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恕妾身不遠送了,兩位隨意。”那名金丹女修略帶一絲驚訝。


    “道友,我兄弟二人出門有些急,忘了讓家中婢女同行。我瞧如意、如月不錯,就一並帶走了。道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葉卿故意問道。


    金丹女修聞言,故意露出幾分難色。


    葉卿卻是連個眼角都欠奉,轉身就走。“碧鱗,帶人跟上。”


    “是,主人。”碧鱗對如意和如月招手。兩女心領神會的,一路小跑。金丹女修一怔,想要再說什麽卻在猶豫後沒有出口。


    “道友見諒,我的師弟素來率性。現在,你該將那兩女的為奴契書拿出來了。”恆天冷笑。


    “看來兩位道友是真喜歡如意和如月。好,請稍等片刻。”金丹女修一拍手,身後一名捧著錦盒的仆從上前。她在錦盒中找到兩張為奴契書拋出。恆天接了,看後扔給烏翅鬼王夜叉。


    烏翅鬼王夜叉邪魅一笑。恆天安撫自己肩頭吱吱叫喚的窮奇影獸不願再多說什麽,追葉卿去了。金丹女修略有幾分不解。然而,她的肩頭一痛,原來是被對麵散發著驚人氣勢的男子拍了下。


    “你別在心裏想著找我主人麻煩,她心軟,我們可不會。”烏翅鬼王夜叉的話音尚未落地,整個身影卻在血霧中消失。


    “居然威脅我?我……”


    “住口!你不要招惹是非,我們惹不起的。”此時,另有一名拍賣行的金丹男修匆匆趕來。他的修為是結丹中期,剛剛一看便覺心驚肉跳,離去的兩名金丹客人身邊居然跟著三個化形妖獸。


    哦,不,還有兩個不知是妖獸還是別的怪物?


    氣勢都很強大!


    “金丹修士而已。難道以我們拍賣行的勢力都惹不起?”金丹女修心中有氣。


    “那兩人肯定有大來頭的,惹不得。”那男修低聲警告,並告訴她一些自己發現的事。


    “你沒看錯?”金丹女修的臉色漸漸發白。


    “錯不了。”


    與此同時,葉卿、恆天等均在菩提舟上了。烏翅鬼王夜叉是最後趕到的。這會兒,如意和如月看到為奴契書才如釋重負。


    “多謝前輩。”


    “不用。”


    如意、如月對著兩位金丹修士行了叩拜大禮。隨即,她們才從契書上抽出鎖在裏麵的自己的一縷神識。契書就此焚毀。


    “前輩,這就是一株玉女靈花,年份不及在拍賣會上拍賣的那株高。晚輩拿著無用,請前輩笑納。”如意一咬牙,扯下脖子上帶著的一個瓶子模樣的項鏈。瓶子淡淡無奇,毫無一絲靈光。


    玉女靈花卻是真的。


    “你隨身攜帶?”


    如意坦言相告:“是的!前輩:我、如月、如虹都出身於洛水城下屬一個凡人國家,年幼時就被拍賣行抓來。拍賣行抓了很多女修暗中培養,按照資質、容貌來分等級,隻要客人肯出價便可買走。後來,拍賣行又拿我們做籠絡或討好高階修士的禮物。玉女靈花是我們國家獨有的寶物,這麽多年來被不停的索取,現在前輩手上的就是最後一株了。”葉卿看著被取出來的玉女靈花不由一歎。


    “前輩,如虹姐姐被抓來前其實是我們國家的小公主,隻有皇族血脈又是女子,其血澆灌後才會令花綻放,別人不行的。拍賣行也是在她死前一刻才知秘密。否則,她興許不會被……”


    如意未盡的話,葉卿能懂。那位叫如虹的小國公主的血十分寶貴。若拍賣行早知此事應會對其另有安排,不會輕易將她送人任其慘死。


    “阿木,那不是說你得了這株玉女靈花也無用。”白玉京問道。


    葉卿不語。


    “前輩,如虹姐姐說玉女靈花若在天地間生長到三萬四千年就會開花,用人血澆灌不過是提前催開,功效大減。不過,誰又能等到三萬年以後?又或者說巧合的碰到一株活了那麽久的花?沒準都成精了。”如月戰戰兢兢的。此話一出,白骨妖花赤陽幾個皆露出一絲古怪神色。


    “如月,你說的也沒錯。”葉卿便將玉女靈花放到一個木盒,再收入玲瓏戒中。


    三萬四千年?


    一個人族的金丹修士確實活不了那麽久的。


    “前輩……”如意恐慌起來。


    “你們倆不用怕,安心休息,會帶你們一起離開洛水城的。我隻當收藏最後一株玉女靈花做紀念。”


    “是。”


    兩名築基女修被碧鱗送走。


    “天哥,我們現在啟程去別的地方吧。”


    “好。先去秦州,後到大玉府,薊山倒沒什麽好玩的。大玉府離血獄近,屆時我們得多注意些,聽說血獄有去魔魘大陸的傳送陣。”


    “天哥,你想去魔魘大陸遊曆嗎?”葉卿奇道。


    “去魔修地盤做什麽?我的意思是小心有魔修從那邊傳送過來。”


    “哦。”


    不想,等他們到達秦州時卻在紡市上偶然得到兌澤石出現在薊山的消息。


    “天哥,那我們去薊山好了。”


    “卿卿,消息也不知真假。這樣吧,赤陽它們陪著你繼續在秦州。我和窮奇去薊山看看,若是假的,迴來便是。你何必跟著跑?”


    “你不要我陪的?”


    恆天笑道:“蒼羽書院在秦州經營多年,主修的是儒家之道,門下弟子要通讀各種文史典籍、詩詞歌賦,很有凡間讀書人的氣質。你不想瞧瞧看?儒修倡導一身正氣,想來結交一番是不壞的。”


    “薊山呢?”葉卿微微噘嘴。


    “薊山是溷元穀所在之地,轄地、屬國都少的很。不過,溷元穀的內門弟子大都是佛修。”


    佛修?


    一群大小和尚。


    葉卿更加好奇了。好吧,她一直沒見過溷元穀的內門弟子呢。


    “天哥:我們在血獄跟魔修作戰的時候,那穿溷元穀弟子服飾的人有頭發啊。他們是帶發修行?”


    “不是!溷元穀有個規矩,外門弟子乃俗家弟子,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都有,不剃度且人數眾多;內門弟子在拜師後剃度,按門規不準還俗。”恆天解釋。


    葉卿頓覺有些好笑。


    原來必須做和尚的才能成為溷元穀內門弟子,還不準還俗。


    “卿卿。”


    “天哥,是不是薊山不允許女修前往?我扮少年總可以了吧。”


    “那倒不是不許,女修在薊山的活動限製較多。你扮男修瞞不過高階修士的。算了,那裏真沒什麽好的,你待在秦州玩吧。”恆天又勸。


    葉卿才勉強同意。


    於是,這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恆天就坐在窮奇背上遠遁而去。


    “主人,佛修門派管轄的地方對女修多半是比較忌諱的,不去也罷。”


    “不是說我佛慈悲?怎麽一點都不平等。”


    “這?”


    好在葉卿沒太在意。不久,她發現秦州大大小小的書院不計其數,走到街上都能聽到某些書院傳來的朗朗讀書聲,來往修士以書生打扮的多。當然,街上也有不少女修,帶著淑女的款兒。


    有趣!


    如意和如月走了。


    兩女決定就在秦州定居下來。


    葉卿主仆找了一家客棧,租下一間靈氣濃鬱的小院。她對外顯示的修為是築基後期,身邊跟著白玉京和碧鱗。白骨妖花赤陽迴到本體,烏翅鬼王夜叉藏在靈犀環中。其實,一名修士帶妖仆或靈獸出行不算稀奇。


    “主人,我看秦州修士中帶仆從、婢女的也不少,為何讓陽哥和夜哥隱藏?”碧鱗奇道。


    “藏著好些。”葉卿沒正麵迴答。此事,她頭戴玉冠,身著白袍,腰係玉帶,左邊掛著玉佩,右邊掛著香囊,手中握了一把折扇,是一個世家小公子的打扮。


    “主人,你又想玩這一出?別再招惹桃花迴來啊。”白骨妖花赤陽打趣道。


    “你住口。”


    葉卿依舊戴著那副銀質麵具。


    後來,他們主仆繼續在秦州的一個紡市閑逛,不經意間又瞧見如意和如月。原來,這兩女打算進一家女子書院讀書。哦,是想培養出浩然正氣才好去蒼羽書院的吧?這個主意不錯。


    葉卿暗中派出一隻紙傀儡隱匿身形留意那兩女,自己帶逛起了紡市上的店鋪和小攤子。蒼羽書院經營下的秦州,特產也是不少的,既然都在天南,各種丹藥的煉製都是以靈草為主。


    傍晚時,葉卿主仆在一家酒樓的天台看日落。


    很美!


    “主人,要去夜市嗎?”


    “去啊。”


    葉卿去夜市前特意繞道先到那家女子書院看一看。書院的名字叫做木蘭,她挺喜歡的。意外的是,她看見如意孤零零的跪在大門口。


    “咦,還有一個呢?”白玉京奇道。


    “有點怪。”


    葉卿主仆走過去,並未掩飾行蹤。


    如意聽到聲響迴頭,不由叫了一聲:“前輩。”


    “怎麽隻剩你一人?”


    “如月的靈根資質極好,剛來不久就巧合的被蒼羽書院的一名金丹長老前來訪友看中了。她被金丹長老收入門牆,應該很快就成為正式弟子,前程無量。”如意擦了眼角的眼淚,說道。


    “我是問你呢。”葉卿卻說。


    “那位長老檢查了我的靈根,說是傷到根基無法醫治,斷定我修煉不會進階。所以,她不肯收我進蒼羽書院,如月哀求也不行。後來,她帶走了如月將我托給木蘭書院的武夫子。武夫子也覺得我靈根有傷,不願……”如意臉上像發燒似的,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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