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風一個打橫著把沈輕舞抱起,隻對著宋至道“把這幾個人給我閹了,扔到江裏麵去喂魚!”怒紅了眼的顧靖風目光如炬呲牙裂目著與之厲聲道,那幾個乞丐聞言,嚇得飛快的撲倒在了顧靖風的腳邊,拉著顧靖風的衣擺,聲音顫抖道“大人,我們什麽都沒做啊大人,真的,求求你饒了我們一條小命,大人……”


    “對呀,大人,我們什麽都沒幹,這夫人還把我們的同伴給咬死了,我們無辜的。”


    “是啊,是啊,大人你饒了我們吧!”


    那嗚咽的哭喊讓顧靖風的心上越發煩躁,顧靖風隻怒火衝天著一覺踢開了趴在他腳邊的人,下了狠厲的一腳,隻踢得那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跌在地上的那一刻,便一動不動著,像是死了一般,餘下的兩個乞丐,徹底嚇得不敢再動,隻瑟瑟發抖著跪在地上。


    “我帶你迴家。”緊摟著懷裏的沈輕舞,顧靖風隻在她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滿是心疼著說道。


    看著這裏滿是鮮血狼藉的模樣,顧靖風都能夠想象剛才的沈輕舞做出著怎麽樣的抵抗。“對不起……對不起……”


    顧靖風滿是心疼,隻不住與沈輕舞道歉著,素手環著顧靖風的脖頸,沈輕舞隻不言不語著,倒在顧靖風的懷中,無聲哭泣著,因定了心,她身體裏的藥性卻在此刻開始發揮起具大的效用,雖強忍著,可已經滿身是汗,便是連神誌也開始不停的渙散,雙頰之上雖滿是汙泥,卻也能夠清晰的看到映紅了的痕跡。


    抱著沈輕舞上了馬車的顧靖風亦發現了沈輕舞的不對勁,手輕拍著沈輕舞的那一瞬間,他驚聲道“輕舞……輕舞……”


    “找……大夫……”用著剩下最後一分的理智,沈輕舞隻對著顧靖風道,緊咬著牙根,滿是痛苦。


    顧靖風聞言,隻策馬揚鞭駕著馬車用著最快的速度朝著將軍府而去,而破廟之中,宋至隻對著手下人讓把還沒死的兩個人閹了扔到江中去,那兩個在聽到宋至的話後,隻嚇得昏死了過去……


    將軍府內此刻人聲鼎沸,就在顧靖風環抱著此刻狼狽不堪的沈輕舞進門時,引來一眾側目,而就在沈輕舞迴來的那一刻,將軍府中前來賀壽之人,已經由著王安開始送客,溫夙亦被顧靖風用最快的速度給找了迴來,太夫人與沈夫人一場驚嚇在見到沈輕舞活著迴來後,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滿身髒汙的沈輕舞由著顧靖風攙扶著坐在屋內的圈椅之上,溫夙匆匆趕來為著沈輕舞把了脈,隻皺著眉,那模樣瞧著尷尬又說不出的為難,讓太夫人與沈夫人急聲著。


    “溫大夫,輕舞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她這是?”沈夫人瞧著沈輕舞此刻的模樣,心裏頭滿是擔心,隻對著身邊的溫夙急聲的問這話。


    “先讓人打了水來給郡主把身子洗了,這東西是大漠最好的魅藥,這樣的東西,在座的都是過來人,該怎麽做,我也不必說,你們隻自己看著辦吧。”


    溫夙把完了脈,快人快語,簡明的與這內室之中的幾人這般開口,這一下,沈夫人包括太夫人臉上都出現了一抹不能言語的尷尬,這種事情,本就不是擺在台上說的事,二人各自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默默的退出了內室。


    灶上用著最快的速度將一桶一桶備至好的溫水抬進了內室,沈輕舞此刻早已神智渙散,雲裏霧裏的這癡癡笑著,雙頰朝紅,眼中水汽氤氳著,入水清洗之後,溫熱的水將她身上的血跡斑斑洗淨,皙白的肌膚之上,留下的那些刺目痕跡讓顧靖風瞧著隻想絲裂了那些該死的乞丐。


    而泡在浴桶之中的沈輕舞身體之中的藥作用越來越明顯,若不是浸在水中,此刻腿跟之處早已經泛濫成了一片。


    確如海棠所說的那樣,就在顧靖風為她擦拭著肩胛處潑皮的傷口時,沈輕舞便已經控製不住,伸手一把便抓住了他,將他的手直接朝著自己胸口上覆蓋了上去,一聲長歎出自兩個人,沈輕舞身上得到了稍許的紓緩,心間自出了一口氣,而顧靖風則是害怕,害怕沈輕舞在現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若自己與她發生了什麽,她清醒後,是否會越發的恨自己。


    可就在沈輕舞的將他的手直接的放在那胸口的那一刻,心猿意馬的顧靖風再也忍受不住,一個打橫著將其抱起之後,隻渾身濕漉著便將她一把抱到了屏風後頭的紫檀木海棠花拔步廣木上,吻一點點的落下,隻是情毒已深的沈輕舞隻覺得這個根本不夠,似隔靴搔癢一樣,讓她未著一物的身體不住在生下的絲綢錦被之上不住的摩挲著,不知該如何。


    此刻的她神誌早已經不清,隻依靠著本能,感受著輕覆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主動的環上且緊緊摟住了顧靖風的脖頸,主動的與之親吻著,將身體之中所種之毒的情毒能夠緩解。


    漸漸的,顧靖風的吻亦變得炙熱起來,沈輕舞隻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喘不過氣,而顧靖風隻深情款款的瞧著麵前似綻放著的玫瑰極盡妍態之美的沈輕舞,顧靖風的一雙黑眸之中有著百轉千腸的柔情。


    誌熱肆意的吻越發卷狂起來,沈輕舞無法招架,隻不住的緊緊摟著顧靖風。


    滿身上下似爬滿了千百萬隻螞蟻的感覺,隻讓沈輕舞尋求著那一絲的出路,當顧靖風的吻一路往下的那一刻,沈輕舞已然受不住的像是癱軟了一樣緊緊靠在顧靖風的肩膀上,渾身棉軟的像是一灘水。


    可這些遠遠不夠把沈輕舞身體裏的熊熊烈火澆熄,沈輕舞隻緊緊的抱著顧靖風希望他趕緊的給自己救贖。


    就在沈輕舞快要放聲大哭的那一刻,顧靖風已經托起了她的屁股,一下子,沈輕舞便覺得自己得到了解救。


    一種救贖讓沈輕舞內滿滿骨頭裏爬著小蟲子的感覺消失,沈輕舞隻用力的夾住著顧靖風,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海棠說的不錯,這個藥真的會讓你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所有身為女兒的矜持與羞怯,除了跟隨身體的本能,旁的什麽都不再記得。


    顧靖風亦是十分的賣力,沈輕舞享受著男人賦予自己的快樂,身體之中的悸動已經不再那樣折磨著她,現在的她隻有那樣濃烈的快樂。


    沈輕舞隻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就在自己整個人緊繃起來的那一刻,顧靖風已經將她緊緊的抱住,一起達到了情感的快樂之巔。


    可惜的是,身體之中的藥性還在,就在顧靖風離開自己的那一刻,沈輕舞體內的悸動又一次開始折磨著她,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的沈輕舞,理智全無,什麽女兒家的矜持都已經不顧,隻水汽氤氳的懇求著身邊的顧靖風,顧靖風知道,她的藥力還未散去,卻也心中後怕,已這樣的要藥力,若自己沒有在最後的那一刻趕到破廟之中,那麽沈輕舞現下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就是這樣一想,顧靖風都覺得隻讓那幾個乞丐扔進將裏麵都算是便宜了他們的。


    此刻,顧靖風理智尚存,可備受藥物困擾的沈輕舞卻已經不能夠忍耐,就在顧靖風緊緊抱著沈輕舞的那一刻,沈輕舞早已經直接坐在了顧靖風的身上,沈輕舞隻自己已經開始在他身上煽風點火起來。


    眼中水霧朦朧的看著顧靖風,絲毫不顧一切的上下運動著,女人熱火如火,顧靖風亦隻能奮力的與之拚搏著,努力運動……


    榻上的被褥早已經因為兩個人的運動變了形狀,淩亂不堪,燒著炭火暖如春日的房間內,此刻除卻熱火朝天,亦不再剩下其他……


    第六十五章:汙蔑


    清早,冰冷的空氣之中四處攏著一層白色薄霧,皚皚的一層霧色渲染著整個京城朦朧而迷幻。


    床榻之上,赤裸著藕臂的沈輕舞尚沉沉的睡著,屋內染著玫瑰汁子的香氣,卻無法掩蓋這裏頭的濃鬱情愛之味。


    “爺……”


    一聲輕喚自門外響起,帶著小心,卻也把床榻上的顧靖風驚醒,顧靖風醒後隻看著身邊貼近著自己睡的正沉的沈輕舞,隨後慢慢的起身,生怕驚動了她。


    “城門一直未開,宋將軍把城中裏裏外外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曾見到海棠的蹤跡,這人好像是長了翅膀似得,就沒了,宋將軍來問,可否打開了城門,不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便是不好。”


    自顧靖風抱著沈輕舞迴府之後,宋至帶著人裏裏外外的把府院搜了遍,造成了不小的騷動,一天一夜,城門樓子那兒聚集了不少的人,再不開讓她們進出,隻怕不好,故而宋至才讓人來問顧靖風,到底該如何,衝冠一怒為紅顏,顧靖風現下,惹不得。


    “布了人在城樓那兒,出入城門的人一個個的仔細看清楚了,便是連一個人都不能夠放過,若敢再出差錯,小心你們的性命!”顧靖風知道,若一直不開城門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可若開了城門,海棠勢必會溜出京城桃之夭夭,這一次,她身後的人為她計劃的那樣周詳,且人手都是那樣的訓練有素,不抓著海棠,把她身後的人揪出來,卻不知下一次再會發生什麽意外。


    “晉王府那兒你們可曾去搜過?又或者是雲府?”


    在顧靖風尚沉聲冷肅的與王安交代的那一刻,自顧靖風的身後響起了一道清麗的聲音,床榻上滿身酸痛的沈輕舞在顧靖風說話的那一瞬間便醒了過來,腦子裏充斥著昨兒個所有的記憶與畫麵,雙腿之間尚有清晰的痕跡,臉頰一瞬間的酡紅時,卻也恢複了理智,披衣而起,站在窗欞之內,悠悠吐口著。


    不為旁的,而是沈輕舞覺得她在這京城之中除了海棠這個對她恨之入骨的人外,唯一剩下與她不對付的便是晉王府的那位王妃娘娘,京城之中顧靖風把所有與大漠有關的人全都剔除,海棠不死,手裏還能夠有那麽多人供她差使,計劃這樣周密的事情,好像,也隻有雲意初手裏有這樣的資源,供她使用。


    雖隻是個猜想,可細細想來,卻也差不離,卻也隻怪她從前太蠢,在顧靖風示意讓宋至大開城門的那一刻,沈輕舞隻對著王安這般道“找了人,去把晉王府與雲府團團圍了,裏裏外外的搜,掘地三尺,仔細的問問那雲意初,除了她,隻怕也沒別人會這樣想讓我死!”


    後背臉頰之上的淤青還在,咬斷了乞丐脖頸的畫麵一直在她的腦子裏迴蕩,沈輕舞的心裏充斥著一團熊熊烈火,隻想找到了海棠報了殺子之仇,若雲意初也攙和在內,她必定不會輕饒了她。


    王安聞的沈輕舞之言後,隻喚了一聲“欸”後,便提步走了下去,長歎了一口氣,沈輕舞的指尖不住的摩挲著披在身上的衣袖,抬眼對著一邊的顧靖風道“能否讓人燒了水來,我想換了衣服迴家去。”


    “輕舞,這兒就是你的家,你我是夫妻,有著割不斷的情分在裏頭,從今往後,我隻護你一人周全,再不讓旁人傷害你半分,你信我,不要再把我遠遠推拒開,可以嗎?”


    顧靖風一把抓住了沈輕舞的手,容不得絲毫的猶豫,隻將其一把緊緊的攬進了自己的懷裏,訴說衷腸“這五年,我沒有給你安穩的生活與你想要的日子,甚至還因為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的孩子,我答應你,從今以後,隻愛你一人護你一人,給你想要的安定,我們可以解甲歸田,與你過尋常夫婦的日子,從今以後,男耕女織,不理任何俗世,再生上幾個孩子,隻過我們的小日子,你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夠沒有你。”


    身前的男人那樣熟悉,熟悉到刻骨銘心,沈輕舞的手隻騰空著,不敢碰在他的肩頭,她害怕,害怕自己的意誌不堅……


    “你讓我靜靜……”


    一番梳洗,又喝下了溫夙親自配下的藥,渾身鬆軟酸痛的沈輕舞,總算恢複了些許精神,換好了衣衫,沈輕舞堅持要走,顧靖風不敢硬留著她,他怕逼得沈輕舞太緊,她又起了叛逆,在與自己漸行漸遠,現如今的他對於沈輕舞不敢急進,昨夜的事情,沈輕舞醒來不怪罪於他,已經是萬幸。


    備好了馬車,隻親自送了她上了馬車,顧靖風亦換上了厚皮鬥篷,讓王安備了馬,跟在了沈輕舞的馬車之後,靜靜的將其送迴了沈府後,隻策馬揚鞭,朝著晉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漸起一地微塵。


    晉王府外,宋至帶來的禁衛軍隻圍攏著這府內的各處,聲勢浩大,門口,一身正紅色葫蘆輕織紋芍藥團花對襟宮裝的雲意初帶著王府之內的家丁護衛立在門外,雙手叉腰與宋至正對峙著,厲聲怒罵“宋至,你帶著這麽多人來我晉王府撒野,你想怎麽樣,這後府內院哪裏能夠輪得到你們來搜,想做什麽?難不成還想硬生生的占我們這些女流之輩的便宜不成。”


    雲意初最是潑辣,隻橫著一張臉對著前頭一樣冷著臉的宋至怒喝著,宋至手持寶劍,隻不願與雲意初這樣的婦道人家糾纏,將皇帝給與自己的那張金牌示於雲意初眼前,冷聲著“王妃在這兒與我們已經耗了將近半個時辰,我們幾個也隻是奉命行事,你與我們為難又有何用,是否是在拖延時間,想把我們要找的人藏匿起來,此人乃皇上下令欽捕的嫌犯,是大漠的奸細,王妃這樣阻擋我們,是否表示,王妃與細作有關聯?這樣的事情可是要抄家滅族的,還請王妃先思而後行,好好的思量思量。”


    “你們這些個拜高踩低的東西,來這兒與我廢話什麽,我一個婦道人家,隻管後府內院之中的事情,晉王府的後院裏頭住著多少家眷你們不知道嗎?啊?你們這麽多人,現在要來搜後院,萬一有點什麽,你們怎麽說?”雲意初才懶得理會他們說的那些,隻厲聲著與宋至撒潑,絲毫不讓半分。


    就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駿馬之上的顧靖風將馬背上懸掛著的寶劍拔出,劍身出鞘,用著極大的力氣直接朝著雲意初的鬢邊唿嘯而過,劍刃擦過雲意初的耳畔,一陣刺痛,耳朵之上便已經留下了鮮紅的血液……


    “顧靖風,你想造反啊!”雲意初心中一震,擦去鮮紅的血液之後,隻厲聲氣勢不減的與顧靖風揚聲道。


    “都給我進去,哪個敢阻攔的,先斬後奏,無論是誰,出了事,我顧靖風為你們一律承擔,隻不讓你們有丁點的事情!”


    顧靖風懶得理會麵前的這個瘋婦,橫眉冷眼著對著底下的眾人下令,毫不客氣,那一柄長劍直接刺在了晉王府門前的金漆匾額之上,雲意初亦畏縮著不禁的後退了幾步。


    底下的家奴此刻被顧靖風的氣勢所震撼著,在宋至領著人直接闖入的那一刻,他們在不敢攔,顧靖風臉上猙獰著的肅殺之氣讓他們害怕。


    “王妃連聖諭都敢阻攔,這份架勢可當真無人能敵,尚在禁足之中,卻無絲毫悔意,宋大人手裏拿的是皇上禦賜的金牌,你在這兒阻攔許久,是否就是為了放走逆犯,拖延時間?”


    宋至已經帶著人進到裏頭開始仔細的搜查,顧靖風站在門外立在雲意初的身側,目光如炬與之對峙著。


    雲意初隻訕訕的正了神色,讓顧靖風那迫人的氣勢逼得顯得有些懦弱的向後退了兩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找到了人,就能夠說的清楚了,雲家那兒我也找了人去搜了,連帶與你們有關的外宅府邸我通通的布了人,雲意初,你敢害了輕舞,應該知道,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顧靖風懶得與她打哈哈,隻冷聲的與之說道“海棠該是你救下的吧,救了海棠利用她來對付輕舞,差一點毀了她,這筆帳,我顧靖風會慢慢與你清算,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信口雌黃,現如今你在這京中如日中天,你無論說什麽,都有人相信,我們這些個落魄皇族,與你比起來,算什麽,你隻管說就是,我怕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雲意初沒做過的事情,由不得你來栽贓汙蔑,沈輕舞與我素來有仇,她現如今出了事情,就把那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想與我為難,你們都在做夢!”


    此刻,雲意初與顧靖風隻對立的站著,底氣十足,卻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裏頭,卻已經有人開了口,揚聲道“將軍,這兒有個爛了臉的女人,您來看看,是否這個女子……”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雲意初的臉上便已經滿是驚懼之色……


    第六十六章:烹殺


    顧靖風不顧雲意初那猶如菜色一般的臉,隻快步的朝著晉王府內而去,雲意初瞧著他大步的入內之後,亦急色匆匆的與之跟隨著,一道入了內……


    彼時,隻待在自己書房之中的晉王也聽到了管事的來報,說自己的府內找到了大漠的細作,摩挲著手中把玩著的兩顆琉璃珠子,鷹嘴鷂目這陰沉著臉滿眼之中說不出的冷厲。


    因為當初在南絮樓中雲意初的一番話,惹來憑白的禁足在家,晉王便已經氣的恨不能手撕了那個賤女人,他知道,以皇帝的性子,最忌諱的便是兄弟奪位這樣的事情,他忍了那麽多年,從來未曾出過任何一點的紕漏,隻將手上的勢力藏的那麽深,就因為那賤人的三言兩語,便讓皇帝起了疑心,害的自己隻能夠按兵不動,在府中做出一副修身養性的摸樣,也不知道那女人又在搞的什麽鬼,又或者,隻是皇帝想要借故來搜她這裏的一番借口……


    “到外頭瞧瞧去……”深吸了一口氣,晉王隻冷冷的對著身邊的人開口道。


    後院內廢棄已久的柴房之中,一身黑衣猶如老嫗的海棠奄奄一息,渾身上下滿是鮮血,沒了一塊好地,躺在這雜亂肮髒的地方,除了那一雙眼,尚能夠認出從前的姿態,旁的當真不好認。


    而在見到雲意初臉上僵持冷然的笑意那一刻,奄奄一息著的海棠臉上竟然掛出了一絲的微笑,那笑暢快肆意。


    在城門樓子那兒被整整吊了十天的海棠意識渙散差點背過氣去的她在深夜的時候由著雲意初派來的人給救到了晉王府,安置在了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請了大夫救下了她的命,隻是一張臉,卻因為連著十日的曝曬而中了熱毒,再難治愈。


    晉王府裏的女人太多,那麽多的人誰能夠管得過來她這麽一個人,雲意初留著她的這條命,隻把她救活後,要的便是幫她殺了沈輕舞。


    苟活於世,她的心裏一直存著希望,希望她心中的那個蓋世英雄能夠來營救自己,可一天兩天……


    直到最後那一刻,她的蓋世英雄都已經不在是她的,說到底自己隻是個讓人戲耍了的玩意兒罷了,顧靖風心狠,搭上了自己的兒子,滅了大漠大半的兵力,自己則成了他的助力,到最後,一切都成了笑話,帶著這種恨,她不止打算就殺了沈輕舞那麽簡單……


    計劃失敗,沈輕舞得救,她迴到雲意初身邊的那一刻,雲意初便動了殺機,匕首在她猝不及防的那一刻,刺進了她的身體,若不是她閃躲及時,早就沒了活命的機會。


    雲意初這樣的女人心如蛇蠍,隻在她將死不死的那一刻,讓手下的人把自己給弄死了,從密道裏頭扔出去,卻不想反過來,自己還能夠活著迴來,出現在她的麵前……


    “王妃娘娘沒想到吧,我還能活著出現在你麵前……”海棠無懼著為之一笑,對著雲意初氣喘籲籲,哀弱無力道。


    雲意初現如今最後悔的,便是沒能夠直接擰了海棠的舌頭,讓她成了一個啞巴,省的她還能夠迴來在她麵前礙事,可此刻,心中就算有這滿腔怒火難以發泄,卻也隻能恨恨著咬牙切齒與之說道“哪裏來的瘋婦,還不打了出去!”


    隻是話音剛落,一旁的顧靖風卻已疾言厲色著開口,一聲令下!


    “來人!”


    “是!”


    “準備了一口鍋,放上水,好好的把晉王妃伺候好了!”


    雲意初原還在呆愣著以為顧靖風想要做什麽,卻不想,這男人話音一落,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聞的顧靖風話中意思之後的雲意初,隻咬牙道“顧靖風,你想做什麽?”


    “烹殺!”


    兩個字,簡單,卻也讓雲意初嚇得不禁趔趄的後退了兩步!睚眥必報這樣的事情,是顧靖風所擅長的,尤其這兩個女人,傷的還是他心中最寶貝的人!


    冬日冷冽割骨的寒風之下,雲意初的一張臉煞白,額頭上更是隱隱的沁出一層薄汗,而顧靖風身邊的人早早的便已經尋了鍋,搭起了架子,當真做起了烹殺的準備……


    若不是因為身邊尚有個丫頭扶著自己,雲意初現在見著這架勢,說不準便已經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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