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嘶吼,吹動衣擺,楊桃想幸好多穿了衣服,不然即使不冷,也得被風吹,路上兩個男人都不怎麽說話,不過好在趙小妹是個活潑的,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氣氛很是活躍,這性子也是討喜。


    走了不到兩刻鍾,桑樹地就到了,楊桃這是第一次來,這離家也不是很遠,以後采桑的話也不用走很久了,這倒是比較方便。


    放眼望去,這裏周圍都是一片片桑樹地,地裏的桑樹正在冒著芽,有些地裏雜草叢生,這個季節都枯了,但還是可以看出那些雜草都快有人半腰高了。


    趙小妹指著不遠處一塊雜草最多的桑樹地和楊桃咬耳朵:“小嫂,你看那塊地,雜草都快和桑樹一樣高了。”


    楊桃依言看過去,那地大概有個兩三畝,隻不過枯草遍地,都快看不到桑樹的影子了,也實在是那地裏的桑樹都不如別人家地裏的長勢好。


    趙小妹又說:“那家人在我們村都懶出名了,每年莊稼地裏的雜草都快和莊稼一樣高了,也不知道種的是草還是莊稼,你看咱家的地,桑樹長得好吧,也不長雜草,那是爹和小哥經常除草施肥,侍弄的好。”


    楊桃點點頭表示讚同,趙家的桑樹地確實也如趙小妹所言,被趙父和趙墨兩個人精心侍弄,兩人卻也是種莊稼的好手。


    趙母:“好了,你們兩個,該幹活兒了,一人一排。”


    桑樹地裏的桑樹都是一排一排種的,直直的一路一路的,排與排之間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科與科之間不到八十公分。


    兩人帶上手套,裝了滿滿一糞箕的農家肥,這分量可不輕,楊桃端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在桑樹的根部放上足夠分量的肥料,桑樹才能有營養長得好,而農家人避免不了和農家肥打交道,這可是地裏莊稼的養料,是以也沒有嫌棄農家肥髒的意思。


    趙墨看著媳婦吃力的端著滿滿一糞箕的農家肥,想了想終歸什麽也沒說,他想他還是不夠強,沒有讓自己年長的母親、年幼的妻子妹妹可以不用吃苦的能力,她們還是得跟著他吃苦,尤其是小妻子,那麽嬌氣的人,那麽嬌嫩的手,卻做著又髒又累的活,掄起鋤頭,賣力的翻著土地,往桑樹根部培土。


    可這年代的女人,尤其是農家的女人都是這麽過來的,以前也沒覺得怎樣,隻是他就是心疼,心疼他的妻而已。


    給一排桑樹加了肥之後,楊桃已經滿頭大汗了,尤其是腰,酸的都快直不起來了,都怪昨晚太累了,現在被風一吹,頭嗡嗡的疼,她發現她是三個人中最慢的一個,別看趙母年長,可她有經驗呀,做的又快又好,趙小妹也不弱,反觀是自己落在後麵,歎了口氣,在夫家第一次下地就暴露了她幹活不在行的缺點。


    吃力的裝了一糞箕農家肥,正要抬起來,不想耳邊傳來趙母溫和的聲音:“慢慢來,別急,一次性別裝那麽多。”


    趙小妹:“嫂子,我來和你抬吧,我們家糞箕大,你裝的太多了。”說著蹭蹭的跑過來,端起糞箕的一邊。


    趙母:“恩,對,你兩一起抬輕鬆一點。”


    楊桃趕忙端起另一邊,兩人合作端到沒被追肥的桑樹旁,趙小妹蹭蹭的又跑了,楊桃看著她的背影,真是個有活力有朝氣的姑娘,時刻給身邊的人帶來能量。


    就這樣,兩人互相幫忙著,很快就把每一棵桑樹根部都加了肥料,完了之後,三人坐在地邊歇息,趙父和趙墨兩人在給桑樹培土,揮灑著汗水。


    楊桃坐在地邊,渾身酸疼,腰就像快斷了,眼睛卻看著趙墨,一動不動,不舍得離開,他揮汗如雨的樣子真好看,他幹活真的很認真。他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衣服包裹的胸膛下,每一塊肌肉都好像蘊藏著能量。


    她喜歡他揮汗如雨的樣子,不管是夜晚還是白天,她也喜歡他氣喘如牛的聲音,無論白天黑夜。明明夜晚用力的人是他,但累的人卻是她,現在她的雙腿還合不攏,走路都感覺有些不自然,他卻絲毫看不出疲倦,


    趙小妹叫了好幾聲,也不見旁邊的嫂子迴答,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陣恍然大悟,剛要出聲打趣她,就被母親阻止了。


    趙母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女兒裝作沒看到。


    趙小妹本來是想說:二嫂,你看我小哥今天幹活兒好有勁,往常也沒這樣,當然不是說他往常不賣力,他往常也是很能幹的,隻是今天感覺特別有勁。她一想,終究什麽都沒說,夫妻相敬如賓固然是好,但可以蜜裏調油,恩愛白頭豈不是更美,瞬間她懂了她小哥今天格外有勁的原因,可能連小哥自己都沒發現,不過這之於趙家、之餘小哥小嫂都是好事。


    趙母看看揮汗如雨的兒子,又看看徑自出神的兒媳,嘴角泛起笑意,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好,她是一個愛孩子的母親,不經意間看到小兒媳脖子間的紅痕,映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感覺觸目驚心,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男人身邊總是要有一個女人的,隻要這女人性子模樣不差,這男人再冷的心都會給暖熱了。


    一家人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個早上,終於把這兩塊桑樹地給追完肥了,早上趙墨說的一天,楊桃還以為得今天一天才能幹完,不想一個早上就做完了。


    周圍的地裏都還沒動靜,而趙家的桑樹地裏卻已經追上肥,培上土了,楊桃猜想現在村裏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家已經理完玉米地和洋芋地了,種玉米和種洋芋得整地,這是一門技術活兒,把去年犁好的地理成直直的一排一排的商子,排與排之間保持適當的距離,太稀太密都不行,太稀了產量上不去,太密了陽光照不到,玉米和洋芋會很小的。


    不知不覺問出了心裏的疑問:“小妹,村裏的桑樹地都在這邊嗎?”


    趙小妹:“恩,差不多集中在這邊,稻田集中在大窪子(地名),是很早的時候就這樣了,據說是當時分地的時候,當時的裏正和各族的族長規劃好的,劃片。”


    楊桃:“那我看其他家的桑樹地還沒動靜。”


    說到這個趙小妹可自豪了:“那是,一般理完玉米地和洋芋地才會來給桑樹施肥,這活不急,早一點晚一點沒多大影響,桑樹已經長在地裏了,可這玉米地和洋芋地得先整好,不然春雨來了,地還沒理出來,這影響播種,一年的收成不好了,溫飽都成問題,咱家每年都是村裏最先理完的,這都是爹和二哥太能幹了。”


    楊桃點頭,真是太能幹了,事事都走在前麵,而這得付出多少的汗水,犧牲多少的休息時間,別人還在睡夢中,趙家兩父子已經在地裏了,她是知道自己丈夫每天起的有多早,差不多天亮就在地裏幹活兒。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趙家兩父子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著。


    等趙家父子把鋤頭上的泥土用特小的小鏟子鏟下來之後,一家人才往家走去。趙墨的鋤頭把子已經被磨得光滑油亮,下麵的鋤頭看著也很有曆史,趙父的鋤頭看起來還比趙墨的鋤頭更有曆史,這得經過多少的歲月,翻過多少的土地鐵打的鋤頭才能被打磨的圓潤光滑。


    ☆、第 28 章


    他們到家的時候,趙大嫂的飯菜還沒做好,飯在火上蒸著,窩窩頭應是沒做,土豆也才拿出來,還沒來得及打皮,而趙大嫂人卻不在廚房裏,爐子裏的火也快要熄了。


    吹了一早上的風,楊桃頭嗡嗡的疼,現在感覺鼻子也不怎麽通氣,忍著不適,趕緊往爐子裏添了一些柴,重新把火給加起來,可不能耽誤一家人的早飯。她偷偷掃一眼眾人,發現大家卻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該幹什麽幹什,尤其是趙母也沒說什麽,隻是吩咐她和趙小妹:“你們兩個一起給土豆打皮,我來切吧,這樣動作快一點。”


    兩人應道,洗完手,趕緊蹲下來給土豆打皮,趙母的刀工很好,切得又快又均勻,爐子裏的火重新燃起來,蒸籠裏的飯重新冒起了汽,楊桃吸了吸鼻子,不通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聞不到任何味道。


    把蒸好的飯端下來,刷鍋準備炒菜,這時趙大嫂迴來了,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拿著個碗,碗裏有一塊豆腐,就她所知,好像村裏沒誰會做豆腐,那這豆腐往哪來的。


    趙大嫂笑著說:“爹娘,你們迴來了,我還以為還要一久呢,也沒做好菜,想著差不多時候再做,你們也好吃點熱的,把這豆腐也炒了吧。”


    趙母繼續著手上的活兒,往鍋裏放油:“村裏有來換豆腐的了。”


    趙大嫂:“沒呢,娘,我一個好朋友送的,說是給咱家嚐嚐鮮。”不自覺地抬頭看了楊桃一眼,那人真真是會做人,這麽大塊豆腐說送就送了。


    趙母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問是誰。


    趙大嫂把豆腐遞給楊桃:“二弟妹,麻煩你了,把這豆腐也切了吧。”


    楊桃:“......”究竟誰是做飯的人啊。


    終究她隻能接過乘豆腐的碗,盡管心裏不是滋味。


    她想很多事並不是她想不幹就可以不幹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吃自己想吃的食物,這終究隻是美好的願望,要是人人都能隨心所欲、肆無忌憚,這還叫人生嗎?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酸甜苦辣的較量,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一場修行。


    默默地洗著豆腐,默默地領悟自己路。


    趙母做菜也很有一手,畢竟是那麽多年的老人了,為夫為兒為女做了一輩子的飯,炒土豆的時候加點水潤潤,好吃又不費油,豆腐也炒的不鹹不淡,剛剛好,保留了豆腐的原汁原味。


    一家人圍坐在堂屋的飯桌上,默默的吃著飯,楊桃低頭趴著碗裏的玉米麵花花,鼻子嗆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食不知味。


    一家人除了趙大嫂誰都沒去動那碗豆腐。


    趙大嫂:“爹娘,你們也吃點豆腐吧,做的真不錯,很香。”


    趙母:“你快喂小強哥兒吃吧,別管我們,都是大人了。”


    趙大嫂:“嗯,好的,娘。”


    不想趙大嫂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對著自己的兒子說:“小強哥兒,給爺爺舀豆腐吃,來。”說著把勺子遞到趙父碗邊。


    小強哥兒在旁邊口齒不輕的說到:“吃,爺爺,吃......”


    趙父申過碗,接了豆腐,對孫子慈祥的說:“嗯,小強乖,爺爺吃。”


    如法炮製的給趙母舀了豆腐,看到趙父趙母都接了,趙大嫂仿佛更有底氣了,笑著對楊桃說:“二弟妹,這豆腐做的可好了,一般人都吃不到,你也給二弟舀一點吃,我記得二弟最喜歡吃豆腐了。”說著舀了一勺豆腐就要往楊桃碗裏放。


    楊桃心裏不舒服,身體也不舒服:“大嫂,豆腐軟,你留著給小強哥兒吃吧,容易消化,我一個大人,吃點洋芋就好了,娘做的洋芋絲好吃,我得多吃點,再說我也不喜歡吃豆腐。”


    趙大嫂笑得更開心了:“二弟妹,看你說的,咱們農家人還有喜歡不喜歡的,有的吃就不錯了,不過這豆腐真不錯,不是那個人都吃不到。”


    楊桃:“......”


    趙大嫂:“二弟妹是不給大嫂麵子,拿我當大嫂的話就接了這勺子,你看大嫂一直舉著呢。”


    楊桃:“大嫂這話嚴重了,這不是傷我的心嗎?”


    趙大嫂繼續:“來來來,二弟,二弟妹不吃,你幫二弟妹吃好了,我記得你不是最喜歡吃豆腐的嗎?”


    趙默:“大嫂,你記錯了,我不喜歡吃豆腐,給強哥兒吃吧,容易消化,我吃飽了。”說著放下碗走出堂屋去了。


    趙大嫂嘴角笑意更明顯了,以前不喜歡吃豆腐都吃的那麽多,這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為了對方吃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吃的菜,隻因為那人喜歡。


    二弟,你就承認吧,你心裏還是放不下的。


    趙大嫂:“二弟妹,你看二弟,是我這個做大嫂的不是,不知道二弟不喜歡吃豆腐,明明以前炒豆腐,二弟都很喜歡吃的,每次還吃好多,在這裏我給你賠不是了,你們別放在心上。”你有哪一點比得過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楊桃覺得趙大嫂臉上的笑真是刺眼:“大嫂開心就好了,大哥不在,我們是該照顧大嫂,沒有什麽不是的,大嫂別放在心上,既然大嫂喜歡吃豆腐,那就多吃點。”


    趙母:“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招唿強哥兒吃吧,她們都是大人了,自己想吃什麽,自己會吃。”


    趙大嫂:“恩,娘。”


    做人媳婦就是這樣,你不能像兒子一樣甩手走人,即使再不開心,你都得笑,再不舒服,你都得忍著做事,再不願意,你都得待著。


    熬著吃完這頓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趙父趙母停筷了,幫著趙小妹一起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裏,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心裏的難受被放大了無限倍,或許是身體不舒服人也變得脆弱了起來,她想歇一歇,一會兒就好了。


    熬著和趙小妹一起洗碗收拾廚房,兩個人今天比較安靜,趙小妹把那碗豆腐倒進了豬槽喂豬,趙母也沒說什麽。楊桃什麽都沒問,趙小妹一直低著頭洗碗。


    有時候楊桃想,或許什麽都不做還好,欲蓋彌彰不是正說明一切嗎?所為反常即妖,越想要掩蓋越蓋不住,如果真有什麽要麵對的,那就晚點來好了,多一點無知,多一點準備,也多一點時間讓我發現你的好,記住你的好。


    兩人把碗洗了,廚房收拾幹淨了,趙大嫂才端著兒子的小木碗姍姍來遲:“二弟妹,小妹,你看你們,就應該放著我來洗,早上你們都下地去了,迴來還做家務,這本來是我的活兒,都讓你們給幹了,這我多不好意思。”你也就隻能圍著鍋台,一輩子做個抬不起頭來的莊稼婦,除了幹活兒,你還會什麽,喜歡幹,那就多幹點好了。


    楊桃:“大嫂可真會說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或許這話沒人相信,是啊,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不是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


    趙大嫂:“哪裏,哪比得過二弟妹,說出來的話怎麽這麽窩心呢。”不是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就憑你,也想入我的眼:“對了,二弟妹,我裝豆腐的碗呢,可洗幹淨了沒有,那得拿去還的,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豆腐了,真是懷念,以前我們家可是常吃的,對吧,小妹,我記得你也說不錯的,今天怎麽不多吃點,不過碗櫃裏還有,晚上熱熱,你可得多吃點,我記得你愛吃。”


    趙小妹:“那碗在碗櫃裏,二嫂,我先迴去了,幹了一早上的活兒,怪累人的。”


    楊桃:“恩,廚房裏沒什活兒,那我也迴房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趙大嫂笑了笑,哼著歌,打了熱水把兒子的碗給洗了,才迴房去。不是長得好,會做飯,會做衣做鞋就能得到男人的心的,螢火蟲就是螢火蟲,怎堪和明月爭輝,和那樣有內涵的女子相處過,見證了玫瑰的芬芳,還能為身邊不知名的野花心動,她不信,男人終究是男人。


    鼓起勇氣,穿過趙墨老房子和隔壁之間的門,堂屋裏,楊桃在臥房外站了一會兒,猶豫再三,才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


    他今天很反常。


    倚床而坐,窗外陰風陣陣,入目的是結實的右臂,骨節分明的手上一本半舊的書,眼睛在上麵定格,平凡的臉在這一刻是那麽的不平凡,整個人散發著清貴的氣質,樸實無華,卻讓人不敢小看,這樣的人,如果視線隻在自己身上,眼裏心裏隻有自己,那該有多好。


    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他身邊賴著他,她想歇一會兒,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靠近他,但此刻她很累,她想睡一覺,一會兒就好了,她想她是感冒了。


    不行,她得去打點水,擦擦身子,不然睡著不舒服,昏昏沉沉的離開臥房,那個一直在專心看書的人抬起頭,盯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迴神。


    昏昏沉沉的在廚房打了水,昏昏沉沉的進到浴室,昏昏沉沉的擦了擦身子,昏昏沉沉的躺上床,沾枕就睡。


    床真舒服,睡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萬事難的不是開始,而是堅持下去,謝謝一直給我評論的網友,也請其他人多給我一些動力,不管是評是收,請讓我知道,在我最難的時候,你們一直都在的。另外經過強烈的思考之後,紅蓮君決定《桃紅又是一年春》改名為《古代小媳婦種田記》,由此帶來的不便請大家見諒,紅蓮君謝謝大家。


    ☆、第 29 章


    睡覺是一種解脫,睡著了就會不悲不棄,不煩惱不孤單,連身體都短暫的忘記難過,如果不開心那就睡覺吧。


    看著睡著了的妻子,趙墨久久不能迴神,成親一個月以來的生活似乎讓他忘記了某些事,刻意的選擇遺忘,並不能表示沒有存在過,當記憶被撕開一道缺口時,他才發現,有些事原來並不是他想忘就能忘的,總有人總有事在你措不及防的時候提醒你,那曾經真實的存在過。


    他知道她知道,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沒有注意到自己注意到家人的反常呢,十裏八村會做豆腐的人家幾乎沒有,除了桃源村的田家以賣豆腐發家致富,時不時的用牛車拉著走村串巷。


    她也是桃源村的姑娘,她那麽聰明的人兒,怎麽可能毫不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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