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這村民多想,孟茯苓就掀開車簾,問道:“怎麽停下了?”


    “有人擋路!”祁煊淡掃那村民一眼。


    經他一說,孟茯苓才注意到那個擋路的村民,“王大哥,是你啊!”


    她急著迴家,沒空閑聊,就想讓那個村民讓一下道。


    不過。那村民見了孟茯苓很激動,絲毫沒有讓道的意思,“茯苓,你總算迴家了,你娘她不見了…………”


    薛氏的事幾乎沒有一個村民不知道,他一直在作坊幹活,自然也很關注了,便急忙告訴孟茯苓。


    “找死!”孟茯苓聽到又是薛家人在作怪。麵色瞬如寒霜。


    薛家人聽說孟茯苓出門了,也以為她去尋葫蘆這個負心漢。


    一開始,他們還不敢怎樣,但隨著孟茯苓久久未歸,以為她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就動起了歪心思。


    先是薛青鬆假裝重病沒銀子治病,他婆娘、兄弟就三天兩頭跑去求薛氏。


    薛氏本來就是心軟、善良的人,孟茯苓又不在身邊。沒了主心骨。


    而金氏雖怨兒子們,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哪有不心疼的?就求薛氏拿銀子給薛家人。


    親娘開口了,薛氏不忍心拒絕,就拿銀子接濟薛家人,梅香和喬婆子隻是下人,哪裏管得了主子的事?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薛家等人見從薛氏手裏拿銀子這麽容易,就想得到更多。


    於是,薛青鬆假裝病情加重,說臨死前想見薛氏和金氏一麵,把她們騙到薛家,至今都不見她們迴村。


    梅香她們報了官,衙役插手,都沒能找到人,薛氏母女如同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孟茯苓謝過了那個村民。便發信號,喚出她留在嶺雲村的影衛。


    她知道影衛對此事會更加清楚,收到信號趕來的隻有一個影衛。


    “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沒把我年後救出來?”孟茯苓一見到影衛便問。


    她就覺得奇怪,連梅香她們都懂報官,何況是影衛?


    影衛武功高強,要對付薛家那些沒有武功的渣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怎麽到現在還尋不到薛氏她們,還需要傳信讓她趕迴來?


    “迴稟夫人,當日…………”影衛把事情了一五一十地道來。


    兩個影衛分工明確,一個負責盯著孟茯苓幾家酒樓、食坊的情況,一個則負責薛氏的安全。


    除非特殊情況,他們從未擅自職守,可說來也巧,那天,負責保護薛氏的影衛見有一個村民鬼鬼祟祟往藕田而去。


    他便過去探看。原來那村民是想偷蓮藕,像偷蓮藕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不少次了,這些手腳不幹淨、好占便宜的村民,是見孟茯苓不在家,才敢行偷竊之事。


    有時是老王自己處理了、有時影衛也會暗中幫忙。


    剛好就是影衛去藕田時,薛氏和金氏隨薛家人迴寶雞村。


    她們本來要帶梅香、和葛婆子同去,薛家人卻說薛青鬆將死、見不得生人。她們才沒有帶。


    “蠢!”孟茯苓罵了一聲蠢,氣得肺都疼了。


    人家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薛氏吃那麽多次虧,怎麽都記不得教訓?為何還要相信薛家人的鬼話、還要去幫他們?若非如此,又豈會上他們的當?


    祁煊明白孟茯苓的心情,輕撫著她的背,以示安撫。又問那影衛:“當真找不到她們?”


    “迴將軍,尋到了,被藏在……………”影衛說道。


    影衛搜遍了寶雞村,都找不到薛氏她們的下落,就守在薛家附近。


    但薛家人與平常生活無異,沒有半點異動,影衛就捉了薛青鬆的婆娘肖氏逼問,可她一口咬定薛氏她們早就離開了。


    肖氏不過是普通的村民。影衛在未證實薛氏的情況之前,自是沒殺她,隻將她關押起來。


    薛家少了一個人,卻無人理會,沒掀起一點風浪。


    起初,肖氏怕說了會被滅口,再害怕,還是嘴硬不肯說。直到剛剛影衛對她動刑,她才說了實話。


    原來薛家人當天就逼薛氏趁孟茯苓不在,把所有產業都給他們,薛氏自是不肯。


    金氏也氣得要命,就出口訓責她的不孝子們,結果,金氏被薛青鬆失手打死了。


    出了人命,薛家等人也怕,特別薛氏還揚言要報官。他們既害怕薛氏真的報官,又不願錯過得到孟茯苓產業的機會。


    他們知道薛氏和金氏久久沒迴嶺雲村,一定會有人找她們,就匆匆處理了金氏的屍體。


    薛氏則被被他們藏到鄰村、肖氏的娘家裏,打算等避過風頭,再謀孟茯苓的產業,因此,衙役和影衛在寶雞村找不到她們。


    影衛正要去救薛氏,趕至半路,就被孟茯苓的信號召迴來了。


    “你確定我外婆真的死了?”孟茯苓聽到金氏的死迅,腦子裏浮現出金氏那張慈祥的麵容,心口又悶又痛。


    雖然與金氏相處的時間不長,孟茯苓對金氏這外婆極有好感,沒想到薛青鬆竟連自己的親娘都殺,薛家那些人個個都禽獸不如。


    “是!”影衛給了孟茯苓肯定的答案。


    “無意,你送小冬瓜和小雞翅迴家。”孟茯苓強壓住心裏的抽痛之感,吩咐道。她則和祁煊去救薛氏。


    孟茯苓上了祁煊的馬,一時忽略了嶽韶清,他沉著臉,也跟在她和祁煊後麵。


    嶽韶清說道:“你娘有事,我自然要去救她!”


    “那就一起去。”孟茯苓無力說什麽,她也明白他的心情,便沒反對。


    隻是不知薛氏突然見到嶽韶清會有什麽反應,恐怕驚嚇多過驚喜吧?


    ******


    孟茯苓他們探聽清楚肖家的地址,就直接趕去。


    他們剛抵達肖家院子外麵,抬目一望,就看到院子裏擺了兩張桌子,桌子盡是殘羹剩菜,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


    一看便知道肖家人今日宴請客人,而客人吃完宴,正陸陸續續散去。


    孟茯苓一見到這場景,心裏就湧起不好的預感。


    她看向嶽韶清。他似乎有同感,臉色同樣很差。


    他什麽都沒說,直接騎馬衝進肖家的院子。


    喝得醉醺醺的眾人,見嶽韶清衣著不凡,怒氣衝衝地騎馬闖進院子,個個都嚇得發懵,酒頓時醒了大半,皆尖叫不止。


    “啊!這人是誰啊?怎麽突然闖來?”


    “哎喲!院門被馬踏壞了!”


    “…………………”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吵嚷著,直到祁煊和孟茯苓,以及侍衛們都進來,他們才驚得大氣都不敢喘。


    “青蓮在哪裏?快把她交出來!”嶽韶清冷厲如刀的眼神掃射著眾人。


    可這些人無人敢開口,不是低著頭,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孟茯苓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見在場沒有薛家人,更覺得不妙。


    此時,屋裏突然響起了一道淒厲地慘叫聲,“啊——”


    ☆、第161章 令人難堪的重逢


    盡管慘叫聲是男的,孟茯苓還是深覺不妙。


    祁煊剛把她抱下馬,嶽韶清已經跑進去了。


    嶽韶清心裏慌得厲害,生怕薛氏出了事,他尋著發聲源,來到一間門半開著的房間,直接抬腳將門踹開。


    最先入目的是地上一個長得很瘦弱的中年男人,他隻穿著一條大褲衩,捂著重點部位。一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當嶽韶清的目光移到炕上衣裳不整、頭發淩亂的女人身上時,心跳好像瞬間凝固住了一樣。


    似有什麽將他的喉嚨堵住了,他的眼睛又酸又澀。


    盡管多年未見、盡管她沒有抬起頭。隻一眼,她纖細的身形,便和他記憶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想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終於再見到她了。


    在來岐山縣的路上,嶽韶清想了無數遍,見到她該說什麽、該怎麽做,但現在他的心腔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填充著。


    嶽韶清久久才尋迴自己的聲音,哽咽地喚著薛氏的名,“青蓮!”


    薛氏抱著雙膝。渾身直顫個不停、低低抽泣著,仍舊沉浸在差點被強的恐懼中,她的身體也燥熱不堪。


    剛才那男人要強她,她是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他踢下炕的,現在真的是無力動彈了。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每每隻有在夢中才出現的聲音,這聲音時時縈繞在她夢裏。


    連此時,薛氏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緩緩抬起頭,對上那熟悉、而又好看的眼時,她懵了。唿吸瞬間停止了一般。


    薛氏怔怔地看著嶽韶清,以為自己不單出現幻聽,還出現了幻覺。可為什麽他的樣子如此真實?眼神為何如此灼熱?令她的心也開始發疼。


    “青蓮!”嶽韶清又喚了一遍,她滿臉通紅、無助,令他心疼至極。


    嶽韶清幾個箭步,就來到炕前,將薛氏拉入懷裏,鼻間吸取著屬於她的馨香。


    這麽多年來,他都是靠著在一副畫像來思念她,如今終於真實地將她抱在懷裏了。


    不等他細細感受薛氏的存在,便察覺到她氣息很不穩。身體也顫得不像話,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


    薛氏遍布淚痕的臉神色非常複雜,既有痛苦、亦有難堪,唯獨沒有一絲喜悅,因為她感覺到他是真實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嶽韶清了,做夢都沒想到會是在她最狼狽的情況下與他重逢,難堪而又羞愧,讓她很想一死了之。


    “青蓮,你怎麽了?”嶽韶清緊張地問道。她的臉實在是紅得不正常。


    “我不認識你,你走開!走開!別碰我!”薛氏突然拚命地掙紮、推打著嶽韶清。


    孟茯苓和祁煊進來了有一會了,隻是不忍心打斷他們。這會,也注意到薛氏的臉色有異。


    “娘,你被下藥了?”孟茯苓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大驚。


    嶽韶清立即明白了,原來薛氏被下了媚藥,才有如此不正常的反應。


    他轉頭冷瞪著還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命令侍衛,“把他捉起來!淩遲!”


    “是!”侍衛領命,捉了那男人就出去。


    孟茯苓心裏也萬分無奈。誰料得到薛氏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嶽韶清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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