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背著電腦,從小別墅迴了家,園區冷冷清清的,小食堂也放假了,隻有迴家覓覓食。


    吃著可口的飯菜,和父母閑聊一些家常,倒也溫馨。


    晚飯過後,和父母一起到小湖邊散散步。


    周邊的路燈上已經掛起燈籠,紅彤彤的一串,連地上的陰影也染上一層暗紅,老遠便能感受到一種喜慶的氛圍。


    陸母說起過年期間的安排,走走親戚,訪訪朋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親朋哪家又添了小孩。


    陸羽見話風不對,趕緊順著說到時候需不需要包紅包,紅包給多大,小了會不會不合適之類的。


    陸母自然看穿陸羽的小伎倆,想生氣,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父走在一旁看母子倆過招,帶著笑意,不摻合,兒子有兒子的想法,老伴有老伴的心思,這種時候,不開腔最明智。


    散完步迴到家,陸羽洗漱一番便迴房間。


    前段時間完成了大部分代碼,但還有一些關鍵代碼隻有陸羽親力親為。


    有節奏的敲擊著鍵盤,不知不覺便到深夜。


    躺在床上,睡前翻翻手機,看看各種消息。


    施梓萱她們的小店已經歇業,三人各自迴了家。


    秦小棉還拍照發給陸羽看,有她迴家帶的禮物,有她路上和家裏的一些自拍,有她和親戚家小朋友的合照,說她小時候也這麽可愛。


    陸羽簡單迴複了幾句,表示不信,讓她拿出證據來證明。


    退出聊天軟件,瀏覽最近的一些新聞,沒多久便有點昏昏欲睡。


    ……


    除夕夜,陸羽沒有在房間寫代碼,而是陪父母一起在客廳吃著團年飯,看春晚。


    父母還好,多少能圖個熱鬧。


    陸羽則是沒看一會兒就興味索然,小品相聲還不如網友的評論好玩。


    拿著手機,陸羽翻到微博有個春晚的話題,裏麵的話題和畫風甚至奇怪。


    有網友表示曾經歡樂的趙大爺小品擺在他麵前,而他沒有珍惜,直到看到今年春晚才追悔莫及,除了顏值好看,其他居然沒一點好看。


    然後一些沙雕網友就開始迴顧以前的春晚,什麽大錘八十小錘四十,什麽宮廷玉液酒和蘿卜開會,什麽開場想死你們啦,什麽沒好處誰投降,你把給我的好處都吃了迴扣了吧。


    陸羽看著評論也是不時笑出聲。


    有條評論陸羽最是讚同,一個百年老店的年夜飯掌勺大廚紛紛退休之後,新來的小廚師隻會在灶台前賣弄手藝技巧,花裏胡哨。


    賣相看著挺不錯的,就是味道比原來差很多。


    這大概說出了大多數人對現在春晚的感覺和看法。


    ……


    陸羽收到很多祝福的短信和消息,大多數都是公司的員工發來的。


    也沒一一進行迴複,太多,實在迴不過來,群發也顯得有點敷衍。


    直接在幾個公司大群裏,發了很多個紅包,員工們歡樂的搶著紅包,獻上一輪又一輪的彩虹屁。


    有陸羽帶頭,劉世昌、鄧強、葛雲聰等高管也紛紛發了紅包,群裏熱鬧了好一會兒,暫時拋卻了上下級的觀念。


    父母看到十點多,大抵是覺得沒多大意思,便早早迴房間休息。


    本來按照早些年的習俗,除夕這個時間段會去寺廟燒香祈福,但自從陸羽安排了安保,子時香這個活動也隻能停了,倒沒有取消,隻是往後推移,過幾天人少的時候再去。


    陸羽迴到房間,左右沒事,正準備寫寫代碼,接到了陳小飛的電話。


    陳小飛家裏挺熱鬧的,隔著手機陸羽也能聽到各種喧鬧聲,還沒侃幾句,就聽到長輩喊陳小飛繼續喝酒的聲音。


    剛掛斷陳小飛的電話,鄒周的電話又跟著打了過來。


    鄒周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之後,跟陸羽閑聊,問陸羽對她的紀錄片有什麽感想之類的。


    陸羽能有什麽感想,隻能說拍攝手法不錯,看上去很專業,剪輯得也很不錯。


    電話另一頭的鄒周很無語,她是想問這個嗎?


    隻是想通過這個由頭引出其他話題,談天說地、加深彼此了解才是重點好不好?


    誰想跟你說這些專業課學的知識?


    要說這個打給學院老師豈不是更好?


    ……


    鄒周迅速轉移話題,和陸羽聊其他的。


    陸羽又不傻,當然知道鄒周的意思,但他還是有意無意把話往死裏聊,堵得鄒周不知道該怎麽接。


    好一會兒,鼻子都氣歪了的鄒周,把手機扔在被子上,纖纖玉指用力戳著手機屏幕,做著各種自以為憤怒的小表情,還抓起枕頭對著手機狠狠砸了兩下。


    陸羽的疏遠意味那麽明顯,冰雪聰明如她豈能不懂?


    但恰恰越懂心裏越是委屈,越是不服氣,我鄒周哪裏差了?


    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既不傻白甜,又不古怪刁蠻,性格也好,情商不低,說句完美也不算很過分。


    身為一個女生,聽完我都要愛上自己了,為什麽會疏遠我呢?


    她可是跟陳小飛打聽得很清楚,陸羽明明就愛好女,為什麽偏偏自己對他沒吸引力呢?


    總不至於是因為自己不懂科研吧?


    不懂科研不是更好嗎?


    就像紀錄片裏,兩人聊科研話題的時候,多反差萌,陸羽給自己科普的時候,畫麵多和諧,滿屏粉色氣泡。


    這可不是隻有她這麽覺得,那麽多網友也同樣這麽覺得,他們都可以作證,紀錄片裏有些片段還是有點甜的。


    emmm,用他們的話來說,是狗糧的味道。


    越想越想不通的鄒周,穿著睡衣,抓著手機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形象,最後更是拿枕頭把自己臉完全蒙起來,委屈慘了。


    ……


    陸羽自然不知道鄒周閨房正在發生的一幕,連續被打斷思緒,索性也就不準備寫代碼,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再次被打斷。


    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各種社交軟件,看看以前加的好友發的各種慶祝照片或短視頻。


    這些好友,有的自己還能記起,有的已經印象有些模糊,隻知道自己確實認識這麽一個人,但具體是誰、長什麽樣,都有點想不起來。


    翻看這些照片和短視頻也是有趣,有些人特別喜歡分享,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放進軟件裏。


    陸羽也不太懂這種行為方式。


    就他個人而言,偶爾發發還行,但一天到晚恨不得自己吃了什麽做了什麽統統發上去,真的不會覺得別扭麽?


    人雖然有被人認同、渴望展示自己的需要,但也用不著這麽事無巨細吧?


    不過存在即有道理,隻能說自己不懂,不理解,雖不認同但並不反對。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能要求別人都和自己一樣,思想課本上早有寫明,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一片葉子。


    都變成一模一樣了,豈不是會少很多精彩,顯得很單調?


    ……


    十一點多,陸羽剛躺在床上準備關燈睡覺,施梓萱彈過來視頻。


    陸羽坐起來靠在床頭,接通視頻,施梓萱也窩在床頭,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隻露出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上去情緒有幾分低落。


    每年過年的時候,施梓萱的社交軟件最是安靜,很少見她發狀態,這和她平時完全不一樣。


    陸羽清楚她為何會如此,對別人來說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對她來說卻是未必。


    無論去到父母哪一邊過年,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所以她一般都選擇不去,在爺爺奶奶家待著,或者自己一個人待著。


    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是一個人過年。


    陸羽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這時候好像說什麽都有點不合適。


    所以施梓萱看著他,他也看著施梓萱,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


    良久,臉頰憋得通紅的施梓萱,才露出臉,下巴擱在膝蓋被子上透氣。


    陸羽看得好笑,調笑說還以為她能憋多久。


    施梓萱翻起白眼,輕哼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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