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說什麽像的?隔太遠聽不清了。


    謝蓁壓著好奇心離開,還沒走遠,便瞧著一眾嬤嬤宮娥往椒房殿去,稍是停了腳步側讓,隻聽低低交耳聲中似乎像是在猜哪個教了小皇子什麽話,惹得貴妃娘娘大動肝火。


    大陣仗過後,不遠處顯出一抹頎長身影來,來人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神色清冷淡漠,周身縈繞著疏離氣息。


    漂亮!謝蓁腦中隻閃過這二字,若要再加形容那就是真他娘的漂亮!謝蓁詞窮的想到,一臉垂涎地盯著看,哈喇子險些淌了一地。


    “王爺,皇上就在前頭的承乾宮等您。”男子身旁跟著的那名小太監提醒了道。


    嗯??王爺!哪個王,三王帶倆二的那個?!眼睜睜看著活的男主走過來的謝蓁石化當場,內心跟放炮仗似的徹底淩亂了。


    ☆、第5章 失足


    謝蓁僵硬地迴過頭,卻差點撞上一個悶頭過來的小太監,驚了一跳,氣虛不定地撫著自己的胸口。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能被人嚇到,謝蓁把這過錯都遷就到了才走開沒幾步遠的男主身上。


    觸黴頭!


    謝蓁準備扭頭遠離,餘光不經意瞥見自己腳邊有一團黑色在扭動,定睛一看,整個人都嚇得彈了起來,驚叫著逃離了開來。偏這地方是條鵝卵石的小道,就建在荷花池的旁邊,謝蓁驚慌失措之下腳步也虛浮不穩,被一塊凸出的石頭輕輕一絆整個人就往前跌了過去。


    誰知道前麵正是男主宋顯珩。


    謝蓁沒錯漏自己撲過去時宋顯珩眼底的厭惡,以及那稍是錯身的閃避,心道這人是瞧著自己硬生生跌倒下去都不肯扶上一把,暗暗罵了一聲,下意識的還是伸出手朝著宋顯珩的手那去抓了一把。


    千鈞一發之際,那人卻反而推了一把,謝蓁猝不及防,身子更加是不穩朝著背後傾倒了過去,將宋顯珩臉上的厭惡看得一清二楚,可她這會哪裏能顧慮得上這麽多,下意識就抓住了這獨一根的救命稻草,直接拽著一起跌進了後麵的池子中。


    正當七月,可碧池之中的水仍是冰涼激骨,謝蓁入了水被倒灌了幾口,又驚措之下嗆了氣,胸臆間的氣全都吐了出來。而胸口又忽然一疼,仿佛是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


    男主好毒!想要她死啊!


    謝蓁越發掙紮了起來,抓著宋顯珩的手臂死活不肯放開,心一橫想著真要是死也要拉他一道淹死才不算虧!


    這般想著謝蓁愈發扒住了宋顯珩,大有同歸於盡的勢頭,她不會水,在水裏不到片刻便覺得意識混沌起來,耳朵鼻子各處都難受得要死,心道自己該不會真這麽短命,轉念一想又有男主做墊背也不虧,意識渙散之前,竟還是覺得劃算。


    嘩啦——劃開水麵的聲響驀地迴蕩在空無四周,少女狼狽地被推上了岸,宋顯珩不得已把人弄上來,卻是累虛脫倒地。跟著他一道的小太監嚇得臉色雪白,趴在池子邊上聲音打著顫在那虛虛弱弱的喊道:“來——來人——快、快來人——”顯然已經被這突發的狀況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宋顯珩累得幾乎脫離,可頭腦還清醒著,往四下看了眼發現這四周還好沒有半個人來,好在這小太監沒壞事,沒在這時候招來更多的人。他立即寒著臉吩咐道:“閉嘴!”


    那小太監抹著眼淚刹那停了說話,他這顆腦袋還隻在自己腦袋上晃蕩著,哪裏還敢在這時候不聽話,恨不得能立即將自己的嘴巴堵上了。


    宋顯珩顧不上看他,今日到底是宮宴,朝中官員家眷都來了,人多眼雜,宋顯珩不想這時候被人瞧見了編排什麽。從頭至尾還沒看上岸的謝蓁一眼,隻對著那小太監警戒了一聲,“今日的事情,別叫本王在第四個人嘴裏頭再聽見!”


    小太監這才止住哭聲,又被嚇得失神,將哭未哭的淒慘模樣。一旁的地上還昏睡著昏迷的謝蓁,渾身濕漉漉的,這王爺再一撒手不管,他一個做奴才的更加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麽辦了,隻好鼓起勇氣問道:“那……那這位姑娘可……可怎麽辦?”


    宋顯珩皺著長眉,麵上明顯帶著厭煩,恨不能立即同此人摘清關係,不然這要真被人傳了出去不知要糾纏到什麽時候。哼,什麽姑娘,不過是草包一個。宋顯珩斜睨著瞥了一眼,語氣寡淡至極,“你送她去萬貴妃那,別叫人看見了。”


    這事吩咐起來輕便,可真要做起來實在為難。這要是帶著一個活人自然好避開人,可這姑娘如今嗆了水昏了過去,憑著他一人想要離開已經是難辦了,還要避開耳目,那無異於難上加難了。


    正當這時,謝蓁咳嗽了兩聲,從嘴裏頭吐出了兩口積水,幽幽然的睜開了眼,神誌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卻隱隱聽到萬貴妃三字。


    然下一瞬就看到宋顯珩黑如鍋底的麵孔,似乎快控製不住體內的鴻蒙煞氣。


    宋顯珩看著麵前少女盯著自己下身處,幾乎忍不住將人再扔迴池子的衝動,他怎麽會不認得此人,謝大小姐天下“聞名”,他就算是真沒跟她說上過兩句話,卻總也是知道這人的。更何況,坊間早有人傳聞,謝大小姐愛慕……宋顯珩微微擰眉,一股嫌惡湧上心頭。加之他心中認定了謝蓁這會忽然冒失撞過來就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想要和自己牽扯上關係,才被她靠近袖子就當即反推了一把,卻沒想到居然被她拉下了水。


    他從小在宮中長大,自然知道這池子雖然小,可卻是極深,不然池水也不會這樣徹骨發寒。宋顯珩常聽人說起這位謝大小姐,可從來不知道她是瘋魔入魘的!不然哪有什麽正常人跌進了池子不往上浮,反而一味抓著自己往下沉的!


    宋顯珩渾身*地站在那,似乎猶能感覺到那人蹭著自己時的感覺,那張濃烈豔俗的臉這會兒倒是幹淨的很,濃烈的顏色下是一張幾乎白如脂玉的臉,姿容絕豔叫人難以挪開眼,分明已經到了夏日,卻好像有股春風撲麵而來,叫人覺得天地萬物在這張臉的襯托下黯淡失色了不少,饒是宋顯珩這樣的人,除卻乍見之下的震撼,心中也起了幾分波瀾。


    可短短一瞬的驚豔,在猛地想到那些東西全留了自個身上後就蕩然無存了。


    小太監倒是一喜,“醒了醒了!”


    宋顯珩不再耽擱,唯恐遲了還要再生出旁的事端來,疾步離開,眨眼的功夫就沒有了人影。


    而那小太監卻還跪在謝蓁跟前,有種劫後重生的慶幸,對待這才剛醒來的謝蓁又更多了小心殷勤,唯恐還要被人事牽連。“小姐……?”


    謝蓁遲緩的轉過臉朝著他看了兩眼,臉上神情的顯得有些呆滯,可內心卻是五味陳雜,再想到宋顯珩離開時的表情,迴想起自己方才失神凝望的那處……窘得把頭一埋,心想宋顯珩一定把自己當了變態罷。隨即便聽到小太監低聲詢問了起來:“小姐要不要去換身衣裳?前頭宮宴就要開始了呢!”


    謝蓁打了個激靈,當即坐了起來,猶記得宋顯珩方才提到萬貴妃。此刻那小太監領著自己去的方向也正是椒房殿,不由沉凝了麵色。衣裳濕漉漉的黏膩在身上實在不好過,而這地方離萬貴妃的椒房殿不遠,過去也實在是最方便的考量,何況這原主在這宮中受萬貴妃喜歡的事也早就人盡皆知了,這時候再費腦子去別處那就是折騰。


    可……這萬一要是萬貴妃追問自己如何落水要怎麽迴答?


    失足?


    大白天好好的竟能失足,這說辭不是太扯就是說的人智障!


    謝蓁心中搖頭排除,再想著的時候就被人萬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婉秋撞了個迎麵。婉秋立即擱下手中的事親自帶了謝蓁去沐浴換了衣裳,過後才帶著重新到了萬貴妃的跟前。


    此時那小皇子宋瑞也早不在了,萬貴妃正站在那叫宮娥伺候穿戴精致奢華的宮裝,略微顰著眉頭問:“怎麽才從本宮這出去沒多久就落水了?”


    謝蓁早料到她會這樣問,也準備妥了說辭,露出委屈神情答道:“也不知怎麽腳邊上就出現了蛇……”這倒是真事,不過將宋顯珩的那一段掐了。


    “蛇?”萬貴妃挑了眉頭笑了一記,可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厲色,對著婉秋道:“晚些叫花草司的崔尚宮來一趟。”


    萬貴妃是後宮爭鬥的老手,又仔細問了一句:“怎麽好端端的有蛇了?”


    這話卻是提醒了謝蓁,怎麽忽然有蛇了?想來想去那個時候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個險些和自己撞到一處的太監。當時那太監一味低著頭……謝蓁好像掃見他的手當時正扶著臂彎間食盒的蓋子,那蓋子……沒蓋嚴實!


    果然不是冷不丁冒出來的蛇,那太監實在可疑!


    ☆、第6章 宮宴


    謝蓁也想知道是誰這樣設計自己,當即將這一處疑慮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還不等萬貴妃開口吩咐,婉秋就已經知道如何行事退了出去。萬貴妃垂著長睫,抬手撫了撫自己無名指上的翡翠指環,語氣雍容的開口道:“耐心等會,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哪個本事這樣大,敢在宮裏頭耍這些手段。”


    隔了不多時間,萬貴妃釵環還未戴妥,那邊婉秋已經步履輕盈了走了進來,恭順行了禮才道:“娘娘……”


    萬貴妃稍稍側了眼掃了一記,“說。”


    婉秋這才重新開了口:“依著姑娘說的,奴婢去司膳房查了,確是少了個人,那太監不知去向,不過有人道是之前瞧見皇後的侄女與其接觸過,神神秘秘的,這件事兒定是她搞的鬼。不知……娘娘接下來要如何處置?”


    謝蓁在一側聽見王鶯鶯這三個字還沒反應過來,正絞著腦汁在想這是何方聖神,卻又聽見萬貴妃遞了話過來問:“蓁兒,你說該怎麽處置?”


    謝蓁腦中轉了幾道想法,總覺得不妥,自己雖然被王鶯鶯戲弄了一迴,可她背後還有個皇後撐腰,這要真是自己冒尖鬧開了這事將來不定會不會因為這事被王皇後記住。末了隻能迎合著原主的性子,氣憤說道:“敢這麽害我,當然要她雙倍奉還了!”


    萬貴妃卻好像從她這推脫的話中讀出了旁的意思來,激賞的望著她,不忘提點:“本宮就喜歡蓁兒這痛快性子,不過最緊要的還是背後指揮做這些事的人。”


    ……謝蓁心中略囧,她眼前的這位宮鬥高手是在暗示她什麽?指使小太監的人左不過就是王鶯鶯,再則王鶯鶯的靠山是皇後,難道萬貴妃是讓她身先士卒做先鋒軍去撩王皇後?!


    麵上卻是順從地點頭,同仇敵愾的同時一點沒在意萬貴妃的暗示,畢竟原主是真傻,聽不懂暗話什麽的也十分情有可原呐!


    萬貴妃緩步移了過來,輕輕握住了謝蓁的手,纖細修長的十指上隻帶了一隻翠綠欲滴的玉石戒指,指甲被豆蔻染得豔紅瑩潤。饒是謝蓁這樣身為女兒身,性向明確的也被單單這雙手迷得有些神魂顛倒。可這雙手下頭,也不知道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謝蓁醒過神,抖了兩抖。


    萬貴妃媚氣橫生的輕笑起,麵上看不出絲毫為著先前的事受波瀾的神情,有種穩操勝券在手的篤定,曼聲道:“走吧,也別叫人以為是椒房殿的在端架子才晚去了。”


    一路上謝蓁垂著頭跟在後頭,縮手縮腳恨不得這萬貴妃這會能失憶將忘記了她,心中又在擔心待會到了宴席她會怎麽舉動。


    謝蓁也不是蠢,自然隻消萬貴妃的頭號仇敵就是王皇後,日思夜想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搞垮皇後自己上位。可王皇後為人克製賢淑,待人也寬厚,平日裏沒有半分差漏。謝蓁在心中默默祈禱待會可千萬別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去。她現在當真是後悔,要早知道是王鶯鶯算計的自己,傻了才跑去萬貴妃那換衣裳。萬貴妃正尋不到皇後的查漏,這下可不是被自己歪打正著的送了個好借口過去!


    才剛靠近辦宮宴的長禧宮,就有太監在殿外高聲唱喝:“貴妃娘娘駕到……”


    謝蓁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去,殿中貴女們紛紛聚攏在長禧宮長毯兩側,盈盈屈膝行禮,頭上珠釵晃動,發出清越之聲。萬貴妃下巴微抬著從眾人麵前經過,等落了送才叫眾人起身。謝蓁跟在她身後,一路不知道被多少人飛了嫉恨的白眼,哎,瞧不上她又豔羨她的出生,謝蓁暗自嘖嘖了兩聲,她們哪裏知道自己雖然被萬貴妃帶著過來,過會卻可能要被她當刀子使!


    謝蓁原本打算進了這殿中就自己找個悄悄找個地方坐著,可沒想到卻還是被萬貴妃叫婉秋招到了跟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這還沒坐呢,怎麽就要被人抓著不放了。這迴再這位貴妃娘娘的身邊,謝蓁明顯覺得她身上散著寒氣,不似剛才過來時候舒暢。不多時,有小太監在她身邊輕聲稟告道:“娘娘,皇後娘娘從鳳鸞殿出來後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折去了皇上那,現在跟跟皇上的鑾駕一道過來呢!”


    萬貴妃雖然不動聲色,可這眼神中已經滲出了冰霜冷意,捏著杯子的手也稍稍用了力氣,讓杯中清酒晃動了起來。在椒房殿她分明聽得力的太監傳迴消息,說皇後已經過來了,她這才動身出來的,卻沒想到這皇後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事出突然的去了皇上那!


    “怎麽皇上也來了?太醫不是剛瞧過病,說上迴的風寒還沒好透,見不得風的嗎?”萬貴妃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


    那太監繼續迴道:“聽說……是皇後娘娘勸的皇上來散心的,說今日來的都是些青蔥年歲的姑娘,最是熱鬧的年紀,皇上來了也能跟著舒心。”


    萬貴妃冷冷一笑,皇後這意思難道還指望皇上在這些世家貴女中挑一個在身邊哄著自己開心?這次宮宴說到底的目的是為剛迴京的昭王選親,這幾乎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這皇後這麽搞一出,充其量也不過是為了再自己麵前彰顯她皇後的地位,不過是叫自己明白除卻她這皇後再上頭還有皇上。


    萬貴妃正訕笑著想這些的時候,外頭通傳太監通稟皇上和皇後娘娘過來了,眾人又都十分規矩的見了大禮。萬貴妃也親自提著裙下了台階去攙扶皇上,語氣中帶了幾分嬌嗔的怨道:“陛下才說了不來,又跟姐姐一塊來了,可見是不想跟臣妾一塊過來。”


    謝蓁離得近,對萬貴妃一大把年紀還能保持少女嬌憨的神情語氣說話實在敬佩服氣得很,而且……而且這皇上年近五十,這幾年身子更是江河日下,精氣神不足更加顯得人暮氣沉沉,跟保養得宜的萬貴妃站在一塊實在不相稱。謝蓁又去偷偷瞄了眼王皇後,隻見她不同萬貴妃的豔光逼人,整個人都散發一種嫻靜內斂,容貌大氣端正,和萬貴妃實在大相徑庭。


    但看外貌,謝蓁自然更喜歡王皇後一些,可……能壓住萬貴妃這麽多年的人,恐怕也不是什麽好對付沒心思的。她頭稍微一側,竟然看見昭王宋顯珩正也跟後頭,像是之前同皇上皇後一道過來的。


    謝蓁沒看到他方還覺得事情可以應對,可不知道為何見到了他心頭就慢慢騰起了一股……不妙的念頭。而宋顯珩半點都沒有將目光停留在謝蓁身上,仿佛這地方根本不存在了人,而是一件令他完全沒有半點必要花費心思死物。


    入了席,謝蓁被萬貴妃特意重新安排了座位,就在宋顯珩的旁邊,等過了一巡酒,萬貴妃又對著龍服黃袍的男人道:“皇上,那邊就是謝大將軍的嫡女謝蓁,臣妾實在喜歡這孩子,她也難得見到皇上一迴,不如叫她到跟前來給您磕個頭行個禮?”


    她一番話言笑晏晏,嬌媚婉柔,自然不會有人拒絕的了。


    謝蓁心中暗道,看來這萬貴妃是時候要借著自己的事發難了。可這會她是砧板上的魚肉,仍由萬貴妃操持,默默哭……


    皇上虛弱的笑了下,神情也和藹,“起來罷,謝卿家將女兒養得極好,極好。”


    萬貴妃順承著道:“這樣的孩子將來進了誰家的門都是誰的福氣。”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神一轉朝著宋顯珩的那方向掃了一眼,然而宋顯珩如玉雕泥塑一樣端正著脊背坐在那,仿佛整個人都遊離在外,並未聽見這番大有深意的話。萬貴妃立即說迴目光,笑意更濃了起來,忽而又詫異著向謝蓁問道:“你那發梢怎麽都掛著水珠?”


    謝蓁一愣,低頭看了下去,自己沐浴衝洗洗了頭,被萬貴妃這麽一提才想起那時候倒真是沒個宮女將自己頭發烘幹,一直是帶著濕意。可要說掛著水珠……這可真是太誇張了。


    可這時候萬貴妃偏將話遞了過來,謝蓁心中破口大罵。她跟王鶯鶯的事實在好解決,她這樣算計自己,自己也找個半斤八兩的法子也算計迴她就是了。可這會逼著自己當撩撥王皇後的急先鋒,謝蓁是一萬個不痛快。可這迴不接萬貴妃的話,也就相當於得罪了她。


    得罪誰都不好!


    謝蓁思慮了片刻,隻好硬著頭皮道:“臣女不小心……落了池子。”


    萬貴妃驚奇了起來,“你這孩子向來穩重,怎麽會落了池子?當時身邊可有伺候的宮娥太監?怎麽會容得你掉下池子的?”


    一連串的問題直逼而來,謝蓁心下慘然,這是非要她說出實情的節奏呀!


    而那邊,宋顯珩顯然不知道其中還有旁的緣故,加之之前萬貴妃意有所指的話他聽在了耳中,這會這兩人一問一答,他就理所當然的認定了是做戲,目的顯而易見。宋顯珩不由皺起了眉頭,厭煩之心更是濃烈了起來。


    “臣女……”謝蓁深了口氣,正做著最後的鼓勁,忽然一人截了話,朗聲道:“皇兄,臣弟當時在場!”


    謝蓁聞言僵硬地轉了脖子睨向宋顯珩,神色滿是不置信,他怎麽忽然站起來搶了話?


    ☆、第7章 無言以對


    “臣弟沒看到謝姑娘落水的原因,倒是托姑娘的福,感受了一迴邀月池的寒涼。”那聲調清清冷冷,並無起伏地在殿內響起。


    “到底是怎麽迴事?”皇帝聞言凝向了宋顯珩發問。


    “迴皇上,謝姑娘在臣弟必經之路不小心失足拽著臣弟一道落水,後被臣弟救起。”宋顯珩刻意咬重幾字,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別有深意地眺了謝蓁所在的方向。


    在座的姑娘們順著昭王的視線瞧向謝蓁的目光不乏敵意鄙夷,在宮裏哪個不是規規矩矩走路的,怎會好端端落了水去,分明就是看著昭王俊美想倒貼上去的,竟然陰險卑鄙地用這一招,好不要臉!


    險些被這些女子的目光打成篩子的謝蓁暗暗磨牙向男主,已經瞧出某人是她命裏克星的事實,然還沒等自己開口便聽那人又極是風度地補充了一句,“所幸臣弟患有能遠怯近症,於近處看不清晰,謝姑娘無需擔憂名聲。”


    謝蓁感覺自己的智商遭到了毫無誠意的侮辱。


    “你怎麽不說被池子底下水草糊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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