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嗬。。。。。。”纏綿的唿吸,柔軟的咒罵,明明是沙啞的耳語卻被寂靜的暗夜驟然放大,“奴兒,有人教授過你房中媚術?”

    “媚術?沒有你說的那麽高深。再過一千幾百年,書報網絡上的女性專欄鋪天蓋地,隨處都是,由不得你不看。獻媚男性的技巧一向很受歡迎,仿佛征服了床就拐走了男人的心。”從前她常常對這種無聊話題嗤之以鼻,覺得那些立誌做蕩婦的女孩子純屬胸大無腦。如今看來,或許真的是這樣,男人的愛情隻存在於嘿啾嘿啾,揮汗如雨的一刹那;下了床,燃燒的愛情就給完了。

    遺憾的是女人都巴望著天長地久,試問“天長地久”的是愛情嗎?更像是責任。

    女人渴望歸屬感,需要一副堅強的臂膀托付終身。愛情如此廉價,隻要願意,每晚都能擁有;我們真正在乎的是愛過之後的責任,當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時候,那個曾經熾熱的男人依舊攥著滿是斑點的蒼老的手。。。。。。

    “一千幾百年後,朕若能修得長生不老,或許能親曆這世事變遷。”低頭吻上她額前的“第三隻眼”,“朕曾研讀過《素女經》,陰陽和合之術亦是道門玄機。然寇天師向來反對此說,隻說大道清虛,禦女之術皆是勢利小人奉迎媚上的歪理邪說。”

    “我們那個時代,基本上已經沒人相信得道成仙的事了。我們不信經書,隻信自己的身體。”腦袋裏冒出一段趣事,忽然笑出聲來,“我們台灣有位綜藝天王——”怕對方不明白趕緊換了個說法,“哦,就是專司搞笑的伶人,名叫吳宗憲。記得他有個名段子說:我不能給她幸福,但我可以給她舒服;我不能給她一生,但我能給她一次。很爛,很惡搞,卻很能說明我們那個時代的總體心態。”

    “女人——舒服?”真龍禦女的目的亦是為了修仙,至於對方爽不爽他很少會去關心。

    “不舒服誰還稀罕跟你在一起?”穿透黑暗,正視狼眼中深重的迷惑,“或許,這個規則不適合你。你的女人太多,哪怕是蜻蜓點水都求之不得。壓倒性的比例,誰還在乎質量?”

    “朕沒深想過。”

    “那你都想些什麽?”

    “九淺一深,互為采補,素女如水,男身似火,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陰陽互補。。。。。。諸如此類。”

    “my god!”一比一萬,愛情當然不是兩性的主題,但也不至於這麽功利,女人對這家夥來說仿佛就是修仙的天梯,“好在還算持久,不然我一腳把你踹下去!別看你是皇帝,簡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持久不泄是怕傷元氣,不是為了取悅於你。朕是天子,隻取悅自己。”冰冷的語調稍稍顯怒意。

    “忍太久前列腺會出毛病。而且,我懷疑你對那個事也沒什麽特別的興趣。”那麽熱衷於修行幹嘛不去當和尚,靠禦女修行,誰編出來的歪經?寇道長說的對,純屬迎合當權者的胃口!

    “前列腺?”新鮮詞匯,不知其所雲。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西醫的髒器名。總之那東西一但出了毛病,你花紅柳綠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再嚴重點小便都會不順利。”

    驚異,嘩啦一聲坐起身,壓低聲音坦白,“有過,悶痛,差點把朕難過死。莫非是因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女人比太醫都了解他的身體。

    伸手圈住他探到耳邊的脖子,措辭嚴謹,“多種可能,但不排除急性炎症的因素。不知道什麽理由讓你迷信房中術,但為了修仙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腦袋裏裝的都是見鬼的事情,你覺得快樂嗎?”

    “素女之水滅了朕的心火,自然是樂事一件。”俯身環住她婀娜的腰身。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優勢。目的單純,容易滿足。”相比之下,女人要麻煩的多,既想要舒服,又想要幸福,“你一心盼著成仙,所以總夢想著與得道的狐仙互為采補?”

    “嗬嗬,無關采補,朕好色。”情波暗湧,急不可耐地覆上一雙豐盈的蜜桃。

    “又來?”半真半假的推拒。

    “憋得難受,這下不忍了。一通歪理灌頂,朕早晚被你害死!”鋼刀入鞘,嵌入最舒適的位置靜止不動,“奴兒,你會迷上朕嗎?”《素女經》上說,禦女持久,承恩的女子便會不舍不離,思維急速跳躍,接著說道,“朕忘了,你做過尼姑。西域來的那些番僧對房中之術亦是頗有見地。當年,西涼的沮渠蒙遜得了個番僧,名為曇無讖,頗具未卜先知的本事。朕欲將其接來萬年為朕所用,誰知那沮渠老賊居然把人給殺了。事後,右昭儀說,她父親是因那妖僧給宮中女眷傳授雙修之法才將人處死的,並非成心與朕作對。”

    “依我看,那曇無讖大概是密教的和尚。”落羽嬌嗔一笑,修長的玉腿攀上他的腰身,“要聊天,還是要。。。。。。我可沒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先聊天,比起房中事朕更願意聊天。”物以稀為貴,這宮裏供他縦欲的女人多的是,能陪他聊天的就太稀有了,“長久以來,朕嚴禁宮人提及佛事,今日破例,什麽密教?朕想知道。”“就是——古印度,呃,恆河流域的陰陽之道。在鹿苑裏看了幾本道書,隱約覺得道教就像是中國特有的原始密教。兩者有很多相似之處,說不清究竟是誰的文化影響了誰。都是在說陰陽,天地,男女的關係和規律。大概因為佛祖是番邦人,寫出的經文自然滲透著許多番邦密教的烙印。包括許多番邦大神的故事,梵天,濕婆,難進母等等。”

    “告訴朕,你如何得知關於番邦的事?”

    “我被皇後送進刑苑的時候,認了個師傅,來自摩揭陀國的曇慧和尚。對方原本是皇後的師傅,就是後來吃白薯毒死的那個。”另外一個原因沒有說,靜坐冥想的時候,她常常用第三隻眼跟卡莉交流。

    卡莉曾講起一個很生動的故事,給了她不少的啟發。

    印度有句俗語:白天的女人象幅畫,晚上的女人象條蛇。世界上所有的宗教,似乎都把蛇看做誘魊。不同的是,基督教視其為苦難的元兇。而印度密教在將她視為邪惡的同時,又肯定了她的創造力——

    沒有那條蛇,就沒有這個花花世界。

    忽然明白,卡莉可以製造殺戮,也能停止殺戮。正如咖喱大師所說,關鍵在於心。

    無須逃避,她就是卡莉,就像妖嬈的婆須蜜多——世友菩薩以欲製欲的化身。她以無人能及的魅惑使男人心地生蓮,遠離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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