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堯從無限的噩夢中醒來,受到年夫人和幾個心腹的悉心照料。等她精神好些時,召見了章睿。一聽說居然是專說中的巫蠱不禁嚇了一跳。曆史上那麽多皇帝害怕巫蠱,殺了那麽多人,但是恐怕隻有她是真正經曆過巫蠱的皇帝吧?


    烏拉那拉氏是這個時空的天道的“親生女兒”呀,都被天道無情地讓她被自己的巫術反噬而灰飛煙滅了?


    玉堯道:“其實,站在烏拉那拉氏的立場上,她也沒錯,如此下場,不禁令人唏噓。”


    章睿道:“天下間的博弈成王敗寇,如此而已,你明白,還要玩這個遊戲,她也明白,仍玩這個遊戲。”


    玉堯道:“我並不想她死,你知道嗎?我對她沒有私怨。”


    “但是能拚了一切,以如此逆天的巫蠱來害你,可見她對你的怨氣。”


    “我仍數世記憶之人,且如今氣數也成,以她一後院女子與我為敵不過飛蛾撲火,對她終究是一場不公平的博弈。我贏她算不得英雄,可惜她灰飛煙滅了,不然可做點事。”不灰飛煙滅,她還有靈魂,當年玉堯主宰這個時空後,可以給她好些的運氣。


    章睿卻笑了笑,道:“小姐,世間哪有那麽多公平?在滿清,她當著四福晉,可有的人隻能當奴婢。康熙當著皇帝,可有的窮人閹了去當太監。那麽對奴婢和太監又公平嗎?無數漢人平民的辛勞供養著烏拉那拉氏,那麽對漢人平民公平嗎?有人會因為他們那極其不幸的一生去補償他們嗎?沒有。同是天下蒼生,你又怎麽能認為烏拉那拉氏必須要得到特別的更優惠的待遇呢?為什麽她輸了後就有特別的補償呢?”


    玉堯感覺進入一種玄妙境界,但靈台仍是不清明,道:“但到底是因為我的存在,令她瘋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灰飛煙滅,這又太過了。”


    章睿發現她似在悟道,不禁盤腿坐了下來,以醇厚包容的聲音道:“萬物之間常有聯係,但沒有決定性的聯係,烏拉那拉氏的生死最主要是她自己的造成的,不是你造成的。即便她曾是氣運之子,但她即生於世間後,那麽她幹什麽、不幹什麽都是自己的選擇,包括她運氣也是她自己,其實已與天道沒有必然的關係,與你亦無關。路是自己選的,她也完全可以與你爭霸天下,不敵時歸順於你也好,就如呂四娘的做法,也不為一條保注命數之道。她前頭並非無路,不過是癡迷於小道、困於貪嗔怨妒情孽,不但走旁門左道還擅自觸犯六界之禁忌,她仍是凡人之身,又有多少功德多少道行去抵消天罰?天道護她一時,但是她如此扶不起而自尋死路,天道並不會永遠偏愛她。天道之所以為天道,是為‘天下之道’,‘天’之下有‘地’,所以也為‘天地之道’。天地廣博而浩瀚,所以,天地博愛賜生萬物卻也放手了。天地賜予萬物蒼生之命,萬物由生到死皆自有其發展。此間天道縱能偏愛一人一時,但豈能永遠專注偏愛一人?若是專為一人不放手,那便困於微芥之地不能為浩瀚空間了,不浩瀚又何以為天?”


    玉堯暗合記憶中的數世經曆,有所領悟,幽幽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


    章睿微笑包容,又道:“你修的是‘王霸之道,功德之道’恰得一個‘大’字。你一人之身,係中原天下萬民之信仰,萬民之安寧,曆史之發展,滔滔洪流。天地間‘大’的到底是什麽——既有空間之廣,亦時間之長。萬物以人為靈,人間‘王霸功德’之‘大’最合天地之‘大’,是為‘氣數’,天道不能不認。”


    玉堯道:“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處於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章睿微笑,對上她一雙清明的美目。


    玉堯麵容平和,又歎道:“天地仁厚生養萬物,卻不取亦不憐。但到底萬物艱難,萬物無常,也不獨烏拉那拉氏。隻是,生而為人,常有所思,今日烏拉那拉氏得到那樣的下場,不知何日輪到我。輪到我時,天道也不會有情,我也無‘上訴’的機會,天道還是‘公平’的,大家都不過萬物蒼生一粟……”


    章睿笑著點點頭說:“悟透此‘道’,也是不易了。”


    玉堯輕歎:“悟此‘大道’也僅令我真到未來一切都發生後能夠釋然。我常有感:春光雖美,悄然而逝;紅顏傾城,朝夕白發;緣分又何嚐不妙,卻難留住……這都令我歡喜令我悲傷,我卻也做不到無情呀!”


    章睿心中一動,有些傷感,自己悟得透卻真到當時隻怕釋然也做不到,他真越來越不像一個靈族了。


    章睿忽問道:“小姐,你,還會轉世嗎?”


    玉堯盤腿坐著,看向他,淡淡道:“會吧。”


    章睿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我們以後也跟著你吧。”


    玉堯也有些感慨,道:“我也不知道我會生在何方何時,並不是所有的地方,你們都能去的。況且,我最希望你們修成正果。”


    章睿道:“我覺得當人也挺好的,你為帝,我為相,以凡人之身博得功德氣數,我亦不想修太上無情道了。不然,前世主人放我自由,我不會選擇仍留在‘器’中。”


    玉堯卻不禁一樂:“你身為靈族,想轉修人間之道也是有趣。可是,連睿智如你都不知道你身為靈族怎麽能成人,我一個凡人如何知道?”


    章睿低下了頭,卻又聽她喃喃:“她可能會知道……”


    “誰知道?”


    “啊,我在好多世之前遇上過的一個悟性比你還高的高人。若能再遇上她,我幫你問問。不過,修道成聖是所有修士的夢想,你真的不想修成聖嗎?”


    “主人又為何不想修仙呢?主人為什麽不想修仙,那我也是為什麽不想成聖。”


    玉堯歎:“也是,你靈族之悟性遠高於我,成聖確實沒有什麽好玩的。”


    章睿沉默了。


    玉堯忽見陽光從窗台射入,世界安然,她淡淡一笑:“首相,道在心中便可,卻不要都把時間花在上麵,珍惜能過的每一天,就是‘人間道’。所以,朕雖把好多事情扔給你,但你也可以和我討價還價。工資少不幹呀,八小時工作製呀,加年終呀,罷工呀,也可以試試。”


    畫風鬥轉,章睿卻也淡定,臉上講道的莊嚴盡去,換上‘打工仔’的神情,說:“那給我加十倍工資,讓我休兩個月年假,然後,陛上自己主持一年的內閣日常事務……”


    “首相,你這也太狠了吧?朕開玩笑的。”


    “那要發紅包,我聽說陛下黑了洋鬼子好多金幣。”


    “朕……朕花完了。”


    “陛下寢殿中,床底下,扒開地毯,下麵有個暗格……”


    “好你個章睿,你敢窺視朕的私房錢!”


    ……


    農曆六月初,在南京玄武湖中舉行了一場全城矚目的“集體超級婚禮”。


    市政都出動了大半的警察維持秩序,優美的玄武湖中有多達三十六條的花船,還幾條是維持秩序的船甚至給女皇陛下準備的大船。


    今天是帝國很多新貴青年男女的成親日子,女方可是禦林軍、女官們,男方有中央軍校學生、中華遠洋的高層、海關總署的副總長,還有女皇的“皇兄”。


    雖然這種成親接親的方式很遭到一些老學究的不滿,但是卻也受到南京市民和新時代年輕人的追捧。況且,這也算是女皇陛下主持的婚禮,多大的榮耀呀。


    慈安宮年夫人帶著宮女們、年大奶奶帶著傭人們,禦林軍還沒輪到成親的女官女兵們,還有新請的媒人們都在幫忙。


    在新娘們在宮裏打扮好由馬車送到玄武湖,暫時歇在臨時打的涼棚下。


    一個個嬌美的新娘穿著女皇親自設計的華美不凡的飄逸漢服嫁衣,頭上的裝飾也別致與眾不同,新娘們卻沒有蓋著蓋頭,而是頭上披著兩層紅紗,但是個個還都露出嬌豔的臉蛋。伴娘們也穿著粉色的如仙女一樣的紗裙。


    穿著紅袍,頭上插紅花的新郎官和那些穿著喜慶的袍子的伴郎們,都伸長了脖子往遠方新娘休息的地方看。


    以私人名義“重金”聘請了禮部部長姚文煥來充當司儀。姚文煥看了看時間,說:“喜時到,新郎上船……”


    說著同來賺合法外快的禮部樂隊吹吹打打起來,激烈又喜慶的鼓聲中,新郎們也是拚了。


    新郎們可是知道今天是要“闖天關”的,包括“皇兄”年羹堯和他伴郎在內,全都往自己的號碼的花船跑去。


    第一輪是誰的迎親花船劃得快,先劃到終點線的加分多。反正最後誰的分數高,就能先接走新娘。


    在警察的維持秩序下,百姓們遠遠看到,那些新郎伴郎全拿出錢來塞給船夫……


    “師父快點!快點!”


    忽聽有人喊道:“船艙裏還有工具呀!”


    轟一聲,新郎伴郎全跑進艙內,拿出各種奇形怪狀的“槳”,有鐵鍬、有耙子、有扇子、有鏟子、有拖鞋、還有恭桶蓋子……


    新郎、伴郎們也不管了,有工具就不錯了,全都蹲下,用那些奇形怪狀的工具幫著劃船……


    李子墨果然是“武林盟主”的入室弟子而且而是“漕幫”出身的,本就會劃船,內力用出來,就一馬當先。況且,他的伴郎可是他的師兄弟,也都是高手。其實他要娶的可是女皇之下的第一女官綠鶯大人呀,“造反”年齡可是排名前十的。


    岸上的百姓,同來觀看的官員、同僚、同學們捧腹大笑,有的已經笑抽了。


    女皇卻在幾個禦林軍的護衛下坐在湖中的一條船上,時不時拿著望遠鏡,哈哈大笑:“什麽叫猴急呀……”


    李子墨不負眾望得到第一輪的第一名,抱著拳得意笑道:“各位,承讓、承讓!”


    其它新郎喘著氣,瞪著這場顯然“不公平”的比試。


    然後,姚文煥也乘著船過來了,這位禮部部長今天紅光滿麵,這時捧出一幅畫來。


    卻隻見畫中是兩隻非常抽象的鳥,姚文煥的船開到了中央,喊道:“這兩隻鳥是姚某作的,大家覺得姚某的丹青之技如何?”


    那幅畫傳過一條條花船,新郎、伴郎們看了個個嘴巴張大,心想:什麽玩意兒?


    然後每個人卻嘴上盛讚著:“姚大人唐寅再世呀!”


    姚文煥咳了一聲,說:“這一輪,就是讓你們去抓這兩隻鳥,抓得到的得分,抓不到的不得分。記住,並不是人人都有哦。限時一柱香。”


    說著讓船夫給他們拿出捕撈的工具來,新郎和夥伴們麵麵相覷,忽然一個軍校學生伴郎最先悟出來,拍手道:“那是鴛鴦呀!”


    那個新郎連忙去把他的嘴堵上,然後四周看看,玄武湖中不遠處果然有鴨有鵝也有看著有點區別的水鳥。


    也有其他人悟出來了,大家全瘋了一樣朝著那些劃船,不過鴛鴦可不是那麽好抓的,它會跑,還能飛一下。


    這一輪又是李子墨有武功作弊,拔了頭酬,年羹堯也不差得了第二名。其他人有不少捉瞎的,但是有的伴郎是為了哥們拚了,脫了外衣下水去……


    岸上已經笑得人仰馬翻。


    一連好幾輪,接著又有作情詩、搶答,等等。


    姑娘們一個個在伴娘的攙扶下上了花船,名次靠前的已經春光滿麵接了花船走了。然後還衝岸上的百姓們抱拳。


    隻三名不太擅長“水上運動”和“做詩”,或者也比較倒黴的新郎墊底,還要等待“宣判”。


    女皇的船遊了過來,停在他們麵前,他們連忙本能要參拜,女皇手一揮:“免了。朕要說你們三位了,這娶媳婦都不積極,那還叫男人嗎?”


    有一個新郎委屈道:“陛下,我……我也積極了……我就是不會劃船,不會做詩……”


    “哎呀,你還有理了,那你會不會洞房?”


    眾人不禁撲哧一聲笑,女皇道:“隻要能達到目的,沒有規定不能用的方法都能用。你看別人下水不是抓來鴛鴦了嗎?要求做情詩也沒規定要絕句還是律詩,打油詩也是可以呀!”


    “還能這樣?”


    女皇白了這位新郎一眼,然後對他們說:“現在沒法子,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直麵……娶媳婦大賽都墊底了的現實。不過比賽的技能和運氣上輸了,還可以以情動人,當不了劉德華,可以當歐陽震華。現在,你們劃船過去,你們以情動人,想辦法讓新娘們跟你們走……”


    他們雖然不知道誰是劉德華,誰是歐陽震華,但好在都明白了女皇的提示,忙應聲道:“是,陛下。我們這就去!”


    然後,玉堯看著三個墊底的新郎站在船上癡癡的表白,大聲說著情話。新娘在船裏雖然因為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前麵輸了比賽而遺憾,不過卻聽到意中人居然這麽“不要臉”的求著表白著,羞紅了臉……


    玉堯卻又趕去岸上,要看一個個拜天地了……她忙著呢。


    正在負手站在船首,唰得打開折扇,遠遠見著兩岸的百姓瘋狂驚唿著,衝她招手。


    忽聽有人走上前來。


    “陛下……”


    玉堯轉過頭,長長的睫毛一動。


    隻見那個英俊的少校害怕地發著抖,玉堯問道:“東來同誌,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少校咬了咬唇,說:“我……我……我,很……很仰慕……”


    “你仰慕什麽?”


    少校握緊了拳頭,說:“我仰慕……玉堯同誌……”


    少校的聲音不小,船上劃著船的兄弟們都驚呆了!今天女兵們成親,另外的女兵不是去當伴娘了就是去幫忙了,所以伴駕的是幾個男兵。而女皇到底是對錢東來比較熟悉,他很會辦事,就點了他帶人跟來。


    玉堯愕然,微微張著嘴,沒迴話。


    錢東來把心一橫,說:“臣很仰慕陛下,臣……臣知道,臣不配,但是,臣就是仰慕陛下……就是死,臣還是仰慕陛下……”


    玉堯看了他半晌,整條船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錢東來不敢看她,低頭著。


    玉堯卻輕輕哼了一聲,說:“有嗎?”


    “什……什麽?”


    “仰慕,有嗎?”她眯了眯眼睛。


    錢東來微微愕然,關於她的反應他想過一萬種情況,甚至是因為她看不上他覺得受到褻瀆而大怒。


    “有!非常有……”他也語無倫次了。


    “朕從來沒感覺到……”她輕笑,又問那些被嚇得似被點穴了一般的侍衛,“你們有感覺到嗎?”


    那些人連忙整齊的搖頭。


    玉堯轉迴頭,笑看青山兩岸繞,清風徐來吹拂著她的衣袂和墨發,好不風流恣意。


    “陛下,臣不敢奢求……”


    “廢話,不敢奢求,你在這裏幹嘛?”


    “……”錢東來快要哭出來,“我隻想告訴您,就怕哪一天我死了,您也不記得我。”


    “你得了什麽病?”


    “什……麽?”


    “你快死了呀!病得那麽嚴重,迴去好好養著吧,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明年清明,朕要是記得,也給你上注香……”


    “臣……卑職……臣……卑職……”


    “口吃?這病不會要人命的,你是被庸醫騙了吧?”


    錢東來表情很精彩,又驚又慌,又緊張又羞澀,又壓抑又激動,還想尿尿。


    “臣沒病……臣的意思是,臣想讓陛下知道臣的心意……”


    “拿來朕看看。”


    “什麽?”


    “你的心意呀。”


    “……”


    玉堯切了一聲,不過在這個時空,還是第一次有人跑到她麵前來表白。袁克勤當年喜歡她,也一直沒表過白,但是也終於和羅瑩成親了,現在好好當著“華僑部”的部長。朱複直接去向她父母提親,當年她也還未稱帝,不過自從她明確拒絕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第一次碰上個敢上前來表白的。


    ……


    女兵們成親後,很多人也必須度蜜月,皇宮中不禁也空蕩了很多。


    不過在禦林軍男兵中又鬧騰起來了,因為錢東來敢以下犯上去“仰慕”女皇陛下的事紙包不住火在禦林軍中傳開了。


    禦林軍有一百多名老兵比錢東來一幫“少年團”和一幫警察更早加入禦林軍的。職位最高的軍銜是一位上校,叫周念,他叔叔可是當朝次相周平,女皇陛下的啟蒙老師。過禦林軍人少他的職務也不過是營長,而錢東來是三個副營長之一。本來錢家父子和趙俊也算是周平看好且一路提拔的,周念對這個新來的錢東來也挺照顧的。


    禦林軍是一個整體,但是整體中還是有小團體的,那些老兵聽說這個少年團出身的副營長敢“仰慕”女皇陛下,還不炸開了鍋?


    錢東來輪休後迴去上班,天蒙蒙亮時就去偏殿的更衣室,但是,剛打開衣櫥,就有一夥同僚撲了上來七手八腳將他按在一張小桌上。


    一身禦林軍男兵軍裝,戴著上校軍銜肩章的周念走到錢東來眼前,哼哼兩聲,道:“聽說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犯女皇陛下,找抽是吧!!”


    錢東來使勁掙紮,但是那麽多練家子把他按在桌上,他哪能掙脫?


    “你們想怎麽樣?”


    周念拿了皮帶帶他身上一抽,說:“你給我滾出禦林軍!!咱們禦林軍沒有敗類!!”


    錢東來道:“我不是敗類,我是黨員!”


    “你這下流胚子,你應該被開除黨籍!”


    “我沒有!我隻仰慕女皇陛下……”


    “你還敢口出狂言!給我打!”


    一幫男兵七手八腳往他身上招唿,錢東來逃又逃不掉,隻能抱著頭,咬著牙叫道:“我就是仰慕女皇陛下!你們打死我,我還是仰慕女皇陛下!”


    接著又被一頓胖揍……


    好在,到底事關女皇陛下的聲譽,禦林軍男兵們也不想“家醜外揚”,他們想內部處理,周念上校組織人員讓個個都發了毒誓,暫時還沒有人傳到外麵去。


    不過,兩日後,女皇卻派人傳召了錢東來去鳳儀閣,風儀閣會議室,教育部部長楊鶴、副部長趙俊、中央考試院院長方文、南京市長、國家工程部長坐在會議桌一旁。而女皇坐在主位,正在翻閱著趙俊遞給她的目前各省中學的資料以及各省中有新政府中小學學曆的人數統計表。


    “報告!”錢東來跑了進去,警了個禮。


    女皇抬起頭,看著豬頭不禁一怔,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坐吧。”


    錢東來在趙俊下首坐下,不過幾位高官也不禁好奇地往錢東來看了一眼,他們一群部長級的人來女皇這邊開會,這麽一個少校過來幹什麽。而且,臉上還又青又腫,在女皇陛下麵前失儀。


    女皇合上所有的資料,說:“在場各位同誌對於國家教育工作的開展都有各自的經曆。現在,帝國國內雖然基礎教育多少都做了一些,最早的地方可能畢業五六屆的中學生了。這些畢業生有的考上基層公務員,有的可能還在努力考基層公務員。這不是朕最想要的結果……”


    玉堯是想著抽出精力把興辦大學的工作開始落實,包括整改目前的技術學校,改造成近現代化的大學。


    目前中華帝國境內已經有那麽多中學畢業生了,那麽基本的生源問題得到解決。而大學的講師、導師,皇家科學院也聘了不少的格物人才,包括歐洲人和本國能工巧匠。商貿類的“教師”現在也有很多能湊和,文史類的人就是最不缺了,改造一下舊文人就能用。


    教育部副部長趙俊道:“各省情況不一樣,那怎麽招生?”


    “這事朕也想過很久,站在國家發展的利益上,朕的考量是理工類朕要的是全體國民中最優秀的科技人才和建設人才,不管會不會出現某城考上了一百個,另一個城市一個都考不上,隻看能力。文史類,各省的公務員考試在方法上漸漸成熟,科舉都有一千多年曆史呢,考試院可以借鑒一下。”


    方文問道:“那麽,這個考大學和考公務員上有什麽區別,我是說除了工作和繼續上學的區別之外。”


    玉堯道:“當然有區別,公務員是工作,而大學畢業是一種學曆,學曆等級是國民能力的基本標誌之一。當官的有品級、工程師也有品級,國民的學曆也有等級,國家雖然不發工資,但國民都要被學曆伴隨一生。以後想考公務員、當工程師、甚至一些企業招工都會有學曆要求。學曆製度雖不完美但還是利大於弊,學曆不能代替能力,卻是能力的基本指示之一,有些工作,學曆低的是幹不了的。整體性的帝國學曆製度的完善這是個長期的工作,先放放,目前是要把第一所正規的大學給辦起來。”


    “是,陛下!”眾人坐得筆直,應聲道。


    玉堯道:“朕知道你們忙,而且各部門工作又不同,所以,給你們找了個助手撰寫整體的項目規劃書。”


    “錢少校。”


    “是,陛……陛下。”錢東來連忙站了起來。


    “給你一百個禦林軍和兩個月時間,你去和教育部、考試院、工程部、還有南京市政配合他們工作,然後把第一所國立大學的籌備項目方案寫出初稿。”


    錢東來和幾位高官一起出了鳳儀閣,大家還是和他很客氣的,大家沒去想其實工作可以打太極,因為這可是女皇陛下親自要抓的項目。他們又不禁想著錢東來其實也是女皇陛下派來的“監軍”。於是出鳳儀閣時都無視錢東來的豬頭模樣,還客氣地表示“錢少校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雲雲。”


    最後,趙俊還是留步和錢東來說些私事,忍不住問道:“東來,你臉怎麽迴事?”


    “路滑,摔了一跤。”


    “怎麽這麽不小心?身為禦林軍少校,如此儀容,成何體統?”


    “我……”


    “擦過藥沒有?”


    “擦過了。表叔,你放心吧,是皮外傷。”


    趙俊歎了口氣,才走了。


    年地主又扔了個比較累的事給錢長工,不過錢長工反而癡癡地笑了。


    一隊巡邏的禦林軍走來,他們都往發呆中的他身上撞去,一個接一個撞來。


    不過,另一隊從湖廣不的兄弟過來時卻又把他拉到一邊,一人問:“老大,聽說陛下召見你了,什麽事呀?”


    一人道:“不會是把你奪職趕出去吧?”


    “沒有……”錢東來道。


    又一人道:“老大,趕快請你表叔幫忙,求求情。要不,你負荊請罪也不失為一條路。”


    再一人歎道:“老大,咱們都是單身漢子,那次又有那麽多人成親,想媳婦了,這事兒大家都一樣。現在咱們原來少年團出身的人都被大家排擠了……”


    錢東來倔性子上來了,說:“你們別說了。打我也沒用,反正,我仰慕……”


    幾個男兵全撲上來捂住他的嘴巴,紛紛叫著“慎言”,又把他拉到偏僻的角落,好好勸說了。


    太陽下山前,他在禦花園摘了幾枝鮮妍的芍藥,不顧幾個女兵的白眼求見女皇,女兵們不情不願地給他通報。也實在是帝國現在太多有才有財有權有貌的男人了,錢長工雖長得英俊但能和龍雪比嗎?其實在女兵們心目中最能配得上陛下的就是“天下第一美男”龍雪。


    甚至,她們也會腦補:龍雪一直不近女色,卻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病危”那時,龍雪等了幾天幾夜,這些全部是cp的節奏。“紅顏至尊”配“武林盟主”,“天下第一美女”配“天下第一美男”,多麽般配的一對呀!


    錢東來,你這個長工npc出來搶什麽戲呀!照我們說,你沒戲!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錢長工咆哮:全世界的人都看不到上我,我也要追!除非她嫁給別人了!護院長工怎麽了?長工也是人!長工也是國民,是帝國的主人!本長工還是根正苗紅的老/黨員!!地主家的小姐有時也會看上長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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