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有光的地方不是出口,我們的心不由得向下一沉,但隨之我們的心又提起來了,這空間的格局,這空間的裝潢,極為可能就是我們探知真相的目的地。


    眼前的景象不知該如何描述,我隻能盡力用我腦海裏反饋出來的詞句組織敘述出來,但無論敘述的如何詳細,也絕沒有眼見為實的震驚。


    這是一個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大殿,四麵都是用石磚堆砌,殿中心有四根懷抱粗的石柱,雖是石柱,卻是龍鳳齊聚,祥雲密布,遠遠望去也能看得出浮雕雕刻之精細。


    最亮的地方是在頭頂,最吸引人的地方在頭頂,最令人驚歎的地方還是在頭頂。


    我們吃力的仰著頭,愣愣的看著上方。


    我目瞪口呆,覺得這是我見過最奇異的古墓。


    極高極高的穹頂之上,有個不規則的圓形洞口,就像一個自然的天窗一樣,正午的陽光當頭直射,通過洞口漫漫普照進來,在空中形成光的波瀾,給地上鋪上碎銀。


    已經差不多適應黑暗的我們,看到這白的耀眼的光線,不由得都眯起了眼睛。


    “荒唐,荒唐……這古墓裏怎能受得了如此劇烈的陽氣?”小道納悶的直念荒唐。


    “說不定是他老人家睡久了筋骨不活絡打算出來曬曬太陽呢?”危子易對著天窗努了努嘴:“天然陽台。”


    “不是這個理!”小道急的直跳腳:“這不符合古代人思想啊,死者著了陽氣,不能養元續瑞,靈魂收到灼燒,不得安寧,肉體著了氧氣,也不能長存!這建造者怎麽想的!”


    小道越說越激動,白姐隻好去按耐按耐他。聽他那麽一講,這裏貌似是真的不合常理,無論是現實中已開發的陵墓寢宮,還是小說中寫的奇棺異鬥,都沒聽說過這腦門頂上開窗兒的,的確是死想不通。


    “這裏會不會是後來人開的?跟打盜洞一個思維?”白姐撐著下巴說道。


    “不可能啊白姐,他們吃飽了撐的旁邊那麽多地方不打非要選個正中心,況且那麽高——”危子易張開雙臂比了個手勢:“他們是蜘蛛俠還是超人?”


    “就你會貧嘴。”白姐嗔道。


    我看了看周圍,牆壁上除了十米左右高度上有些許看不清款式的燈台,一盞一盞相隔甚遠,其餘都是光滑得很,就算是那幾麵用石磚壘成的牆,也是沒有任何突出的落腳點。


    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的。


    “會不會是從上往下打的?”朗玄清向前走了兩步,做了個向下的手勢。隨即又自問自答的否定:“不是,這樣挖就算清理過下方肯定有碎屑殘渣,並且下雨水土流失這裏一定會有積水和泥窪,可這裏卻幹幹淨淨。”


    幾種原因猜測下來都有其矛盾或者不現實的疑點,那麽這奇怪的天窗又要變成一個“未解之謎”了麽?


    我們現在身上背負的未解之謎還少嘛,反正我自己已經快記不清了。


    “算了算了能不能知道自有天命,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小道歎口氣,頗為無奈的擺了擺手向前邁去。


    這話說的沒錯,現在還是不能糾結於一點,該知道的就算不想知道,以後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也會無意聽見,不該知道的,就算踏破鐵鞋,也極有可能徒勞無功。


    “啊,棺槨!那是,那是,人?”危子易在我身後忽然語無倫次地喊了聲,把我嚇得一激靈。


    不止是我,小道也是被嚇得一抖,連吸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大哥,啥人不人的,你真看見了蜘蛛人啊,看到了也別一驚一乍的了,我這小心髒折騰不起啊,求你了。”小道按著胸口對危子易愁眉苦臉道。


    “罪過罪過,快看那,是不是個人?!”危子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左前方,手對著小道直擺,也不看人張嘴就道。


    “行行行我去看你別咋唿了啊。”小道無奈的搖搖頭,向著危子易指的方向看去。


    “哎呦我去還真是個人。”小道前句剛說完自己就跳起來了。


    左前方有一尊棺槨,右前方也有一尊,但是右邊的明顯比左邊的大,和之前養蛇的那個差不多。


    而左邊的那個後麵突起一塊,隱隱約約真像趴著個人。


    我們對視一眼,決定湊近點看看。


    我們小心翼翼的向前挪著挪著挪到近前,果然是個人!但是已經沒有了生機。雖然已經猜測到了,但就在自己麵前還是難以接受。


    那人穿著的藍色工作服已經破舊不堪,上麵落滿灰塵,呈側坐姿勢半趴在棺蓋上,頭僵直的埋在臂彎裏,早已沒了活氣。


    我們在心裏暗歎惋惜,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入到這裏的,孤身一人又是怎麽經曆前麵所遇到的困難,但是能堅持到這,已是毅力可嘉。況且這樣我們也損失了一個線索,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不過我漸漸揣測出來這個墓穴一個疑點,似乎“條條大路通羅馬”,任何地方都能見到意想不到的人或事物,也許你過了刀山火海才到了這,也許人家不費吹灰之力走過了一條安安穩穩地捷徑也到了這,完全不能靠行進進度來猜測這些人的底細。


    “逝者安息。”小道此時卻是走上前去盈盈一拜,似乎很鄭重,難道是職業習慣?


    誰知他招了招手讓我們過去,抬頭便道:“做好心理準備。”


    我一個愣神,難道他要——


    腦海裏話音未落,小道就身手按住那屍體的肩膀,一個使勁,將它身子掰直,將臉反轉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幹癟的臉,已被風幹成了絳紫色,麵容被萎縮的模糊,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是頗為觸目驚心。從深陷的眼眶看上去是滿臉疲憊之色,似乎有一定歲數了。


    但是怪異的是,他的神態還算安詳,但是他的嘴巴卻是張的很大,像是在使勁打嗬欠,使得整張臉都扭曲的猙獰起來了。張嘴的屍體本來就少見,更何況張那麽大的。張著嘴是要力量的,死去的人失去生命後能保持這個姿勢,也就是屍僵,無非不是死前就緊張的保持這個姿勢才會形成,可眼前這人無論神色還是姿態都顯示著並不是在懼怕什麽啊。


    “這個……會詐屍麽?”危子易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具屍體。


    “風幹成這樣了,他還怎麽詐?”小道大咧咧的身手翻開屍體眼皮,裏麵有蜷縮的眼球,已經讓渙散的瞳仁給染成了灰色。


    危子易聞聲點點頭,隨後便試圖讓那句屍體平躺,就在他剛把手搭在它肩上時,小道不輕不重的拍掉了他的手:“不詐屍不代表他沒毒。”


    這下小危就納悶了,怎麽你就能摸了我就不能,你有特異功能麽?


    誰知小道就迴了一句讓小危差點暈倒:“因為我帥呀。”


    “你帥帥帥帥帥。”小危用手捂著額頭直伸手:“那麽恭敬不如從命,小輩就不打擾大人您驗屍了。”


    “這工作服是不是很眼熟?”白姐忽然玉手一指,有點不確定的道。


    她這麽一講我才觀察到這著裝的特殊,這不是上次在金銀堆下發現的兩具屍體服飾的同款麽,聯係上從馬導身上拿到的筆記中所寫,是第二位科考學家?


    那麽也就是說前兩位倒在那的不是什麽工人,而是和眼前這位一個職位的科學家?為什麽他們相距如此之遠。


    “那不是有三個人了麽,為什麽筆記隻寫了兩個。”危子易撓撓頭疑惑道。


    “這本筆記是他的,他應該隻看到了兩個。”朗玄清淡淡道:“也就說他沒來過這裏。”


    對了,這是遊魂的筆記。


    雖然他拿了迴去,但還是記上了一部分內容。


    當時遊魂去追海東青了,現在下落不明。這裏他沒來過的話也就意味著這裏一切都是未知,不會有標誌什麽的,都要我們自己去探索去揣測,猛然一想就覺得這裏危險異常。


    忽而想到什麽,我歎了口氣,我們是不是對遊魂依賴太強了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不該進入的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夜靈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夜靈軒並收藏你不該進入的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