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莊思顏勸了一頓,總算把這事揭了過去。

    也讓太醫又過一趟,給平兒好好看看傷。

    天氣太熱,為了不讓傷口捂到發炎,平兒在室內隻穿很薄的衣服,背後的傷口太大,她若是爬著還無事,可一直起來,胸前一大片的若隱若現便很是讓人難堪。

    所幸,太醫也隻是看傷,並沒要求她直起來。

    可有一個人卻莫名地來看她了。

    是墨雲。

    淩天成讓他去的,因為當時平兒就在莊思顏身邊,發生了什麽她看的最清楚。

    而墨雲又是第一個闖進去的,也是第一個看到平兒的,所以讓他去問問最合適。

    當然淩天成本來是第一個,他還把莊思顏拉走了,但問一個宮女的事,他並不想自己去做。

    墨雲進到宮女所居的院落時,本來是想叫人去通報一聲的。

    可是他看來看去,竟然在門口處沒看到宮女。

    大概莊思顏那邊沒了平兒,確實有些忙亂,所以人都往那邊去了。

    他又不好大喊大叫地喚平兒的名字,隻得一間房一間房去尋。

    都是先敲了門,然後在門口問一句,等一會兒沒人應,大概就是裏麵沒人,再繼續找下一間。

    平兒那間房裏,是剛才太醫來過了,照顧她的宮女又忙著出去做事,臨走慌慌張張連門也沒關。

    宮女的房間自然不會像皇後或者宮妃們住的那樣,有外間有裏間,外人進來很難一眼看到床鋪。

    宮女簡單的多,一間大開間裏,放著幾張床,幾個簡單的櫃子,站在門口,裏麵的一切就一覽無餘了。

    墨雲過去的時候,平兒正掙紮著起來,不知是想擦把臉,還是做些別的,是背對著門口的。

    結果墨雲一敲門,她就把身子轉了過來。

    於是,半敞的衣襟,還有那衣襟下難以掩住的身體曲線,就那麽毫無遮攔地出現在墨雲的麵前。

    初時,兩人都是一愣。

    隨即平兒先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忙著去拿床鋪上的被子,想把自己遮住。

    可是她身上有傷,行動又過於著急,這一走動,一邊肩膀頓時疼的像是要掉下來一樣。

    她身體失衡,人傾刻往一邊倒去。

    墨雲站在門口,已經尷尬之極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是應該退出去的,最好能裝的若無其事,可還未等他退,那邊人已經快倒下去了。

    武者的本能,他一個箭步過去,伸手就把平兒攔住了。

    這下好了,本來還隻是看到,現在是摸也摸到了。

    兩人都尷尬的要死,真的要死掉了。

    待墨雲終於從宮女院裏出來時,衣服都濕了一層,頭上除了汗珠,還有許多羞赧的紅色。

    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一定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這種破天氣,眼看著都要入秋了,怎麽還會如此熱呢?

    沒敢立刻去迴淩天成,先飛奔出去,找了一處清水地,把臉洗了個幹淨,讓上麵的溫度也冷卻下來,這才又去迴話。

    關於蕭洪一事,莊思顏也悉數給淩天成說過了。

    到了此時,她反而覺得有些內疚。

    前一日還為西域來的一件衣服糾結,以為是淩天成小心眼,現在卻覺得,那件衣服根本就是來路不明。

    當日宋貞送來了不隻這一件,還有幾件小孩子的衣物,包括幾件她穿的。

    布料柔軟,觸手生涼,上麵的繡的花紋也都是她喜歡的,便沒有多想,留了下來。

    不過那件西域來的,她摸到以後,也很奇怪,因為在大盛朝她沒看到過這樣的布料。

    可惜,她也沒去過喀什族的皇室,並不知道他們那裏是有些什麽珍貴的布料。

    隻當是宋貞在外麵開店,接觸到別處來的商人,才得來這麽一匹布料的。

    直到淩天成發現那布料不對,把衣服拿走,她才覺得可能有問題。

    但當時那種情況下,她又許久沒有出過宮,別說不知道是有人特意送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往心裏去。

    結果這件衣服竟然引起這麽多的事。

    莊思顏派人出去問了宋貞。

    她甚是驚訝,說自己送入宮的衣服裏麵,根本就沒有那一件。

    很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不管是從哪個環節做的,都是針對莊思顏的。

    可那件衣服上既沒有毒,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個,淩天成才更為生氣。

    格安不安份,到現在還覬覦著他的皇後,哪怕是他根本不可能得手,可隻要想起此事,淩天成胸口也像塞著一塊石頭,梗的他非常難受。

    蕭洪隻是一個棋子,不足為濾。

    重要的是利用他,把格安引出來。

    然而這件事卻又不宜大動幹戈,畢竟到目前為止,還未造成什麽重大的事件,事件的源頭又跟莊思顏有關。

    淩天成不想讓那幫老臣,再把矛頭指向他的顏兒,哪怕是一點點不好有名聲。

    所以此事他交給了墨雲去處理,讓京城的禁衛軍全力配合。

    但是數日過去,竟然無人發現格安的行蹤,甚至在京城之內連喀什族的影子都沒見到。

    越是查不到,越是會讓人心裏不安。

    淩天成加強了宮中所有的防衛,尤其是莊思顏那邊,把最精銳的大內侍衛都派去她那邊。

    同時,她的活動範圍隻限定軒殿以內,後宮其它地方暫時都不能去。

    他倒沒有後悔把這些質子放入宮中。

    這些人在天燕國的時候,就左右著他們的朝局,如果放到外麵去,還不知會引起多少人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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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天成一個看不著,他們可能就會滋生更大的事。

    倒不如放在宮裏,放在眼前,也堵絕了他們跟外界的聯係,這樣,一旦出事,他便會第一個知道,反而省去了後麵的麻煩。

    農曆七月底,唐庚的新房已經全麵收拾妥當,婚事緊鑼密鼓的操持著。

    婚事不易,娶的又是自己想娶之人,再加上韓大學士是個高門第,所以唐庚雖然表麵裝作很淡定,其實心裏還是很緊張的。

    為了這次婚事,他把自己多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光是送去的學士府的彩禮,就讓韓英吃了一驚。

    他打從心底裏是看不上唐庚的,一來因為他沒有家世,二來也覺得他是個窮人。

    自己就那麽一個寶貝女兒,嫁過去跟他,那還不得受盡委屈。

    為人父母的,怕沒有幾個是甘願看自己的子女受罪的。

    隻不過現在婚事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他就算再不樂意,也沒辦法了。

    不過唐庚把這麽多的彩禮一送來,韓英立刻就覺得不妥。

    他著人把唐庚叫來,跟他來了個私會。

    開口便問:“你這麽多銀錢,是哪兒來的?”

    唐庚:“我雖落迫,總還是有點積蓄的……”

    “別跟老夫玩那些虛頭巴腦的事,你當老夫不知道你過去的那些事嗎?

    你做官才幾日,滿打滿算也沒有幾年,那點俸祿也都是大家看得見的。

    難不成你之前做叫花子的時候 ,還能存得下銀子?”

    唐庚:“……嶽夫大人, 小婿沒有做過叫花子,那是算命。”

    韓英把手一擺:“街頭算命跟叫花子有什麽區別,能叫飽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跟你說,這婚事是皇上指的,老夫再惱也沒有辦法。

    但你最好安份一些,不要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要是將來出了什麽事,讓我女兒跟著受連累,我饒不了你。”

    韓英說的兇狠,可出發點也是好了,倒沒有像別的嶽丈那樣,為了錢財,不惜坑自己的女兒女婿。

    不過人家大學士府,就算清廉,也真的不缺這點銀子,所以對於韓英來說,穩妥最重要,別的都虛的,都是拿給別人看的,沒有必要一爭長短。

    他把唐庚送來的彩禮撿了一部分留下來。

    像什麽布匹首飾之類,真金白銀則讓他帶迴去,還告訴他,哪兒的趕緊送迴哪兒去。

    這事還真弄的唐庚有些尷尬。

    他很誠心地說:“嶽父大人,這退彩禮可是不吉利的,您……”

    韓英再次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老夫了,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也沒什麽吉不吉利,我女兒嫁給你,對我們家來說就是最大的不吉利。

    你悄悄把這些東西帶迴去,最好別讓人知道。

    還有,你們還沒成婚呢,不要叫我嶽父……”

    看來,他是真的十分看不慣唐庚,雖然在淩天成的賜婚下,不得不屈服,便是心裏那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偏偏自己的女兒,又非這個歪脖樹不可。

    他嘴上說了一大堆惱人氣憤的話,可心底裏到底還是想韓嬌以後過的好的。

    唐庚又是不愣頭青,更不是傻子,聽弦音而知雅意,自然是能從韓英那一堆罵裏,也聽出他的好意來。

    所以倒沒勉強,真的就把那些銀子拿了迴去。

    倒是大學士府,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出嫁時自然要風風光光。

    十裏紅妝,鋪滿京城,光是珠寶玉器都不知道送去多少。

    韓夫人不隻一次握著韓嬌的手說:“他家境不好,你過去以後別什麽都貼補給他,就算將來他不娶妾室,自己手裏有些銀錢,總是好的。”

    韓嬌不甚在意的笑:“娘,你還怕他欺負我不成?”

    韓夫人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男人娶你的時候是一迴事,以後待你又是一迴事,那唐庚看著就是一肚子心眼,娘這是擔心你呀。”

    韓嬌:“難不成我看著就像一個傻的?”

    “那倒不是,我嬌兒是最聰明伶俐的,哎,可惜這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配那樣一個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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