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打理打理殘局喘了口氣後,我們繼續前行,走了三四分鍾就看到了出口,因為一路上並沒有再出現機關和阻擾腳步的東西,所以十分順利。


    不知道另一個通道通往哪裏,這個通道的盡頭竟是個六角形的房間,每一麵上都有一扇門,每一角上都有一隻魁梧的神獸,頭頂上分別有一盞銅燈。


    “道長,這六隻是什麽?”白姐一臉謙虛地向小道請教。解決完陸鮫後趁著空閑小道闡明了他的身份,以他的性子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吹噓一陣,虛實各參半。我是和他相處了幾天熟悉這種套路,否則一般人還真能被忽悠過去。


    “誒,別那麽客氣,叫我祝佑就行了,這些是貔貅,又名辟邪,百解,天祿,是古代傳說的瑞獸,龍頭馬身麟角,哈哈這家夥可是聚財利器,納食四方之財,看來咱們是走對地方了。”小道一臉“你快誇我”的神情,我都開始懷疑他有沒有傲嬌屬性了。


    “全是?這裏有三隻頭頂一角,有三隻頭頂兩角,同為一方神獸?”在我發問之前危子易已經搶先開口,此時的他餘熱未退,身上還披著朗玄清的大衣,卻是睜著大眼睛滿是好奇地湊過來。


    “不著急,這個房間專是門用來為主墓室改善風水的,所以不危險,暫且坐下休整休整。”小道大大咧咧的盤起腿就往地上一坐,隨後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大家也坐下。


    眾人坐定後奮發了物資,小道一口餅幹一口水地吞吐了好久才把話說清楚:“古時這種神獸分為兩種,一角的稱為“天祿”,兩角的稱為“辟邪”,這到後來啊,人們就隻知道它叫“貔貅”了。”


    看著眾人一臉認真的點頭,小道臉上的驕傲神色更深,眼看再這樣下去輕飄飄他都要上天了。


    有好多疑問沒有得到解決,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弄弄清楚。


    看上去危子易傷的不輕,雖然朗玄清已經解釋過都是皮肉傷,但是光看衣服上的血印子也知道身上必是傷痕累累。他的襯衫上依舊印著隻卡通兔子,兔子在笑,笑得很燦爛,但被周圍星星點點的暗沉血跡一襯托,頓時顯得格格不入。


    白姐熟練地翻出材料包升起一團火,使本來寒冷的地下添了一絲暖意。


    截住小道的高談闊論,我終於問出了憋了好久的問題“你們在我離開後到底經曆了什麽?”,我和小道遇到了太多太多光怪陸離的事,無緣無故攻擊人的煞鼠,封在水泥牆中的女屍,瘋狂獻身的蟻群,開在“地獄”的彼岸……這些怪異的舉動是巧合還是人為,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在尋找鐵頭的過程中你突然像瘋了一樣跑進那個路口,待我們反應過來趕過去時早就沒了你的影子,眼前有一個岔路口,不知你進的是哪個。”白姐撥拉著煤炭使火燒得更旺些。“後來隨便選了一個進入了左邊的通道,然後一路喊你和鐵頭名字都沒人應答。”白姐淡淡的講述著。


    “走著走著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腐爛的氣味,暗道不好,通道盡頭是一個很低矮的房間,裏麵竟是幾具幾乎被鑿空的屍體,身上到處都是被撕咬啃噬過的痕跡,麵貌模糊,已經輕度腐爛。原本這裏應該是個石室,現在變成了什麽東西的巢穴,反正不宜久留,於是走了對麵的那個條通道,不料恰好趕上歸巢。”朗玄清從包裏翻出一個小鐵罐,架在炭上準備燒水。


    “大妹子於是你們就遇上了那殺千刀的煞鼠?”小道聽到這一下緊張起來,隨後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聽下去。他曾和我說過他的弟兄被一群耗子拖了去,想必那個巢穴裏麵目全非的屍體就是他們的。真是世道弄人。


    白姐點了點頭,忽然驚訝道:“你們也遇上了?”“是啊,怎麽了?”我見白姐一臉不敢相信,不禁納悶。“居然安然無恙。”許久都沒做聲的朗玄清此刻也是挑了挑眉。


    “哈哈,這還要歸功於小魔物。”小道拍拍我的肩,咧嘴笑起來:“絕佳隊友。”


    看到大家望向我的目光帶著不解,可是我對那次發生的事基本沒有印象,隻能支支吾吾解釋道:“那個,鼠群來的時候我就沒有了意識,然後醒來就發現已經脫離險境,到底怎麽迴事我也不清楚。”


    大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把目光又投向目擊者小道。“額,我跟你們講,小魔物之所以叫小魔物,是因為她可以成魔。一人全殲鼠群,自己不傷分毫。嘖嘖嘖,後生可畏。”小道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趕上變臉。


    “啊喂,祝佑叔,什麽叫可以成魔?”我表示很不能接受這個形容。“我自己都不明白怎麽迴事。”


    “那當然,本來我也不信,後來我發現你竟然麵對螞蟻都能大驚小怪,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小道的表情完美演繹“滑稽”。


    我毫不猶豫給了小道一個白眼。


    “白姐你繼續說,後來怎麽樣了。”我不再理會小道的神色,一本正經地向白姐問道。


    她將燒開的鐵罐小心拿下,放在地上涼涼,隨即擦擦手說道:“免不了大戰一場,但是鼠群個數眾多,根本沒法一一顧及,所以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其中小危傷得最為嚴重,一個不留神就被鼠群淹沒了。由於之前看到過那種慘狀,所以拚命打算救他,奈何自己目不暇接根本無法抽身。”


    “最後救上來了?”我話剛開口就後悔了,沒救上來的話那眼前的人是誰?沒想到白姐聽完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哈?”我一頭霧水,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之前我以為危子易必死無疑,沒想到突然間冒出一個黑衣人,一探就將他從鼠群中拖了出來。此時戰鬥已接近尾聲,黑衣人再簡單的揮了幾劍,,很快就清理出一塊空間。”白姐語氣淡淡的,就像在講述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甚至於就像匯報情況一樣。


    差點忘說了,白姐在工作和平常生活中完全是兩個人!


    但此刻我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跳起來:“什麽?用劍的黑衣人?你們遇到的就是遊魂。”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簡直形同鬼魅,行影無常。


    沒等白姐他們說話,小道也緊跟著跳起來,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我:“小魔物你可別框我,你說那穿黑衣服的就是解決了女屍然後又叫我們躲蟻群的小哥?”


    見我堅定的點頭,小道眼中突然升起一抹堅毅的色彩,隨即以堅決的口吻道“祖先在上,我祝佑對天發誓,如遇遊魂,必將報以大恩。天地共鑒!”


    忽然發那麽大的誓言把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隨後小道恢複了正常,撓了撓後腦勺笑著抱歉,說高手人人敬佩,隻是他作為茅山弟子自古傳訊,如有救命恩情,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後來得知遊魂救出危子易後見危機已過,什麽話也沒說,連麵容都沒來得急看清,連躍幾下就再也沒了蹤影。幾個人追出去好久,奈何沒了蹤跡,隻能悻悻而歸,然後簡單的包紮了身上的傷口,繼續趕路。


    卻不知為何又驚醒了正在休眠的陸鮫,這種巨型蜥蜴似乎有很重的起床氣,於是對他們發動了猛烈的進攻,白姐他們隻能戰一段跑一段,體力耗費太多,隨後就到了和我們隻有一牆之隔的地方修整,此刻危子易的傷口開始發炎,整個人發起了高燒。我懷疑可能是我奪命狂奔的時候沒注意岔路,誤打誤撞進了生門遇見小道,恰巧白姐他們選擇相反,才遭遇此等不幸。


    之後我也講了講我的所見所聞,明顯我和小道的遭遇比起他們離奇了很多,說出來都是將信將疑,索性小道做了個證人才相信大半。


    也是,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有開在地下的花?還是靠蟻群的養分來生存?臆想都很困難,不要說寥寥幾句就相信了。


    人世間萬物皆有可能,這句話還真品的到內在真髓。


    “對了,你們看到那傻大個沒?”小道本來安分的啃著餅幹,忽然一拍大腿,“自從和小魔物分開躲粽子後就再也沒看到他,你們難道也沒有消息?”


    見大家都在搖頭,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好像鐵頭也是什麽都不會的小白吧,如果獨自一人在這地底遇到什麽……完全不敢想下去。


    得趕緊找到他!剛這樣想,危子易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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