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蒼淡淡的撇了他們一眼,“昨夜簫小姐前腳將太子帶走,後腳別院就遭人偷襲。很不巧,本王與王妃正好在別院做客,險些被人縱火焚燒。你們說,本王要如何明鑒?”


    簫藝明和周氏忍不住相視一眼,不知道因為他哪句話,夫妻倆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


    簫藝明立馬迴道,“王爺,這不過是巧合而已,怎能說與我們蕭家有關呢?我們媛兒也是偷偷去見太子殿下,府裏的人都不知情,也是今早才發現她負傷迴府。聽她說是呂小姐將她打傷,下官這才帶著賤內前來魂殿欲向呂小姐問明清楚緣由。”


    之前他一臉怒氣的要找呂心彩討要公道,但現在的他明顯改動了說詞,隻是來問明情況的。


    夜顏也不跟他在這個說法上糾結,更不想被他轉移注意力,繼續冷著臉道,“巧合不巧合也要查過了才知道。既然要查,那本王妃要求你們配合也不過分吧?”


    簫藝明不滿的望著她,“王妃,這不過是你憑空猜測而已!下官一家對朝廷忠心不二,絕對不會做出對不住天秦國與皇上的事。你若要查下官一家,下官誓死不應!”


    夜顏不屑的笑了笑,“本王妃要查你們,需要你們應嗎?剛剛的話難道你們一句都沒聽進去?本王妃說了,今日起你們休想離開魂殿,除非把諸葛昌明的下落交代清楚。”


    簫藝明鐵青著臉道,“你這是肆意誣陷朝廷命官!”


    夜顏絲毫不怒,反而故意笑得輕蔑,“誣陷不誣陷也不是你說了算,況且我也沒說你們犯了何錯,隻不過是想要你們開口交代一點事而已,既沒有說昨夜的黑衣人是你們指使的,又沒有說你們與諸葛昌明有勾結,你們何必如此激動?”


    見周氏張嘴想說話,她隨即用話堵了過去,“蕭夫人,你是不是要說這些事你們不知情,或者你女兒知道得比你們多?嗬!”


    周氏臉色白裏透著青,張著的嘴也閉上了。


    夜顏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絲嫌惡,“我管你們誰知道得多,一會兒我也得讓人把簫小姐給接來魂殿!別跟本王妃再提什麽誣陷,本王妃就是在找證據,如果你們自認是清白的,那就大大方方的配合我們,再跟本王妃叫囂下去,隻會讓本王妃更加懷疑你們。清者自清的道理我想你們應該懂!”


    語畢,她抬頭朝門口喚道,“來啊,去禦史府把簫媛兒帶來!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禦史府,府中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必須嚴厲監管,誰敢不從,殺無赦!”


    門外五六名侍衛領命後快速的離開了。


    簫藝明和周氏瞪著眼,不滿又不甘,惱火又憤怒,可看著夜顏手中的令牌,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斬令在她手中,就算她現在要下令殺了他們,都沒人能救得了……


    夜顏緊接著又朝門外下令,“把禦史夫婦帶下去!”


    很快又有五六名侍衛進來,簫藝明和周氏鐵青著臉,但被他們手中的刀劍逼著,也隻能被迫跟他們去。


    很快,客堂裏就剩下他們四人。


    呂心彩最先跑到夜顏身邊,挽著她的手崇拜的道,“顏顏,你太厲害了!你不但把他們訓得一愣一愣的,連我在旁邊看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夜顏拍著她手背笑了笑,“沒辦法,我學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而且跟這些打交道,要是不橫點,很容易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呂心彩‘嗯嗯’點頭,也不知道她究竟聽懂了什麽。


    祁灩熠走過去,先把她從夜顏身旁拉到自己身旁,大手緊著她小手,仿佛怕她會突然跑掉似的。


    對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占有欲他似乎沒有察覺,麵上還認真的朝夜顏道,“其實簫藝明也沒說錯,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昨夜的黑衣人是他派來的,更沒有證據證明蕭家與諸葛昌明有勾結。雖然我們可以將他們暫時扣押,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他們一直不交代,我們又能拿他們如何呢?”


    夜顏搖頭道,“我真正要的不是他們交代什麽,如果他們與諸葛昌明真有勾結,這絕對是誅九族的死罪,你想沒有鐵證擺在他們眼前,他們會招認嗎?所以我也沒想過要逼供什麽,我真正想做的是找借口阻斷他們與諸葛昌明的往來!”


    祁灩熠蹙起濃眉,開始思考她的用意。


    想著想著,他眸中豁然一亮,對著夜顏比了比大拇指,“皇嫂高見!”


    夜顏忍不住失笑,“高見什麽呀?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想到一些事,她漸漸的又皺眉,憂心道,“玲妃、嘉和王、簫家……這些人都值得我們懷疑。雖然我們現在發現了諸葛昌明的管家,可與我們要弄清楚的事還差了很遠。我們甚至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牽連其中,為今之計就是發現一個扣押一個。我就不信,全京城的人都能被諸葛昌明收買!”


    她現在用的辦法就像是打地鼠一樣,出現一個打一個,用強製的手段斷絕他們與外界的往來。


    這些人都被監控了,她就不信諸葛昌明還能坐得住!


    有種他就把滿朝文武百官收買了!


    她朝座上的慕淩蒼看去,見他還在那端坐著吃茶,她笑著走過去,“行了,戲看完了,該去書房了。”


    慕淩蒼剜了她一眼,好似不滿她的催促。隨即他朝祁灩看去,漫不經心的開口,“太子閑賦數月,應該休息夠了吧?”


    祁灩熠瞬間怔住,“皇兄……”


    慕淩蒼移開視線,似是極度不滿,“你坐著太子之位,卻讓我沒日沒夜的操勞,試問你良心可安?”


    祁灩熠突然低下頭,“皇兄,太子之位應該是你的……”


    慕淩蒼一記冷眼瞪去,“別給我戴這些高帽,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累死我,然後好坐享其成!”


    聞言,祁灩熠猛的又抬起頭,“不是的!皇兄你別誤會……”


    見慕淩蒼臉上並無一絲怒意,他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又低下頭,“皇兄,有何事要灩熠去做的,你直接吩咐就可,還請別說這些讓人生分的話。”


    慕淩蒼淡淡的哼了一聲,雖然是有心逗他,但說到不滿的地方還是有的,“奏折你會看吧?要不要我親自教你?”


    祁灩熠羞愧得紅了臉。


    夜顏在旁邊看得直笑,“太子,淩蒼一點都沒說錯,你確實太懶了。”


    就連呂心彩都忍不住說話,“灩熠,王爺和顏顏批評得對,你一天到晚什麽事都不做,就知道偷懶。王爺要幫你父皇管那幫大臣,還要操辦我們的婚事,現在還要對付壞人,他又不是三頭六臂,怎麽忙得過來?”


    祁灩熠抬頭望著他們三人,又愧疚又糾結,“我……”


    說白了,他還在為魏皇後的事自責和自卑著,而且當初是他主動放棄太子之位的,現在他都不好意思麵對京城裏的人和事,更別說插手朝政上的事了。


    夜顏微笑著對他道,“沒人把魏皇後的事怪罪到你身上,隻是你自己不願卸下心裏的包袱而已。皇上在你離開後,在簫媛兒和其他側妃求得休書後,也沒有廢黜你太子之位,而是對外宣稱你陪同魏皇後外出靜養。你想啊,要不然怎麽你一迴來那些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找來了?”


    祁灩熠眼底變得有些濕潤,張了幾次嘴可一次都沒發出聲來,最後對著他們夫妻倆跪下深深的磕了一頭。


    對他這一跪,夜顏和慕淩蒼也坦然的接受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還是太子,那真是慕淩蒼讓給他的。讓他一個儲君之位,接受他一拜,他們完全沒占他一點便宜。


    “起來吧。”等他磕完頭,慕淩蒼才起身走向他,扶起他後正色道,“如今形勢不明,暗中小人作祟,讓你們搬出去實難讓人放心。我與太後已商議過,宮中暫時作他用,你繼續留在魂殿,待皇上迴京後你再正式迴宮。東院那邊我已讓人給你添置了書房,以後朝中的事全在魂殿處理。”


    “是,一切全憑皇兄做主。”祁灩熠認真應道。


    “王爺,那我呢?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麽?”呂心彩突然插問,雙眼期待的望著慕淩蒼。


    “……”慕淩蒼忍不住抽了一下唇角。


    夜顏忍著笑,上前把她拉到祁灩熠身邊,“心彩,你就負責陪著太子吧。”


    呂心彩皺眉道,“陪他肯定要陪的,可你們都有事做,那我該做什麽?”


    夜顏幹咳了一聲,然後很認真的哄著她,“你要做的事可多了,比如說太子忙的時候你就幫幫他,像端個茶、整理書卷這些,總得要人去做的。魂殿裏侍衛多,但太子身邊總得有人近身做事,而且還必須是他最信任的人。別以為這些事是小事,萬一有什麽機密要事被泄露出去,那可就嚴重了。而且,你時時刻刻陪著他,還能杜絕其他女人接近他,你說對吧?”


    呂心彩聽得直點頭,“也是哦,不能隨隨便便讓人接近他,免得他被那些女人勾了去。就像昨天晚上一樣,要不是我跟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祁灩熠哭笑不得,趕緊拉著她往外走,“行了,皇兄他們還有事做,我們別打擾他們了。”


    就她這喋喋不休的小嘴,再讓她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出多少羞人的事出來!


    看著他們離去,夜顏‘嗬嗬’直笑。


    這擺明了是有人做多了‘虧心事’,害怕被揭發……


    轉過身,她收起笑容,好奇的問道,“淩蒼,你昨夜進宮跟太後說了什麽?宮中作他用是什麽意思?”


    昨晚迴來以後,他連夜進宮見龐太後,差不多天快亮了才迴來。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一早起床就聽說簫藝明和周氏來找茬了,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問他。


    慕淩蒼沉著臉道來,“我把昨夜的事對太後說了,她也很是意外,沒想到諸葛昌明就在我們身邊潛藏著。與她商量過後,她要我從軍中偷調萬名將士駐紮宮內,一旦京城發生大事,我們也不會亂了陣腳,而且也有能力抵禦。”


    夜顏讚賞道,“太後這主意真不錯!宮裏有她掌控大勢,我們在外麵辦事也更有底氣。”


    這樣的裏應外合,別說諸葛昌明想搗亂,就算他把文武百官全收買了,他們也不畏懼。


    他們倆哪也沒去,繼續留在客堂裏。


    突然軟禁簫藝明和周氏,並將蕭家控製起來,這樣的大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開的。他們今天不用做別的事,隻管坐在這裏等就行了。


    沒過多久,侍衛來報,“啟稟王爺,簫媛兒已帶到。”


    呂心彩的那兩鞭子,比打祁司塵還狠,加上她嬌生慣養的體質,這傷勢比祁司塵重多了。兩名丫鬟攙扶著她出現,她一臉蒼白,連走路都彎著腰,腳腕上也像掛了千斤石一樣,腳跟落地時身體會不受控製的顫一下。


    夜顏跟慕淩蒼交換了一下眼神,從他眼神中得知簫媛兒的傷不是裝的,她心裏也有了數。


    呂心彩的鞭子她是見過的,確實不是尋常物。


    不過這女人也活該,就昨晚發生的事,打死她都不虧心!


    “小女參見王爺、參見王妃。”被丫鬟攙扶著下跪,簫媛兒說話的同時額頭上溢出了細汗。


    “簫媛兒,本王妃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本王妃隻想告訴你,從今日起你們蕭家所有人將被我們軟禁看管,任何人不從都得死!”夜顏眯著眼冷冷的開口。


    “王妃,我們究竟犯了何罪?”簫媛兒一雙杏眼瞪得又大又圓,臉色比進門時還慘白。


    “犯了何罪?”夜顏揚起冷笑,“需要我把昨夜的事再向你描述一遍?簫媛兒,你應該想不到吧,昨夜王爺和本王妃恰好就在別院中做客。你來求見太子殿下,還是本王妃做主讓他隨你去的。因為本王妃就想看看,你把太子殿下引開後會發生何事。沒想到,本王妃猜得真準,你前腳引著太子殿下剛走,接著就有黑衣人欲縱火焚燒別院。”


    簫媛兒低頭聽著,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她腦門上的細汗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因為身上的傷太重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夜顏緊接著哼道,“別像你爹娘一樣跟我說這是巧合!天下間巧合的事本王妃見多了,這樣的巧合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發生?換做是你,你相信這是巧合嗎?本王妃隻想問一個答案,諸葛昌明如今身在何處?你若是招了,我們還可以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若是死咬著不鬆口,那也沒關係,反正朝中的事皇上已經交給了我們王爺全權處理,我們就算現在不抄斬你們蕭家,但你們蕭家也休想再有榮華富貴的一天!”


    簫媛兒除了低頭外,跪在地上的身子也突然輕顫起來。


    倒是旁邊兩名丫鬟開始驚唿道,“王妃,我們小姐是冤枉的!蕭家人都是冤枉的!”


    一直沒出聲的慕淩蒼突然冷聲下令,“來啊,把這二人拖出去,杖罰二十!”


    “是!”


    旁邊靜候的侍衛立刻上前,一人抓著一個丫鬟就往外走。


    兩丫鬟急得大喊,“小姐救命啊!小姐快救救奴婢!”


    但簫媛兒腦門垂在地上,除了身子顫栗外,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那兩個丫鬟,夜顏壓根就沒看在眼中,她關注的重點是簫媛兒的反應。


    “簫媛兒,本王妃隻給你最後一刻鍾,你要是從實招來,我們可以保證不動你爹娘,但過了這一刻鍾,你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要知道,諸葛昌明是逆賊,他不但私逃在外,還有謀朝奪位的野心。你們蕭家與他勾結,這個罪有多嚴重,你身為曾經的太子妃應該比我更清楚。”


    簫媛兒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放在地上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指關節都泛著青色。


    夜顏也沒再說話了,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耐心十足中又帶著一絲清閑,仿佛她說與不說都無所謂一般。


    認真說起來,確實無所謂。大不了他們像對付諸葛婉兒一樣對付這個簫媛兒,操控她的意識讓她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除了耗費慕淩蒼的內力外,還會徹徹底底的把人給毀了。


    說直白點,腦部神經被破壞,下半輩子都隻能當個傻子,還是無藥可救的傻子。


    這一招慕淩蒼隻對諸葛婉兒和羅克用過。


    諸葛婉兒是真廢了。


    羅克沒廢,那是因為羅克在慕淩蒼對他動手的時候就服毒自盡了,加上那個暴徒借了他身體,他現在才能繼續在世上逍遙作惡。


    這一招很管用,但是也很陰毒,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沒打算用。


    在她喝第二口茶的時候,簫媛兒突然抬起頭,眼底莫名的充滿了恐懼,“王妃,不是我要與那人勾結的,是那人自己找到我的。我都不認識他,可他卻拿我的把柄威脅我……”


    她說到最後又低下頭哭得泣不成聲。


    夜顏將茶杯一放,冷著臉追問,“你有何把柄在他手中?”


    簫媛兒又哭了片刻才哆哆嗦嗦的道,“我……我和我表哥私會……我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這消息又一次讓夜顏倍感意外。


    還想從她身上深挖出諸葛昌明呢,結果卻挖出這種內幕。


    她朝慕淩蒼看去,隻見他濃眉緊鎖,明顯不滿聽到這種答案。


    簫媛兒也沒勇氣看他們,隻是自顧自的交代起來,“我本想和爹娘坦白的……但有一天鳳玲娘娘突然召見我娘……我娘去過宮裏迴來以後就讓我去求太子原諒……我在跟我表哥說這些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被人聽了去……那人要我幫他對付你們……他還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聽她的……他就把我和表哥的醜事宣揚出去……”


    這些消息讓夜顏一時難以消化,隻能挑著不解的地方問,“你既然跟你表哥有染,為何昨夜還要色誘太子?”


    “我、我知道我和表哥不可能在一起……聽到太子迴來的消息……我也動心了……其實、其實我也想迴到太子身邊……昨晚色誘太子……我是想與他交合後好讓他承認我肚子裏的孩子……加上那個人說可以幫我除掉呂小姐……我、我就答應了他……”


    她交代的這些除了讓夜顏失望外,也聽得火冒三丈,當即就拍桌罵了起來,“簫媛兒,你還能要點臉不?當初拋棄太子的人是你,現在還敢拿別人的孩子冒充太子的骨肉,你是不是嫌命長了?!”


    幸好祁灩熠這會兒不在,要是聽到她說這些話,絕對能當場剁了她。


    也幸好他現在身邊多了心彩,要是真讓這個女人色誘成功,那才有好戲看了!


    這時代,去哪裏做親子鑒定?指望滴血驗親嗎?這根本就不科學!


    簫媛兒沒再說話了,隻是不停的哭,哭得渾身都跟抽搐似的。


    夜顏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冷著臉追問,“威脅你的那人叫什麽名字?你可見過他的模樣?”


    簫媛兒搖著頭,“不、不知道……他出現過兩次……但都是蒙著臉的。”


    夜顏死死的抓著扶手,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飆粗話。


    真是氣死她了!


    問到這裏,等於又沒線索了!


    簫媛兒的話應該沒作假,她連跟她表哥的私情以及懷孕的事都說了,還有什麽比這種事更加不能說的?


    可正是因為相信她的話,她才覺得煩躁。這都第幾次弄斷線索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慕淩蒼突然開口,“簫媛兒,本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你幫我們把那人引出來,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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