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火壇的火焰重燃後,見羽跟西湖雪說了下落殤的事情,問了下他們刷不刷本,得到都是在自由活動的迴答後,她準備找一個隊伍刷本。她還是很在意那張有關於她的卡片信息,如果不是數據那邊出事了,那可能就是執令史留給自己恢複記憶的後備手段。

    ——不會再有第二次獲得烈火城記憶的機會了,這一條線索,隻能通過另外的方式補救。

    異魂信息在五十人本以下固定掉落隨機數量碎片,是一百碎片合成一張,在五十人本以上掉落隨機數量的整張卡片,多刷就多出。

    [私聊]糖醋魚:當然歡迎了,等下九點整會組織一波五十人副本哭魂沼澤,這個本來嗎?

    [私聊]見羽:這個本我沒打過,可能會有一些失誤的地方。

    [私聊]糖醋魚:沒事!我一會把注意的點私發給你。

    ……

    雲來低聲笑道:“你臉上都有魔紋了,這代表你已經被盯上了,真的不需要與我合作?”

    嬴清靠著碼頭的木柱子隨意坐下,聞言隻是輕笑,沒有答話。

    雲來側頭,吩咐道:“祁原,把看戲的人趕走。”

    祁原掃了眼嬴清眼角的魔紋,眼眸微暗,“是。”

    被魔紋打上印記就等於他有很大的可能再次到走火入魔的境地,如果嬴清出事,這裏能擋住雲來片刻的隻有司空太平了。

    祁原轉身看向圍觀的人,攤了攤手,“走吧?”

    這裏是海晏河清的地界,怎麽說也不會出事的。

    嬴清鳳眸微瞥,隻看到了雲來不變的怡然神色和眼眸裏的淡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執令史學的。他的表情的掌控能力很好,喜怒不形於色,連情緒都壓製得很好,情緒眼睛裏除了風輕雲淡外根本看不到其他情緒。

    雲來端坐在嬴清對麵的木樁子上,居高俯視著他,“我打下的規則,是能感應到意識分離的,你不該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送到我手裏。”

    哪怕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樣子,他給人的感覺也是很溫潤平淡的,就像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書生。

    “所以,你是承認你破壞了那場夢境。”

    “是。”

    嬴清伸手,招來縹緲的霧氣從海底下浮出,“那又有什麽好說的,你這做派,我真不認為你會真心實意的合作。”

    口上說著希望執令史恢複記憶,轉頭又將夢境打破,阻止她恢複記憶。

    雲來輕嗬一聲,“隻是想看看執令史還有什麽手段,何況,你當真以為隻是一段記憶,需要費那麽大勁找那麽多人去迴憶?不過隻是借口而已。如果不是你到來的的確很晚,我真懷疑你的存在,會不會就是她手下最重要的那顆棋子,畢竟某些地方沒有你的話,局勢就崩了呢。”

    嬴清伸了個懶腰,顯然不把雲來的話放在心上,剛開始碰見的時候,自己起了把見羽擋棋子的心思,被利用迴來一次也無所謂。

    ——不過,雲來的猜測還是有可能的,畢竟在那段記憶中他看到執令史的那刻,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作祟。

    雲來抬手,在嬴清招出來的霧氣上用手指點開一些,那些缺口匯聚成一個圖案,正好是迴溯大陣的雛形,“十二主城的位置並不在陣點上,隻是在附近,但我想了很久,沒有任何一個陣法能組成這樣一個不規則六邊形的大陣,執令史既然在幕後一手建立起了它們,它們應該會有其他作用。”

    “其次,還有一點,我一直想知道,你有什麽資格站在她身邊,不如離開這裏,證明給我看,到了這裏來,我還從未看見你出過手呢。”

    嬴清道:“你不是想看我出手,你隻是想知道魔紋對我有什麽影響。”

    雲來側頭遠眺看似和諧相處的眾人,“是的,也好告訴你,走火入魔不好好處理,你以後隻能打打那些個搗藥卜算的了。”

    “打,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打完我要去好好睡一覺。”

    雲來眼眸中閃過詫異,不過眨眼之間又恢複了淡然,“那麽,請?”

    嬴清收攏霧氣,轉身往外走,“反正,我不相信你會任由一個看重的未來合作對象走向歧途的。”

    未來兩次,在雲來耳裏等同於默認了,他臉上浮現出淺笑,因為身形瘦弱,這樣的神色反倒添了幾分柔弱。

    “是嗎?我需要的可不是你的實力,而是你目前所站在的位置。”

    兩人邊走邊聊,東方晏看著他們快走出邊界的時候攔住了嬴清,“再往外走,就要出界了,你……”

    嬴清道:“我不會有事的。”

    東方晏表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嬴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如果我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還有什麽資格麵對之後的劫難?”

    異魂跟掠殺者之間注定會有一個了斷,哪怕他和雲來進行過合作,也不會改變這個結果——深仇大恨,無法釋懷。

    東方晏和嬴清對視片刻,最後還是東方晏主動將讓開了路,輕聲道:“如果壓不住魔紋就哼唱我之前彈的曲調,能爭取幾秒鍾的時間。”

    “嗯。”

    走出界外,身上一輕,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脫離了自身一樣,嬴清招出魂火,深紫色的魂火圍繞著他周身旋轉,護衛著他。

    看嬴清做好了準備,雲來伸手在空中一抓,一把做工精致的傘出現在他手中,那把傘上麵傳來的氣息很危險,比起他寄於青玉琴中卻還是個千羅一樣危險。

    他撐開了傘,傘柄漆黑如墨,傘骨是陰森慘敗的骨,傘麵被一條波浪線分割成兩麵,一麵是熾烈如火的紅,一麵寒冷成冰的藍,冰火兩重天集中在同一把傘上並同時出現,讓空氣中充滿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嬴清問道:“你不用青玉琴?”

    “隻是一場切磋,我認為不需要拚盡全力。”

    “是嗎?如果傳說中的布局人雲來沒能在這場必勝的局中占據絕對優勢,你的人不會有異議嗎?”

    雲來隻是笑著,他姿態優雅地執傘看著嬴清,手指沒有任何繃緊的動作,神態輕鬆,不像是準備赴戰,而是即將去踏青的文人墨客。

    他在以微笑迴答,迴答嬴清的話——他們,不敢。

    微笑是微笑,表露出的意思卻不是這溫和微笑能詮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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