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成坐在茶廳裏,麵前放著一壺茶,上麵還冒著濃濃的白煙。

    他喝的甚是悠閑,聽到門響都沒抬頭看一眼,隻是把茶杯送到唇邊,輕輕啜了一口,然後從唇角輕飄飄地溢出一句話:“迴來了?”

    莊思顏:“……”

    她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見到這家夥啊,可莊思顏都不用嚐試,他既然能在這裏等自己,那就算她再退出去,也別想再走了。

    既然走不了,幹脆就過去跟他好好嘮嘮。

    她進屋,在淩天成對麵坐下,伸手就把他剛放下的杯子撈過來,自己倒了一杯茶進去。

    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開口:“城門口是怎麽迴事,說是邱綱打過來了?他不是被葉元裴快打死了嗎?怎麽會突然詐屍?”

    淩天成:“沒詐,他已經死透了。”

    “啊?那城門口是怎麽迴事,不會是別的地方出問題了吧?”

    淩天成“嗯”了一聲,這才抬眸看她,眼眸裏是沉鬱的怒氣:“我的皇後出了問題。”

    “噗”莊思顏剛喝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還把她自己嗆了一下。

    拍著胸口順了半天氣,好不容易緩過來,聽到淩天成又說:“她拋夫棄子,什麽也不顧,毫無責任感,你說,這樣的女子抓到以後該怎麽辦?”

    “咕咚”莊思顏咽了一下口水。

    努力讓自己的腦子轉起來,盡量和緩地說:“她或許也有不得己的苦衷,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要多溝通,多溝通,嗬嗬……”

    淩天成目光陡然變的鋒利:“溝通?倒是要請教姑娘,怎麽個溝通法?她現在無法無天,絲毫不顧我的感受,說走就走,還學會了拉幫結派。”

    莊思顏:“……”

    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看上去,他是真的很氣哦。

    可想想自己有什麽錯?

    不是他親口答應自己可以出宮三日嗎?到現在那三日都沒過完,這事能怪她嗎?

    至於不能去臣子的家裏,那他提前也沒說不是?難道她出宮以後隻能住偵探視,除開那裏就不能換個地方?

    要真是這樣,也是他應該是提前說的。

    反正自己是沒有錯的。

    這麽一想,頓時就理直氣壯了。

    “這位公子,要我說這根本不能算你夫人的錯,人家要拋夫棄子了嗎?人家說走了不迴來嗎?人家說不跟你溝通了嗎?”

    她看著淩天成的臉色,接著往下叨叨:“明明人家什麽也沒說,在你家的深長大院裏關的悶了,出來走走,說不定過幾日就迴去,你何需給人安這麽一個罪名呢?”

    還沒等淩天成迴嘴,她麻溜地又說:“你要是這個樣子,萬一將來她真做出拋夫棄子的事來,那可就是你的錯了,畢竟一開始人家沒往這上麵想,是你引導的,你說是不是?”

    然後,莊思顏成功聽到某人咬牙的聲音,連捏著茶杯的手指骨都有些發白了:“你還有理了?”

    她默默往後退了一點,但話還是不服輸的:“我當然有理了,我打小行走江湖,要的就是個理字行天下。”

    淩天成:“……”

    他起身,一把抓莊思顏的手:“跟我迴宮去。”

    莊思顏是知道,自己在他麵前已經大獲全勝,得意之急難掩,人也變的油滑起來,早沒了剛開始看到他時的驚慌。

    她不但坐著不動,還抬頭問他:“當時說的可是出來三天的,這才多久,滿打滿算也不到三天時間,皇上,你是要食言嗎?”

    淩天成臉上的咬肌再次繃了繃:“且不說三日有沒有過,你這兩日都宿在哪裏,又都見了誰,敢與我說說嗎?”

    “這有什麽不敢?”

    莊思顏還試圖把他的手扳開,結果試了好一會兒,發現他的手像鐵做的一樣,雖然沒把自己抓疼,但是想扳開也是萬萬不能的,隻好放棄,抬頭看著他道:“我沿街走過來,見了那麽多人,要一個個說給你,得說上十天半個月呢,你要聽哪個?”

    淩天成:“……”

    這個小女子,可是越來越囂張了,然而一時間他竟然也不知拿她怎麽辦?

    要是點名把唐庚說出來,那是不是顯的自己更酸了?

    心裏氣不過,嘴上又拿她沒辦法,又恨又惱間,就直接俯首吻了她。

    莊思顏還在“叨叨”著跟扯些有的沒得的東西,眼前一暗,嘴唇上突然就貼了兩片軟軟熱熱的東西。

    待她定神一看,才發現自己又被那家夥強吻了。

    哎,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莊思顏一陣無奈,卻也並未反抗,當然也沒有迴應,就那麽睜著眼睛,看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臉。

    這麽近的看,發現淩天成好像比之前又好看了。

    以前也覺得他帥,可今日一看,不但帥,還帥的挺有層次的,隻是那眼睫毛就長的像是逆天。

    他微垂著眼睫,黑色上翹的卷成一排,就那麽密密地遮在下眼瞼處,像兩把黑色的羽扇,讓人看了就羨慕忌妒恨。

    而鼻梁更是挺直又好看,時不時的在莊思顏的鼻子蹭一下,癢癢的,真受用。

    她正欣賞的不亦樂乎,淩天成卻突然睜開了眼。

    四目相接,又是在那麽近的距離下,莊思顏在他的眼睛裏,清楚地看到自己驚訝的表情。

    隨後她才一笑,拍拍自己的胸口說:“怎麽了?你嚇我一跳。”

    淩天成也是快被她氣死了,剛才說了那麽多氣人的話,他主動示好,去吻了她,可她卻沒有絲毫迴應,還在他吻的過程當中,做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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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開她,到底是氣難消:“迴宮吧。”

    莊思顏:“……不是,咱們剛才不是說好的嗎?我三天時間還未到呢?”

    淩天成:“難道你還想住到青樓裏去?”

    莊思顏:“……”

    這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昨晚竟然沒有把她拉出來,也是夠可以的,她就不怕她失身……。

    算了,跟一個青樓的姑娘,還真失不了什麽,倒是彈了一夜的琵琶,這會兒手指有些疼。

    她輕輕擰了兩下自己手指,隨著淩天成的手站起來,磨磨嘰嘰都走到了門口,又麻溜跑迴去:“那啥,我又渴又餓,咱們能不能吃了早飯再迴去?”

    淩天成也是被她氣的不輕。

    他今日連早朝都沒上,聽說她從韓家出來,一百個不放心,忙著也出來找她。

    可她呢,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但不想跟他迴去,還到處找借口,想在外麵多留。

    淩天成知道以她的性格,在宮裏憋著確實委屈,可她畢竟是一國之後,現在又有皇子,也不能總往外麵跑呀。

    處在皇上的角度來說,他實在給莊思顏的自由很多了,打從她入宮起,就沒怎麽限製過她的自由。

    當然莊思顏也為他做了不少事,那些事情交給別人做,可能也一樣能做好,但總沒有給她更讓人省心的。

    這點淩天成是感激的。

    一想到她的好處,他的心又軟下來了。

    可能真是自己的問題,最近天氣變冷,他變常常覺得宮裏也跟著冷了,時不時的就想著莊思顏能陪著他。

    不像過去,精力全部都花在怎麽對付外敵上麵,從來都不想自身的環境,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感觸。

    他在門口情思百轉,莊思顏卻已經迴到屋內,重新倒了兩杯茶喝下去後,就叫著管家趕緊準備早飯。

    偵探社裏雖有專門的廚子,但平時吃飯也都是湊合,當然不會像宮裏那般精致。

    今日又是皇上和皇後都在,所以連胡芸都親自下廚。

    不多時,清粥小菜就端上了桌。

    看上去雖不豐盛,但聞著卻很香,加上莊思顏真的餓了,也不管那麽多,端起來就吃。

    淩天成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

    在宮裏什麽不好,每日膳食,禦膳房都是依著她的喜好做好了,不等她開口,就送到淩霜閣去。

    如今在外頭,吃了上頓找不到下頓,相來昨晚躲躲藏藏,不但沒吃好,連睡也沒睡好,現下雖是化成了男裝,但那眼底卻還帶著一點黑影。

    他搖頭,半是無奈半是難過。

    莊思顏正在埋頭吃飯,見對麵的人不但不吃,還搖頭歎息,忍不住往桌子上的飯菜看一眼:“怎麽了,這些都不合你味口嗎?”

    淩天成沒說話。

    她就自顧自地說:“外麵跟宮裏沒法比了,當然不能做幾粥幾菜的。不過味道也不差了,你以前也在外麵跑過,應當是知道的,來來來,喝一碗粥先墊墊,實在不行,等會兒迴去了,你再吃點別的。”

    她說著,直接舀了自己碗裏的粥,往淩天成的嘴邊送。

    看到他張嘴吃了下去,就眨巴著眼睛問:“怎樣,是不是味道也不錯?我跟你講,這偵探社的廚子,是我精挑細選的,聽說祖上也是在宮裏的禦廚,家門後藝一代代傳下來,還是很可信的。”

    淩天成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問她:“既然他們祖上是宮裏禦廚,他為何不進宮去?”

    莊思顏隻當他是隨口一問,答的也很順便:“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入宮的,那四角的天空有什麽好玩的?如今在外麵,一樣能做出好吃的,還能自由自在,豈不是更好?”

    淩天成就往外麵的院子裏看一眼:“你這裏也是四角的天空,且比宮裏還小,據我所知,那廚子也不是每日都出去的,連買菜都是別人代他去的,與在宮裏有何區別?”

    莊思顏:“……”

    這是怎麽迴事?連廚子的帳都要算嗎?怎麽就突然關心起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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