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孟茯苓就沒給過葫蘆好臉色,他居然捉著她的手往他那裏按去。


    當時她真的懵了,幸好並沒有真的按下去,隻停留在上麵。


    總之,她被戲弄了!明明是要趕他走,卻被他用這種下流的舉動給阻斷了。


    “茯苓、茯苓!”薛氏連喊了幾聲,孟茯苓都沒反應。


    最後,薛氏隻得走到孟茯苓麵前,才讓她迴魂,“娘,你叫我?”


    “我都叫你好幾遍了,你就顧著看葫蘆。”薛氏以為孟茯苓在看葫蘆和工匠一起把新家具抬進新房。


    “我沒看他。”孟茯苓很無奈,她明明在想種藕的事。


    她娘不知被葫蘆灌了什麽迷魂湯,時不時就在她耳邊念叨,說葫蘆這好、葫蘆那好。


    “紀班主在藕田那裏,等你過去呢。”薛氏笑道。


    孟茯苓見薛氏一副了然的樣子,頭疼不已,卻不好多說,便去找紀班主了。


    她打算搬了新居後,把藕田也挖了,紀班主這會是要找她商量挖藕田的事。


    “到時在藕田四周建一圈木柵欄,那裏再造個木門…………”孟茯苓說著,又指了開木門的位置。


    “你想的真周到,這樣就能防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人。”紀班主讚許道。


    商量好挖藕田的細節,兩人聊著,便聊到熊大偉的事。


    章翡月和熊大偉的事兒被撞破,當然隻能嫁給他了。


    章富貴也真是氣壞了,一點嫁妝都不給她,就匆匆地把她趕出門子,弄得如同給人作妾般。


    那熊大偉的臉皮也真夠厚,還好意思托紀班主向孟茯苓討要一份大禮,說是她答應過的。


    “甭管他,沒教訓他都不錯了。”紀班主忿忿道。


    孟茯苓笑了笑,倒沒說什麽,那晚她不過隨口一說,對熊大偉這種人沒必要講信用。


    ******


    按照習俗,搬新居是要請暖房宴,但村裏也隻有閔成禮兄妹、連大輝夫妻和孟茯苓母女走得近。


    還有那秦寡婦被雇來做飯,小賺了一筆之後,沒事也會上門走動。


    孟茯苓便請了這幾家,還有泥瓦班子這些工匠們。


    這一天,開了三桌,這桌子是她專門定製的,類似於現代那種可折疊餐桌,一桌可以坐十個人。


    本來受邀的這些人坐三桌綽綽有餘,不成想,李珊瑚公婆拖了一大家子,硬是要跟兒子兒媳一起來吃宴。


    如果單是這樣也沒什麽,但是把家裏看門的大黃狗也牽來,對著人就亂吠,這算什麽事兒?


    誰都知道連大輝的弟弟連大金,不務正業,又喜歡小偷小摸,老娘周婆子也愛占人便宜。


    這不,母子倆一來就在屋裏亂轉,東摸摸、西瞅瞅,恨不得眼睛長了鉤子,把東西都鉤到自己家裏去。


    “茯苓,對不起。”李珊瑚紅著眼,一個勁地向孟茯苓道歉。


    “不關你的事。”孟茯苓深知李珊瑚的處境,又怎麽可能怪她。


    話剛說完,周婆子就走到她麵前,拿眼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便嘖嘖道:“茯苓啊,你現在能耐了,連房子都蓋了,可見賺了不少。”


    ☆、第42章 都是些沒臉沒皮的


    周婆子貪婪的眼神,令孟茯苓惡心的想作嘔,冷笑道:“我賺了多少,關你什麽事?”


    “話不能這麽說啊!這鄉裏鄉親的,關心一下有啥?”周婆子說著,還想伸手去摸孟茯苓。


    孟茯苓側開身子,躲開周婆子黑乎乎的髒手。


    周婆子訕笑著縮迴手,“咋這麽小氣?我就是想摸摸你這衣裳是啥料子做的,怪好看的。”


    “娘,快來吃!太好吃了!”那邊,連大金已經撲到剛上桌的食物前,直接用手抓菜吃。


    周婆子一看,也不廢話了,急忙撲過去,他們帶來的還有連老頭大哥一家子。這會兒,占了一張桌子,全跟餓死鬼投胎一樣,隻顧著埋頭猛吃。


    “茯苓,俺、俺——”連大輝搓著大手,呐呐的不知該說啥,兩口子都臊得想挖個地洞鑽起來。


    這暖房宴準備的菜色很豐富,孟茯苓一個人做的話,得累得半死,因此紀班主和幾個成了家的工匠,就把自己的婆娘叫來幫忙。


    這會子,幾個婦人正把菜陸陸續續端上桌,端到連家那一桌,都不知該怎麽辦了,就來請示孟茯苓。


    孟茯苓讓她們停止上那桌的菜,葫蘆走到她身邊,提議道:“不喜,盡可以扔出去!”


    孟茯苓是挺讚同的,原本還顧忌連大輝夫妻,不想把場麵弄得太僵,當做喂狗得了。


    可這些人太不要臉了,沒看那些工匠們臉都黑了,哪裏還有心情吃?


    “好,把——”孟茯苓剛要說把他們趕出去,就從外麵闖進來幾個人。


    竟是孟家那些極品,除了傷得最重的孟大圓和孟夏仁沒來,其他人全來了。


    劉婆子還拄著一根木棍當拐杖呢,看到連家人吃得滿嘴流油,氣得半死:“敗家的死丫頭!暖房酒不請自家人,盡讓這些沒臉沒皮的家夥白吃白喝。”


    孟家其他人也心疼得好像在他們心口捅刀子似的,因為出門之前,劉婆子放話了,讓他們敞開肚皮盡情吃,孟茯苓的東西就是他們家的。


    “劉婆子,你說誰沒臉沒皮了?”周婆子一聽,把碗重重地往地上摔,老眼瞪都快突出來了。


    “老娘說的就是你們!一家子都這麽不要臉,白吃個爛嘴子!”在劉婆子看來,連家人就是在搶她家的吃食。


    “死老太婆,你嚷啥?俺們又不是吃你的、喝你的。”連大金吃得正歡,就被人打斷了,也是火冒三丈,擼起袖子準備揍劉婆子。


    孟茯苓當做看一出狗咬狗的戲碼,沒有出聲阻止。


    可有人偏不讓她好過,這人自然是孟冬梅。


    “娘,先把正事辦了,再和他們算賬。”孟冬梅拉了拉劉婆子的衣袖,大聲道,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事?孟茯苓蹙眉,才知道這家極品不是單純地來吃白食的,可他們能有什麽正事?


    “春田,你去說。”劉婆子也覺得先辦‘正事’要緊,就把孟春田推出去。


    孟春田如今還吊著受傷的手,被劉婆子這麽一推,隻得硬這頭皮走到薛氏麵前,雙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你、你想幹什麽?”薛氏被孟春田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


    ☆、第43章 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青蓮,我給你賠不是,之前是我做得不厚道,你就別生我的氣。”孟春田低著頭,不情不願道。


    “賠不是?我可受不起!”薛氏走開幾步,不願受他的跪拜。


    孟茯苓猜到孟家人的意圖,便道:“娘,既然他誠心悔過,你就受他這一拜。”


    “茯苓,你?”薛氏錯愕不已,愣愣地看著孟茯苓。


    劉婆子連忙道:“就是!夫妻哪裏來的隔夜仇,春田也知錯了,青蓮你就原諒他。你們母女過日子,總不能沒個男人主事兒,就讓春田搬來和你們一起住。”


    孟茯苓眸色一凜,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了!敢情是見她們住上新房眼熱。


    若真的讓孟春田住進來,說不定轉眼就把她們母女趕出來,直接占了房子。


    孟家人確實是打著這個主意,才讓孟春田跪求薛氏的原諒,認為薛氏性子軟,好拿捏。


    孟茯苓唇畔綻出一抹諷笑,“不用了,沒有孟春田,我們會過得更好。”


    “死丫頭,怎麽說話的?大人的事,你插什麽嘴?沒規矩的東西!”劉婆子覺得孟茯苓礙眼極了,舉著木棍就要打她。


    葫蘆沉著臉上前,握住木棍,用力一推,直接把劉婆子推倒。


    劉婆子倒地後,哎喲一聲,便閉眼暈了過去。


    韋氏見狀,撲到劉婆子身邊,嚎聲大哭:“娘、娘,您怎麽了?您別死啊!”


    剛才那麽一下,真的把劉婆子摔痛了,可她還得忍痛裝暈,這會,韋氏卻來哭喪,氣得她差點跳起來掃韋氏一耳刮子。


    “娘,你快醒醒啊!孟茯苓,你居然讓個野男人打我娘,她是你奶奶啊!你的良心都讓狗啃了?”


    孟冬梅跟著哭嚎,心裏卻直罵二嫂沒眼色,她娘明明是裝暈、不是裝死。


    “孟茯苓!你這個不孝女,連自己的奶奶都——”孝順的孟春田一見老娘倒地,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閉嘴!”孟茯苓怒喝道,原主有孟春田這樣的親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葫蘆就直接多了,從桌上拿了一壺茶往劉婆子臉上倒。


    “啊!燙死老娘了、燙死老娘了…………”茶還很燙,被這麽一淋,劉婆子哪裏還裝得下去,捂著臉滿地打滾。


    孟家人正要發作,李珊瑚突然大叫了起來,“爹、娘,你們快把東西放下!”


    原來連家那些人,有的想趁亂順走屋裏的擺件,有的拿出藏在身上的布袋,把桌上的菜、連盤子一起裝進布袋裏。


    連大輝和李珊瑚瞧見,急忙阻止,反倒被周婆子罵得狗血淋頭。


    工匠們都看不過眼,把連家人圍了起來,喝令他們把東西放下。


    孟茯苓看著滿桌的狼藉,想到費心準備的暖房宴被這些極品給破壞成這樣,氣就不打一出處來。


    不等她開口,為了多蹭點吃的、專門餓著肚子來的孟家人不幹了,急撲向連家人,又打又搶。


    劉婆子顧不得臉痛、連手腳也變得靈活了,和周婆子撕打在一起,就為了搶裝進布袋的菜。


    場麵一片混亂,讓人看了不禁砸舌,連孟茯苓都有些傻眼了,隨即,便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


    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清朗好聽的男聲,“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沒錯過好戲。”


    ☆、第44章 這男的是誰?


    眾人聞聲往門口望去,兩家極品也停止撕打,皆怔看著來人。


    為首的男子麵如冠玉、劍眉斜飛入鬢,手搖玉骨蠶絲麵折扇。


    一身冰藍色的衣裳是由上好的絲綢所製,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


    唇邊揚著一抹溫潤的笑容,當真是君子如玉,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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