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說話,呂心彩這才發現她臉色不好看,僵硬的笑容就跟要哭似的。


    她趕緊端起桌上的茶壺,將玲妃身前喝過一口的茶水重新斟滿,“娘娘,你別生氣,我要你的陵墓也不是對你不敬,隻是覺得你的陵墓太神奇了,那麽神奇的陵墓放著不用太浪費了。雖然我跟你沒什麽交情,可是顏顏她是你兒媳婦呀,你就當把陵墓借給你兒媳婦也是一樣的。等到顏顏容貌變得更年輕,王爺肯定更喜愛她的,到時候他們夫婦也會更加恩愛……”


    “夠了!”見她說個不停歇,玲妃最終忍無可忍,冷臉怒喝。


    她一直以為這個女孩單純好騙,可真正的接觸過後,她才發現她是有多讓人惱火。


    是否單純她看不出來,嘴巴別老嫗還能念叨,聽得她真是無名火大起,恨不得用針將她嘴巴縫上。


    嘴碎也就算了,聽聽她都念叨些什麽?


    不知道是還以為她是個瘋子呢!


    自己居然跟一個瘋子在這裏浪費時間、浪費心力,試問,她能不火大嗎?


    “娘娘……”見她突然變得兇惡,呂心彩將茶壺放迴桌上,繼續像之前那樣乖巧的端坐著,一雙大眼仁盯著她,嘴巴委屈的撅起,“你不要生氣嘛,我知道那陵墓是個寶地,你不借就算了,實在沒必要動怒的。”


    “閉嘴!”玲妃原本嬌美的臉變得更加兇惡,指著她威脅起來,“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人縫了你的嘴!”


    真是受夠了!


    這什麽人啊,竟比蒼蠅還讓人厭惡!


    她的樣子實在兇惡,就像隨時會掀桌一樣,呂心彩立馬把嘴巴抿得緊緊的,不敢再發出一個音。


    鳳玲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扭頭瞪向一旁的宮女,“嘉和王為何還未進宮?水公公呢,為何還未迴來?”


    宮女也是被她兇惡的樣子嚇得不敢抬頭,隻是小心翼翼的應道,“娘娘,奴婢這就去問問看他們迴宮了沒有。”


    說完,她快速跑了出去。


    玲妃雖然繼續坐在呂心彩對麵,可看她的眼神早已沒了之前的溫柔,整個人看著貴氣,但跟要吃人似的。


    許是見呂心彩聽話了,她才漸漸的平息怒火。


    隻是她也拿不出之前熱情的態度,雖然冷靜了,但嗓音變得冰冷,“心彩,你知道我今日找你來的目的嗎?”


    呂心彩搖頭。


    玲妃哼了一聲,“我讓你來是想告訴你,皇上準備將你嫁給嘉和王。”


    聞言,呂心彩瞪大雙眼,想都沒想的反對道,“這不行的!我和灩熠已經私定終身了,不可能嫁給嘉和王的!再說了,我都看不上他,憑什麽讓我嫁給他?誰會嫁給一個自己厭惡的人啊?這絕對不行的!”


    見她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說話,鳳玲又忍不住冷喝,“這是皇上的旨意,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總之你要嫁到天秦國來,隻能嫁給嘉和王!”


    呂心彩激動得扯開嗓門,“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跟灩熠都睡過覺了,說不定我肚子裏就有他的孩子了,你讓我嫁給嘉和王,是想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出世就沒爹嗎?”


    “什麽?你有太子的骨肉了?”玲妃也忍不住激動起來,“你們居然在未成親前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是啊,我們是有了肌膚之親,而且天天晚上都要親的!”怕她不信,呂心彩肯定無比的迴道,而且還迴得鏗鏘有力。


    “你、你怎如此不知廉恥?”玲妃又忍不住抬手指著她,這次直接罵了起來。


    “你才不知廉恥呢!我哪裏不知廉恥了?我跟灩熠情投意合,顏顏、王爺、我姑姑他們全都不反對,我們睡一起怎麽了,礙誰眼了嗎?我就喜歡跟他睡,他也喜歡跟我睡,換誰都不行!”聽到她侮辱的話,呂心彩猛的起身,激動的跟她對罵起來。


    “放肆!”玲妃也拍桌怒氣,比之前更加兇惡的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長輩!你居然對長輩如此出言不遜,可是想我教訓你?”


    “呸!”呂心彩毫不客氣的衝她吼了起來,“你出去問問,你這模樣像我長輩嗎?我才沒你這樣的長輩呢!”


    “你……你……”玲妃被氣到語塞,無法想象之前還溫溫柔柔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粗魯暴戾。


    “我什麽?我的事不用你來管,而且你沒資格管我!我喜歡誰就嫁給誰,別說別沒資格,就是我爹娘和我姑姑都不會拆散我和灩熠!你這麽喜歡嘉和王,你嫁給他啊,沒人會攔你的!”


    “你給我住口!”玲妃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嬌美的五官更是變得扭曲起來,活生生被氣的。扭頭見身旁的宮女愣傻的樣子,她也像呂心彩一樣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你們都死了嗎?還不趕緊給我教訓她!”


    旁邊的宮女那真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這個女孩明明之前還是一隻溫順的羔羊,轉眼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對他們娘娘出言不遜,甚至還侮辱他們娘娘……


    聽到命令聲,一個個宮女這才迴過神來。擔心自己受罰,紛紛朝呂心彩圍攏過去,試圖將她堵在中間然後狠狠懲罰她。


    可呂心彩能同意?


    她長這麽大雖不是嬌生慣養,但也沒人會如此兇惡的說要教訓她。她爹娘和姑姑再不會疼人,可最多嫌棄她幾句,她師父再嚴厲,那也是她做錯事才會懲戒她。


    這個女人什麽東西都不算,憑什麽教訓她?


    不等宮女靠近,她‘啊’一聲吼叫,猛然將身前的桌子掀翻。


    “啊!”


    鳳玲發出比她更刺耳的叫聲。


    隻不過呂心彩是激怒的大叫,而她是被桌子撞到的慘叫。


    一屁股坐地上,她還沒來得及喊究竟,隻見掀桌之人縱身一躍,像一隻靈敏的燕子落在她身邊,然後一道勁兒朝自己麵門撲來。


    “啪啪——”


    隨著清脆響亮的聲音,她臉頰像火燒般疼痛,腦袋更是不受控製的左右搖擺,視線所及之處全是陣陣白光。


    “娘娘!”宮女尖叫起來,並迅速衝向她準備營救。


    誰也想象不到呂心彩會有這樣的舉動,這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啊!


    而這個狂暴的女孩,居然對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下手,還左右手加攻狠扇他們娘娘的臉。


    眼看著宮女們又要群攻自己,呂心彩一腳踹開被自己打得眼冒金星的女人,同時摸出閃著金光的鞭子。


    隨著她敏捷的躍上半空,那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鞭響聲震耳欲聾,無形的殺氣自空中散開,讓數名宮女都來不及看清楚,就隻覺身子傳來火辣辣的痛意,然後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


    “啊!”


    頃刻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後那鞭子還沒有被主人收迴,半空中炸開的火花像奪命的鬼手,不論打在誰身上,都是更加淒厲的慘叫。


    被打懵的玲妃看著這驚駭的一幕,總算迴過了神。但她完全失了方寸,更沒想過自己是如何的狼狽,竟在地上爬起來,一邊朝門外爬去一邊唿救,“來人啊——啊——”


    她剛喊出聲,一道破空的響聲就在她頭頂響起,她晃眼中隻見到點點火花落下,然後背上傳來劇烈的痛意,像有刀刃活活的劃開她的肌膚。


    在慘痛中,她翻著雙眼暈死了過去。


    其他受傷的宮女看著她不省人事,全都嚇得渾身抽搐,連聲都不敢出了。


    呂心彩也知道自己惹了禍,當然不會傻傻的在這裏等著被人抓。


    這是她從小到大都明白的一個道理,打不過就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然,打贏了也得跑,要不然對方的幫手來報仇,誰知道她是否還會贏?


    衝出房門,見不遠處有侍衛和宮人聞聲而來,她連眼都不眨,嗖嗖竄上天,再來一個空中翻滾後鑽進了花壇中。


    那些趕來的侍衛和宮人都還沒看清楚呢,花園裏的身影已經沒了。


    很快,唿救聲像沸水炸開了鍋——


    “來人啊,娘娘暈倒了——”


    …


    龐太後找過來的時候禦醫剛給玲妃把完脈,人還暈著,但狼狽的樣子把她狠狠嚇了一跳。


    玲妃身上的傷有多重她不清楚,但就那發腫的臉,跟蒸熟的饅頭似的,看著可嚇人了。


    旁邊的‘皇上’正憤怒的下令,“速把呂心彩捉來見朕!朕非要砍了她的腦袋不可!”


    龐太後故作不解的問道,“皇上,究竟出何事了?為何玲妃會傷得如此嚴重?”


    假祁曜不滿的瞪著她,“母後還要裝糊塗?不是你讓她留下的嗎?難道不是你指使她對玲妃動手的?”


    他連著三個反問,龐太後也立刻冷了臉,“皇上,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是哀家留心彩在泰和宮,她是哀家未過門的孫媳婦,難道哀家留她不得?可是誰趁哀家午睡時將她叫走的?哀家留的人,玲妃不經哀家允許就把人叫走,哀家也正想問皇上,玲妃是何意思,可有把哀家放在眼中?”


    假祁曜被她反問得無言以對,但見床上女人太慘烈,他隨即又板起了臉,“就算玲妃把人從泰和宮叫走,她也沒有惡意,隻是不想打擾你休息而已。可呂心彩無端將玲妃打傷,就是她不該!朕現在就要把她捉來施以重罰,好讓別人知道朕的愛妃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龐太後冷哼轉身,“擺駕迴泰和宮!”


    假祁曜攥緊雙拳,可瞪著她那高貴的背影,一時也喊不出話來。


    這老東西,最後再來收拾她!


    就在龐太後帶著泰和宮的人離開不久,有太監匆匆來報,“啟稟皇上,伏戾王、伏戾王妃、夜芸、呂素等人在宮門外求見。”


    假祁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雙目大瞪,目中全是兇狠的殺氣。


    他沒有立刻做批示,而是背著手在屋子裏來來迴迴走了好幾圈。


    再看了一眼床上暈迷的女人,他才朝太監下令,“宣他們進來!”


    …


    龐太後從清霞宮離開,立馬就派人出宮,欲把夜顏和慕淩蒼他們叫進宮來商量這事。


    至於呂心彩跑哪裏去了,她反而沒有派人去找。


    她心裏很清楚,假皇上要抓那丫頭,她現在把人找出來,等於是幫了那兩個假東西。


    要是那丫頭能把自己藏好,反而是一件好事。


    被她派去的小太監剛到宮門就見到夜顏和慕淩蒼他們,於是趕緊把呂心彩在清霞宮打傷玲妃的事說給了他們聽。


    聽到這消息,前來的四人都倍感驚訝,沒想到才一天而已,就出這樣的亂子。


    但驚訝歸驚訝,夜芸最先笑出聲,“真看不出來心彩有如此膽氣,居然敢與他們交手。”


    夜顏朝那小太監問道,“那心彩小姐呢,她現在在何處?”


    小太監搖頭,“不知道她藏到哪裏去了,皇上正大發雷霆派人四處找她呢。”


    這下輪到呂素發笑了,“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躲貓貓的本事倒是無人能及。加上她鼻子比狗還厲害,就算把皇宮翻一遍也不一定能找出她來。”


    聽她如此說,其他人自然放下了心。


    誰都清楚,這種情況找不到人是最好的。倒不是他們讚同呂心彩這種跑路不負責任的行為,而是被呂心彩打傷的人太欠打。


    在沒撕破臉之前,適當的給他們一點苦頭也是可行的。


    他們四人到了清霞宮,呂素和夜芸總算見到了玲妃。


    不過,看到玲妃那發腫的臉以及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在大家定力走足,否則一定當場失笑。


    這被打得都快變了形,他們都還以為見到怪物了!


    呂素和夜芸暗中互遞眼神,隨即同時撲在床邊唿喊——


    “二妹,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大姐來看你了!”


    “二姐,誰把你打傷成這樣的?”


    她倆演戲也挺投入的,夜芸迴頭的時候眼角還掛著眼淚,也不知道是如何擠出來的,“皇上,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我二姐變成這般模樣了?”


    假祁曜也不掩飾臉上的怒火,瞪著他們幾人道,“玲妃邀呂心彩到清霞宮說話,可呂心彩不知道好歹、將玲妃打成重傷!”


    呂素不敢置信,當即就辯駁起來,“皇上,這不可能的!我們心彩單純善良,怎會做出如此以下犯上之事?這一定是誤會、一定是誤會!”


    瞧著她們兩姐妹演戲,夜顏也是佩服得很。


    假皇上演得賣力就算了,她倆演得更是精湛,完全把人家的寢宮當成戲台子了。


    不等假皇上說話,呂素激動得咬牙切齒,“這死丫頭,簡直反了反了!我的妹妹她都敢動手,抓到她我非扒了她一層皮不可!”


    痛恨完,她接著就朝假皇上問道,“皇上,你可有抓到她?她在哪?讓我狠狠教訓她一頓,一定要打得她皮開肉腚給我妹妹玲妃賠罪!”


    她眼裏是真的帶著兇光,就夜顏都看得目瞪口呆,更別說假皇上了,盯著她兇惡的樣子,雙眼眯了又眯。


    “朕還沒抓到人。”


    “這死丫頭,等抓到她我絕不饒她!”


    蹲在床邊的夜芸生怕自己被冷落了似的,起身拉著激動的她安慰道,“大姐,先別管心彩了,她犯了這樣大的錯肯定躲起來了,等她出來我們再教訓她吧。當務之急是要救醒二姐才是,你看她傷得如此嚴重,這可如何是好?”


    呂素這才緩和了神色,一臉擔心的又朝假皇上問道,“皇上,我二妹她還好嗎?可有請禦醫給她醫治過?她何時才能醒?我們姐妹多年未見,難得相聚,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到最後,她帶著悲傷轉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柔的替玲妃掖了掖被子。


    雖然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她語聲帶著很明顯的哭腔,“二妹啊,大姐多年未見你,你快醒醒跟大姐說說話。你可要好好的,千萬別出事啊!那個不懂事的丫頭等大姐抓到她一定會帶她來向你賠罪,你要相信大姐絕對不會袒護她的。”


    夜芸也跟著她一起心疼的喚道,“二姐,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夜顏和慕淩蒼站在床邊看著她悲傷哭泣,這一個兩個演技太高,讓他們連嘴都插不上。


    夫妻倆趁機偷偷打量著一身龍袍的假皇上。


    真的太像了。


    就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情都跟假皇上一模一樣。


    夫妻倆暗遞眼神,決定先不管演戲的兩姐妹。慕淩蒼對著假祁曜拱手,一臉冷肅的稟道,“皇上,魂殿今日發生了一件極其惡劣之事。”


    “何事?”假祁曜皺眉看著他。


    “有一人自稱奉您之命到魂殿宣旨,說是您想為嘉和王與呂心彩賜婚。可淩蒼仔細看過聖旨之後,卻發現聖旨有作假之嫌。那聖旨上的筆墨不但不是出自您之手,就連禦印都沒有。淩蒼很是惱怒,當場將那人斬殺。因此事非同小可,故而我們才前來向您稟報,希望您能徹查此事。”他說完,從廣袖中取出那卷黃帛,並走過去雙手呈上,“皇上,假聖旨在此,請您過目。”


    假祁曜神色僵硬,目光盯著他呈來的聖旨,雙唇抿得死緊。


    乍一看,他像是很震驚這件事,可仔細看,能看出他龍袍下的身體在不受控製的輕顫。


    就連接聖旨的手都有些抖。


    接過聖旨,他展開看後,突然將聖旨狠狠的摔在地上。龍袖一甩,激動的轉身衝門外喝道,“來人啊!”


    門口候著的宮人趕緊進來,“皇上,您有何吩咐?”


    假祁曜背對著夜顏他們,指著地上的聖旨朝宮人下令,“給朕徹查,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偽造聖旨!”


    宮人一個個膽顫心驚,其中一人上前撿起聖旨,看了一眼後,躬身應道,“是,皇上,奴才這就派人去查。”


    這一幕,夜顏他們也看得清楚明白。


    不過,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這麽大的事不叫朝中的官員去查,居然派幾個宮人去查。就算沒人可用,他們夫妻倆不就在眼前嗎?


    這心思,他們都不想腹誹了。


    誰心虛誰知道。


    有種他就當眾再寫一道聖旨啊,正好讓他們追問玉璽的去處!


    她正算計著如何把話題往玉璽上牽引,沒想到假祁曜轉過身,臉上的怒火已經看不到了,突然揪心的對著他們夫妻二人歎了口長氣。


    “淩蒼,顏兒,有一件事朕正想告訴你們。我們在茶樓被人偷襲,朕與你們母妃為了逃命無暇顧及其他,以致玉璽也落到了歹人手中。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


    夫妻倆聽他說完,同時怔住,都沒想到他會找這樣的借口來解釋玉璽為何不在他手中。


    夜顏迴過神,故作震驚道,“皇上,您怎如此大意呢?那可是玉璽啊!要是沒有玉璽,您如何執掌朝政?”


    要不是真的祁曜不知下落,他們現在都可以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之所以還會陪著他們兩個假貨演戲,是擔心祁曜在他們手中。他們還得耐心點,看如何把他們身後的老狐狸給引出來。


    假祁曜也沒有動怒,而是一臉慚愧,然後朝慕淩蒼看去,“淩蒼,這是你看……朕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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