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孟茯苓!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快給我滾出來!”圓淨臉色陰得駭人,聲音更是冷如奪命之音。


    圓淨真的氣瘋了,他知道這樹林險峻,處處透著詭異,在找祁煊他們時,已是小心在小心,可再小心,還是被他們算計了。


    如祁煊所料,圓淨與屬下還沒進山洞,遠遠就看到從洞裏飄出白色煙霧,才想祁煊和孟茯苓肯定在此洞歇息。


    可圓淨千算萬算,沒算到那些煙霧是有毒的,發現時已晚。


    他的屬下們都吸進了煙霧,都中了毒,一下子,就栽到地上。


    要知道這些屬下的武功都不弱,居然剛吸了一點毒煙霧,就倒地不起,可見毒煙霧的毒性有多強。


    而圓淨自己因為常與毒接觸,早就練成百毒不侵之體,煙霧的毒性再烈,也毒不倒他。


    “再不出來,我就擊毀山洞,將你們都壓死在這裏。”暴怒的圓淨,竟沒察覺到祁煊和孟茯苓的氣息,有些癲狂地吼著。


    連日來的尋人已經磨光了圓淨的耐心,加上這次被算計,使得他怒到極致。


    碰碰碰!圓淨出掌胡亂地在洞裏擊打,邊往裏麵跑。


    孟茯苓看了祁煊一眼,以眼神詢問祁煊,要不要現在出去,暗算圓淨。


    她怕圓淨真的發狂到將山洞擊毀。或剛好擊到他們藏身的大石。


    祁煊搖頭,他覺得還不到時候,冷眼看著圓淨的舉動。


    突然,祁煊臉色大變,孟茯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嚇了一大跳。


    圓淨跑到一麵長滿石筍的石壁前,突然安靜下來,雙眼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石筍看。


    孟茯苓微驚,她也發現這些石筍有問題了。前幾排石筍的排列順序很規整,看久了又覺得些詭異。


    而後麵一排石筍卻一點都不連貫,難道裏麵有機關不成?


    自見識過幾次機關之後,孟茯苓現在總能忍不住聯想到機關。


    很顯然,圓淨也是這麽想,他沒有動手去摧毀石筍,而是退開幾步,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往石筍丟過去。


    石頭剛碰到石筍,便從兩側的石壁,疾射出數十支利箭。


    圓淨的反應也是奇快,整個人往一旁滾去,躲過了被利箭射成馬蜂窩的命運。


    孟茯苓光看著,竟也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她和祁煊沒有先發現、也沒去碰觸那石筍。


    她心說,隨便一塊石頭扔出去,就是十幾支利箭,石筍後麵肯定有密室之類的,但機關肯定也不少。


    再看,圓淨竟一掌擊打石筍上,在孟茯苓看來,他這般舉動,分明是在作死,但忽聽哢哢之聲,石筍居然往旁邊移開了……


    石筍一開,竟有一大片金光從裏麵射照而出,刺得孟茯苓有些睜不開眼了。


    圓淨卻突然興奮得跟瘋子一樣,拔腿往裏麵衝,“天!太好了!”


    ☆、第225章 真相大白


    孟茯苓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那真的是滿室的金山,說是金山也不為過。


    巨大的山洞,裏麵堆滿一座座小型的金山,金光閃閃、奪目得刺人。


    孟茯苓兩世加上起來,都沒見過這麽多金子。


    不過,想起來倒不覺得驚奇,因為這裏有金礦,奇怪的是誰把金子堆放在這裏?畢竟,她一開始以為這是無人涉足的孤島。


    她看向祁煊,他麵上沒有疑惑之色,隻見他抬起手,將腕間的袖箭對準圓淨。


    圓淨一見到這麽多金子,興奮得快發瘋了,偏偏身穿袈裟,倒顯得可笑。


    咻!袖箭自祁煊袖間疾射而出,孟茯苓緊張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袖箭即將射中圓淨的後腦勺,圓淨雙耳微動,疾轉過身。伸手精準地握住了袖箭。


    圓淨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變得很陰鬱,倏地,暴喝一聲:“祁煊!”


    “藏好!”祁煊交代孟茯苓一聲,便閃身出現於圓淨麵前。


    “祁煊,果然是你!怎麽隻有你,孟茯苓呢?”圓淨冷瞪著祁煊,那表情,像要將祁煊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沒資格過問茯苓的去處,拿命來!”祁煊也不廢話,直接揮拳擊向圓淨。


    “哼!你不是我的對手,別做無謂的掙紮!”圓淨嗤然冷笑,顯然不將祁煊放在眼裏。


    孟茯苓愈加緊張,祁煊在跳海時,刀遺落在船上,現在,除了袖箭之外,根本就沒武器。


    再看圓淨,孟茯苓大驚失色,此時。圓淨避開祁煊一拳,右手猛力一抖,一隻特製、閃著寒光的鐵爪,從他寬大的袖子中現出。


    這就是圓淨的武器?孟茯苓之前沒見過圓淨用武器,現在乍一見,當真嚇住了,這鐵爪看起來很鋒利,更是為赤手空拳的祁煊擔心。


    “你和孟茯苓,都別想活著離開這島上,這裏所有的金子都是我的!”圓淨吼道。他的招式異常毒辣,鐵爪直抓向祁煊。


    祁煊正攻擊向圓淨,一時之間,來不及避開,鐵爪猛地紮入他的手臂。


    孟茯苓一見祁煊受傷,差點忍不住衝出去,心揪疼得厲害。


    但祁煊一聲不吭,甚至連表情都未有一絲變化。


    圓淨的手一縮,鐵爪在祁煊的手臂上劃出五道深深的痕跡,使得祁煊的衣袖破碎,鮮血飛濺………


    祁煊裸露在外的手臂,顯出了恐怖的傷痕,如同被刀子深深地切入手臂上,再用力劃下,血滴得滿地都是、於地上積了一灘血。


    “去死吧!”鐵爪套在圓淨的手上,隨著他的攻擊,威力和殺傷力增加了不少,還能握成拳頭,張開便是銳利的爪子,總之。威力非常霸道。


    孟茯苓萬分著急,她知道圓淨的武功本就略高於祁煊,現在,圓淨有武器,而祁煊卻是赤手空拳。


    再這樣下去,形勢肯定不妙,該怎麽辦?孟茯苓恨不得能出去幫祁煊,可她出去隻會拖他的後腿,她陷入了兩難之境,哪裏幫得上忙?


    “孟茯苓在哪?讓她也出來受死!”圓淨以內力配合著鐵爪,逼近祁煊。


    “該死的人是你!”祁煊皺眉,旋身躲過再度襲來的鐵爪,手臂上的傷,對他來說,好像無關痛癢一樣,出拳極重。


    他一手往一探、一抓,擒住圓淨戴鐵爪的手,一手成拳,直擊中圓淨心口。


    祁煊出拳的速度很快,一連擊中了圓淨好幾次,拳頭方被圓淨另一隻手包裹住。


    圓淨戴鐵爪的手臂儲滿力量,猛力一震,將祁煊的手給震開了。


    祁煊仗著自身的力氣,以手肘往圓淨腹部一撞,將圓淨撞開了幾步。


    祁煊在撞開圓淨之時,趁其不備,快速出手撕下圓淨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非常年輕、俊美中著幾許英氣的臉。


    孟茯苓看到這張臉,整個人都不好了,天!他、他居然是尚啟延,真正的尚啟延,怎麽會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她想不通,尚啟延未死,他假死易容成敬國寺主持,操控這一切,到底是在圖謀什麽?


    不同於孟茯苓的震驚,祁煊卻麵無半點驚訝。


    他緩緩道出尚啟延真正的身份,“前朝太子之子,南宮玦!你藏得可真夠深!”


    前朝太子之子?南宮玦?孟茯苓這下真的懵了,這尚啟延到底有幾個身份?他這尚啟延的臉。應該是真的吧?


    祁煊又怎麽知道?既然他早就知道,為何不曾揭穿過?


    孟茯苓腦子湧出了一大堆問號,繞得她有些頭暈。


    圓淨、不!應該是南宮玦,他顯然也有些意外,唇角勾起一抹詭異莫測的笑容,“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該不會是洛昀皓告訴你的吧?”


    南宮玦退開幾步,沒有再動手,與祁煊呈對峙之態。


    孟茯苓緊盯著他們兩人,不想錯漏一點信息。


    她心頭沉重得厲害,洛昀皓知道南宮玦的真正身份?如此隱秘的事。南宮玦肯定不會讓傀儡知道,除非,洛昀皓原來和南宮玦的關係真的很密切,並非隻是南宮玦的利用工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祁煊聲音依舊冷硬,不動聲色往孟茯苓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


    事關洛昀皓,祁煊才沒告訴孟茯苓這真相,怕她一想到洛昀皓以命救她,心裏會難受。


    他確實遇見暈死的洛昀皓,當時與他同行的還有伊千重。


    伊千重及時出手施救洛昀皓,令洛昀皓暫且清醒,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於祁煊。


    洛昀皓坦言,他表麵上是不喜拘束的俠客,實際上是南宮玦的人。


    當初,洛昀皓救得小冬瓜、在青樓巧遇孟茯苓、再跟孟茯苓迴嶺雲村,全都是有所預謀。


    因為那時祁煊在嶺雲村的事已經敗露,南宮玦便讓洛昀皓留在祁煊身邊,讓祁煊為他所用,若祁煊不從。便殺了祁煊。


    但,洛昀皓愛上了孟茯苓,非但遲遲沒向祁煊下手,反而,事事幫孟茯苓。


    甚至,假借洛瑤兄妹到岐山縣,不想撞見他們之由,離開岐山縣。


    隻因愛孟茯苓,不想殺她所愛之人,不想傷害她。


    是以,洛昀皓離開了,逃到南宮玦所不知的地方。後來,還是被南宮玦引迴京,被迫假冒尚啟延。


    可即便洛昀皓頂著尚啟延的身份,還是事事幫襯孟茯苓,引得南宮玦不滿。


    最後,南宮玦覺得已經無法控製洛昀皓了,才對洛昀皓下了‘蜈蚣喪心蠱’。


    蜈蚣喪心蠱會使人喪失本性、絕情絕愛,若一味與至愛之人接近,便會催使蜈蚣喪心蠱發作,陷入非人的痛苦之中。


    而南宮玦,他本是前朝太子南宮憲之子,前朝被滅,太子匿藏於民間,謀劃著複國大計。


    在五皇子尚啟延出生之際,南宮憲的妻子剛產下一子,他將還是嬰兒的尚啟延弄死,讓自己的兒子代替尚啟延,成為當今五皇子。


    尚是嬰兒時期就調換,自然無人察覺南宮玦非真正的尚啟延,更不用易容,可用自己的臉。


    南宮憲自南宮玦懂事之時,就偷偷接近他,讓他以放浪不羈、不理朝事為假象,暗地裏找人教他武功、毒術,甚至蠱術。


    直到前幾年,南宮憲舊疾複發去世,南宮玦才接手一切。


    他發現敬國寺所在的山,很適合建養屍之所,可要建養屍之所。勢必會驚動圓淨,他便動了殺心。


    哪知他暗算圓淨之後,自己也傷得不輕,隻好倉促逃走。


    沒過多久,南宮玦收到圓淨已去世、卻沒有公布死訊的消息,就讓洛昀皓假冒他。


    南宮玦自己則假冒圓淨,如此一來,有洛昀皓當他的替身、代替他留在京都城,便無人起疑,不然,皇子無端失蹤,可是大事。


    他假冒圓淨,就可以安心、且方便留在敬國寺養屍,居於幕後,操控這一切。


    至於尚鴻靖,早在十幾年前也在密謀、意圖奪得皇位,因為條件受製,除了將方氏安排進定安王府之外,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


    是南宮玦接手其父之誌後,找上尚鴻靖。與尚鴻靖合作。一開始確實是合作,但因為尚鴻靖圖謀皇位,不願完全為他所用,他便對尚鴻靖下藥。


    尚鴻靖以麵具男的身份暗中行事,全是南宮玦授意,為的就是若計劃敗露,可以把尚鴻靖推出來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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