭疼差點要了她的命,其實論程度似乎比上個世界輕一些,可這迴她附身的時機不對,原主身體十分虛弱,渾身上下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撕裂的魔法袍沾滿了髒汙和血跡,右腿處被咬下一大塊肉,此刻汩汩淌著鮮血,更可怕的是,傷口上都覆著一層黑色魔氣,若是她再晚來一會兒,這具身體就會沒命了。


    身上稍微恢複了力氣,她勉強坐起來,即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牽動了傷口引來劇痛。


    看著眼前山堆一般的魔獸屍體,俆妙君不禁被原身的武力值折服,可惜,玉簡所述原身在殺光魔獸之後,因傷勢過重,魔氣入體,血肉之軀最終化作了魔巢山穀的養分。


    這一迴她附身的人叫做菲尼克斯,出身於艾斯澤大陸南方索亞帝國的顯赫貴族,從小極具魔法天賦,五歲覺醒,八歲就被選入了帝國最負盛名的奧塔魔法學院進修,僅僅七年時間,她就成為了一名中級魔法師,這種晉升速度在奧塔魔法學院冗長的曆史中都能排進前列,大部分學生十五六歲的年紀,還僅僅是個魔法學徒,能夠成為見習魔法師都算天賦上佳了,可她卻已經突破了初級魔法師的限製。


    奧塔魔法學院的師生們無不羨慕地認為,菲尼克斯是被智慧女神所眷顧的人。


    盡管如此,她還是和其它炮灰一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魔獸襲擊下,因為她隻是逆天之子傳奇路上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蟲。


    這是一個西方魔法背景的世界,艾斯澤大陸是此界唯一一片大陸,大陸上有數百個王國,其中能稱為帝國的隻有三個,即東方的鬆山帝國、西方的蒙卡帝國和南方的索亞帝國,可它們依然不是大陸最強大的勢力——位於大陸中央薩利城的光明神殿,是整個艾斯澤大陸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和俆妙君曾在現世看過的西幻小說設定類似,這裏四處充滿了魔法粒子,漸漸滋生出鬥氣、元素之力、光明之力和黑暗之力四種自然力量,大陸上有二十分之一的人類能夠在十八歲之前覺醒,他們有機會成長為一名戰士、一位法師,或者受億萬人尊崇的光明教會神職人員。


    “覺醒”是每一個艾斯澤大陸人的心願,哪怕僅僅是覺醒最普通的鬥氣,都能讓一個低等的貧民搖身一變受封騎士,徹底改變命運。當然,或許你運氣再好一些,能夠感受到元素之力,那你可能會成為一位偉大的法師大人,穿著寬大的法師袍,帶著尖頂的法師帽,口中輕輕吟唱著古老而神秘的魔法語言,舉手之間就能埋葬一座城池。


    俆妙君有理由相信,假如逆天之子沒有出現,原身一定會成長為能夠被吟遊詩人們廣為傳頌的大魔導師,甚至傳奇法師,可一位叫盧克的俊美少年忽然來到了這個世界……


    盧克本是星曆437年華國的普通遊戲宅,穿越前正躺在營養倉裏玩新下載不久的全息西幻網遊,結果遊戲倉突發故障,他被電暈過去,再度醒來就發現自己附身在遊戲角色上,帶著遊戲係統穿越到了艾斯澤大陸。


    他開始還以為自己依舊在遊戲中,後來漸漸發現這裏與他玩的全息網遊設定上有很大差別,盧克心中十分惶恐,可他很快反應過來遊戲係統在這片大陸幾乎等同於神跡,別人辛辛苦苦學習魔法,他隻需要做做任務漲漲經驗,再點上技能點就行了;別人的精力頂多學一兩係的元素魔法,還要四處冒險尋找強大的咒語,而他輕輕鬆就能學習全係魔法,等級到了花費係統裏積攢的金幣就能買到各種咒語;同時他還掌握著包裹裏許多的藥劑配方,以及他在遊戲中收集的不少寶貝。


    除了他的經驗條全部迴歸為零,遊戲角色身上的一切都跟著他穿來了。


    唯一遺憾的是,他的職業隻是個元素法師,若是當初選擇了光明祭司……


    不過,既然成為一名魔法師,那麽遲早有一天,他要正法師之名,於他統治下的魔法議會必將取代光明神殿,成為這片大陸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他是這麽想的,故事也是這麽發展的。


    十七歲的盧克在一位隱居魔法師地幫助下進入了奧塔魔法學院學習,他始終隱藏著自己的實力,隻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但奇怪的是,低調的盧克仿佛全身都散發著“快來招惹我”的氣息,挑釁他的人前赴後繼,當然無一例外被打臉了。


    不到半年,他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學院,此時的盧克剛成為初級魔法師,成長速度快得令人震驚,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能控製元素係全係魔法!


    幾十萬年來,人類因受到精神力的限製,魔法師通常隻能學習一係到兩係的魔法,文獻上記載,巴利亞文明時期曾出現過一位可以控製三係魔法的法師,他就是偉大的傳奇法師“元素掌控”維克托·亞當斯,大陸上每一所魔法學院都矗立著他的雕像。


    如果說菲尼克斯是被智慧女神所眷顧,那麽盧克就是真正的“神之寵兒”。


    越來越多的大人物注意到他,某一天,盧克收到了一張來自卡特納伯爵府的晚宴邀請函,這是貴族向他釋放的善意,也是對他地位的一種肯定,在這次晚宴中,他終於見到了剛好曆練結束歸來的菲尼克斯。


    眼前的女孩美得驚人,她有著柔軟的金色長發,仿佛陽光照耀在納維斯雪山之巔渲染的雲海,碧藍的眼睛比塞爾蒙高原上的珍珠湖泊更清澈,扇動的睫毛好像振翅欲飛的蝴蝶,她值得世間所有美好詞匯地讚譽……


    盧克感覺到胸腔劇烈地跳動,那一瞬間,他仿佛陷入了愛河。


    盧克很有自信,他注冊遊戲賬號時曾對遊戲人物外貌進行了100%升級,此時的他英俊又迷人,因此絲毫不懷疑菲尼克斯會為了他神魂顛倒。然而凡事總有列外,驕傲的菲尼克斯並不認識眼前的年輕人,見他十七八歲卻隻是初級魔法師,頓時失去了交談的興致,她優雅地行了個法師禮,轉去了另一個角落。


    菲尼克斯的冷漠被盧克當做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他自以為帥氣地上前糾纏,終於讓菲尼克斯把他當做了往常那些令人討厭的蒼蠅,她高傲地勾起紅唇,態度輕慢地譏諷了幾句,讓周圍一些嫉恨盧克的人發出陣陣竊笑,盧克十分難堪,這才在菲尼克斯的眼中看見了明顯地厭惡與不屑。


    菲尼克斯招來了卡特納伯爵的管家,以公爵女兒的身份,要求將盧克驅逐。


    大受屈辱的盧克十分憤怒,可菲尼克斯背景強橫,現階段的實力又勝過他,在奧塔魔法學院也擁有極高的名望,他沒有辦法像對付其它挑釁者那樣報複。想來想去,盧克終於想到了一個十分惡毒的辦法——通過包裹中的配方製作出潰散藥劑,服用後能導致覺醒之力潰散,最終迴歸普通人。


    這種具備毀滅性的藥劑遊戲係統當然會有限製,一來它隻對魔法師有用,二來他隻對高級魔法師以下的人群有用,三來它的冷卻時間長達一年,也就是說,到了後期,這張藥劑配方幾乎一張廢紙,但此時,對於菲尼克斯卻是致命毒/藥。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盧克成功了。


    菲尼克斯在前往米瑟島礦洞試煉的途中,忽然失去了對元素之力的感應,同小隊的成員們十分驚慌,他們並不知道潰散藥劑的存在,卻記得文獻中曾有過記載,極少數人會莫名地丟失覺醒之力,這類人被稱為“神的棄徒”。


    那天以後,菲尼克斯驟然從天堂墜入地獄,消息一傳開,外界嘩然,沒有任何學生敢靠近她,人們認為她是被神靈所詛咒的異端。最終奧塔魔法學院承受不住壓力希望她能主動退學,菲尼克斯被接迴公爵府中,雖然父母一如既往地疼愛她,甚至憐惜她的遭遇對她更為寵溺,可菲尼克斯哪裏肯甘心?


    或許她當時的做法有些驕縱,可罪不至此,甚至她並不知道厄運的根源。


    菲尼克斯翻遍了魔法圖書館裏儲存的書籍,終於在一本老舊的法師手劄中發現了一絲線索,可地點卻在滋生了無盡邪惡與墮落的魔巢山穀,她心知家人不會同意她的冒險,因此趁著夜色偷偷離開。


    她在鄰近城市雇傭了一支小型傭兵團,一行人順利抵達了山穀邊緣,她不顧傭兵團成員地勸阻,隻身進入魔巢山穀。


    十多天後,當太陽的餘暉將淺紫色天空染成深灰色,她在山穀中迷失了方向,不小心闖入巨力魔獸的巢穴,生死攸關之際竟然奇跡般的二次覺醒,成為了一名聖光牧師!


    在艾斯澤大陸,一萬個覺醒之人中或許會僅有一人能感受到光明偉力,那是最純粹最磅礴的自然之力,光明所照之處,央無數黑暗。


    可惜,她終究因為覺醒初期實力不濟,在屠盡包圍她的魔獸之後,緩緩倒下了。


    哪怕是最偉大的先知,也不可能知道在這處狹窄的角落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曾有位剛剛覺醒的牧師學徒以一己之力屠殺十餘頭魔獸,她並不是神的棄徒,而是艾斯澤大陸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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