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矛盾的問題,兩人猜了半天,也沒弄清宜妃真正的用意。

    莊思顏問淩天成:“那你還要不要去她那裏?”

    淩天成低眉斂目,眼皮微微搭著,長長的睫毛把眼珠都遮去了,看不到他在想什麽。

    聽到莊思顏的問題時,眼睫也不過是抖了一下,隨即說道:“去,等會兒把藥喝了,我就過去一趟,你不要去了,先迴淩霜閣,看看他們有沒事。”

    這事莊思顏倒沒跟他爭,她確實要迴去看看李花,淩甜甜他們。

    從軒殿出來時,已經很晚了,本來就冷寂的宮裏,此時幾乎不見人走動。

    淩天成因擔心她的安全,還派了一隊人哪著護送她。

    但這長長的宮牆,在夜深人靜時走起來,真的叫人毛骨悚然,半點住在皇城裏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種住在鬼城裏的感受。

    莊思顏已經算是很膽大了,此時還覺得毫毛都豎了起來。

    她加快腳步,整條路上除了他們走路的聲音,再無他聲。

    迴到淩霜閣時,她才緩了一口氣,讓軒殿的人先迴去,自己往裏走去。

    還好,這裏沒有出什麽事。

    淩甜甜已經睡著了。

    李花之前接到她的傳信,又見她匆匆忙忙出去,怕外麵出事了,所以沒睡,坐在燈下,一邊做針線,一邊等她迴來。

    莊思顏一進屋,先把東西從她手裏拿開:“大晚上的做這些幹什麽,再把眼睛用壞了。”

    李花解釋:“沒事的,我以前常常做。”

    “你現在是有身孕在身的,不能再像以前那麽任性了,得為娃想想嘛,這些事情自然有宮女去做,你需要什麽跟我說就好了。”

    兩人說著話,一同坐下。

    李花這才問她:“出了什麽事,我看你走的很急,是那個宜妃有問題嗎?”

    莊思顏坦白說:“對,她往我這裏放毒 ,被我及時帶了出去,竟然在軒殿裏才爆出來。”

    李花的臉色變了變:“可嚴重,有人中毒嗎?”

    莊思顏搖頭:“沒事,聽太醫說那些毒蟲,就是民間莊稼地裏的蟲子,隻有一點微毒,而且我們已經吃過藥了,沒什麽事。”

    說到這裏,她又看向李花說:“這個宜妃不能信了,以後我要不在宮裏,你們千萬不要放她進來,當然這事我會跟平兒他們說的。”

    李花點點頭。

    莊思顏輕拍兩下她的胳膊道:“沒事了,你早些休息。”

    她都已經站了起來,卻聽到李花問了一句:“那宜妃會怎麽處理?”

    莊思顏搖頭:“她的身份跟別人不同,或許對皇上還有用,現在也是他在處理,我明天出去看看,有結果的再跟你說。”

    李花這才也起身,本想送她,被莊思顏攔住了:“快睡吧,已經很晚了,我迴去也睡下了,此事你不用擔心。”

    李花便朝她笑笑:“我沒有擔心,就是覺得奇怪,她費這麽大勁下了毒,卻不是要人命的,那她又要幹什麽?”

    誰也不知道,宜妃今晚真的太反常了,說話做事,哪兒都不太對勁。

    莊思顏迴去以後,並沒有馬上睡,她去看了淩甜甜一趟,又把平兒找過來,再三叮囑她,以後要小心宜妃。

    除了不讓她進來淩霜閣,偶爾他們出去,要是遇到宜妃,也盡量避開一點。

    現在淩甜甜大了一些,一歲多開始學話,而且學著走路。

    淩霜閣有點關不住他,沒事就往外麵走,有時候莊思顏也會陪他們一起出去走走。

    倒是很少遇到人,畢竟這裏人少,但若有人有心要遇到他們,就算是半個月出一次門,還是有機會的,所以此事,她必須得說清楚。

    平兒也都一一答應下來。

    過後還有點不放心地問:“宜妃都做出了這等事,皇上不會懲罰她嗎?”

    莊思顏輕輕搖了一下頭:“會不會懲罰還不知道,主要看她今晚能跟皇上說什麽。”

    這裏麵的事太過複雜,她倒沒跟平兒細說。

    次日一早,莊思顏起來後先打了淩天成的去向。

    他昨夜子時過後才迴,一大早又去上朝了。

    因為不知到底跟宜妃說了什麽,又發生了什麽事,所以莊思顏也按兵不動,吃過早飯後,就帶著淩甜甜在淩霜閣裏走了一圈。

    近晌午時,淩天成才散了朝。

    他沒迴軒殿,直接來的淩霜閣。

    莊思顏知道他有事要說,把淩甜甜塞給平兒,讓她帶著去玩,自己跟淩天成一塊往屋裏走。

    可淩甜甜小朋友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是那個受人擺布的人了。

    他本來跟自己的娘玩的好好的,結果老爹一來,就把親娘帶走了,還把他塞給宮女。

    這種事,他忍不了,所以沒等莊思顏轉身,就放開嗓子“嗷嗷”大哭起來。

    那聲音好像誰趁機擰了他的肉。

    莊思顏和淩天成忍不住同時迴頭,一個皺著眉去看他,一個則直接伸手又把他抱了迴來。

    莊思顏說:“你抱著他做什麽,咱們要說的事,他不適合聽。”

    淩天成一邊逗著兒子玩,一邊迴道:“他還這麽小,你就是說給他聽,他也未必聽得懂。”

    “潛移默化知道嗎?你認為他聽不懂,但其實這些事都已經進入他大腦裏了。”

    沒文化真是可所,古代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東西,對小孩子影響更大。

    在他們看來,隻要話聽不懂就是安全的,恕不知,氛圍本身對孩子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再說了,那些話,一次兩次聽不懂,聽得多了,慢慢也會懂的,要不然胎教不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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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種話跟淩天成根本說不通,莊思顏要是說的急了,他肯定會說,反正到時候帝位也是要傳給他的,讓他提前知道一下人心險惡也沒什麽不好。

    隨著淩甜甜越長越大,淩天成對他的態度已經變了很多。

    當初是把莊思顏放第一位的,現在這小子有點想取而代之的意思。

    有時候她跟淩天成幾天沒見,也不見那家夥來看自己,但會傳李福來,把淩甜甜帶去跟他玩會兒。

    這可不是什麽好的趨勢。

    莊思顏在他身後翻了一個眼,對這父子倆的意見已經表露在臉上。

    淩甜甜贏得了勝利,小臉上洋溢著蓋都蓋不住的得意,小爪子更是摸摸這裏,撓撓那裏,一不小心就就揪到了淩天成的頭發。

    小孩子對頭發,對線一類的東西,簡直像著了魔,隻要撈到手裏,不費上一番功夫就別想拿下來。

    他的小手一劃到淩天成的頭發,立刻把另一隻手伸過去。

    淩天成反應倒是挺快的,大概之前也經曆過不少這種事,所以忙著伸手想把他哄下來。

    可那小子好不容易在親爹身上找到了好玩的東西,哪肯放手,使勁往手指頭上纏。

    沒一會兒就把淩天成本來固定好的頭發給扯亂了,關鍵是他們還不能強行拉開,怕勒到他的手。

    這下淩甜甜可玩的開心了,兩隻手輪流著往上繞,越纏越多,纏的越多,他就笑的越開心。

    莊思顏看著手忙腳亂的爺兒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不忘跟淩天成算帳:“我說什麽來著,不讓你抱他,你非要抱,現在可好了?”

    淩天成:“……”

    他向莊思顏投去求救的目光,語氣也沒有了剛開始的自信:“顏兒,快把他的手拿開,小心一會兒勒傷了。”

    莊思顏:“沒事,反正傷也是傷到手,又不是脖子,不會要人命的,剛好也讓他長長記性,沒準下次就不玩了。”

    淩天成:“……”

    這是親娘嗎?

    後來還是平兒過來幫忙,才算把淩甜甜的手拿下來。

    小家夥沒玩過癮,很是不高興的把小嘴一撇一撇的,看那樣子隨時會再哭起來。

    平兒隻好拿了一些粗的線給他繞著玩,這才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那邊莊思顏已經笑到肚子疼,迴到屋內往椅子裏一癱,隻顧自己緩氣呢。

    淩天成站在她麵前,臉上是一言難盡的委屈,還要強行尬些正經話:“我昨晚去見宜妃了。”

    莊思顏:“我知道。”

    淩天成:“她跟我說了一些事。”

    莊思顏:“等會兒,等我再笑一會兒你再說,這會兒我聽不進去。”

    淩天成:“……”

    這個小女人真是該打。

    他伸手把人拉起來,順手一撩就把她頭年玉釵拿了下來。

    莊思顏一頭青絲,在他的手裏瞬間滑了下來,披散了一身。

    她驚叫著去打淩天成的手,可那家夥拿到她的玉釵轉身就走,還順勢把她扶進旁邊的椅子裏。

    等莊思顏再起來時,他已經走開兩三步,繞到了一張桌子後麵,莊思顏想再抓到他都不可能了。

    她氣唿唿的,用手在身後一攏,順手拿了一條布條在身後就把頭發捆了起來,挑眉看著淩天成道:“那玉釵我不要了,送你了。”

    淩天成:“……”

    要這麽玩嗎?這是在她的宮裏,就算是她的頭發亂了,不出門就有宮女過來給她整理好,何況她現在的一點也不亂,竟然還攏的有些好看。

    可自己呢,實在是出不了門,莊思顏要是不給他梳,他就隻能叫李福迴軒殿去找宮女。

    這可真是吃虧的事情。

    不過經過剛才一鬥,倒是能猜測出一件事來。

    宜妃那裏的事情應該不會太小。

    淩天成這個人跟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越是嚴重的事,你越在他身上看不到蹤跡。

    那些輕描淡寫說出來話,做出來的事,往往都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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