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蘆葦蕩,鳥巢已經全部搭建好,並且蘆葦也已經在收割當中。二丫看他們竟然彎腰用收割稻穀的方式收割蘆葦,這方式累人是一方麵,主要是很危險。她立馬通知停工,專門針對收割蘆葦設計長把鐮刀和抓耙子。一個專門割一個專門收,還有人就挑到放到家門口曬。


    因為二丫要的是曬幹的蘆葦,一挑三文錢,沒曬幹的就不收。雖然大家的日子不至於窮到吃不飽穿不暖,但是能夠掙點是一點。要是做的好,一家子一天至少能夠割五十挑子,一天就能掙上一百五十文銅錢,一個月就能掙四兩多的銀子,這可算得上是高收入了。


    因為洋人的到來,人們的話題和看熱鬧的重點終於從鳥巢轉移到鷹鉤鼻子、藍眼睛、黃頭發的白種人這裏。


    孩子們嘻嘻哈哈的你推我我推你,把對方往洋人麵前推。有的膽大的就掉轉頭來拉著後麵推他的孩子往洋人麵前扯,有那膽小的,看見洋人那又深又凹的兩眼睛貼的很近的看著自己,對著自己笑眯眯,嚇得嗷嗷直哭,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中間暫時歇工的大人們也是好不容易看到了西洋景,都圍著洋人看稀奇。為著聽不懂的西洋話抬死杠,你說是這個意思他說是那個意思,不一會兒就抬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在外人麵前還有點分寸,隻怕都能動手打起來。


    小虎也是因為這些人竟然笑話自己媳婦讓人搭建鳥窩的荒唐事,對他們是一肚子不高興,所以明知道自己媳婦聽得懂洋人說話,也不讓媳婦給他們解釋。二丫見小虎攔著自己不給說,就笑笑沒有出頭調解。任由那些人爭鬧不休。


    賴明勳爹娘的身體果然好了很多,每天都能獨立走動一兩個時辰,偶爾吃些油膩的也不會再鬧的半死不活。一頓一碗飯吃下去,也不再覺得哽在胃裏難受。


    兒子兒媳的身體漸好,又加上泥鰍、黃鱔被王家收購做了種,得了三十多兩的銀子。賴老爺子的天就一直都是晴朗朗的,自打小虎來到這兒。就一天到晚樂嗬嗬的跟在後麵打雜。每次小虎要他迴家忙去。這裏不用幫忙,他都哈哈笑的迴道:“我家兒子兒媳現在身體已經硬實多了,家裏的事他們都能伸手做了。我在家閑的慌,就想跟著您轉轉。”實在勸不動,小虎後來也就由著他。


    二丫一到,又輪到賴家老太太跟著打下手了。可惜二丫是自食其力習慣了的,老太太跟了好幾天也沒個幫上手的時候。急的直歎氣。她兒媳笑著安慰她:“娘!這王家娘子不是那矯情的人,您就別再跟著了。她又有那麽多的事要忙,那些洋人這事那事都要找她,您幫不上忙不說還會礙事。她那是脾氣好不生氣,要是那脾氣不好的說不定都衝您發火了。”


    “哎!你說的我知道了,那我明兒就幫著做飯好了。別的我就不管了。老是問她這問她那的,估計她是該嫌煩了!”


    老太太幫不上忙。還跟著問個不停,二丫的確有些受不了,不過也沒有到嫌煩、發脾氣的程度。


    蘆葦蕩的蘆葦多到那麽多人,一兩月都不能割完,不過有朱長明和蔣玉明兩個著手做迴收的事,小虎夫妻倆也不用插手管這一檔。他倆讓人撐船,帶著勘察地質用的插釺開始忙著察看蘆葦蕩水深和淤泥的深度情況。


    他們每隔一丈的距離就插一次,以正中心為點,四麵散開探查。整個蘆葦蕩是呈不規則圓形,從記錄的數字來看,越到中間越深越到邊緣越淺。水深是,淤泥的深度也是。中間將近有兩三百畝竟然探不出淤泥的深度,因為二丫的探測插釺就是全部抽開也隻能達到兩米五。也就是說,中間的水深加淤泥的深度已經超出兩米五了,想要撈出淤泥以及這麽多淤泥的去處,此難度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不清淤泥的話,就憑這水深,淺處隻有一兩尺,中間的最深處也不過一米,單單加高岸邊田埂,也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這個作用甚至兩年時間都管不到就要再次加高。夫妻倆商討到最後,一致決定,清淤泥,能清多少清多少,有誰家要淤泥肥田的話,盡可免費挑去。


    當二丫在白紙上,寫寫畫畫,想要給這個蘆葦蕩做個什麽樣的水生植物規劃的時候,突然腦筋一動:“虎子!你說這蘆葦蕩這麽大,我們要是在中間弄個幾百畝的小島出來,應該不會顯得太難看吧?”


    小虎一愣,“那工程可不小哦!一兩年隻怕都不一定能夠弄得起來!”


    “沒關係,時間長點倒是無所謂,至少淤泥有了去處。而且如果想要做的快,也可以做成環形島,中間最深的幾百畝也清理出來,用作飲用水水庫。它的周邊用淤泥堆砌至少三十丈寬的高壩,我們在壩上設計圖案種植各種各樣各色的花草,有立體、有平麵。再在高壩的四周建造甲板式平台,可以在上麵坐著釣魚,再弄個大的甲板,上麵放一座木造房屋供人休息,再用甲板做連接岸邊的道路。高壩外種植蓮藕、放養各種魚類生物,還要在壩上開幾家外麵吃不到的美食館。等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對外開放,到周邊的縣城、府城宣傳我們這兒的美景和美食。吸引眾多的人來到這裏觀光遊覽,品嚐美食,享受不一樣的生活。哇!我怎麽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二丫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設想很好,而且也切實可行,並沒有虛妄的空想。


    小虎還有很多聽不懂的,自然是要問問的:“你說立體、平麵,這些都是什麽?我聽不懂!還有你說夾板是什麽樣的?房子要怎麽建在夾板上?還有道路怎麽用夾板做呢?”


    二丫迅速的在紙上畫了立體、平麵兩種不同感官的房屋圖形,給小虎看:“你看!這種的就是立體、這種的就是平麵。我說的甲板,就是大船的平麵部分。你還記得我們渡江時,那個連馬車都可以渡過去的大船嗎?那樣的船也叫甲板船。房子也不是建在甲板上的,而是先前建好。就跟我家的馬車似得,建成可以移動的木頭房,到時候就放在甲板上,供遊客休息用,無需太大太豪華。”


    小虎又有些猶豫了,自家去年雖然收入不低,可是到手的銀錢卻沒有多少。全部用在各方麵的投資上了。鎮上的房子、家裏的水磨坊、劉家嶺的水車、新開的火鍋店、北地的開荒。各行各業各方麵都要花很多的錢。現在媳婦又要做那看起來就很能糟錢的甲板船,小虎這心裏突突的直跳。忍了好一會還是說道:“媳婦!你說的那個甲板船怕是要不少銀錢呢!”


    二丫歪著頭想想,迴答小虎:“我覺得要不了多少錢。我們要的不是真正的船,隻需是一個空心的、能浮於水上且不漏水的木排而已。要不是漏水這塊不好弄,我們自家的木匠都能做。就是木材要花點錢,畢竟做船用的木材不是普通木材就行的。”


    小虎見二丫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歎口氣,直接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哎!掙得多花的也多。我們現在也就馬車的錢總算都收了迴來,其他的錢全部都給拿出去用了,幾乎沒收到什麽錢迴來。”


    二丫聽小虎這話才感覺到,感情家裏各行各業的結算賬目小虎根本就沒有查看。她貼著小虎的耳朵。偷偷的說道:“誰說沒收錢迴來?!鎮上建房子、作坊去年的總共花費還不到一萬兩銀子,各種支出加起來也沒超過一萬五千兩銀子。而我們的收入除去馬車這一塊另算,兩個火鍋店的純收入是四千多兩、童裝的純收入是三千多、毛線衣的純收入是六千多、毛皮的純收入是九千多、胡三斤帶的木匠班子做的孩童玩具和嬰兒車。純收入是四千多、茶葉都換成馬和牛羊就不算了,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算在一起。總共淨收入有兩萬多,將近三萬。加上家裏的銀票都放的時間太長,我有些不放心,連著收迴來的馬車銀票,我都暫時存放在李大哥推薦的錢莊裏。我想在鎮上那些院子中選一處,偷偷的挖一個地下室,然後等小龍考中舉人之後,就把存的銀票全部換成金子,拿迴來自己藏好。”


    小虎聽的有些愣神,原來是自己沒有注意,還以為家裏一點銀子都沒有收迴來呢!二丫看小虎愣神,就以為小虎是不高興自己沒有把賬本給他看,就解釋道:“我家的賬本我全部放在地下室中間的隔板裏,細賬在每個作坊、商鋪、火鍋店、水田的獨立小賬本裏。總賬本記得比較籠統,基本就是各行各業的收入、支出。另外還有幾本人員任用和變動的記錄,那個我就放在我們的床頭櫃裏。這些東西你都要抽空記熟了,免得以後查賬、核查人員什麽的你都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之前我還以為你都有看過、審查過,今天你要不說這話,我還真想不到你竟然一直在做糊裏糊塗的東家。”


    小虎有些難為情的搔搔後腦勺,“我想著有你忙這些就行了,倒也沒有想過還要看自家的賬本什麽的。我也是因為沒聽你說家裏進賬的事,就以為是沒有進賬,擔心以後銀錢跟不上用。既然有這麽多的存銀,那你就放開手做吧,我都聽你的安排,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嗨1搞到現在二丫才明白小虎的意思,原來是擔心錢不夠用,並不是怕投資太大。這樣她也就放心了,如果小虎反對的話,她即便硬挺著做了,夫妻倆也會鬧的不愉快。既然在一起生活了,就要盡可能的往好裏過,能夠不鬧矛盾,兩個人和和睦睦的勁往一處使,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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