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聽著謔謔地磨刀聲,竟心生寒意。


    ******


    一般晚飯後,泥瓦班子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會迴家。


    今天,孟茯苓借口身體不適,讓薛氏坐紀班主的馬車,去城裏拿些安胎藥。


    薛氏自然不疑有它,也沒去想怎麽不叫葫蘆陪她去。


    支走了薛氏,孟茯苓沒了後顧之憂,隻等著看好戲。


    而章翡月得了熊大偉的通知,知道葫蘆服了藥,此時藥效發作,正泡在溪裏散火。


    她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就欣喜若狂地往小溪趕去。


    “葫蘆大哥!”剛到溪邊,男人精壯的背就映入她眼界。


    她的心跳飛快,急忙脫下衣裙,走到溪裏,就抱住男人的腰,身子緊貼在他後背。


    章翡月聽到男人急促的喘息,有種莫名的興奮,忍不住把手伸到他那兒,隻覺得燙得驚人。


    這時,男人哪裏忍得住,急轉過身,迅速把她推到岸邊,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闖進……


    一下子,章翡月大腦空白了,這種事根本沒經曆過,就這麽幹巴巴地被撐開,令她疼得死去活來。


    男人非常粗魯,恨不得把她揉進骨頭裏,她覺得不對勁了,他的嘴巴怎麽這麽臭?


    直到男人抬起頭,借著朦朧的月色,她終於看清這男人的真麵目,居然是熊大偉!


    怎麽會這樣?章翡月嚇懵了,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啊——”她驚聲大叫,聲音卻被熊大偉撞得破碎。


    啪啪啪!


    突然響起了清脆的掌聲,她扭過頭一看,竟是孟茯苓和葫蘆。


    “你、你,孟茯苓、你害我、啊!”章翡月厲吼著,死死瞪著孟茯苓。


    孟茯苓諷刺道:“怎樣?滋味如何?”


    同是女人,若沒有深仇大恨,孟茯苓也不可能對章翡月這麽狠。


    孟茯苓這麽對章翡月,也不全是為了葫蘆。


    而是原主的死與章翡月有一定的關係,當時村裏人到處傳原主懷上野-種,她還沒有尋死的念頭。


    是被章翡月刺激的,原來原主以前喜歡過章翡月的大哥。


    章翡月覺得像原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喜歡她大哥,便上門辱罵她。


    罵得很難聽,原主受到刺激才尋死。孟茯苓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偏偏這段記憶除外。


    直到章翡月把主意打到葫蘆頭上,這段被封鎖的記憶,才逐漸解開。


    “孟茯苓、你、你不得好死!”章翡月又哭又吼,死命地推打著熊大偉。


    ☆、第39章 賤人身敗名裂


    “章翡月,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孟茯苓冷眼看著章翡月的醜態。


    “孟、孟茯苓,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你的——”章翡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吼到最後,破碎的聲音越來越低弱。


    葫蘆沉著臉,目露嫌惡,“藥是誰給你的?”


    “你和、和孟茯苓這麽對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章翡月現在同樣恨死葫蘆了,自然不肯說。


    孟茯苓冷笑道:“不肯說是嗎?那好,我就把全村的人都喊來!”


    “你、你敢?”章翡月呲目欲裂,要是被全村的人看到這一幕,那她別想做人了。


    “你看我敢不敢!”孟茯苓說著,便作勢要喊人。


    “不!不要、我說、我說,我不認識他——”章翡月慌得不行,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了。


    “不認識?”孟茯苓勾唇,頓了一下,又道:“熊大偉,賣力點!等你們成親,我會送上一份大禮!”


    四十多歲的老光棍本來就饑得要命,聽了孟茯苓許諾的大禮,更加賣力了。


    “我、真的不認、認識他,他說事成之、之後,就到村口學、學三聲鳥叫。”章翡月被弄得恨不得立即死去,不敢有半句虛言。


    葫蘆聽後,眉頭皺得更緊,對孟茯苓道:“走了!”


    章翡月見他們要走了,嘶聲哭求著,“快、讓他停下,我受不了、了………”


    “自作自受!”孟茯苓拋下這句話,就和葫蘆離開了。


    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村民‘無意’路過,聽到動靜,發現赤身糾纏的兩人,大喊之下,引來更多村民前來圍觀。


    章翡月徹底身敗名裂了,罵名遠遠超過了之前的孟茯苓,畢竟是‘做’到一半,被人撞破。


    ******


    不提章翡月怎樣,葫蘆和孟茯苓迴到茅草屋,他拿了刀,便往村口而去。


    到了村口,他躲在暗處,學了三聲鳥叫。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黑衣男子出現,他先是向四周掃望了一下,沒發現章翡月的身影,心覺不妙。


    他正要離開,葫蘆就提刀一躍而出,刀身直劈向他。


    “你沒死?”這人見到葫蘆,如同見了鬼一般,急急退開。


    葫蘆沒應聲,一刀落空,又橫砍出一刀,雖然忘了該如何使用內力,但武功招式卻似刻在骨子裏一樣,刀一提,自然而然就使了出來。


    這人好像沒內力,拳腳功夫更不如葫蘆,沒多久,身上就多了數道傷口、漸漸無力反抗。


    “說!是誰派你來殺我的?”葫蘆一腳將對方踢得撞上石牌,並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葫蘆認為這人的身手不怎樣,還需要利用章翡月對他下毒,自然不可能是把他打得重傷的人。


    “你殺、殺了我吧!”這人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應該把事情交給一個村姑。


    “不說?”葫蘆聲音愈冷,一刀捅進這人的肩頭,慢慢轉動著刀身、攪得血肉模糊、血狂湧不止。


    “啊!我、我說——”這人本是咬牙死忍,但這種刀子攪肉的感覺,令他生不如死。


    ☆、第40章 聽不懂就趕緊滾蛋


    葫蘆從這人話中,知道原來刺殺他的殺手不止一批。


    與這人同一批的殺手都死了,唯獨這人命大沒死,內力卻全失。


    因任務失敗,不敢迴去複命,便留在這岐山縣內,那天剛好看到他和孟茯苓從食為天酒樓出來,就一路跟著。


    讓章翡月下毒無非是這人沒了內力,又顧忌他武功太高。


    “你主子是誰?”這人說了這麽多,都沒說出主謀,令葫蘆耐心漸失,加重手中力道。


    “啊——”這人慘叫一聲後,就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揚向葫蘆的門麵。


    葫蘆抬手揮擋,持刀的手一轉,刀身從這人的肩頭、斜劈過脖子,令其當場斃命、鮮血四濺。


    看著染血的刀,葫蘆有些鬱悶,他沒控製好力道,竟把人砍死了。


    其實葫蘆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份,可若讓這人知道他失憶,肯定不會說實話,便打算先問出主謀,哪知事情會弄成這樣?


    不過,葫蘆倒從這人身上搜出一封還未寄出的信函,上麵隻寫著:祁煊已死,不日迴京複命!


    葫蘆一看,便知這人是打算殺了他,再把信寄出的。


    這短短一行字,卻讓葫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祁煊,刺殺他的主謀身在京都城。


    他把信看完,便撕毀,正準備處理屍體時,眼角餘光掃見站在不遠處的孟茯苓。


    “看來毀屍滅跡這種事,你做得很順手。”孟茯苓語氣平平道。


    她相信葫蘆能把事情處理好,可又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盡管她麵上表現得很鎮定,內心卻掠起難以言喻的恐懼。


    她忘不了葫蘆手起刀落間,就把人砍死的血腥畫麵。他的動作非常熟練,而且還麵不改色。


    孟茯苓覺得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太危險了,哪怕他不會傷害她和薛氏。但隨時都可能有仇家找上門,肯定會禍及到她們、甚至其他無辜的人。


    “你迴去!”葫蘆沒有迴答,隻是讓她迴去。


    “葫蘆,你走吧!”孟茯苓動了動唇,終究還是說出趕人的話。


    葫蘆默不作聲,把現場的血跡處理後,就將屍體拖到離村口不遠的山上,挖坑掩埋,下山時,孟茯苓已經不在了。


    他迴到茅草屋,孟茯苓正在收拾他的衣服,一看便知,她真的要趕他走。


    “我不走!”葫蘆惱了,用力把刀插在地上。


    孟茯苓嚇了一跳,狠瞪他一眼,“你應該知道自己是誰了,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我不知道!”葫蘆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沒問那人?你不是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函,總該有提到吧?”孟茯苓質疑道。


    “沒有!”葫蘆搖頭,他覺得把信毀了是明智之舉。


    “不管怎樣,你都得走!不然你這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孟茯苓氣極,連定時炸彈都說出來了。


    “什麽蛋?”葫蘆皺眉,暗想這女人莫不是嚇傻了?盡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孟茯苓懊惱自己口誤,隻得推趕他:“聽不懂就趕緊滾蛋——”


    話沒說完,就被葫蘆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你是說這個?”葫蘆捉住她的手,往那個位置按去………


    ☆、第41章 把狗都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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