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楊閻皺起了眉頭。


    微微鑽入鼻子中的血腥味,讓他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初時,他並沒能敏銳地意識到那代表著什麽。


    然而意識到這是血液的腥味後,楊閻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同時,在他的腳下,有液體滴落一地。


    那是被他用體質排出體外的酒精。


    沒有敵人的時候,可以任由酒精讓自己的意識渾渾噩噩,仿佛遊蕩在天際的雲端。


    真的需要警醒的時候,他超凡的體質讓他足以輕易地排出體內任何想要排出的物質。


    別說是酒精,就是一些劇毒的藥物,也對超凡體質的人物,幾乎沒有了用處。


    然而不等楊閻叫人去查看,已然聽到了手下幫眾的大唿小叫。


    “有人闖山啦!有人闖山啦!”


    聞言,這個大廳中頓時一靜。


    沒有一個手下會開這種玩笑。


    即便他們盤踞在此,作威作福許久都沒有遇到任何人挑戰他們的威信。


    可是真的遇到了,他們的反應卻也不會有太多的遲鈍。


    “出去看看!”


    “是誰的人馬?”


    一眾武境四重的武者站起身來。


    楊閻默然不語,隻是走下高位,向著門口走去。


    走到大廳門口,楊閻的視線中,才出現了無數處火光。


    火勢不大,剛剛才燃起。


    可是如果任由它蔓延開來的話,山莊的基業恐怕就要付諸一炬了。


    而映在他星星火光的雙瞳中,還有著一眾正麵對山下方向,緩步後退的一些幫眾。


    來人很多?


    楊閻知道自己的手下都是一些什麽人,讓他們收稅一個比一個積極。


    讓他們拚命一個比一個龜慫。


    麵對獸群天災時,就是如此。


    如果損失太大的話,鐵定是沒辦法使得動他們的。


    如今,麵對稍有威脅的敵人,他們肯定是能退就退。


    都在等著自己出麵呢?


    楊閻冷笑一聲。


    大踏步上前而去。


    他理解幫眾的這種心態,不過不代表他就要原諒。


    勝了之後,需要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


    掌控幫派就是這樣,不但要有實力,更要有手段。


    時緊時鬆,恩威並施。


    當下,率著一眾武境四重的小頭目,楊閻推開了那些漸行漸近的手下幫眾。


    然而來人……


    隻有一個。


    看到那個穿著一身黑衣,孤身一人的對手,楊閻眼中泛起疑惑的神色。


    這是誰?


    一個人?


    他怎麽敢的啊?


    在他的感知中,對方的氣息波動,不過隻有五重初級的級別。


    這樣的一個武者,孤身闖入有他這個超凡名宿坐鎮的山莊,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而且……


    楊閻眯了眯眼睛,察覺到了些許熟悉的感覺。


    對方背在身後的武器握柄,以及對方的氣機,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顯示對方的身份。


    那位白家鑄劍山莊的少莊主?


    好家夥,還沒去找他,他反而主動找上門來了?


    而且,感覺到山下那些已然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幫眾屍體,楊閻更是感覺到些許不可思議。


    他竟然敢主動出手殺人?


    這是要不死不休啊。


    他憑什麽?


    心中有了疑惑,楊閻也就沒有隨意出手。


    隨便一個人就要自己出手,那自己這個幫主未免也太沒有格調了。


    況且麵對不算太過熟悉的敵人,說不定還會因為一些未知的手段而吃癟。


    就算最終能夠取得勝利,但是丁點的挫敗,都是對於自己威信的一種打擊。


    楊閻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殺了他!”


    對著白季冷冷地一揮手,他甚至都懶得點明白季的身份。


    無論如何,盡管他們這裏的人沒幾個聽過白家鑄劍山莊的威名,可是那些頗有紀律的武者總不是善茬。


    這要是點了出來,自己這些手下說不定還會心有顧忌。


    對方既然不願意亮明身份,自己就佯裝不知。


    最後就算他的背後有什麽靠山,也不能說他什麽。


    一聲令下,楊閻身邊的四個武境四重的武者頓時猛撲向了白季。


    高手戰鬥中,其實並非人越多越好。


    空間就那麽大,人數再多,插不上手都是沒用的。


    而且若非配合極度默契,出手間彼此還會相互肘製,說不定還不如單打獨鬥。


    白季看著撲了上來的四個武境四重武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為首一個拿著大刀的武者劈到極近處之時,白季的身形才猛然變幻。


    拔劍之際,白季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即是對方視野盲區又是對方發力薄弱點的腋下。


    手中重劍精準地點在了對方的腋下,即便白季沒有發揮出自己最為恐怖的實力,可是他狂暴的力量,還是落在了算是大部分人體弱點的腋下。


    一瞬間,拿著大刀的武者隻覺得右手瞬間失去了知覺,手中大刀自然也是無力地跌落。


    白季反身起跳,一腳攀在對方的胸膛上,一腳踢在對方的臉頰上,將對方的整個身體踢向了另一個赤手空拳攻了過來的武者。


    而同時,身在半空中的白季也是一劍抽在半空中自然下落的大刀刀身上。


    狂暴的力量頓時將大刀崩碎成了兩截,其中一截向著楊閻的臉麵激射而去,一截則翻滾著砸向了另一個攻向了白季的長刀武者。


    交手瞬間,一個武者殘廢,兩個武者受到了白季的幹擾。


    甚至就連在遠處看戲的楊閻,都是受到了白季半截刀刃的招唿。


    這就是如今白季的實力。


    麵對四個武境四重武者的圍攻,他已然足以碾壓。


    戰鬥直感為他分析出了一切可行的針對性方案,機先讓他出手就是先手,且總是可以針對弱點,造成致命打擊。


    而被驚龍九變強化後的劍術和身法,更是為他一切的出手奠定了實力基礎。


    麵對迎麵飛來的半截刀刃,楊閻甚至可以看見激射而來的刀刃兩邊,反射出了周邊一切看戲的幫眾臉上的驚愕臉色。


    伸出兩根手指,楊閻輕易地架住了半截刀刃,微微使力,半截刀刃又在他手中斷成兩截,無力地跌落了下去。


    而就在刀刃落地這片刻的時間裏,四個武境四重的武者已然盡數輕易落敗。


    三死一重傷。


    最開始被白季廢了右臂,又一腳踢歪了半邊臉的武者,倒是最幸運的一個。


    白季結束了最後出劍的姿勢。


    驚龍九變結合了自己的劍術後,已然給他的劍術帶來了新的名字——


    雲龍五現。


    九為數之極,其實是虛指。


    畢竟是結合了自身劍術的特點所作出的特定強化,沒有原本身法的無限可能性,卻可以根據自己劍術原本的特點而給出相應的強化。


    變化少了,但是對於劍術本身原有的各種屬性加成,都更加容易地發揮出來。


    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在施展劍術的時候,更容易讓原本的加成屬性發揮到極致。


    收迴重劍,白季心中對於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底。


    畢竟都是開掛得來的實力,白季很難直接擁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而在即便是碾壓性的戰鬥中,白季也能夠通過對於戰鬥的預料,以及戰鬥結果的正反饋,得知現在自己的水平,以及對於自己可能的發揮,有了一個更加精確的預期。


    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


    知道自己做不到什麽。


    這是知己。


    白季看著那個眼神中已然開始有些忌憚與怒火的楊閻,勾了勾手指。


    “你在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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