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最終還是決定迴家向父母坦白她離婚的始末,陸父陸母震驚非常。陸淺在自知嫁入錢家無望後,也迴到陸家想“守住陣地”,她心中計較一下,自知現在錢文這麽絕情,她能倚仗的就是陸家倆老了。隻要陸家兩佬對她心軟,她就算是拿捏住陸漫的七寸。她無法嫁給錢文,自然也放棄了爆光她和錢文的事,因為她還年輕,她不會斷了自己將來的路。


    陸淺跪在陸家兩老麵前,訴說著自己的情不自禁,自己的真愛,還有自己被真心愛的錢文傷害,楚楚可憐。


    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陸家兩老又怎麽能狠得下心?孩子總會犯錯的,但是孩子知道錯了,哪個做父母的會不營寬容?


    陸父陸母隻能向陸漫透露他們的意思:不管怎麽樣,一切都過去了,家和萬事興。


    陸父陸母是陸漫如今最在乎的人,她雖然懷疑陸淺,卻也選擇息事寧人,她對陸淺隻能抱著防備的態度。在陸漫看來陸父陸母才是最無辜的人,養了這樣一個女兒,而她,她與陸淺的血緣,她對親生母親的承諾,親妹妹三觀毀成這樣她毫不知情,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太無辜。在普通人看來,陸漫應該恨陸淺,但是陸漫的境界早就不是著眼於“打小三複仇”之類的。


    她從不需要複仇,她很忙,她來這裏是為了帶來正能量的,她的濟世救人,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私事上,她怎麽說也是女主,如果是悲劇,她也會演繹得最壯麗,如果是喜劇,她就更不用擔心。


    想通此節,她又有何懼?


    陸淺都二十三歲了,早已經是成年人,這次的教訓如果還不夠讓她進步,那她真是沒有救了。陸漫經過這件事,她也不會再去多管陸淺的事,母親去逝前的托負她自認做到了,路總要她自己走,誰也代替不了她。


    如此又過了半年,這半年來生活喜樂或艱辛,但她自問從沒有需耗。


    陸漫頂著大齡女青年的身份再參加高考,她足足大了應屆生近十歲!


    她一邊工作,一邊複習,也許是123言情女神慢慢放水的緣故,她的天資和知識已經恢複到她是莫菲菲那一世的水平。莫菲菲當初能夠在高考中取得全市第三,陸漫自然能考得十分好。


    陸漫本就算是名人,錢家前任的少奶奶,離婚了的灰姑娘。現在,她大齡參加高考,還考出了高分,媒體又蜂窩而來。


    這天她照常上班,急診科的白主任卻突然跑來說,是院長的指示,讓她必需處理那些好奇的記者,因為那已經影響到醫院的日常運轉。


    秦月看了看陸漫,道:“陸漫姐,別人想出名想破頭都沒有法子,你看那些女明星為爭話題爭眼球,今天露個胸,明天露個底/褲,你呀,就大大方方地接受采訪吧!”


    醫院幫了個忙,把會議室借出來,開了個記者招待會。


    在眾多的記者的目光、相機鏡頭、美光燈下,陸漫穿著一身合體整潔的白色護士服,優雅地走上台前。


    簡單的走路風儀就像是高貴的女皇,但是比女皇更加溫柔。她曆經三世的氣場全開,連每一次顧盼的眼神都做到最完美。她會把這個被親妹妹三了的離婚女人演繹得最精彩。她的閱曆對待這種程度的媒體采訪又怎麽會緊張?


    “感謝各位對我的關心,各位記者朋友,辛苦了。我隻是個小人物,不過,也許大家感興趣的就是小人物的故事吧。如果,真要采訪,請按秩序提問,我盡量迴答大家。”她微笑。


    黑澤一低調地抱著手臂站在最後的角落,看著在眾多的媒體麵前應對從容的女子,他錯過了她最青春的年華,但是趕上了她最美好的年華。


    “請問,陸漫女士,您為什麽要在二十九歲的時候參加高考?”


    這個問題自然在陸漫的意料之中,她優雅地淡笑,迴答說:“首先,我想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名普通衛校畢業的護士,其實我和所有人一樣,有一個上名校的夢想。在我年輕時,我對於我的人生有很多茫然,也有許多對自己的不自信,所以我沒有做到。但是年齡大了,經曆的事多了,我想試一試。其次,我想當一名醫生,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一名女記者問:“陸漫小姐,你說的經曆的事多了,是指你曾經的婚姻嗎?”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兒尖銳,甚至有一些酸意。


    陸漫眼神展現出一絲詫異,卻很平和地迴答:“呃……婚姻,當然也算是我的經曆。”


    一名男性記者問道:“這是你第一次接受公開采訪,曾經對於你的婚姻有很多傳聞,但都沒有得到過你本人的表態。我想問,你恨過背叛你的愛人嗎?”


    陸漫抿嘴,垂睫,微微低垂了頭,留給所有人的是最優美的女子哀愁。眾人的唿吸都凜住了,不知是不忍打擾,還是在等待答案。陸漫當然會裝,但是,前提是不傷害無辜。


    她歎了口氣,道:“我說不恨,我怕有些人會說我虛偽,那麽就曾經恨吧。但是,要感謝敵人,當然,請各位記者朋友原諒我這麽稱唿我的前任。我確實恨過他,但也感謝他,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現在很好。”


    又是之前那名女記者,問道:“如果重新給你一次機會選擇,你還會選擇嫁入豪門嗎?你還會為了那些名利、財富嫁給一個你掌握不了的男人嗎?”


    陸漫眼睛瞟了那女記者一眼,忽又覺她有幾分眼熟,從記憶中搜索,恍然大悟,這美女記者原是財經類的記者,曾給采訪過年輕傑出企業家錢文。


    也許和錢文還有過一場風流,但是她上位失敗了,錢文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有感覺。這女人最終沒有成功鬧到她麵前,想來從前是吃過錢文的手段的,現在淪落到一家八卦媒體記者,也許也有錢文的手筆。


    錢文外麵的女人,對方要錢,隻要價錢合理,他是會給的,但是要對他登鼻子上眼,他的手段也是十分狠的。他在外是尋樂子,可不是養祖宗,錢文自命風流,但從不認為自己是傻子,也不認為自己無恥。


    陸漫了然內情,也沒有和她計較,人家都這樣了,比她慘多了,也隻能借這次機會想刺激刺激她兼嚐試潑點髒水罷了。


    陸漫發自內心的微笑,迴答說:“嗬嗬……我想如果我愛他,我會吧。還有,我是女人,我想請大家容許我懷有一些小女人的虛榮心。如果愛,總要嚐試,我不喜歡沒有根據的斷言成敗。”她笑得坦然,這樣的迴答讓眾多記者都哈哈大笑,隻那名女記者有些失望。


    其他的記者也一個個提問。


    “以二十八歲的高齡複習參加高考,在年齡上沒有任何優勢,你還一邊工作,一邊複習,你是怎麽考出高分的呢?”


    “我想是一半勤奮,一半運氣吧。我每天都堅持看書做題,還有,我還是有點優勢的,我曾經為了融入上流社會請過外教,在英文上提高了很多。而文學我基礎還不錯。至於理科,我請一個理科非常強的朋友幫我補課。我還對十年高考做過分析,準備科學而充分,加上今年的考題沒有出什麽意外的題目,所以,考得還可以。”


    “你若要去上大學,那麽你要放棄現在的工作嗎?”


    “雖然很遺憾,但這是必須的。說到這個,我很感謝仁愛醫院的所有領導和同事,他們給了我很大的支持和幫助。”


    忽然,有一個男記者問:“陸漫小姐,請問你有男朋友嗎?”


    “嗬嗬,還沒有。不過,這事還得慢慢來。”


    ……


    陸漫穿著居家睡衣舒服地靠在按模椅上,看上當晚播放的八卦新聞,對於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她現在和阮茉兒、海棠相差遠了,但是局麵不錯。


    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俊美挺拔的年輕男子,提著一個飯盒過來,十分熟念地在沙發上坐下,徑自打開飯盒。


    是一屜精致的壽司。


    陸漫轟的從按模椅上起來,飄移過身來,手就伸過去。


    手背被拍了一下,那男子道:“去洗手!素質!”


    陸漫樂嗬嗬地去洗了手過來,抓著壽司吃起來。


    陸漫笑著肘了肘身旁的男人,指了指著電視說:“我表現不錯吧?我研究過大眾心理學,我的迴答絕對是滿足大眾口味的。”


    電視上正播放到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那一段,忽覺周圍氣溫冷了下來。


    “沒男朋友?那我是什麽?天天跑你家洗衣打掃的傭人,還是半夜三更過來給挑燈夜讀複習中的你做飯送飯的夥夫?”他的目光冷得慎人,如昆倉山終年不化的冰淩。


    陸漫仰天打個哈哈,擼了擼右額的一縷呆毛,墨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喃喃道:“夥夫挺適合你的,手藝那麽好……”


    “陸漫!”黑澤一怒。


    “欸!”她應道。


    黑澤一猛然站起身,又怨又惱又失望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往大門走。


    “黑澤君!”她終於急了,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他今天是很生氣,他報恩報到把自己的心都賠進去了,她還好意思說沒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文明的h,脖子以上,我在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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