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雞翅更氣的是小冬瓜竟放任淩煙如褪衣,沒有阻止。


    她再也按耐不住了,剛衝進來,就看到小冬瓜對別的女子露出如此好看的笑容。


    小雞翅的心裏又酸又苦,自從她倒追小冬瓜開始,他就不曾對她展露過這樣的笑容。


    她越想越不平,正要開口,淩煙如道:“毒藥是我爹向藥王穀的伊穀主買的。”


    淩煙如被小冬瓜迷得七葷八素,把她所知道的告訴小冬瓜。


    小冬瓜沒必要、也無需采用美男計,純粹是想看小雞翅的反應罷了!可他真沒想到淩煙如所說的售毒者竟是小雞翅。


    “胡說!”


    “胡說!”


    小冬瓜和小雞翅異口同聲地怒斥,兩人都怔了一下。


    “小冬瓜,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女的,更不可能做出不利於天源酒樓的事。”小雞翅著急地辯解。


    她確實不認識淩煙如,更想不通淩煙如為何要陷害她。


    “你就是藥王穀的穀主?”淩煙如轉頭,看清了小雞翅的容貌,頓時自慚形愧。


    小雞翅不施粉黛,長發輕挽,大紅色的衣裙。繡有顏色更深、豔到泣血般的朱雀花紋。


    她的肌膚勝雪,似凝脂,細滑透嫩,眸子如黑夜的星子,瓊鼻如蔥管,紅唇如剛摘下的櫻桃,水嫩飽滿。


    如此傾人的容色,有一種妖冶之感,若和小冬瓜站在一塊,絕對是無比的般配。


    小冬瓜麵上已再無一點笑意,隻看了小雞翅一眼,便匆匆移開目光,以愈加冷冽的語氣問淩煙如:“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伊穀主所為?”


    伊穀主?小雞翅臉色瞬間慘白,神色錯愕、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冬瓜。


    當年她拋去燕國的身份,用了孟茯苓所取的名,卻隨了伊千重的姓,因為藥王穀曆代的穀主都必須姓伊。


    可小雞翅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苦戀多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小冬瓜,會如此疏離地稱唿她為伊穀主。


    “有!我爹花費重金買了毒藥,伊穀主還贈送了另一種藥。”淩煙如說到這裏,心裏緊張得直打鼓。


    “什麽藥?”小冬瓜皺眉,抬眼看向小雞翅,心裏驟然發悶。


    “據說是一種還沒公開,伊穀主自己研製的藥。”淩煙如說道。


    小雞翅聽後震住了,她確實研製了一種新毒藥,還沒配製出解藥,就突然不翼而飛。


    為此,小雞翅翻遍了整個藥王穀,卻查不出被誰偷了。


    此時,她的神色驚疑不定,看在小冬瓜眼裏,竟有幾分心虛之感。


    小雞翅麵對小冬瓜質疑的眼神,心裏發苦,連連搖頭,“小冬瓜。你要相信我,不是、小心!”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見淩煙如猛地對小冬瓜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頓時失聲驚喊。


    小雞翅要拉開小冬瓜,但已來不及了,即便小冬瓜抬手擋去一些粉末,仍有大部分撒在他臉上。


    淩煙如身上僅著中衣,又明顯不會武功,誰會想到她居然會暗算小冬瓜?她出手得太突然,離小冬瓜又近,小冬瓜一時不備,才中招。


    “該死!”小雞翅暴喝一聲。揚起翻紅的手掌,一掌劈向淩煙如,直接將她劈飛出去。


    淩煙如整個人砸在地上,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歪頭暈死過去。


    小雞翅雖暴怒,卻未完全失去理智,她控製了力道,沒把淩煙如打死。


    因為小雞翅知道,如果淩煙如死了,就死無對證,那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或不諒解,唯獨不願意被小冬瓜誤會。


    “公子!”外麵幾個侍衛聽到動靜湧了出來。被這一幕驚住了。


    “把那個女的關起來,別讓她死了。”小雞翅說完,就過去扶住小冬瓜。


    粉末是毒粉,隻一點便可以要人性命,何況,小冬瓜吸了不少。


    他原本白皙的臉已經呈烏色,雙唇同樣發黑,看起來很駭人,他的眼神漸漸渙散、意識開始不清。


    “小冬瓜,我會救你的!”小雞翅見小冬瓜變成這樣,心口絞痛不已。


    這毒藥粉是她研製的,有多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根本來不及配製解藥,兩個時辰內,若沒有解藥,小冬瓜就必死無疑。


    小雞翅想到自己的血能解毒,便讓一個侍衛拿了一隻碗過來,拔下一根發簪,用力劃開自己的手掌,殷紅的鮮血汩汩湧出,直流入碗裏。


    接了約半碗血,小雞翅顧不得手掌的疼痛,就讓侍衛扶住小冬瓜,她捏開小冬瓜的嘴,將血灌入他嘴裏。


    待小冬瓜把血全咽了之後,小雞翅一手貼在他心口處,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給他。


    同時,小雞翅還低頭以嘴對嘴的方式,幫小冬瓜吸出餘毒。


    每吸一口,她就離開小冬瓜的唇,將黑色、混著血絲的餘毒吐在一邊,後,又繼續吸,如此反複著。


    雖是在吸毒素,卻是小雞翅第一次觸碰男子的唇,說是初吻也不為過。


    小雞翅不禁苦笑。她曾幻想過很多次向小冬瓜獻出初吻的一幕,但她做夢都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小冬瓜意識模糊間,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兩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唇含住。


    即便他此時心口劇痛、五髒六腑都灼痛得厲害,仍能感覺心裏有一股難言的情愫在慢慢地擴散開。


    他半睜著眼,小雞翅明豔的臉離他極近,湊在他眼前,他無法去想她到底在做什麽,隻覺得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最後意識漸漸不清。


    等小冬瓜醒來,已是次日下午,小雞翅沒在他身邊。


    小冬瓜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他把昨天的事重新理了一遍。


    他確實不擅毒,不過,淩煙如撒出的毒藥粉,他辨得出來。


    這毒是小雞翅研製的,突然不見了,她半年前去忘憂島,還一邊追著他跑,一邊念叨著這件事,也說這毒的毒性特征。


    當時他為了擺脫她的糾纏,還勸她迴藥王穀重新研製,她那時還說既然被人偷了,沒必要再製出一樣的毒。


    小冬瓜明明認為自己不可能對小雞翅產生男女之情,卻不知為什麽,對她說過每一句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中了這毒之後,可以確定是小雞翅丟失的那種毒。


    他不相信小雞翅會害他,再一想,從淩煙如一口咬定小雞翅是售毒之人、到出現她丟失的毒藥粉。


    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小雞翅?陷害小雞翅的目的又是什麽?莫非是要挑撥他和小雞翅的關係?


    小冬瓜腦子裏似閃過什麽,又快得令他捕捉不住。


    他很懊惱,他處事謹慎,武功也不錯,昨晚因把注意力放在小雞翅身上,竟被淩煙如算計了。


    小冬瓜記得,當時好像聽到小雞翅讓人把淩煙如關起來了,得好好審問一番。


    “來人!”小冬瓜想喊人問小雞翅的去向。


    正巧,小雞翅就來了,她的氣色很差,雖是百毒不侵之體,可她昨晚放了血、又輸了大半的內力給小冬瓜,現在還沒恢複過來。


    她見小冬瓜醒了,很高興,“小冬瓜,你感覺怎樣了?頭會不會發暈?”


    小雞翅走到床邊,不等小冬瓜說什麽,她白玉般的手指就搭上小冬瓜的脈搏。


    “毒已經清了。休養幾日便能大好。”小雞翅鬆了口氣。


    她抬頭時,才發現小冬瓜正盯著她,目光喻意不明、不冷不熱。


    小雞翅心口一抽,臉色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她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小冬瓜,你怎麽了?”


    小冬瓜沒有收迴目光,也沒有做聲,就是這樣,才讓小雞翅更加心慌。


    她強扯出一抹笑容,“你是不是餓了?我剛讓人熬了粥,這會應該好了,我去端過來。”


    小雞翅說完,便轉身,才走出一步,小冬瓜就拉住她的手。


    她的心突地疾跳了起來,忘了小冬瓜有多久沒有主動拉過她的手了,是被鍾離驍捉到燕國起、還是自孟茯苓和祁煊的婚禮後?


    感覺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差點以為這輩子,他再也不會主動拉她的手。


    “小雞翅,那毒——”小冬瓜剛開口,青鋒就匆匆地趕來,打斷了他的話。


    他急忙鬆開小雞翅的手,令小雞翅不由感到失落。


    不過。小雞翅失落的情緒未維持多久,就被青鋒手裏的那支沾滿鮮血的匕首驚到了,更被青鋒接下來的話,震得不知所措。


    “公子,淩如煙被人殺了,這匕首便是兇器!”青鋒稟報道。


    自青鋒進來,小冬瓜的目光就落在匕首上麵,他認得這匕首。


    這把匕首是孟茯苓親自畫了圖,找人打鑄的,於小雞翅十七歲生辰時,送給小雞翅作為生辰之禮。


    小冬瓜記得小雞翅很喜歡,幾乎不離身。現在卻由青鋒作為兇器呈上來,說明了什麽?


    他心口悶得發疼,猛地抬頭,瞪著小雞翅的目光,已然冷卻。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小冬瓜甩開小雞翅的手,聲音也冷冷的。


    這一刻,小雞翅的心涼透了,隻能無力道:“這把匕首確實是我的,可是前兩天不見了。”


    不見?這時候不見,太巧了,連小雞翅自己都覺得沒說服力。


    小冬瓜發出一聲極冷的笑,問青鋒。“淩煙如死多久了,死前誰去見過她?”


    “隻有曦玥小姐見過她。”青鋒猶豫了一下,才如實道。


    “小冬瓜,我沒殺她,隻是去審問她。”小雞翅急聲辯解道。


    淩煙如不是她殺的,可物證擺在眼前,她的辯解變得很蒼白,她好怕小冬瓜會以為是她殺人滅口,她甚至不敢去看小冬瓜,怕從他臉上看到半點懷疑之色。


    “審問?那你說說看,問出了什麽?你這幾日去調查售毒的事,查出什麽結果?”小冬瓜語氣涼涼的。


    “那女的嘴硬,問不出有用的信息,至於售毒的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暫時查不出什麽。”小雞翅滿嘴苦澀。


    別讓她查出是誰在害她,否則,她會將那人大卸八塊。


    小冬瓜本來就不喜歡她,經過這一係列的事,她要是無法洗脫嫌疑,他們之間恐怕更不可能了。


    “伊穀主,這一切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不然,怎會如此巧合?也許毒藥粉根本就沒丟?你武功高強、警惕心也高,怎可能讓人偷走毒藥粉?拿走隨身攜帶的匕首?”小冬瓜諷笑道。


    他的語氣雖冷,看到小雞翅因他的話,睜大了眼睛、滿臉痛色的模樣,他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卻沒有表現半分。


    “小冬瓜,你、你這是在懷疑我嗎?”小雞翅被小冬瓜的話,傷得體無完膚。


    她連退了好幾步,眼眶已紅透,她死忍著,不讓眼淚滾落。


    小雞翅從來都是恣意的,為了引起小冬瓜的注意,行事更是大膽,從不會在意他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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