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裁撤南都屬實是出乎意料之外了,陛下又廢了一個不算祖製的祖製。”


    “哼,陛下廢除的祖製還少嗎?祖製也不一定是全對的,依我看,早就應該裁撤了!”


    “裁撤就裁撤吧,可怎麽還拆分了,你們也不勸諫一下,合在一起才是最強的,拆分後江蘇八府倒是沒有太大影響,可安徽六府怎麽辦?”


    “這才是陛下高明的地方,裁撤南都、南官北歸隻是第一步,沒有了南京的五部六府官員的庇護,江南的士紳富商就得老實一些;


    第二步的拆分,則是分化原本屬於南直隸十八州府的關係,以後就是兩個布政司的事情,除非他們兩個布政司聯合起來,但除非他們想死,


    第三步則是修訂律法,這不僅徹底震懾了安徽、江蘇兩個布政司的富商士紳,更是堵死了兩個布政司的官員的保護傘。


    最後的暗訪機製,這就是懸在官員頭上的一把隨時都會砍下的刀,這把刀對清廉、勤政的官員來說是無用的,可對懶政、怠政、混日子的人來說就是致命的。”


    “以南直隸官場為切入點,不僅裁撤了南都,拆分了南直隸,更是直接整頓了大明官場,好手段呀。”


    “可以預料,以後的官員日子很難過,但大明的吏治或許會清明不少,百姓之福呀。”


    “範仲淹曾說過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百官哭總好過百姓哭,陛下也曾說過,想發財就不要當官,當官就不要想發財,這話是真理。”


    ……


    聽著眾人的議論,六部尚書相視一笑,不管是裁撤南都,還是拆分南直隸,他們都是最大的受益者,主政大明自然是希望大明更好了。


    “陛下竟然廢了衍生公,簡直……”


    “行了,孔府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提了心裏堵的慌!”


    “也對,他們自己作死,怨不得陛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等他們走出午門的時候,遠處隱約傳來喧囂聲。


    北京城的大明日報再次在短短半炷香內賣空,實在是報紙上的消息太過於驚駭了。


    “嘖嘖,按照這報紙上所說,孔府這過的日子真他媽的舒服,比皇帝還舒服,什麽都是特供的!”


    “哈哈,這應該是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被打死的衍聖公吧,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細數這罪名,孔府子弟估計將大明律上的律法都犯了一遍了,真是誇張了。”


    “哼,皇帝還是仁慈了,應該將北宗都殺了!”


    “六十四代家奴,二十五朝貳臣,這點評的還真是犀利呀!”


    “文章道德聖人家,卻是利字當先,喂不熟的白眼狼,羞為聖人之後!”


    “聖人之後殺了,皇親國戚殺了,皇帝那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真不是開玩笑,曆代皇帝能做到陛下這種,還真沒有。”


    “孔聖是孔聖,儒家是儒家,儒家不等於孔家,孔家不在了,儒家思想會一直在,沒看見皇帝又冊封孔聖為大成至聖先師嗎?還有奉祀官一職嗎?”


    “九月二十八日,朝廷主持的祭孔大典,有沒有一同去曲阜的?”


    “有毛病吧,沒看見是北京、曲阜、衢州,三地同祭嗎?”


    “不一樣,雖然三地同祭,但曲阜孔廟那裏才是最正宗了,而且陛下開放了孔廟,我們平民也能進去祭拜了,去那裏求孔聖保佑,家裏出個進士。”


    “進士一科就兩三百個,我就不跟你爭了,中個舉人就行了!”


    ……


    百姓們拿著大明日報討論著,孔府廢立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也影響不到他們,他們雖然比其他地方過的好一些,但也是有限的。


    在他們談論的時候,一手製造這些事情的崇禎此刻已經在東暖閣等候了。


    “陛下,內閣袁可立、孫承宗、吏部尚書房壯麗、戶部尚書畢自嚴、督察院左都禦史張廷登在乾清宮外等候了!”


    “傳!”


    待幾人進入東暖閣行禮之後,崇禎看向張廷登:“張愛卿,你是督察院左都禦史,督察院專事官員考察、舉劾,


    你是否覺得朕的暗訪製度對百官過於嚴苛了!”


    “陛下言重了。”


    張廷等臉色一肅,沉聲道:“讀書人寒窗苦讀十年,為了就是入仕,主政一方,造福百姓,勤勉這是身為官員的本質工作,如今卻是要督促,此乃臣等恥辱!”


    “張大人所言極是,暗訪製度針對的是懶政、怠政的官員,對做好了本質工作的官員沒有絲毫的影響,隻要身正,不怕影子斜。”


    “陛下,暗訪製度對官員而言這是警醒,但卻是百姓之福,更何況,做好了還有升遷、賞賜等等。”


    “陛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此舉督促是為他們好,也是為百姓好,否則一個懶政的官員,那對一縣、一府之地的百姓是不負責的。”


    袁可立、孫承宗等人也紛紛勸諫崇禎,不必因此事而過於擔憂。


    聽著幾人的勸慰,崇禎也暗自鬆了口氣,雖然這事可以強製執行,但群臣布滿才是最大的問題。仟仟尛哾


    “如果大明的官員都有幾位愛卿這種覺悟,我大明真的能有萬年國祚了,可惜呀!”


    崇禎輕笑了一聲:“諸位愛卿,可知道懶政的根源在哪?隨便說,暢所欲言。”


    “陛下,《墨子·卷九·非儒下》中說:壽夭貧富,安危治亂,固有天命,不可損益。……群吏信之,則怠於分職;庶人信之,則怠於從事。吏不治則亂,農事緩則貧,


    有些官員是信命,覺得升遷無望了,就開始怠政了,尤其是縣級官員居多,


    隻要是和上麵的官員搞好關係,做好表麵工作,無論是三年的考滿,還是六年的京察,都能應付過去,在一縣之地做個舒舒服服的縣太爺。”


    “陛下,房大人的這一點臣是極為認同的,除了信命之外,還有就是官員們無利不起早,


    沒有利益的事情不幹,不利於政績的事情不幹,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不幹,加上路途遙遠,監督不便,就成了這種怪像。”


    “是呀,畢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不出現重大失誤,考察都能過的去,熬熬資曆。”


    “官場如戰場,認真做事沒用,反倒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上位了,心灰意冷的就隻能混日子了!”


    “還有一些能力不足的,科舉走了大運、走後門的等等,自己人知道自家事,隻求不出事,寧願不做事。”


    ……


    聽著眾人說法,崇禎揉了揉額頭,說到底還是科舉和體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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