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髯須大漢消失的方向,再也想不到這個超級強者會在這時候發瘋。髯須大漢一離去,成尤與魔奴的禁錮不解自散,恢複了自由。成尤沒有能耐,身體沒了依附,直接就從空中掉了下來,慘叫自然就難免了。

    他這一聲慘叫,空中兩人頓時迴過神來,同時“啊”的兩聲驚唿,爭先恐後想來救他,卻是遲了,成尤已經一屁股跌到了地上,由於空中離地麵不過三米來高,還摔他不死。卻失去了一次美女救狗熊的機會。要是離地麵再高些,還真說不準給他來個香玉滿懷也不一定。

    雖然屁股跌的生痛,成尤心裏卻暗罵不止,這狗屁老天,該讓自己高些的時候不高,該讓自己低些的時候不低,眼看伊人來救,卻不給自己機會。全不想魔奴離他更進,就算被救,也就是個奴隸似的親吻。

    雖在胡思亂想,他的眼光卻沒離開過執法者。這才看到執法者胸前鮮血淋漓,衣服破開了一道口子,心裏一陣緊張,想來是被剛才那漢子給打傷了。他心裏雖然很心疼,但與執法者還算不上熟悉,想開口關心幾句也挺不合事宜,男人靦典起來女人都要遜色幾分。完全忘了剛才別人要取他性命的手段。

    執法者剛才忽見成尤失足,情不自禁的關切毫無遺露的顯現了出來,待到事情結束,心裏卻有些別扭,滯留在空中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小臉羞的通紅,也不明白為何這般擔心這混蛋的安危,小女人的韻味被成尤一覽無遺,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此番卻見成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胸部,雖知是擔心自己身體,但女孩子家的貞潔不容褻瀆,小嘴一張,“呸”就給了成尤一口痰,口中還罵道:“不要臉!真不是個東西。”背轉了身子去。

    這痰不偏不斜的吐到成尤嘴角,活該他倒黴,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成尤卻不生氣,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執法者那模樣那是發怒的樣子,分明就是害羞,不好意思。能在成尤麵前表現的害羞,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至少別人在乎你對她的看法才會那般模樣。一時間他連嘴角的唾沫都舍不得抹掉,望著執法者嘿嘿傻笑。

    魔奴不解風月,此時向成尤貼了過來,小心謹慎地道:“公子,要不要動手……”說著手掌在脖子處比了個優美的手勢,眼睛望向執法者。

    成尤一楞,頓時大怒,抬手一巴掌就拍到他頭上,裂聲道:“無恥!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到什麽死海蜃樓,見什麽宗主。我們之間根本就豪無關係,對你的恩情將來我自有迴報,我得迴去找我師傅去,沒時間跟你在這瞎耽擱。”

    他心裏有氣,這嬌滴滴的人兒自己愛惜還來不及,居然還想“哢嚓”仙子的腦袋,與這種人混在一起,實在是沒什麽前途可言。雖然他胸無大誌氣,乘人之危、殺人放火的事情一向還是鄙視之。若不是魔奴救過他性命,現在拚命的心他都有,也顧不得自己那點三腳貓把勢。

    老人家發怒了,怎麽辦?魔奴沮喪著腦袋,打也不能打,罵也不敢罵。用強虜走?沒這樣對主子的。人帶不迴去自己就得被打發去焚魂澗,一想到去焚魂澗,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自己多什麽嘴啊?主子對這蛇蠍般的女人那是著魔了,都怪自己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不敢再說話,當然也不會走,彎腰低頭的模樣還是那麽卑微。好死不如賴活,他下了決心,就賴在成尤身邊與他耗著,自己既然帶不動他就讓他帶著自己。這樣也不算失職。

    成尤見他還不走,麵有不煩之色,這家夥隻要留在這裏,大煞風景就不說了,始終對執法者有不軌之心。再說兩人水火不容,自己向著那邊都不好做人。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還真不好應付,眼下說什麽也要將他趕走。

    成尤道:“怎麽還不走?跟著我你這算個什麽事兒?象我這般武功低微,其貌不揚人到處都是,或許一不小心你還真能遇到你想找的人,但那人肯定不會是我。你已聽到了,我是孤兒,沒有親人的那種,還有什麽身份可言?象我這樣一不小心就癱倒的人你就不嫌煩……”

    一大堆話說的他口幹舌躁,魔奴就象一塑雕像,既不說話也不離去。

    成尤接著道:“你看,你在這裏多不合適,現在人家姑娘心情好不與你一般計較,但保不準什麽時候不樂意了你怎麽辦?天涯尺的厲害大家都見識了,頂不能頂得住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與你廢話。再說了,你身上不是還帶著傷嗎?身體受之於父母,不好好保養就是不孝,你跟著我這滿世界的跑,再出點什麽差池我拿什麽來換你?你就行行好,別再讓我為難了。”

    執法者聽著他嘮嘮叨叨的說教,心裏卻是喜歡,隻要成尤不與死海蜃樓扯上關係,自己就用不著那麽苦惱。現在她身體受傷,雖然血是止住了,但傷勢依舊不輕,兩隻玉手掌心被天涯尺劃的稀爛,想要捏個神印都非常困難,真要與魔奴動上手,生死難料。執法也不是要與敵人同歸於盡,待得身體大好,那裏不能行道!

    成尤的言語間不時透露出對執法者的維護,她更是嬌羞,總算這家夥還有點良心。卻死也不肯轉過身來,怕成尤看見她那通紅的小臉。

    魔奴算是鐵了心了,就算成尤說出一朵花來他也不會為之所動。死皮賴臉的恭侯著,倒是一副專心受教的模樣。

    成尤無奈,隻得給他施加點壓力,道:“你這人是怎麽迴事,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實話給你講吧!你不覺得我是個累贅我還嫌你是個麻煩,我好好一個人不招惹誰誰也不來難為我。自從遇到你後這日子就過得不塌實,一天內不是被人禁錮就是被人追殺,你本領高強自是不放在心上,我這點能耐卻經不起這般折騰。你老實對我講,你跟我一起究竟是為我好還是害我?”

    魔奴心裏委屈,卻是半字也不敢再提,反正就是賴定了你,你能把我怎麽著。

    成尤一番心血可算是白費了,麵對這油鹽不進的家夥,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脫,自己這是漏了給那位上仙上香?以後可以改啊!用不著弄出這麽個玩意兒來陰自己吧。他心裏又急又氣,急師傅師弟的安危,氣這黑麵烏鴉沒完沒了。

    執法者算是看出來魔奴鐵了心要跟著成尤瞎起晃,暗暗惱怒自己這時身體有傷,要不那能由他在此耍賴,用天涯尺兩三下砸死了他道還顯個清淨。真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家那來的這麽大煞氣,動不動就要棍棒相加、神器砸人,想得跟玩兒似的。

    執法者轉過身,慢慢降到成尤對麵,一看魔奴她就來氣。不知不覺就與成尤結成一條戰線,嬌惱的道:“是不是以為我受了傷就把你沒有奈何了?你要真不想走我還就不讓你走了,邪門歪道,魔鬼蛇神,人人得而誅之。不要仗著自己魔奴身份不知好歹,真要打起來你未必能占得什麽便宜。”

    魔奴對著成尤是畏畏偌偌,並不代表別人就可以隨便欺負到他頭上。先前他怕的不是執法者,而是天涯尺。再說了,他身份雖是魔奴,但是走出死海蜃樓比大爺還風光,眼見執法者傷了雙手,不能使用天涯尺,還敢出言不遜,加上嫉恨他迷惑成尤讓自己辦不成事,眼睛馬上就露出了兇光,一副要把眼前這娘們兒撕爛的模樣般蠢蠢欲動。

    成尤見此模樣,再讓事情發展下去可不得了,一把抓住魔奴空空的袖袍,搶先開口道:“你想怎樣?都叫你走了還要惹是生非,你就不能讓我消停些?”

    魔奴馬上變得乖乖巧巧,兇光變成了微笑,哼哼哈嘿的饒頭晃腦。

    成尤接著道:“有你這般賴皮的嗎?連別人對你討厭都看不出來?你活著還有個什麽勁兒?就衝你這模樣,今天要是把你趕不走我就死在你麵前,咱們就較較勁,誰沒種誰王八。”他是真怒了,卻也耍了些小心眼,這魔奴對自己那是沒話說,可這樣跟著自己不合適啊!

    魔奴奇怪的盯著成尤,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成尤放開了抓住魔奴的手,陰森森的望著魔奴冷笑。魔奴看著他的冷笑,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心裏不安了起來。在他眼裏成尤比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不到那裏去,按說對自己沒什麽威脅!但看著成尤陰森森的臉,他感到了害怕,心裏升起了恐懼。

    成尤冷冰冰地看著他,道:“再問你一次,你走還是不走?”

    魔奴心裏越來越寒,這是怎麽迴事?主子就象變了一個人,從認識到現在,他還從未看到過成尤用這種眼光看人。那眼光就象兩把劍,閃著明晃晃的劍芒,紮得他渾身上下不自在。但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迷迷糊糊的盯著成尤。

    這下連執法者都好奇了,不明白這混蛋耍什麽花樣,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不象在開玩笑。她心裏以緊張起來,這壓抑的氣氛讓她覺得很難受。

    成尤見魔奴仍然沒動靜,看來是要賴到天長地久了,也不多言,麻利的自身上摸出一把烏黑的匕首。魔奴見成尤要與自己拚命,嗖的竄出了三丈開外。眼前這個既不能打又不能罵的大爺要是真要對自己用武,除了躲,他還真想不出其他辦法。

    隻見精光一閃,鮮血四濺,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憑空掉到地麵。

    兩聲驚唿傳出,魔奴蒼白的麵容皮膚不停顫抖,執法者更是嚇的雙手捂住了眼睛。

    成尤橫眉怒眼,鮮血自手腕湧泉而出,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流過不停。

    兩人都沒料到成尤這麽變態,會砍下自己的左手來威脅魔奴。魔奴此時心裏天翻地覆,萬分驚恐。看著成尤又將匕首對準了自己心髒,隨時都有可能往裏刺進去,更是驚慌無措。這可怎麽辦?再想阻止成尤動手已然遲了,這匕首真要刺下去,自己可就成了死海蜃樓的名人。曆史上第一個奴逼主死的名人!這個名人當不得。不是自己腦袋不夠砍,天生對主子的仰慕、崇敬那是深入骨髓的,能為主子丟了手腳,那是自己的榮幸,上蒼對自己的恩寵。能為主子赴湯蹈火,那是自己的榮耀,隻要是為了主子,一切在所不惜。主子就是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神。把自己的信仰推翻?把自己的神逼死?固然名留千古,也將被萬世唾棄。再說自己怎能幹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默默無聞才是人生的真諦。

    魔奴不敢繼續拖延時間,成尤每一滴鮮血他都願意拿命來換。他顫抖的自懷裏摸出一個黑瓶,揚手對著成尤拋了過去,口中道:“這是療傷神品,你老人家趕快把血止住。”說完頭以不迴的向天上飛去。

    不是他對成尤不恭敬,他實在是怕過去給成尤敷藥引起誤會,這小主宗那刀子真要紮下去,想不成名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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