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說的很對,此時確實不宜搬家。”徐寧接話,“他們要是一直住在這裏,沒準還查不到呢?”

    唐庚古怪地看了他一陣,突然靈光一閃:“不對,他們一直住在這裏,隻能等到我們來……

    蕭萱那裏有問題,等下,我想想,從我們抓到蕭萱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

    所以他們搬走應該就是這段時間,他們是知道蕭萱那裏一定會泄漏此地……”

    他這麽猜測完了,才想起去看徐寧。

    徐寧也看著他,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甚至還帶著一點醉態。

    “或許更早,天問宗也就是這幾天落網的人多一些吧,我聽說你們抓了好幾個有用的。”

    唐庚剛才激動的心情,因為他的兩句話又安靜了下來。

    “你不是足不出戶嗎?怎麽連這種事都聽說了。”

    徐寧:“……總還是得出去買酒。”

    唐庚無語。

    過了片刻,才又轉迴頭來道:“有什麽話你趕緊說,別在那兒磨磨跡跡的,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性子,怎麽現在成了這樣?”

    徐寧便微微撇了一下嘴:“要不是你們把我媳婦兒弄沒,我還能這樣嗎?”

    唐庚:“……”

    說起這事,他還真有點惱火。

    當年羅和城的劉姑娘,對他沒有半分真心,前後耍著他玩了幾年,把他手裏的銀錢騙了個淨光,要不是他們,他到現在還是個冤大頭呢。

    他倒好,不但不感激他們,還來找他們算起帳了。

    唐庚被他氣的都不知道拿什麽說他了。

    徐寧倒是很大度,主動開口道:“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跟你記這個仇,我既然是大理寺的一員,還是要為唐大人做事的。”

    唐庚心道:謝謝你還記得自己天天從誰那兒拿銀子。

    徐寧往屋門口看一眼說:“他們這裏人不少,我曾躲在暗處觀察過,至少得有幾十人,所以要是大規模的搬家,肯定會引人注意的,而且他們也沒處搬。”

    唐庚坐直了身子,對徐寧剛才隱瞞一些事,很火,卻也沒打斷他,隻順著他的話問:“然後呢?”

    “他們既然沒處搬,卻又真的搬走了,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是像過去莊家那樣,哦對了,你知道莊家吧,就是如今皇後娘娘……”

    唐庚打斷他:“我知道,你繼續往下說。”

    “莊家當年抄家之後,從屋子的底部找到了一個很大的密室,裏麵還有一條通往外麵的通道,聽說當年的莊家人就是從那兒逃出去,去往喀什族的。”

    “所以,你是懷疑這裏也有一個密室,足以把他們幾十人個裝進去,或者是逃出城去?”

    徐寧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然後,他又說:“還有一另外一種可能,有人給他們提供了能搬去的地方。”

    唐庚的眼睛眯了一下。

    京城中能提供這樣大院子的人太多了,別說是那些官家了,就是隨便一個做買賣的,很多人都有錢的令人咋舌。

    徐寧說:“我覺得唐大人可以先去查查這處宅子的地契,看是在誰的名下。”

    這一說,還真把唐庚給點醒了。

    他轉頭看了一下……

    身邊除了一個大內侍衛,就是禁軍,都不是能聽自己令辦事的人,看來得再等等。

    再問徐寧:“照你的估算,哪種情況會更多一些?”

    這迴徐寧倒是沒賣官子,直說:“有人幫他們應該靠前吧,他們在京城很久了,所謀的事也很大。這些人除了少部分做點事,大部分都是閑著,正如之前你們查到的那樣。他們每日裏什麽也不幹,吃飽了就是給人講如何複仇。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久了,光是吃飯就是很大一頭,就我現在,每天還從唐大人那裏拿銀兩,都覺得養不活自己,他們是如何把自己養活的?”

    唐庚點頭:“對,所以這處宅子也有可能是,背後支持他們的人提供的。”

    “不一定,但,他們新搬去的地方,很可能跟這人有關。”

    事情越來越明朗化了。

    唐庚的心裏在想,跟那些滅門的大臣有關,姓白,一名女子,在京城裏可以遊刃有餘,還有錢……

    這些重要的點串起來之後,能數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他甚至在腦子裏直接想到了韓英。

    除了韓英老謀深算,對淩天成不能算是十分忠誠,他還滿足有錢有權,而且大公子韓渝就是兵部侍郎,又跟禁軍那邊扯了點關係。

    現在皇上沒有下令查,還不知道韓渝跟這件事有沒關係,要真的有,那他受傷的事,隻能算是對方的苦肉計。

    也難怪皇上會把那些老臣都關在南辰門,現在看來,淩天成還真是棋高一招。

    可他又馬上想到,那些老臣都在南辰門,到底是誰助著這幫人搬走的呢?

    或者說另外一個問題,是他們先搬走了,還是皇上先把人關起來了?

    唐庚在思索的時候,徐寧已經站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葉元裴進來。

    葉元裴速度很快,一進來就先說:“這個宅子的主子原是京城一商人,做布料買賣,很有些勢利和錢。”

    唐庚也起身,問:“在哪兒,是誰?”

    “死了。”

    聽說去江南進貨,連人帶船翻進了河裏。

    “死的可真是時候。”這是每個人心裏想說的。

    卻隻聽葉元裴說:“所以目前查這所房子的線索已經斷了,不過你們之前的分析不錯,這裏確實是白止的落角地。”

    唐庚又一下子興奮起來:“那我們現在全城搜捕,她應該出不了城。”

    “不知道人長什麽樣,連起碼的年紀都沒有,隻知道是個女的,姓白,還有可能是假名,上哪兒去搜?”

    唐庚:“……”

    他剛才可能急瘋了。

    倒是徐寧接著他的話說:“還是可以搜的,他們一齊走了幾十人,無論去哪裏,總要有個地方安身,這個地方小了還不行,所以京城這樣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專挑這些去搜搜看。”

    見葉元裴不動,他的聲音有點弱了下去:“至少可以嚇嚇他們嘛,全城搜,他們肯定會害怕,說不定有些人就忍不住,又想去逃,隻要他們一動,一定能引起人們的注意的。”

    葉元裴“啪”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你說的有理,順路還可以打聽一下,這麽一批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消息,走了,安排人去搜。”

    葉元裴連跟皇上打報告都不用。

    他早在淩天成那裏拿到了全權處理此案的手令,隻要是跟天問宗有關的事,無論到了何處,無論是何人都要無條件的配合。

    所以葉元裴手裏捏著對質,管他是高官富人,還是貧民百姓,隻要一展開,就能看到他們跪成一片。

    他的人順利的很,以地攤式搜索,調動全城的禁軍,不到半天功夫,已經把京城一多半搜完了。

    唐庚和徐寧也跟著一起去搜,中間還發現了一些別的案子。

    另一方麵紀小天和青澤他們也沒閑著,專找那些地痞流氓,平時上不得台麵,卻又在各處混的人打聽。

    天問宗在京城這麽久,又是打著複仇的名義,就算他們做的再隱蔽,總還是有紕漏的。

    很快,目標便鎖定了一個地方。

    在以前駱府的舊址上。

    駱柯當年跟莊昌遠平分朝局,連先祖皇上都拿他們沒辦法。

    還是後來淩天成上位了,才慢慢查清兩人的關係,竟然是一黨,換句話說,看著是皇上在平衡朝局,用了兩個重要的人,但其實這個朝局早已經被控製到了莊昌遠的手裏,因為駱柯也是他的人。

    他隻是做了一種平衡的假象給先祖皇帝看而已。

    當然這兩個人最後都死了。

    死法也很一致 ,都是自殺的。

    莊昌遠在牢裏自殺,駱柯是在自己家裏。

    他死之後,淩天成倒沒有追究他的家人,還把他的妻兒放迴了原籍,這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後來因為下人搶銀等事,當時還牽扯到孫喜他爹,也是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把這事給平息下來。

    但是駱府自那以後,便沒有人願住。

    駱家的房子位置不算最好的,在京城稍偏的地方,當時駱柯為了降低別人對他的懷疑,做出一副清官的樣子,所以宅子裏麵也沒建什麽好的地方。

    他死後,銀錢各物自然也不會留在此處。

    再加上這裏經曆了那麽大的事,又死了人,鬧騰的那麽許久,好多人都有忌諱,不願要這樣一處地方。

    明明很大一處宅遠,要是想賣出去,估計也得等幾十年以後,人們忘記了這個地方的過去,才會有人接納。

    但據附近的百姓報,最近卻看到有人趁著天黑出入此處。

    而且附近的商戶和百姓也反應,他們最近總是丟東西,特別是一些吃的用的。

    幾十人,換一個地方,又要躲著全城的眼睛,確實不容易。

    最難的,也是徐寧所說的,就是他們吃飯就是一個問題。

    如果真沒有人養著他們,那他們就隻能自己去偷。

    葉元裴都沒有多想,立馬帶著人過去,將駱府團團圍住。

    他帶的人除了很少一部分禁軍,大部分都他從城外的軍營裏調進來的,所以無論是紀律性,還是戰鬥性,都比禁軍要高處許多。

    葉元裴後麵跟著唐庚,徐寧,青澤,紀小天,還有一大群聽他們令的人,站在駱府的門口。

    台階上有腳印,雖然很輕,但是看得出來,所以這裏最近一定有人出入,這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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