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去摘野菜,隻有孟茯苓一個人留在家裏。


    她拿著一根沾了墨水的鵝毛代替毛筆,在紙上列出新房建成後,需要購置的物件。


    突然,屋外有人在大喊茯苓嫂子,孟茯苓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工匠在喊她,也隻有那些工匠以為她和葫蘆是夫妻,才這麽稱唿她。


    果然,沒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工匠慌慌張張地跑來,“茯苓嫂子,不好了!葫蘆大哥砸傷人了。”


    孟茯苓一聽,嚇了一大跳,特別是這工匠的慌張樣,讓她以為事態很嚴重,“是怎麽迴事?他把誰砸傷了?”


    她邊說,邊往外麵跑,剛往這邊過來的李珊瑚見狀,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茯苓,你慢點!別跑太快!”


    “茯苓嫂子,你別急!被砸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這會子已經送去看大夫了,應該沒什麽大礙。”那個工匠急忙道。


    孟茯苓聽到是一個年輕女人,頓時停下腳步。


    她腦子轉得很快,立即察覺出問題所在,葫蘆他們在伐木,怎麽會有年輕女人湊上去,還被葫蘆砸了?


    “你認得那女人是誰嗎?”孟茯苓問道,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


    “不認識,長得挺好看的。”那工匠搖頭道,他不是本村人,自然不認識那個女人。


    ☆、第30章 把主意打到他頭上


    孟茯苓隱隱猜到被砸的女人是誰,隻是不甚確定。


    問清人是在村醫那裏,她就急忙趕過去,李珊瑚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了。


    到的時候,看到靠在椅子上、臉色極為蒼白的女人果然是章翡月時,孟茯苓哪裏會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也不知道孟冬梅許了她什麽好處?讓她肯不計前嫌,給孟冬梅當槍使。


    孟茯苓還道這幾日她們怎麽沒動靜,原來是把主意打到葫蘆頭上。


    不知為什麽,孟茯苓一想到葫蘆被人覬覦,她就莫名的惱火,特別是見章翡月睜著淚眸、楚楚可憐地看著葫蘆。


    虧得葫蘆如一座冰雕一樣站得遠遠的,將她徹底無視了,見孟茯苓來了,才冷聲道:“你傷的是手,眼睛為何抽搐?”


    噗哧!孟茯苓忍不住笑了出來,葫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則要把人氣得吐血。


    而且,他是麵無表情地說出這話,威力更加大。


    章翡月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葫蘆就算了,可孟茯苓憑什麽笑她?此時,她心裏恨死了孟茯苓。


    “相公,我聽說你砸傷人了,在哪?”笑夠了之後,孟茯苓才走上前,假裝沒看到章翡月。


    相公?葫蘆聽到孟茯苓這麽稱唿他,頭皮微微發麻,暗道這女人想玩什麽花樣?


    頓了一下,葫蘆生硬地應了一聲,冷瞥了章翡月一眼,“我沒砸到她!”


    當時他砍下一棵樹,樹剛倒下,就突然竄出一個女人,她用手擋了樹身一下,整個人就往一邊倒。


    若從遠處看,她是像被樹砸中了,可葫蘆雙目明利,看出是個假動作,隻是她手上滿是血,又怎麽解釋?


    “葫蘆大哥,你明明砸到了我,為什麽不肯承認?我不需要你賠償的。”章翡月顫聲道。


    她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淚水不絕地湧出眼眶,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會生出憐香惜玉之心。


    可惜,葫蘆不是一般的男人,習慣了孟茯苓對他的兇悍,對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女人,反感得很。


    孟茯苓不知道章翡月也有如此‘嬌弱’的一麵,清咳幾聲,問道:“章翡月,你去山上做什麽?我相公在砍樹,你為什麽湊上去?”


    章翡月暗暗攥緊手,虛弱道:“我是去摘野菜的,聽你小姑說那裏的野菜長得特別好。我也沒湊上去,隻是經過那棵樹下。”


    她用沒受傷的手往地上指去,地上果然放著一隻裝了野菜的竹籃。


    看來是有備而來,孟茯苓還以為章翡月甘願被孟冬梅利用,沒想到她這時會把孟冬梅拖下水。


    此時,眾人都沒發現角落的藥櫃輕顫了一下。


    “茯苓嫂子,這竹籃是她的。”一個中年工匠突然道。


    孟茯苓不由多看了這工匠一眼,問:“是你背她來的?”


    “你怎麽知道?確實是我背她來的。”中年工匠驚訝道,又連忙點頭。


    “猜的!”孟茯苓神色不顯,隨口道。


    “茯苓,葫蘆大哥砸傷了我,能不能——”章翡月可憐巴巴地望著孟茯苓。


    她正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葫蘆就惱怒地打斷,“我沒砸到你!”


    “你們當時有誰看到樹砸到她了?”孟茯苓沒理會他們,目光移向一同來的幾個工匠。


    ☆、第31章 這女人真不要臉


    那幾個工匠都搖頭,當時都忙著幹活,事情又發生得突然,哪裏看得清楚?


    偏偏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剛才那個中年工匠,“茯苓嫂子,我看到了。”


    “別人忙著幹活沒看到,怎麽就你看到了?難不成你幹活的時候,喜歡東張西望?”言下之意是他偷懶了,孟茯苓勾唇笑道,笑意卻不達眼。


    “對啊,而且葫蘆大哥不肯背這女的,你還主動背她。”其他工匠紛紛附和孟茯苓的話。


    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是站在孟茯苓與葫蘆這邊,都很惱這個工匠。


    “我、我也是碰巧看到。”中年工匠被眾人說得滿臉通紅。


    不等眾人開口,他又有些羞赧道:“你們也知道我這麽大年紀了,還打光棍,看到漂亮姑娘,難免就熱心了些。”


    這下,眾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光棍’二字令孟茯苓眼睛一亮,心下有了主意,不再追究這工匠看到與否。


    她似不經意般淡掃章翡月一眼,就是這一眼,令章翡月心提得老高。


    葫蘆不滿地瞪著孟茯苓,這工匠的鬼話,她也信?


    “葫蘆大哥,都有人看到了,你不能不承認啊!我沒別的要求,就希望你能照顧我一會。”章翡月哭道。


    李珊瑚看不下去了,“章翡月,你還要不要臉了?讓別人的相公照顧你?”


    其他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就是!章翡月的裝扮明顯還未婚,卻不知廉恥地要別人的相公照顧她。


    連孟茯苓都沒想到章翡月會這般豁出臉麵,要知道古代女人都很注重名節,特別是這種山野鄉村的。


    “就算你真的受傷了,頂多賠你點銀子,讓你家人照顧你就好。”有人說道。


    經這麽一說,孟茯苓才想起章家一個人都沒來。


    “我爹娘送我哥到書院了,實在是家裏無人。”章翡月急得眼淚又掉得更兇了,又似在拚命忍痛。


    孟茯苓冷笑,敢情是專門挑了父母都不在家時行事,若章富貴在,她哪裏敢這麽做。


    “她的手傷得很嚴重,得有人照顧才行。”看了半天熱鬧的村醫,終於出聲了。


    “是嗎?嚴不嚴重、需不需要人照顧,得看過才知道。”孟茯苓語帶譏誚,說話間,她捕捉到章翡月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你什麽意思?我是大夫,她的傷勢怎樣,我說得算!”村醫老眼一瞪,氣唿唿道。


    孟茯苓剛要開口,沉默許久的葫蘆,抬手一擋,不容置疑道:“你們都迴去,我留下來。”


    “你真的要留下來照顧她?”孟茯苓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便莫名地惱火。


    “是!”葫蘆毫不猶豫地點頭。


    “你怎麽可以這樣?”李珊瑚氣極,為孟茯苓抱不平。


    “隨便你!”孟茯苓狠瞪了葫蘆一眼,就拉著李珊瑚就離開。


    孟茯苓都走了,工匠們也跟著走,臨走前都出聲斥責葫蘆。


    麵對眾人的不理解,葫蘆沒有出聲辯解,等人都走光了,他才走向章翡月。


    此時的章翡月欣喜若狂,她就知道以她的美貌,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這不,葫蘆為了留下來照顧她,不惜惹怒孟茯苓。


    “葫蘆大哥,我——”她剛緩過高興勁兒,話還沒說完,就被葫蘆的舉動駭得麵無人色。


    ☆、第32章 直接動手更省事


    葫蘆一腳踹倒章翡月身下的椅子,又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對著她受傷的手狠狠刺了過去!


    “啊——”章翡月摔倒在地上,眼見鋒利的剪刀直逼而來,嚇得驚聲尖叫。


    但葫蘆刺的不是她的手,是把包裹住她傷處的白棉布劃開,露出她根本就沒一點受傷跡象的手。


    “血從哪裏來的?”葫蘆寒著臉,問道。


    “葫蘆大哥、你聽我說——”章翡月還沒從驚嚇中恢複過來,渾身直哆嗦。


    懼於葫蘆淩厲的眼神,隻得把解釋的話咽迴肚子,老實交代:“我事先在手上綁了一隻血袋子。”


    這種血袋子很薄,能防水、又易破。章翡月倒地後,立即捏破血袋子,佯裝受傷。


    她被送到村醫這裏,村醫以女子名節為由,扯了布簾子擋住,不讓葫蘆他們看到包紮的經過。


    用一隻血袋子就想誣賴他?葫蘆越聽臉越黑,“你喜歡受傷,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手中的剪刀再度落下,這次是紮破章翡月‘受傷’的手,血頓時流如注。


    章翡月痛得大哭不止,除了狼狽,哪裏還有半點美感?


    她怎麽都想不到葫蘆會這麽狠,連女人都動手。


    之前孟冬梅讓她勾引葫蘆,她認為孟冬梅是想害她名聲掃地,自然不肯。


    但她還是忍不住跑到孟茯苓家的茅草屋附近,偷窺葫蘆。


    初見到葫蘆時,她驚為天人,他是她長這麽大,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春心萌動的她,終於答應了孟冬梅,兩人一起到村醫這裏,買通了村醫。


    “不關我的事!”村醫怕禍及自身,趕緊撇清幹係,心道這男人果然可怕,難怪連裏正都怕他。


    “血、血袋子是他給我的,主意是孟冬梅出的。”章翡月見村醫急著撇清,一氣之下,就把他給供出來,連孟冬梅都沒落下。


    “找死!”葫蘆提起村醫的衣領,將他摔到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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