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紅淚目視前方,嘴巴微動,聲音就傳向了跟在自己身邊的“黃燜雞”。


    “別拉了,再拉你的黃燜雞就沒了。”


    佘紅淚第一次覺得在這種場合帶出這個家夥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不要麵子的啊?


    “哦~”


    白季聞言,頓時惺惺地應了一聲。


    銀甲好看是好看,但是這種半禮儀式的甲胄,顯然不適合戰鬥的發揮。


    白季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本就不太舒服,而且再加上現在自己的“人設”,白季索性乘勢發揮,試圖把一些讓他感覺不便的地方拉扯大一點。


    可惜被眼前的這位小郡主製止……


    “待會的武會你想上去麽?”


    佘紅淚目光從一路上路過的所有人臉上掃過,希望發現一些可以讓自己眼前一亮的人物,嘴裏一邊和“黃燜雞”閑聊著。


    麵對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家夥,佘紅淚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對他沒有太多的戒心,也就更容易和他說話。


    可能……是因為他那謹慎小心的性格,很容易讓人感覺到他的人畜無害吧~


    麵對平凡的弱者,大部分人總是能夠更加敞開心扉。


    白季隻是搖頭。


    “不去。”


    佘紅淚微微一窒,嘴角掛著無奈的笑容。


    還是那麽慫……


    “知道為什麽今年的武會我也會參加麽?”


    白季收迴注意力。


    事實上,對於佘紅淚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周圍旁觀的那些人,也相當好奇。


    在他們之中,不乏討論聲。


    白季獨特的個人專長,讓他能夠在嘈雜的聲音中,捕捉到對自己當前情況有用的信息。


    然而,對佘紅淚的問題沒有用。


    因為那些人討論的核心,就是佘紅淚的問題本身。


    白季老實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今年大圩人也會參加武會,我想看看他們的本事……”


    “哦~”


    老實又木訥。


    佘紅淚撇了撇嘴,感到有些意興闌珊。


    而在佘紅淚身後,跟隨著的又是一大串的隊伍。


    那些,都是定軍王的孫子輩。


    快一點的,甚至重孫輩都出來了。


    當然,能夠出麵此次武會的,還是以孫子輩的孫子孫女居多。


    平日裏,他們分布在整個定軍王領地的四處,承擔著各種各樣的職位。


    因為定軍王自己本身也算是從底層一路摸爬滾打爬上來的,所以對於自己的孫子孫女,這位鐵血的老人也沒有半點照顧。


    就算有些資源,卻也需要從底層做起。


    當然,在這種邊境時常有摩擦的世道,隻要膽大心細,身上也有些實力,想要爬起來,也絕對不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然而或許是因為兩輩人的努力耕耘,導致子嗣眾多。


    林子大了,也就什麽鳥都有了。


    因為擁有著足夠良好的教育,定軍王的孫子輩中有不少精英,卻也有著不少混吃等死的鹹魚。


    這些子弟隻是躺在祖宗的餘蔭上,享受著由爺爺父親一輩打下的基業。


    倒是在今天這種日子,有不少人都迴來,想要在獨掌大權的爺爺眼中,展露少許風采。


    唯一奇怪的就是,佘紅淚這個往年一向對這種事情不上心的人,今年竟然也主動參與。


    眾多的孫子一隊隊招搖過市。


    其中也有一些玩得好的,行走之間就貼在一起。


    “今年那妮子怎麽也參加了?”


    一個麵貌英俊,英氣勃發的青年,看著最前方的那個紅色背影,有些好奇地對著身邊的人問道。


    聽到身邊佘劍的問題,麵色儒雅的年輕人搖了搖頭。


    “或許是因為興趣使然……誰知道呢?就是因為這妮子沒有野心,卻又聰明伶俐、天賦凜然。外公才會讓她留在涼州城裏,對她喜愛有加。她做什麽事情,都是興趣。外公的眼光,總比我們準。”


    “也是……”


    佘劍曬然一笑。


    “她從來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麵相儒雅的方林山看著路邊那一小群打扮奇特的大圩人,眼神中有些擔心。


    “倒是這一次有那些大圩人的攪局,說不定會讓這次武會橫生一些波瀾。”


    “也是機會……不是麽?”


    佘劍朗笑一聲,撥馬上前。


    男兒立於天地間,功名自當刀上取。


    怕的從來都不是變故,而是寂寞。


    ……


    武會的舉辦地點,是涼州城的中心廣場。


    平日裏,但凡有什麽生死鬥、契鬥等等的個人恩怨,也都是在這裏解決。


    因為地處邊境,民風彪悍好鬥。


    況且需要防備外敵,讓治下的子民保持血性,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所以總需要一個給大家發泄的渠道。


    這個廣場上,千百年來見證過無數的生生死死,愛恨離別。


    許許多多的羈絆,都在此地,因為一紙生死狀,從而徹底斬斷了與人世間的聯係。


    而在此刻,場地周邊一片熱鬧。


    早早來到這裏看熱鬧的人群,提前占據了有利的觀眾席。


    甚至附近的大小樓台上,也是人滿為患。


    樂得那些老板們僅僅隻是收茶位費,都賺得盆滿缽滿。


    甚至更有一些喜好賭博的人們聚在一起,在一些稍有公信力的人物主持下,開了堂口。


    盛事到來的時候,往往讓人猝不及防。


    隨著佘紅淚的隊伍走近台前的白季,目光四處遊走,整個人顯得有些畏畏縮縮,仿佛想要將自己整個人藏在佘紅淚斜射過來的影子裏一般。


    這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佘紅淚嘴角掛著無奈的笑,不過話說出口,卻是顯得有些嚴厲。


    “昂首,挺胸,目視前方。不然你一個月的黃燜雞都沒了。”


    麵對這種人物,稍顯嚴厲的威逼利誘,最是好用。


    “是!”


    白季頓時抬頭挺胸,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目光流轉而過,佘紅淚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看上去,還像是一個人樣。


    “待會作為我的代表,你負責出戰。”


    佘紅淚直接以命令的形式說道。


    她對於這種表現機會不太在意。


    願意參加,其實隻是眼饞最近的觀眾位而已。


    她想要近距離看看那些大圩人。


    看看……


    那些遠在異國他鄉身處冰天雪地,與他們大夏人流淌著同樣血脈的大圩人,是怎樣的一個模樣。


    至於逼迫“黃燜雞”參戰,不過就是為了消遣罷了……


    黃燜雞目光在四周那無數的人頭上掃過,猛然搖頭。


    “我不參加。”


    “黃燜雞沒了。”


    “沒了也不參加。”


    佘紅淚動了動嘴,突然感到一陣挫敗。


    看著身邊這個木訥的家夥,佘紅淚眼珠子一轉。


    “那我自己參加。”


    這……


    黃燜雞麵色可見的一愣。


    在這一刻,他的使命感越上心頭。


    以保護郡主安全,為第一要務。


    而且兵器相爭,有死無生。


    就算刻意收手,也總是容易出現收不住手的情況。


    “那還是我去吧……”


    黃燜雞苦著臉說道。


    副官站在兩人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麵色巍然,一動不動。


    佘紅淚這才滿意地拍了拍黃燜雞的肩膀。


    “這才對。”


    這個家夥醜是醜了點,不過倒是意外地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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