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顧靖風蹙著眉,隻看向了海棠,海棠亦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外頭,廚房的管事還在,在顧靖風詢問話語之時,便將沈輕舞留下的話,原樣的照搬告訴了顧靖風,顧靖風的眉頭越發的緊蹙,連帶著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你先把話說清楚了,她到底是怎麽了?”顧靖風未動身,冷著一張臉滿是肅殺的臉,看向廚房的管事,管事心有畏懼,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的講了一遍,不敢在裏頭添油加醋。


    話一說完,海棠快速的一記便打在了冬春的臉上,冬春一下便愣了神,隨後,海棠便對著她大罵道“誰準你去為我惹事的,你這樣是在害我,知道嗎?”


    接著便一下跪在了顧靖風的麵前,低聲哀哀道“是奴沒有管教好了冬春,這才惹出了一樁事情,夫人教訓的沒有錯,還請將軍不要生氣。”


    額頭尚包著紗布的海棠瞧著越發淒楚,她噙著淚,在一句話說完後,便接著道“到底也是我不配,往後奴會自己起來去做飯洗衣,絕不勞動了夫人身邊的任何一個,到底他們金貴,也請將軍放心,奴絕對會看住了冬春,再不會讓夫人生氣。”


    說完,便又是梨花帶雨的哭泣了起來,顧靖風的臉上滿是不忍,小心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海棠,輕聲道“這兩天我會請管事的去外頭重尋了丫鬟仆婢來伺候你,也會讓人辟一個小廚房與你,以後你的衣食住行,自不用她的人就是,別擔心,她就是那暴躁的性子。”


    海棠一聽,心裏頭自然是滿滿的感動,嬌柔的緊靠在顧靖風的懷中,慢慢的收住了眼淚後,輕聲道“將軍用不著這麽麻煩,奴本來就是窮苦出身,一向都是自己照顧的自己,也沒什麽不慣,將軍買了冬春照顧奴,已經是無上的恩賜,若在勞動旁的人,奴隻會覺得是罪過,奴卑賤,不值得將軍如此。”


    深明大義的言語便是聽得一旁的管事都隻道這位主兒可不像地上的那一位,來的不知進退,這位海棠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正妻撒潑她裝賢明,這樣的主兒,到底是個難纏的。


    可做奴才的看破不說破,主子的事情,下人不好亂說,便也就閉了嘴,隻安靜的等待著。


    “傳話下去,今日有份鬧事者,杖責三十,通通趕出將軍府去……”


    第七章:杖責連我一起


    果不其然,顧靖風剛下了令,躲在他懷中的海棠嘴角便咧起了嘴,滿是得意的笑了,而躺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著的冬春,總算覺得自己出了口惡氣,那空洞的牙齒根那兒也不覺得有多疼。


    命令傳下後,廚房的兩位廚娘首當其衝便讓府內的護院拖著帶了走,哭聲喊地的驚鬧之聲自然把跨院的沈輕舞給驚動了,踩著步子出了門,一下把護院給攔在了半道,沈輕舞厲聲問著護院道“做什麽?”


    “夫人,夫人……您快救救我們呐,將軍說要杖責三十,把我們趕出府去,說我們鬧事,欺負了那小丫頭,夫人慈悲,快想想辦法。”兩位廚娘一見沈輕舞好似一下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捧住了沈輕舞的腿,其中一位更是嚎啕大哭著對著沈輕舞直喊著救命。


    “都給我下去。”沈輕舞抿了抿唇,先是對著廚娘一陣示意,兩個廚娘乖覺,一下子便躲在了沈輕舞的身後,不敢在探出身,幾位護院自你看著我看著你,到底還是抱了拳,對著沈輕舞道“還請夫人高抬貴手,這令是將軍傳下的,若小的不照做,小的也是要挨罰的。”


    “將軍的話,是怎麽說的?”


    沈輕舞隻當不見,隨後問著那傳杖的護院,護院隻道“將軍說,今日有份鬧事者,杖責三十,通通趕出將軍府去。”


    “哦!那今兒我也鬧事了,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既然你們爺這麽傳了話,倒不如讓人先傳了板子來,把我杖責了三十,然後趕出府去吧。”


    護衛的話說完,沈輕舞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後對著那護衛便說話,話音一落,護衛便噤了聲,臉色越發的尷尬起來。


    奈何沈輕舞便是打算了死作到底,親自帶著兩位廚娘以及素歌一同到了廊房,那裏,管事的早就準備好了杖責所要製備下的東西,一條長凳,兩根以荊條製成的小杖,說是小杖,卻也有手腕那麽粗,這三十記打下去,又是男人下的手,不說命歸西天,就是脫層皮也是要的,哪怕是像廚娘那樣皮糙肉厚的人物。


    管事的一見沈輕舞帶著廚娘以及素歌一來,心中發苦,大叫不好,再見前頭的幾位護院如喪縞批的模樣,止不住的長歎了一聲,忙的迎了上去。


    沈輕舞未曾與管事的說話,隻讓素歌又搬了條長凳來,兩張凳子一塊並攏之後,她才對著素歌道“素歌,扶我躺下。”


    這一舉動,看的這廊屋之中的所有人,不禁的打著好奇,也不知夫人又是唱的哪兒出。


    從昨兒個早上,將軍嬤莫名的帶了個女人迴來開始,這院子裏的事兒就沒停過,這一出出的,比看大戲還要熱鬧,精彩紛呈。


    好事的丫鬟婆子們個個圍攏在一塊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而沈輕舞則在那兩張長凳上躺的極好,隨後對著早已傻眼的管事護院指了指自己滾圓的肚子說道“呐,往這兒打,我呢,肚子不方便,不能讓你們趴著打,你們敢的話,那就往這兒打,打完了,最好來個一屍兩命,也就給你們爺省心了,你說是不是!”


    “夫人……這可萬萬不能啊,夫人,您這不是要為難死小的幾個嘛,這肚子裏的可是小公子,夫人,您行行好,賞口飯吃,小的們,這也是沒辦法呀。”


    管事的一聽沈輕舞這樣說,可把他嚇得心驚肉跳的,趕緊的跪在了沈輕舞的麵前,拱手作揖,滿臉的哭喪對著沈輕舞說道。


    沈輕舞才不理他,安然的就這麽躺在長凳上,隨他怎麽說,怎麽求,就是不起來。


    “你說你這個膿包,多好的機會啊,給你們是不是,你們動了手,把我給打死了,然後用著我的死訊,去你們的男主子麵前邀功行賞,多快活啊,啊……”


    “這哪兒說呢,夫人,咱們也是奉命行事,沒辦法呀……”管事的跪在沈輕舞的身邊,舊茶求爺爺告奶奶了,哭喪著的臉,恨不得真的能夠哭出聲來,奈何,沈輕舞偏是不聽,就不起身。


    “奉命?崔管事,你可知道你是我從沈府內帶出來的管事?你奉命,你奉誰的命?你的主子是誰,你認清楚了嗎,你在沈府中生了多少的年,吃了多少年沈府的飯,跟我來的這兒,你轉過身連主子都認不清楚,還說奉命?”


    “我讓你備下這板子了,是不是?是不是巴結上了有能耐的,你就忘了誰才是握著你賣身契的人了?”


    沈輕舞對著崔管事便是一頓的熾聲怒罵,一番話說的崔管事頭都抬不起,隻抿著唇,不敢用正眼看沈輕舞一下,好像看了她便覺得自己身上背負的滿是愧疚一般。


    “夫人……”崔管事語塞,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沈輕舞隻白了他一眼。


    繼續道“我可告訴你,你是我沈輕舞的陪嫁,管的是我沈輕舞的事,守的也是我沈輕舞的事兒,今兒個是我讓人欺負了,怎麽就鬧事,那丫頭打不得,拔她的牙算是輕的,我沒讓你們幫著我卸了她渾身上下的骨頭,已經算是對她客氣的。


    你若胳膊肘朝著外拐,幫著那些莫須有的人來欺負了我,小心,我直接發賣了你,別怪我沒給你臉,現在,你有兩條路,要麽,乖乖的給我把我身下的長凳撤了,我帶著我的人迴去各自歇息,要麽,你現在,拿著你手裏的荊條,朝著我肚子抽,把大人小孩的,一道抽死了,才算完。”


    這話如今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崔管事也隻能放下了手中的荊條,沈輕舞正要坐起時,後頭就已經聽到了一聲厲嗬。


    “沈輕舞……”


    顧靖風聽到護院的稟告,忙不迭的疾步趕來廊屋,他原本還不相信,沈輕舞竟然敢這樣胡鬧,昨兒個才見了紅,大夫讓囑咐的好生歇息,不可離床,今兒一早上,又是拔人牙齒,又在這兒大鬧,甚至就這麽大刺刺的躺在這硬板長凳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如今人多,他恨不能直接托了沈輕舞迴屋,好好的收拾了她。


    “你如今就是這樣任性?這樣掌管府中家事的?”


    熟悉的聲音,沈輕舞不起來又躺了下去,大刺刺道“怎麽著,將軍對我有意見?”


    “嫌棄我掌家掌的不好,換人啊?反正側院的你都已經帶迴來了,是不是。”


    “沈輕舞,你別挑戰我的耐心與極限!”磨牙謔謔,顧靖風深吸了一口氣,閻王臉越發的冷漠起來,那滿身的冷肅,便是光瞧著的,都有些大氣不敢出。


    沈輕舞唇角微揚,嬌豔如花,輕笑著由素歌扶起了身,故意的挺直著肚子,昂起脖子,對著顧靖風道“是嘛?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生氣,卻又不能奈我何的樣子,顧靖風,有膽子現在就跟我和離,沒膽子的,你就看著你的小心肝兒小寶貝,在這個院子裏讓我折磨致死,就連那野種,也別想活!”


    “啪!”清脆的一記巴掌聲在廊屋的前院響起,在場的人皆讓這一記巴掌打的心中一跳。


    沈輕舞的臉頰上,清晰的五指印就這樣出現,白皙的臉頰襯著這五指印,尤為可憐,沈輕舞咬牙,手忿忿的摸上了臉,深吸了一大口氣。


    “夫人……”素歌心疼,想去查看她臉上的傷勢。


    “衝冠一怒為紅顏,將軍好大的氣量啊!”用眼神對著素歌示意自己無事,臉頰火辣辣的刺痛著,沈輕舞隻不屑的看著顧靖風,笑道,心裏眼裏隻對他越發的輕蔑與起來。


    “恃寵生嬌,悍妒成性,若在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當這將軍府還是你沈府,人人都要供著你,捧著你,今兒個,本將軍就告訴你,海棠我是納定的了,若你再敢無為的放肆,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顧靖風的手此刻亦是疼得,一雙劍眉緊蹙,看著沈輕舞臉上的五指印,心中亦是心疼,他有難言之隱,隻能用這樣的苦肉計,讓藏在這將軍府中的人相信,自己情陷海棠。不得已為之,長袖之下緊握著的雙拳,青筋暴起。


    沈輕舞銀牙緊咬,隻恨不得說,你快點兒的寫了休書才好時,外頭,一道疾風如電的身影就這麽在自己的麵前,一閃而過,隨後,“砰!”的一聲,顧靖風已經讓那道身影,出手的一拳,給打倒在了地上。


    “顧靖風你可當真是做虎威將軍的人,腰杆硬起來了,會打女人了,沈府,沈府怎麽了,你以為離了你這小小的將軍府,我們沈府,供養不起我妹妹是不是,寵妾滅妻,我倒這京中人人說的話,都是假的,還想來好好的問你一問。


    沒成想,我一進來就見到你打我妹妹,我們如珠如寶捧著的親妹妹,嫁到你家來,為你受了那麽多的苦,不是讓你打的,也不是為你委曲求全的,你若覺得已經尋到了好的,那就請你,現在就寫休書,你這將軍府廟大,我們攀附不起,倒不如,大家各自安去,咱們以後,進水不犯河水就是。


    也希望你與你那新夫人,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第八章:我要迴娘家


    “你當我沈家沒人是不是!顧靖風,你信不信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再拉著你去朝堂上好好評評理,看看你寵妾滅妻,犯得是什麽罪,你這一身的官職要還是不要!”


    雲雁紋錦鍛滾邊對襟長衫的沈敬軒,烏發濃眉,劍眉英挺,此刻,銳利的黑眸之中因為怒火滿是肅殺,那冷傲孤清的氣勢絲毫不比被打倒在地的顧靖風差。


    沈敬軒自幼習文練武,如今功夫拳腳上比常年征戰肅殺的顧靖風雖差一些,可底子還在,對陣顧靖風也絲毫不懼,隻將還呆愣著的沈輕舞護在身後,如護崽的母雞一般。


    一想起他剛才打自家妹妹的一巴掌,他剝了顧靖風皮的心都有,自己比沈輕舞大了十歲,沈輕舞小時候等於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哪裏能看到沈輕舞這樣受人欺負。


    “哥哥……”沈輕舞心裏頭滿是感動,不得不說,剛剛那一巴掌打的她確實委屈,她一醒過來便要麵對的是焦頭爛額的糟心事兒,根本就不見太平,她心裏頭不安定,卻也隻能強壯鎮定,此刻,有個人這麽把自己護在身後,她控製不住,眼淚就這麽齊刷刷的落了下來,如泣如訴。


    囔著鼻子,滿滿的委屈,一下便讓沈敬軒越發的要把妹妹帶了往家走“輕舞,走,哥哥現在就帶你迴家。”


    沈輕舞一聽,心裏頭歡喜,想著可算找到了個靠山,這一下,可以大搖大擺的走了,底氣十足,麵上便越發像個受驚的兔子似得揪住了自家哥哥的衣袖,忙不迭的點頭,沈輕舞覺得哥哥此刻形象高大,氣宇軒昂,萬丈光芒。


    “哥哥,我們現在就走,我不要在這兒呆了。”沈輕舞揪著哥哥的衣袖,止不住的對著他說道,像是狡黠的狐狸,麵上裝作滿是委屈。


    “胡鬧!”


    兄妹二人正要抬腿向外走時,就聽得一道威儀萬丈的聲音自廊屋的一角傳來,沈輕舞背後一怵隻覺得不好,果不其然,廊屋下走來的女子一身湘色蘇繡百壽玫瑰暗紋短襖,配以緙絲湘藍百褶裙,長發梳起的拋家髻上,兩支碧玉鏤空雕刻的玲瓏步搖,熠熠生輝,伶仃作響。


    沈夫人,沈輕舞的母親,五十出頭的年紀,卻保養極佳,眼角眉梢看不出多少的歲月痕跡,連帶著青絲間也不見一點兒銀絲。她款款而來,身邊左右侍奉著兩個丫頭攙扶著她,那雍容華貴的氣度,渾然天成。


    在見著沈輕舞後,隻牽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作勢的捶打了她一記,又是橫眼瞪了沈敬軒。“每迴遇著輕舞的事兒,你便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這要是在朝堂上,毆打朝廷命官,你知道你犯得是什麽罪,還不快去跟靖風賠禮道歉去,胡鬧!”


    沈夫人未曾進來就指責女婿的不對,倒是先把自己的孩子怒斥了一遍,先禮後兵,沈夫人自然是個厲害的角色。


    而沈敬軒不忿,奈何自己是個孝順的,隻拖著腳上前對著已然站起的顧靖風道了聲欠,可也不過是馬馬虎虎的,做做樣子而已。


    沈輕舞嘟著嘴,而顧靖風卻已經上前,拱手作揖,對著沈夫人開口道“小婿不知嶽母前來,小婿在這兒先像您賠個罪。”


    “這兒到底不是說話的地兒,你找個能說話的地方,我呢,有話與你們夫妻說一說。”


    “是。”


    嶽母舅子上門,為的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顧靖風聽得沈夫人如是說,自然點了點頭,前頭引了路,向著他的書房而去,正院的客廳如今人雜,忠叔今早尋了工匠正在休憩房屋,正巧經過時,沈夫人隻往裏頭看了看,便對著手攙扶著自己的女兒,唬了一眼。


    顧將軍帶妾迴家,顧夫人火燒大屋的事情,這一早上在京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有聲有色,恨不得就讓人拿著戲折子上台去說。


    沈敬軒原是不信的,可這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空穴來風,這才在下朝後,直接的朝著將軍府而來,沒成想,這兒還真遇著個負心漢,盡然還敢動手打人的,他才沒忍得住。


    沈夫人亦是聽到了外頭的流言,這才讓人匆匆的套了馬車趕來,前頭的話她道不要緊,後頭聽說了自家女兒燒了大屋,她便是急了,這丫頭脾氣擰,若女婿真找了個小的迴來,說不準,她就能幹這事兒,如今一瞧工匠,看女兒的臉色也變了。


    “娘……”沈輕舞察言觀色,一見自己娘親變了臉,忙不迭的裝起了乖巧,沈夫人沒理她,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呀……胡鬧!”


    說不心疼是假的,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順遂,可木已成舟,該做的事情是應對,這也怪自己,從小把小女兒寵上了天,從沒讓她經曆過府院裏頭一點的糟爛事兒,這才讓她如今嬌縱成性,越發沒了規矩,也對這突發的事情沒了分寸。


    到了書房,沈夫人被迎著坐在了上座,此刻紫檀紅木雕花的圈椅上,沈夫人端坐著,身後左右兩側,一兒一女站在一旁。


    在恭恭敬敬的將青瓷茶盞中泡好的碧螺春奉給沈夫人後,顧靖風跪在地上給沈夫人行了個大禮,隨後將關於海棠的來龍去脈盡數的告訴了沈夫人,這一次誘敵深入,不幸中伏,海棠為救她將自己的清白之軀以身過毒,又有了孩子,所以,納妾是既定的事實,顧靖風請沈夫人好好開解了沈輕舞,希望她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折騰,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他不會虧待了沈輕舞,也必然不會做出所謂的寵妾滅妻之事。


    說完了話,顧靖風又跟沈敬軒道了歉,隻道適才隻是怒火攻心,這才控製不住打了沈輕舞一巴掌,也請沈敬軒不要與他計較。


    “渣男!”顧靖風的話還未說完,立在沈夫人後頭的沈輕舞隻輕蔑的冷冷一聲,吐了口“有一就有二,你敢對我動手一次,就敢對我動手兩次,還指望著誰來原諒你。”


    “我不管,我要和離,現在就和離。”


    沈輕舞踩著步子,挺著大肚,跪在母親的麵前,十分堅決的對著母親說道,對顧靖風已然是棄如敝履。


    “輕舞……”顧靖風伸手想拉住沈輕舞的衣袖,卻讓她一個瞪眼,冷冷的便抽了迴來。


    一見小夫妻二人變成這般的情景,沈夫人也隻是輕歎著搖了搖頭,隻對著顧靖風請其起來,隨後和氣聲聲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知道了,一會我會帶著輕舞迴去,好好的勸說,至於你說要納妾,這事兒,我無法做主,這裏是你的將軍府,我的手還不會長到要來管你納妾的事情,要納妾,你也隻與輕舞商量。”


    “多謝嶽母大人。”顧靖風隻點了點頭,起身。


    沈輕舞不服原想在鬧騰的人,就這麽二話不說的,讓沈夫人給拉著迴到了跨院,沈敬軒讓沈夫人給差使了出去,在外頭等著。


    母女二人就這麽坐在了跨院的內室,對坐著,沈夫人看著沈輕舞高聳的肚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卻又不忍責怪。


    隻伸手指了指她的腦門,輕點著“你呀……你都多大了,還那樣小孩心性,你道你還在娘親手下過活呢,還那麽無法無天的,就這麽一個孤女,你就把這後院裏頭弄的烏煙瘴氣的,這傳出去,丟得可是你的人,外頭的人隻會說你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就這樣的丫頭,沒權沒勢的,能橫什麽,也用得著你生那麽大的氣,隻熬著,熬到她生產的那一日,尋個接生嬤嬤,在她肚子裏動些手腳,給她臉的留她一個孩子,不給她臉的母子俱亡打發了不就完了。”


    沈夫人雲淡風輕的一番話,卻教沈輕舞給怔住了,一下就給嚇傻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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