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師伯,歐陽師叔,求求你們救恆師兄吧,他傷得好重啊。”葉卿跪下來。


    “別胡鬧了!快起來。”郝偉施法托起葉卿。歐陽華坐在榻邊,摸上恆天脈搏。


    “歐陽師叔?”


    “恆天心脈重創,又被法術力量反噬。這小子?背上是被妖獸抓的吧?傷口都裂開了。”


    “師叔,該怎麽辦啊?恆師兄是有救的吧。”葉卿抹了抹眼角的淚,擔心的問。


    “你先給他喂一粒九轉護心丸,再處理傷口。放心吧,他死不了,傷好前不要再動用法力。迴宗門後,你找司徒師兄要顆奇華丹,仔細調養。”歐陽華答道。


    郝偉點了點頭,率先離去。


    “歐陽師叔,我想照顧師兄,您通融一下吧。行不行?”葉卿再求。


    “好。墨謙,你抱上恆天。葉卿,你也跟上。”歐陽華考慮後,同意了。他想著司徒浩隻收了兩個弟子,萬一再有什麽事自己不好交待。


    “是,多謝師叔。”


    這般,歐陽華讓人將恆天重新安置在戰艦第五層自己房間的隔壁,也同意葉卿留下照顧。赤陽因為在人前暴露身份,瞞不住了。


    “師叔,您別見怪!赤陽其實是師父送給我護身的妖植,他老人家是擔心我法力不純,修為不高,怕過不了毒龍穀這關。”葉卿解釋。


    “果真?”歐陽華再問。


    “真的,赤陽體內還有一道縹緲師祖留下的符籙呢。我不怕它反噬。”葉卿迴答。歐陽點了點頭,走出房門。那郝偉早迴房間,不想多理葉卿。


    鬆了一口氣的葉卿,連忙給恆天塞了九轉護心丸和奇華丹,所幸的是她還有。接著,她指揮白骨妖花赤陽打熱水迴來幫恆天清洗傷口。


    白骨妖花赤陽很是鬱悶。它在毒龍穀內殺了那麽久的妖獸和為敵的修士,難道不會耗損妖力?怎麽不見葉卿給自己喂藥?


    “主人,你是區別對待。哼!”


    “呃?”葉卿不明所以。


    昏迷中的恆天一無所知,當夜發起了高熱,一連就是三、四天。葉卿又是施法,又是灌湯或讓其藥浴的,總算熬了過來。


    恆天不再發熱了,身上傷口也在上等藥膏的作用下迅速愈合,隻可惜妖毒尚存。


    葉卿請教歐陽華後,又因白骨妖花赤陽暗示下不敢使用木靈解毒異能,隻能用嘴給恆天吸毒。甚至,她在給恆天灌下的湯藥中加了自己的血。


    她的血能解毒!


    折騰了小半月,恆天傷勢一天天好轉,臉色也變得好看起來。下五派弟子和散修們活著從毒龍穀出來的人還真不足進去人數的三分之一。


    沒出來的人,太多了。


    這個時候,熱鬧好一陣子的石城漸漸恢複平靜,那些擺攤的,做交流的,都會散去。歐陽華派人告訴葉卿,長青戰艦就要返航。


    葉卿想起了葉崀,暗中囑咐白骨妖花赤陽去找他。


    另外,她從幾名雜役口中打聽到消息:東方雲、孟修竹、荀斌、呂星雨、楊永、邱棠、羅素、雲書、郝傑、杜憐珊、扶萱皆活著出來,霍柔、張氏姐妹、高軒、鄒元甲死在了穀中。


    最奇怪的是狄曼與和玉,她們改投在焚月派門下,再不是七星宗弟子。


    “你果然沒死。”葉崀被白骨妖花赤陽帶到長青戰艦。


    “你會不會說話?”葉卿瞪眼。


    “嗬嗬。”葉崀笑了。


    這一日,葉卿帶同葉崀去拜見郝偉。郝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郝師伯,我們來是想見三姐的,隻是怕私上天權峰不太好,萬一影響了她修煉呢。她長年累月都愛閉關的嘛。”葉卿輕聲說。


    “你明白就好,薇兒十分努力。你貪玩也好,任性也罷,找別人便是。”郝偉黑了臉。


    “是!弟子記得了。不過,我們雖修仙,血緣親情終不可斷。葉崀還活著的事,我不能瞞著三姐的。當然,他做散修了。”


    “葉崀?”郝偉這才打量起葉卿身旁的少年來,隻見他一身簡樸,眉眼間與葉卿、葉薇都有點像,連名字也那麽的相似。


    “他究竟是什麽人?”


    “我和葉薇的大哥啊,嫡親的堂兄。”葉卿迴答。葉崀看她一眼,不語。這是事實,不過以前可從沒聽見葉卿喊過自己。


    “他是葉家堡的人?”郝偉敲了敲椅子扶手。


    “是的!晚輩家祖名葉陽山,下落不明,父親名諱葉天鈞,已隕落。”葉崀行禮。


    “你與葉天星如何稱唿?”郝偉抬頭。


    “葉天星乃晚輩大伯。”


    “嗯。”


    郝偉覺得有些頭疼。他用神識查看過了,葉崀是火、土雙靈根,資質很好。不過,總不能來一個葉家堡的人,他就收下吧?


    他連葉天星親女都沒收呢。


    “葉卿,你想如何?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郝偉想了想,承諾道。


    “我們兄妹三人難得重逢,能在一個師門修煉自是最好了。可惜,大哥年紀不小,錯過了上屆升仙會。但他資質強過我,給宗門做雜役總行吧。”葉卿歎道。


    “雜役?他……”郝偉奇了。隻是額昂葉崀進七星宗做個雜役?就這樣?


    “對啊,他做雜役肯定是暫時的,先進我們七星宗混個臉熟,等升仙會召開時再報名打擂。郝師伯您是負責監管擂台賽的。對吧?”


    “小丫頭片子,記性不錯。行吧,若隻如此我讓金立先給他記名,算是提前上了冊子。”郝偉覺得並非難事,也不費他的功夫。


    “好的呀。不過,請郝傑師兄幫忙行不行?萬一金師兄大意,忘了呢。”葉卿一副“得寸進尺”的樣子,不喜金立已久。


    “就讓郝傑去辦吧,你們退下。”郝偉擺了擺手,這是要攆人。葉卿拉住葉崀,行禮後,轉身出門。兩人剛踏出去,門被重重一關。


    葉崀迴頭,目光一閃。


    這位金丹修士有多討厭他們?


    “別看了,除葉薇外,我這位師伯怕是巴不得葉家的人都別出現的。葉崀,我幫了你大忙耶!你怎麽酬謝?”葉卿抱臂說道。


    “你說呢。”比起兒時的高傲自負,長大後的葉崀變了許多。


    “我好好想想。赤陽,你帶他去安置下來。”


    “是。”


    這時,白骨妖花赤陽從葉卿掌心鑽出,又化作一個美少年,身著有七星宗標記的道袍,腰間掛了一枚青白玉佩。這玉佩便可證明它是屬於葉卿的妖仆,以免被七星宗弟子誤會的。


    送走葉崀,葉卿迴到房間,一進去,便看見坐了起來的恆天。恆天醒了!


    “恆師兄……”


    “我們出穀了。”


    “何止啊,都要迴七星宗了呢。哦,因你受傷嘛,我求了歐陽師叔把住處改掉。這是在師叔房間的隔壁。”葉卿解釋道。


    “我沒醒的時候,你闖禍了?”


    “絕對沒有。”葉卿驚唿。


    “我記得這迴來主事的是郝師伯吧?”恆天打趣。


    “你知道的,他不太看得上我。歐陽師叔會比較好說話的嘛。”葉卿伸手隔空抓來一顆靈果,剝了皮,喂到恆天唇邊。


    恆天吃下了。


    午後,葉卿扶著恆天去甲板走走,躺了許多天,自然想動一動。即將迴房的時候,兩人遇到前來的郝偉弟子——林甜兒。


    “呦,恆師弟都能出門了?休養得不錯啊。”林甜兒笑道。


    “多謝師姐誇獎。”葉卿說道。


    “恆師弟既然好得差不多了,還是該去那就去那兒吧,省得讓別的弟子覺得不平。恆師弟,你覺得呢?”


    “應該的。”


    恆天拍了拍葉卿手背,繼續向前。葉卿本想反駁,也咽了下去。也是,林甜兒來了自然要跟著師父的,她可不想常看見。


    多煩人!


    其實,她與得林甜兒並無什麽恩怨。林甜兒針對的好奇怪!


    “師妹,你說是求了歐陽師叔的。那麽,我們去向師叔辭別吧。”


    “好,我多半跟扶萱住的。你呢?”


    “無所謂,我等安排吧。”


    “行。”


    這不,兩人低頭說話與林甜兒擦肩而過。兩人並沒有堅持留下的意思,先前因恆天未醒,葉卿才著急。林甜兒有些憤怒。


    “甜兒,你有事稟告給為師嗎?立刻進來。”郝偉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師父。”


    當夜,葉卿和恆天離開長青戰艦的第五層。樓下,男弟子與女弟子是分開的,各有負責管轄的人。葉卿擔心恆天的傷。


    “好了,我會照顧自己,你別總指使赤陽到處跑。”恆天叮囑。


    “嗯。恆師兄,葉崀進七星宗做雜役了。你把他調來紫梅峰吧,說起來葉家的人基本都會煉器,隻是天分不同。他或許能幫著打下手。”葉卿說。


    “行,正好你趕走了姚慧。”恆天應下。


    “什麽呀?那是姚慧不規矩,做錯了事。”葉卿臉色一紅。


    “對,是她錯了。”恆天帶著笑被另一名同門師弟扶走。葉卿轉身。


    “葉師妹,你能不能賣我幾顆丹藥?”呂星雨從暗處走出來,右手臂纏繞繃帶。


    “看呂師兄說的自然可以,如果我有你需要得丹藥的話。隻是呂師兄你若傷得重了,是不是先請師叔看看?”葉卿建議。


    “你怕我賴上?不會的。我需要青丹閣售賣的那種碧靈丹,它的藥效比其它地方的要強得多。”呂星雨坦言。


    說起來,呂家真正與葉卿過不去的人隻有那個一根筋的呂小蕊而已,連受罰的呂棟梁都想通了。呂小蕊是呂家三房的庶女罷了。


    葉卿又不是沒有背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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