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後,大兵合圍漳州!


    一時間,漳州地區鄉民豎旗響應,漳州四麵皆敵,孤城單危,勢在急迫。


    此時永勝伯鄭彩的總兵力已經暴增二十萬人……拿一根棍子的人也應該算士兵吧??


    這可把軍事顧問團的人羨慕死了,看看,人家這暴兵速度……一天幾萬人幾萬人的增加,這才叫雲集響應啊……還自備幹糧……蘇波團長有了個小心思,他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麽他從泉州迴來後,賀陽技術員忽然對他愛搭不理的……那幾個小女孩子送走就送走唄,有什麽後悔的?


    蘇波團長對著團員們說:“別笑話人家古人,土導彈都發明出來了……再過一陣子能不能發明沒良心炮,都不好說的……”


    大家都沒有再議論了。


    漳州城外各色彩旗飛舞,二十多萬大軍將漳州城圍得鐵桶一般。


    清漳州同知張箸和清漳州總兵王邦俊在城頭跳腳大罵:“守戶之犬,出爾反爾!忘恩負義,卑鄙無恥!”


    在一大片彩旗堆裏,永勝伯鄭彩著人勸他們投降,說是隻要投城,必不虧待他們,否則,定斬不饒……漳州城還有泉州城大嗎?


    漢唐集團軍事顧問團的人看著兩幫子人又叫又罵的,小聲說:“他媽的,這幫子古人廢什麽話?”


    蘇波團長說:“你沒看那彩旗?現在風向明顯不對……”


    談了大半天,風向變了些,永勝伯鄭彩突然變了臉,他揮手喊道:“給我炸!”


    眾多彩旗紛紛分開,幾十輛巨弩車輕便地推了出來,直到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遠。


    粗如兒臂的弩杆上綁著鄭家出產的炸藥包……幾百個弩兵各司其職,很快將粗大的牛索上了弦……首發試射時,看到火繩被點燃,弩兵掄起大木槌,狠狠把機括砸了下去……肉眼可見那巨弩飛馳而去,嗡嗡地紮到了城牆上,過了一會,轟然炸響……磚城牆掉了一大塊兒……


    一個拿著單筒望遠鏡觀看戰果的弩兵,口中高喊:“抬高二分,火繩為八分!”


    城頭上也開始反擊了,響了幾聲炮後,停了下來,明顯打不到,鄭家沒有蜂擁攻城……這炮作用就不大了。


    一個團員說:“團長,他們沒弄出火箭來?不是說明大陸的古人第一個發明的嗎?”


    “技術難度是不大,那些明人工匠們倒是設計了,但是讓我給否了……媽的又是雕出龍頭又是雕出龍尾的,連我這個不懂空氣流體學的人都知道,這玩意能飛哪都不知道……那火藥的裝置也有問題,我怕我們旁觀時把我們給炸了,我給紅星軍工廠發了電報……他們正在那算計是康格裏夫火箭好呢,還是黑爾火箭好……”


    “我靠,我們技術輸入幅度這麽大……”


    “大什麽,不懂原理他們永遠隻會模仿……”


    “會不會對我們有危險……”


    “會,當然會……如果他們發展成為我們的敵人,就算隻有菜刀也會有危險……”


    “我明白你的意思。”


    由於這次行動沒有攜帶所謂的行軍炮……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完全將漳州包圍了,漳州城除了派出求援人員,一個人也沒有跑出去。


    鄭家的火箭發射得更準更快了,一聲聲巨響在城牆上、城頭上、城裏炸響,煙霧開始彌漫起來……其實原先還打算加放古代燃燒彈的,就是加裝一些浸油的東西……


    蘇波團長說:“戰爭就是打經濟……你把漳州燒成灰燼了,你啥都得不到……”


    永勝伯鄭彩說:“漢唐集團行事向來如此……我懂,如果將這條煤路上的一根大釘子拔起,些許銀兩收益算不得什麽,我等的生存空間加大了,以後要什麽沒有?”


    “老鄭……你是個有戰略眼光的人,也是個有長遠眼光的人……但是你沒有以人為本的精神……你這樣做人員的傷亡就太大了,你說過裏麵大多是土木結構的房子……”


    “哼哼……”


    “老鄭……你看看,一說你不足,你就又小心眼了……你不就是怕城牆上留有人員,會造成攻城的損失嘛……這個我有辦法……”


    “嘿嘿……”永勝伯鄭彩心裏道,我不這樣,你能拿出辦法嘛?


    “用辣椒麵吧,台灣有辣度大的辣椒麵,精磨一下,十幾斤夠用了。老鄭,你是土豪,準備馬票吧,聽說你積攢了不少,害得我們不停地加印……”


    “用白灰行嗎?”


    “不行,你們那白灰顆粒太大,滯空能力差……你倒又來小氣勁了……”


    永勝伯鄭彩點點頭說:“胡椒麵好了……比你們的辣椒麵便宜太多了……”


    辣椒麵比胡椒麵貴?這個真心不知道……蘇波團長轉身就走了,他這個中年大叔的思維有點吃不消……懶得理他了。


    二十幾發胡椒麵彈準確地打上了牆頭後,永勝伯鄭彩麵色猙獰起來,他隨手抽出了漢唐集團出售的甘蔗刀,刀鋒直指漳州!


    數十條人龍,扛著長梯撲向了漳州城牆,前麵的人都帶著明人版口罩,都是濕的……這才是大明式攻城啊,蘇波團長拿著dv認真地拍著,並給了永勝伯鄭彩手中那把甘蔗刀一個特寫。


    瘋狂舞動而且雪亮的甘蔗刀,在空中折射著太陽的光茫。


    第三百四十三章 老少通吃的蘇團長


    隨後的戰鬥比較激烈,但是蘇波團長沒有跟進去拍攝。剛一開戰就跑到城裏去拍攝巷戰,他有病。


    鄭家軍比較順利地登上了漳州的城頭,隨著後續的隊伍跟上,鄭家軍的火繩槍在城頭的防守上顯現出了威力,他們完全占據了整個城牆,數次打退了想要重新奪迴城頭的攻擊。


    他們接連向城內開槍,為鄭家的刀槍手們打出了一個開闊地來,鄭家的人真是鐵了心往前衝,一場巷戰或者亂戰就這樣開始了。


    隨著城門的打開,在這場戰鬥中,蘇波團長隻是拍攝了一個尾聲,城內一地的屍體。


    蘇波團長隨手關了dv,不用拍了,這個場景沒有啥新意了……冷兵器戰鬥結束後的場麵,比熱兵器時代可能更可怕,屍體一般都聚堆……


    城頭上,永勝伯鄭彩斜眼看著蘇波團長放下了那個怪怪的物件,心裏冷笑了:


    “弟威是吧?且能迴放場景是吧?南極洲大城裏到處是這物件是吧?可是你竟怕死人……爾等絕不是戰場上下來之人!鑽過屍體堆的人,哪裏有見到死屍能皺半下眉頭的?


    然而,你家漢唐集團實在是有鬼神之力……不是我等人力可敵……見過你的刀法,就你的手段,若能在我手下走過兩個迴合才怪……”


    此時已經近了黃昏,蘇波團長在城頭看著城內這一片棚廈區,低低矮矮的一大片,眼眉皺起來了,遠處冒起了黑煙,最好不要殺殺人,放放火啊……


    看著若大的漳州城,永勝伯鄭彩不知不覺中挺起了胸膛,是的,這就是他鄭彩拿下的漳州,是他鄭家的了!


    蘇波團長擔憂地說:“我說老鄭,你可別把後來征召的兵放進來……軍紀,是一支軍隊的靈魂!”


    “嗬嗬,蘇團長且放下心來,生殺之地,予進予退,事關成敗……那黑煙之處,定是自焚之家了,與我等何幹?放下刀槍,絕對不殺,這句話,小的們背過多少遍了,絕不會說了就忘……”


    “他們這是自絕於人民!真是甘心為滿奴了!罪惡不清算,就一定還會再來!”


    “……”


    “除非罪大惡極……老鄭,千萬別來什麽殺人立威,攻城容易,守城才更難啊……你要真正走群眾路線……”


    “所言甚是,煤礦,鐵礦,修路……還有那澄海碼頭,破爛的不成樣子……”


    蘇波團長心裏想,廈門碼頭破爛了好多年,也就年底你才想起來重修……現在倒是笑話別人了。


    永勝伯鄭彩正色道:“蘇團長,漢唐集團所要的工匠人等,我必然會全家搬遷……不過,我這次攻城所得,收獲甚多,如此,分漢唐集團三成如何?蘇波團長不必推辭,這些都是意外收獲……”


    蘇波團長笑了,說道:“老鄭,要是按以前的脾氣,我肯定答應了……但是我還真心推辭了……在南極洲大城,欺詐被推崇為智慧,誠信淪落成技術手段……那陣兒我們漢唐集團都無力反抗,隻能接受……整個大城的人都是這樣,不接受,我們都會比別人死得難看……現在呢?我們迴來了,我們最有力了……說好的事情就是說好的事情,定下的約定就是定下的約定,這一點讓人真是開心啊,我終於不用擔心什麽改革落在我頭上了……嗬,嗬,老鄭,你不用怪怪地看我,我不是廢話,我的快樂你不懂,我們還是遵守定下的約定吧,我們隻購買或交換我們需要的貨物……”


    永勝伯鄭彩什麽也沒說,他遞給蘇波一顆煙,順手給他點上了,又給自己也點上了。


    “蘇團長,你貴庚幾何?”


    “老鄭,告訴你八遍了……我29了……”


    “……”


    戰後的大清理……蘇波團長和團員們沒有管人家是怎麽做的,人家老鄭比他們還會處理。


    永勝伯鄭彩找了幾個民憤極大的偽官當街處死,整個城裏隻有二十名真韃子,戰死了十五個,擒獲了五個……不用審問,他們就沒有一個沒沾過大明人的鮮血。


    這一點蘇波團長深以為然,從東北大老遠跑到這裏,如果說他們都是自帶幹糧那是扯蛋……這段長征他們如果不是靠殺人搶劫維生,他蘇波都改名叫蘇波波!不用他們的後代們怎麽洗地或閉口不提……但他們是靠搶劫才能走這麽遠,這是事實。


    蘇波團長很認真地把這些明人口中的韃子拍攝了下來,給他的感覺,這些人真是臭啊,不僅常年不洗澡不說,他們衣上的一些皮具也散發著臭味……硝皮的技術手段不行……人家老鄭衣上也有皮具,就不太有味。


    蘇波團長細致地拍攝著,他沒有理會那幾個韃子不停的謾罵……也許他們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這不關蘇波團長的事情,人又不是他抓的,也不是由他來處置,他就是看看,寶貴的一手資料呢。


    這些人的相貌上……果然不同於大明人,現在他們還是原生態的半遊牧半農耕民族,還沒來得及與大明人中的漢人混血……


    這二十個人的頭型是長頭型和圓頭型兩種,這一點與大明人的區別不大。


    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大多是寬麵,特別特別重要的是,他們的眉骨和顳葉,就是眼睛兩側的部位明顯要比大明人發達。


    他們的鼻梁較為挺直,不似明大陸上廣西、廣東、浙江、福建沿海大明人的鼻梁那樣趴趴,他們的眉弓到鼻梁骨連貫而且突出,沒有明顯的塌陷。


    這二十個人的眼睛顏色大都偏黃或褐色,還有兩個竟然是灰色的眼睛!


    拍攝完後,蘇波團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忽然想到了一個電影明星,梁家輝!但他是滿族人嗎?


    蘇波團長又看了看老鄭的鼻梁,也是大趴趴鼻梁……


    永勝伯鄭彩安排人把還活著的五個韃子直接拉到了大街上,讓漳州原有的居民處置……蘇波看到連老太太都拿著塊石頭上場了,我靠,韃子在城裏都幹了什麽?


    蘇波團長努力不去看那五個人的結局,他又看了看老鄭的顴骨……果真是大明的福建人啊……把長須剃了,再理一個板寸,在那麵的世界裏像個超市小老板了……


    永勝伯鄭彩感覺蘇波團長的眼神不對,他略一思忖,便明了,他直接走到蘇波團的身邊,微笑著說:“此次想要多少美女?”


    “老鄭,你把那些你判罪的官員家屬都送給我吧……”


    永勝伯鄭彩哈哈大笑,好大的胃口!


    “老少都要??”


    “都要。”


    永勝伯鄭彩一幅我服了的樣子,點頭說:“好說,好說……”


    “男的也都要……”


    “……”


    “都送去台灣吧……”


    永勝伯鄭彩揶揄道:“事先沒這個約定……”


    “那是人,又不是貨……我被這真實的民情嚇到了,我告訴你老鄭,群眾運動確實能讓你暫時得利,但是早晚也可能輪到你頭上,你是沒有見過的……一點也不好玩。”


    永勝伯鄭彩本想哈哈大笑,老子手中有火銃,怕他們屁民?!但見蘇波團長一臉的嚴肅,便沒有說什麽……


    永勝伯鄭彩清點自己的收獲時,蘇波團長帶著團員們和他們的大批收獲,上千人的移民隊伍,先行迴到了廈門,在那裏整頓一下後,直接送迴台灣了,他也直接迴去,他需要向董事會匯報情況和接受一批明人版火銃,這可是老鄭千叮嚀萬囑咐的。


    還有後續的技術移民,就交給其他團員操心了。


    其實永勝伯鄭彩也沒有親自打理漳州的收獲……他和定遠侯鄭聯的辦法一樣,讓漳州商人站隊唄……當然也要拿幾個開刀,要不上哪裏弄收獲?


    永勝伯鄭彩要專心接待一個人,他是族侄鄭成功的心腹之一,兩人要有要事相商,這一件事,他都沒有告訴蘇波團長……這是鄭家的家事。


    鄭成功1623年出生,如果按照那麵世界裏的曆史來算,他是明末清初著名民族英雄。


    他的原名森,號大木,福建南安石井鄉人。他在15歲中秀才,到了21歲進入南京國子監學習時正逢清兵入關。


    當初,鄭芝龍被隆武帝封為南澳鎮總兵、平虜伯後,旋即又晉為平國公;其子森深得隆武帝賞識,被賜國姓朱,改名成功,封為“延平郡王”,賜延平為封地,就是那麵世界的福建省南平市。


    翌年八月,清軍攻入福建後,鄭芝龍降清。鄭成功當時23歲,還是個書生。他堅決反對父親降清,因哭諫未果,便毅然出走,逃迴南安縣三都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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